明面上刁难,却总在她转身时阴阳怪气地哼上两句,而往日里笑靥如花的厨娘们,递来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怨怼。
“柳管事,这是新到的野山椒。”
小厨役阿福捧着陶罐进来,目光躲躲闪闪。
柳柳接过时,忽然发现罐底凝着层暗褐色的水渍——分明是被雨水泡过的痕迹。
“阿福,”她压低声音,“这辣椒是从哪儿拿的?”
少年扑通跪下,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是、是张娘子让我从库房最里间取的......她说您喜欢用潮湿的辣椒炒出糊香......”柳柳闭了闭眼。
她当然知道,潮湿的辣椒容易发霉,炒出来的糊味里带着苦味,根本无法用。
这是明摆着的下马威——可她不能发火,不能让旁人看出她在意。
“以后记住,”她蹲下身,亲手扶起阿福,“辣椒要晒得干透,炒的时候才会出香。”
少年抬头,撞见她眼中并无怒意,反而闪过一丝了然,顿时红了眼眶。
三日后果然出了事。
柳柳站在御厨房中央,盯着案几上打翻的酸笋罐,只觉得指尖发凉。
本该泡在清水里的酸笋,此刻全被换成了发臭的腌菜,汤汁里还漂着几根寸长的头发丝。
而她昨夜才熬好的螺汤,不知何时被人兑了生水,表面浮着一层令人作呕的白沫。
“柳管事,皇上的螺蛳粉已经催了三回了。”
传菜的公公站在门口,语气里带着不耐。
柳柳咬咬牙,转身去开装米粉的柜子,却见竹筐里的米粉竟全生了霉,青黑色的霉斑爬满米身,看得人头皮发麻。
“是谁?”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到底是谁做的?”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周嬷嬷拄着竹条慢悠悠走进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就说,这小门小户出来的,终究上不得台面。
这要是传出去,说您用发霉的米粉给皇上做吃食......”柳柳猛地转身,正对上周嬷嬷眼底的狠厉。
她忽然明白,从野山椒到酸笋,从螺汤到米粉,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她们算准了她恃宠而骄,算准了她来不及准备备用食材,更算准了皇上多疑的性子。
“柳管事?”
传菜公公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威胁,“您是要抗旨吗?”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柳柳忽然想起今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