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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药时指尖有金疮药苦香,手腕上总是扎着一条缎带,换药时呼吸总刻意放轻。
某夜暴雨,我摸索着碰他眼睫:“你哭过?”
“你弄错了。”
他把我冰凉的手脚团进怀里,“是雨。”
“你每日给我喂的药为什么有铁锈味?”
“煎药的铁壶旧了。”
“撒谎。”
我摸索着扣住他腕脉,“你气血两亏,分明是...”他忽然按住我的手,呼吸擦过我耳廓:“阿昭再乱摸,当心我把你扔进蛇窟。”
复明那日,我假装未愈。
晨光里第一次看清他苍白面容,唇上还留着喂药时被我咬破的结痂。
他小心托着我后颈喂药,我一把扯下他腕间的缎带,缎带下的疤痕像藤蔓一样扎眼。
“这道疤怎么来的?”
“试药时烫的。”
我忽然抚上他心口,指尖触及凹凸的旧伤。
他猛地僵住,药碗坠地粉碎。
我怔住:“那这里呢?”
4.“你不信他害死你父母?
还是不舍得杀了他!”
剑冢残魂打断了我的回忆。
“才第一天见,你说那么多,多冒昧啊!”
剑多血腥,千万把无主残剑多年来被弃于剑冢。
剑魂早已生怨,它说的,我自然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
“你可去找青冥宗主求证。”
“它说的是真的。”
青冥宗主,也是我的师尊玄霄,闭关百年的他罕见地出关解答了我的问题。
“你的父母似乎早有预料。
你出生不久后,他们便将你托付给我,还要我立誓,待到时机成熟,方可告知真相。”
“他们担心我受到牵连,将我封印。
待我赶到,他们已逝去多时。
你父亲的手中还拽着一根青鸟的羽毛。”
青鸟是药王谷的神鸟,只有谷主才有资格掌握召唤的秘术。
容烬自然是会的,他还教过我。
我去找容烬打了一架。
跟以往无数次对练一样毫无悬念,我又赢了。
我的本命剑照夜剑抵在容烬咽喉三寸处悲鸣。
剑冢中响起阵阵嗡鸣,像是兴奋得不能自已。
后山的罡风卷着血腥味,容烬月白色衣襟被我的剑气割裂。
他心口旧伤正泛着与照夜剑如出一辙的青光。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这道疤——像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尾部隐没在锁骨处的魔纹里。
容烬忽然抓住剑刃,青光在他掌心消散,削铁如泥的剑竟未伤他分毫。
他握住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