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魔法口袋》每次推开外婆家的木门,总有股混合着霉味和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槛被磨得发亮,像块含在时光里的硬糖,我总爱踮着脚跨过去,生怕碰响门后那串风铃——那是外婆用捡来的贝壳穿的,风一吹就叮铃哐啷,像撒了一地碎水晶。
外婆的围裙永远沾着面屑,口袋鼓鼓囊囊像个百宝箱。
我刚把书包甩到藤椅上,她就变戏法似的摸出把烤花生:“乖囡,先垫垫肚子,外婆给你杀老母鸡。”
花生还带着灶膛的余温,咬开时红衣簌簌落进她围裙口袋,那里早躺着半块芝麻糖、两颗话梅,还有去年我送她的贝壳吊坠。
后院的葡萄架是我的秘密基地。
外婆总说葡萄藤会偷听小孩说话,所以我趴在木凳上写作业时,总把心愿咬着牙往笔尖压:“希望数学考满分,这样就能多住两天。”
葡萄叶沙沙响,外婆拎着水壶经过,突然往我脖子里塞颗薄荷糖:“写累了就看会儿蚂蚁搬家,它们比你还忙呢。”
最爱的是傍晚的天井。
外婆坐在竹椅上择菜,我蜷在她脚边数星星,她指尖掐断豆角的脆响,和远处稻田的蛙鸣合着拍子。
“外婆,银河是不是真的能舀水?”
她把豆角放进竹篮,从围裙口袋摸出块月饼:“以前你妈也这么问,我就说,舀一勺银河水,能煮出最甜的桂花粥。”
月饼是五仁的,我挑出核桃仁塞进她嘴里,她笑得像晒暖的柿饼。
去年冬天,外婆住院了。
我攥着她的旧围裙坐在病床边,口袋里掉出颗皱巴巴的水果糖。
她闭着眼,白发散在枕头上像团棉花,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教我认星座,说猎户座的腰带是外婆的晾衣绳,挂着给我缝的新书包。
“外婆,等你回家,我们再去摘葡萄好不好?”
她没睁眼,枯瘦的手摸索着抓住我指尖,像抓住一缕风。
后来我再也没跨进那扇木门。
整理遗物时,外婆的围裙口袋里掉出串钥匙,还有张泛黄的纸条:“囡囡的数学卷子藏在葡萄架第三块砖下,烤花生要少放盐,她总说咸。”
眼泪砸在纸条上,晕开的水痕像极了葡萄叶上的露珠,原来她早就知道我的小秘密,连我藏在砖下的不及格考卷,都偷偷用草绳捆好,压在最下面。
如今我路过卖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