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落在手机屏幕上,像一场微型降雨。
我继续往下翻,心脏跳得发疼。
太多照片了,上千张,有些甚至是连拍。
我看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存在过的瞬间:大二冬天发烧时,我裹着被子昏睡,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大三期末周,我趴在画板上睡着,脸颊沾了马克笔的颜料;分手那天,我在便利店门口蹲着哭,手里攥着已经捏变形的啤酒罐。
“这些......”我嗓子发紧,“你什么时候拍的?”
祁野慢慢蹲下来,视线与我平齐。
他的睫毛还沾着水汽,看起来竟然有些脆弱。
“一直。”
他轻声说,“从认识你开始。”
我点开最早的一张照片。
那是大一刚开学,我穿着白色T恤在宿舍楼下搬行李,阳光下眯着眼睛。
拍照角度是从楼上窗户俯拍的。
“你偷拍我?
在我们还不熟的时候?”
祁野的耳尖红了。
他伸手想拿回手机,又缩回去,最后只是无措地擦了擦手上的水。
“我当时......”他声音越来越小,“觉得你好看。”
我继续翻看相册,每一张照片都标注了日期和地点。
有些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我生日那天,他刚好路过我最爱的蛋糕店;我赶作业通宵,他恰好也失眠煮了咖啡;我失恋后,他偶然出现在我常去的便利店。
所有我以为的巧合,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相遇。
“这张是怎么回事?”
我点开一张照片。
画面里我在空教室里睡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我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从角度看,拍摄者应该就坐在我旁边。
“西方美术史,大三周四上午。”
祁野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每次都会在教授放幻灯片时睡着。”
我根本不记得他上过这门课。
“你来旁听?”
“嗯。”
他盯着自己的膝盖,“选了和你一样的选修课......三次。”
三次。
也就是说,他为了和我一起上课,重修了两次不相关的选修课。
我的胸口突然堵得慌。
最新的一组照片是上周拍的。
我在厨房煮泡面,头发乱糟糟地翘着;我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到恐怖镜头时捂住眼睛;我趴在地毯上找掉落的耳钉,屁股可笑地撅着。
“你现在还偷拍?”
我挑眉,“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