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相册里存着他低头画图时翘起的发梢,吃泡面时鼓起的脸颊,还有上次发烧我偷拍的睡颜。
最新照片是十分钟前拍的,他趴在桌上时后颈露出的一小截皮肤,在灯光下像块温润的玉。
锁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俞凉突然翻身面对我这边,我立即闭上眼睛。
但隔着两张床之间三米不到的距离,我听见他很小声地、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像羽毛落进我溃不成军的心里。
《关于如何爱上俞凉这件事》文/祁野回忆录1.第一次见俞凉,是大一开学那天。
我拖着两个巨型行李箱站在宿舍楼下,正发愁怎么搬上五楼,后背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需要帮忙吗?”
回头看见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生,阳光下他眯着眼,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脖子上挂着数位板,手腕骨节突出,看起来不像能搬重物的类型。
“不用,我等等再——”话没说完,他已经拎起我那个装满了专业书的箱子。
“五楼对吧?
我们是一个寝室的。”
上到三楼时,他T恤后背已经湿透,发梢滴下的汗水落在楼梯扶手上,但他坚持没让我换手。
到宿舍后,他指着自己胸口:“动画系,俞凉。”
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户涌进来,给他整个人描了层金边。
那一刻我喉咙发紧,误以为是爬楼太累的缘故。
三天后,原室友退宿,辅导员问我是否愿意换寝室。
看到新室友名单上“俞凉”两个字时,我签字的手微微发抖。
2.俞凉有很多小习惯。
画图思考时会咬笔头,金属部分总是布满牙印;吃辣时耳尖会先变红,然后才慢慢蔓延到脸颊;感冒时声音会低八度,带着点鼻音叫我的名字:“祁野,体温计在哪?”
这些习惯像一根根丝线,不知不觉把我缠成了茧。
大一下学期,我买了台二手咖啡机。
俞凉眼睛发亮地凑过来看,他弯腰时衣领垂下,露出一截锁骨,上面沾着一点水彩颜料。
“你会用这个?”
“嗯。”
我没告诉他,是因为有次听他抱怨速溶咖啡太难喝。
从此每天早晨,咖啡香会成为他的闹钟。
他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样子,像只睡懵的兔子。
我学会了在他那份里加三块方糖。
我只喝黑咖,但记得他所有关于甜的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