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厨学了一个上午,终于做成了一碗色香味还算全的排骨汤。
我提着食盒兴冲冲来到书房,把排骨汤放到裴照雪跟前。
裴照雪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视线最后落在我因为做饭被烫红的手指上,若有所思,然后让人取来一盒烫伤药,让我靠近些。
我依言靠过去,便被他捏着手指细细上起药来。
他不紧不慢的,疼得我直抽抽,给人上药像是在上刑。
顾云姝从外面走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收在衣袖下的手轻轻攥紧。
我看事成了,赶紧退开一些,却被裴照雪拉了一下,重心不稳倒进他怀里。
吓得我惊呼一声,又急忙捂住嘴。
顾云姝瞬间变了脸色,脚下却未动一步,泠泠的声音传进我和裴照雪的耳朵里。
“沈相虽有罪,其家人却无辜。
希望大人审讯的时候能高抬贵手,不要太为难沈府家眷。”
沈相的女儿沈苓是顾云姝的手帕交,两人时常一同出游,感情甚笃。
前几日沈相贪墨被抓,她没有办法,只好来求负责审查此案的裴照雪,却没想到会撞见裴照雪同我一起厮混。
以她的心性,撞见这一幕会当场甩袖离去,现下却不得不为了友人忍辱负重。
顾云姝脊背挺得笔直,站在那里如风雨中孤立的水荷,看的我都有些心疼了,更遑论裴照雪。
我抬头想去看裴照雪的表情,却被他一把按下来,大手在我的脊背上一下一下抚过,含着笑意的嗓音却冰冷无比,他说:“菡之,你乖些,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顾云姝闻言身子轻颤了一下。
我那时候还不明白裴照雪口中的“乖”是指什么,只数着从裴照雪那新圈的银票。
直到我再次见到顾云姝。
几日后太子生辰宫里举办宴会,邀裴照雪和顾云姝同往。
一般来说这种场合极为注重仪容,脸上有伤口也会用脂粉小心谨慎地遮住。
可裴照雪身侧的顾云姝眼底乌青,嘴角开裂,嘴唇也有些红肿。
我联想到裴照雪所说的“乖些”,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触及到我的视线,顾云姝脸色苍白,被裴照雪半抱半强迫地揽上马车。
当天夜里两人回府后又闹了很大的动静,裴照雪气急败坏地摔了很多东西,质问顾云姝是不是要同太子旧情复燃。
可是顾云姝没做错什么,她只是依礼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