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午时,城门外。几个衙差正挥舞着鞭子,催促此次流放的犯人赶路。“当家的,咱们这一走,阿喜可怎么办?”罗二娘眼眶泛红,鼻子发酸。她身体素来不好,牢里待了两三日,整个人越发虚弱。想到女儿,袁进取同样担忧不已。但,总好过一起流放吧?只求乔家看在姻亲一场的份上,别做的太过。“乔家是读书人家,定比旁人明理。”袁进取收回思绪,宽慰妻子。身侧的袁家老二袁安成则皱紧了眉头。他也是读书人,读书人最爱惜名声,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阿姐怕是……正想着,耳边传来弟弟袁安澈的小声抱怨:“咱们跟京中那家子都快出五服了,平日好处没沾到就算了,他们犯了事,却要咱们跟着倒霉。”“还连累阿姐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不服。”袁安成虽不喜背后说人是非,但经此一难,谁心里都不好受...
《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午时,城门外。
几个衙差正挥舞着鞭子,催促此次流放的犯人赶路。
“当家的,咱们这一走,阿喜可怎么办?”罗二娘眼眶泛红,鼻子发酸。
她身体素来不好,牢里待了两三日,整个人越发虚弱。
想到女儿,袁进取同样担忧不已。
但,总好过一起流放吧?
只求乔家看在姻亲一场的份上,别做的太过。
“乔家是读书人家,定比旁人明理。”袁进取收回思绪,宽慰妻子。
身侧的袁家老二袁安成则皱紧了眉头。
他也是读书人,读书人最爱惜名声,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阿姐怕是……
正想着,耳边传来弟弟袁安澈的小声抱怨:
“咱们跟京中那家子都快出五服了,平日好处没沾到就算了,他们犯了事,却要咱们跟着倒霉。”
“还连累阿姐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不服。”
袁安成虽不喜背后说人是非,但经此一难,谁心里都不好受。
一起流放的其他族人,更有破口大骂的。
他们家,算体面了。
待弟弟痛快的抱怨了几句,袁安成这才边走边劝:
“省点力气吧,娘身子不好,后面的路怕是得多辛苦你。”
从这里到朔方,将近千里。
如今他才懂得,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
“何况,这么多年,咱们靠着袁家的名头,这一片少有人敢惹,也不算全无好处。”
闻言,袁安澈顿时望向哥哥,双颊一鼓,两眼一瞪。
袁安成淡定回望。
几个呼吸之间,终是弟弟先扁了脸颊。
好像……也是!
看着手上和脚上的镣铐,袁安澈只得认命。
哎!
流放众人不时回望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家乡。
有人哭哭啼啼,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无助喊冤。
听在耳里,嘈杂不已。
衙差就近甩了一鞭子,语气恶煞:
“都给老子安分赶路,天黑前,必须赶到下一个驿站。”
“谁敢拖沓,别怪老子手里的鞭子不客气。”
众人闭口沉默,认命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马车轱辘声,大伙儿下意识回望。
“爹,娘,二哥,你们看,车上的人像不像阿姐?”
袁安澈看清人影后,激动大喊。
袁安成仔细辨别,难掩开心:“爹,娘,真是阿姐。”
“是你阿姐来送我们了。”罗二娘脸上迸发出喜悦。
她本就焦心女儿今后的日子,城门口没见女儿来送行,既担心又失落。
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袁进取赶紧跟官差报备,说明来人的身份,请求停留片刻。
官差并没为难,爽快的同意了。
有人送行,意味着他们有油水捞,谁不喜欢?
不久,马车便停在了众人面前。
安喜在车夫的帮助下,将购置的衣物鞋子搬了下来。
看到原主记忆中的爹娘和兄弟,她心里既陌生,又心虚。
索性避开他们的视线,先主动塞了一块银子给领头的官差。
官差一边吩咐人检查包裹,一边颠了颠颠银子。
确认无异后才给了他们一盏茶的时间。
随即带人走开几步。
得了空隙的罗二娘,不等安喜开口,立刻心疼的扑了上去。
“阿喜,你头上这是怎么了?”罗二娘热泪盈眶,一脸心疼,“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姑爷呢?”
见女儿不说话,几人如何不明白。
罗二娘再也忍不住,抽泣出声:“这才多久,乔家就敢这么对你。”
父子三人同样看到了安喜头上的纱布。
脸色阴沉,颇为难看。
被人扑了满怀的安喜一时有些无措。
她一个人生活惯了,有些不适应这种亲密。
可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妇人,不,应该是她如今的娘,对女儿是真的关心。
安喜伸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安抚:“我没事,您别担心。”
“阿姐,是不是乔志仁欺负你了?我替你揍他。”
袁安澈捏着拳头,愤愤不已。
袁安成心中无奈一叹。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别说揍人,骂人都找不到机会。
“阿姐,你,还好吗?”
袁进取愧疚的看着女儿,当初就不该答应乔家这门亲事。
“我真的没事。”安喜淡淡解释。
“这两天,我想了很久,娘的身体向来不好,流放路途又艰苦,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们。”
“我决定同你们一起上路,盘缠我也带了。”
“等你们到了目的地,我再回来。”
有空间在手,路上大家也能少吃点苦头。
尤其是体弱的罗二娘。
袁家四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拒绝:“不行!”
“你已嫁人,娘家的事跟你无关。”袁进取语气强硬。
“咱们是去流放,不是游乐。朔方不止苦寒,更是地处边关,时不时受到蛮夷侵扰。”
“你一个年轻妇人跟去,简直就是胡闹。”
就算女儿平安回来,名声也会受损。
乔家眼看着要起来了,怎么会同意?
罗二娘点头附和:“娘有你爹和弟弟们照顾,不会有事的。”
临行前能一家团聚,她已经满足了。
“我好不容易求得婆家同意,头上的伤便是证明。”
“我意已决,就算你们不同意,大路朝天,难道你们还能拦我?”
安喜不想过多争论,强势表明态度后,又转移话题,将单独准备的包裹掏出来,递给他们。
“这里有些御寒的衣物,你们赶紧穿在里面。”
几人面面相觑,只得先闭嘴穿衣服。
袁安成心里有些不安。
同样不安的,还有袁进取。
父子俩默契对视一眼。
乔家只来了女儿(阿姐)一人,怕是有什么变故。
考虑到路上多有不便,出了乔家后,安喜便快速买了些便宜的薄袄子和舒适的鞋子。
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不一会儿,袁家便有族人陆续上前讨要衣服。
安喜早就考虑到了。
她让兄弟两将剩余的衣服每家分一两件,主要给老人和孩子。
“钱不够,没法顾及到所有人,你们帮着解释一句。”
既是同族,又一道流放,若只自家换上厚衣,时间一长,容易遭排挤。
还是别惹眼了。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官差出声催促,袁安成顺势走到官差头头面前。
也不知他跟对方说了什么,再回来时,便告知官差已经同意安喜同行。
安喜满眼惊讶。
不愧是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的人。
“多谢。”安喜嘴角轻扬。
“亲姐弟,客气什么。”袁安成强撑着笑回应。
“阿姐,还有我。后面你要是走不动了,我背你。”
袁安澈不甘示弱的扬了扬胳膊。
“我力气大着呢。”
安喜会心一笑:“好。”
袁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
便是娇弱的罗二娘,也不禁抬手将女儿揽在了身后。
不论这些人为什么会盯上女儿(阿姐),都不能让她落到歹人的手中。
袁家人的维护,被安喜看在眼里,心里一暖的同时,下意识摸了摸藏在手腕上的东西。
安喜,稳住,不要慌,老天待你不薄,你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许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安喜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身体也缓过了劲。
“诸位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
安喜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好似不知道疼痛般:“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以往从未见过你们,更别说得罪了。”
“在场的都是登记造册过的犯人,官差更是奉旨押解。”
“你们杀了朝廷官差,那就是跟朝廷叫板,诸位后半辈子肯定不会好过。”
“几位好汉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总得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一二吧?”
歹人闻言哈哈一笑,看着此刻的安喜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都这时候了,这小娘们还能冷静对峙,胆子倒是大的很。
怪让人稀罕的。
可惜,他们干的就是拿钱办事的买卖,今日已经是他们计算过的最好时机,怎么也得把人绑回去。
“小娘子不必担心哥哥们。”
“咱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哪里敢动朝廷的人?”
“差爷们一路走来也累了,睡半日便好。”
他们属下九流,平素最会审时度势,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心里有谱着呢。
不然也不会好好活到现在了。
“至于你嘛?你是没得罪我们,可有人指明要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哥几个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小娘子也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便是官差眼下没晕,也不会为了你跟我们拼命。”
“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保你路上平安。”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说道最后,领头大汉的话中带了一丝阴狠,“我这几个兄弟,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安喜听后,心里大致有数了。
这些人是要活口,至少短时间内,她没有性命之忧。
看袁家人的架势,想必会护着她,可几人中,只有袁安澈会些拳脚。
反观对方还有武器,真要打起来,他们的胜算实在不太高啊。
要是自己能将这些人引到其他地方,凭着空间的东西,说不定会有转机。
安喜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希望能想出更加稳妥的办法。
“呸,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对我们不客气?”
“有本事来单挑啊,小爷我自小习武,定能把你们全部拿下。”
“断子绝孙的东西,今天谁也别想带走我阿姐。”
袁安澈虽然骂的厉害,其实心里没底着呢。
但输人不输阵,气势上决不能被这几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唬住咯。
何况,自己这边光是男人都有好几十号,往上数可都是一个祖宗。
总不能干看着他们挨欺负吧?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对着你爷爷喷粪。”
歹人被袁安澈气的面目狰狞,“老子先宰了你再说。”
说着,歹人老大提刀率先朝袁安澈砍去。
他要先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袁安澈抬起手上的链子迎上,两人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打了起来。
袁家父子想上去帮忙,但另外三个歹人一下就将他们掀翻在地,刀尖指着他们满口嘲讽:
“别着急啊,一会的有的是机会揍你们,哈哈哈。”
几个回合之后,袁安澈被对方一脚踢在了地上,输了!
“三弟。”
“澈儿。”
“...”
袁安澈对着家人微微摇头,以示放心。
原以为自己练过两年拳脚,总能收拾一个,可真正跟人斗起来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弱。
可恶!
袁安澈一口血吐在地上,抬手一抹嘴角,满眼愤恨:“小爷跟你们拼了。”
见他还要再来,歹人头头讽刺一笑。
若不是不想多惹是非,他早就一刀将人砍了。
真以为在过家家呢。
“住手。”
紧要关头,安喜叫住了不肯认输的弟弟,深呼一口气道:“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袁安澈一急:“阿姐,你混说什么呢?”
“阿喜,不能去。”罗二娘拉着安喜,满脸焦急。
一个女子,众目睽睽之下,若真的被歹人掳了去,这辈子就完了。
“阿姐,咱们是一家人。”袁安成坚定道。
他此刻无比痛恨自己,读再多书又有什么用?
“阿喜,莫怕,爹娘跟你弟弟们都在,今日便让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袁进取说完上前两步,站在了家人的最前方。
他是一家之主,遇事,当仁不让。
安喜看着大家,神色动容,鼻子有些酸涩。
同样是父母弟弟,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她有些嫉妒原主了。
“爹娘,二弟,三弟,我已经决定好了。”
安喜一副认命的模样,随后走到袁安澈身边,将他扶起来,叮嘱他之后好好照顾爹娘。
侧身遮挡间,偷偷递了件东西给他。
察觉到手中的异样,袁安澈来不及多想,快速将东西藏在身侧。
正好被正对着他们的袁安成发现。
“咱们赤手空拳,不是他们的对手,没用的。”安喜暗示的看了眼兄弟二人。
歹人头头见她识趣,得意不已:“小娘子一看就是聪明识时务的人,快请吧。”
安喜最后在众人的眼底下,跟着歹人离开了官道。
“阿喜,我可怜的女儿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呐?”罗二娘瘫倒在地,无助哀嚎。
袁进取抬脚去追,却被小儿子拦下了。
“那可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姐姐。”
袁进取满眼猩红,随后又看向其他犯人,愤恨质问,“你们身上还穿着我女儿送的衣裳。”
“你们如何能凉薄至此啊?”
这么多人,要是同心协力,歹人定会投鼠忌器。
可是他们没有。
甚至没有帮忙说一句话。
躲在四周的犯人听到袁进取撕心裂肺的质问,或事不关己,或羞愧低头,或明哲保身。
只让人失望不已。
突然昏迷倒下的罗二娘,让众人既慌张又无措。
几人围在她的身边,大声呼喊。
罗二娘的身体向来不好,万一有个好歹,他们一家人如何接受的了?
好在安喜上辈子学过一点急救知识。
她连忙蹲身去按罗二娘的人中,见没多大反应,又赶紧做心脏复苏。
袁进取父子虽然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用,但见女儿(阿姐)一脸严肃,不像乱来。
便没有阻止。
只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
袁安澈是个急性子,看到亲娘生死未卜,半晌没有反应,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尤其罪魁祸首就在身边。
“乔志仁,你负我阿姐在先,气倒我娘在后,看小爷今天不打死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袁安澈的身影同时凑近,一记拳头结实的挥在了乔志仁的脸上。
乔志仁只是个文弱书生,除了读书,其他一概不会,更别说打架了。
致使短时间内无法躲闪,接连挨了对方两拳。
一旁呆愣的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挡在主子身前,拼命将人挡住。
临时逃脱的乔志仁再也无法维持平日里端庄的姿态,躲在小厮身后呵斥道:
“袁安澈,你别欺人太甚,我可是你姐夫。”
“你阿姐的事,我下午归家才知晓,得了消息便立马追了过来。”
“我怎知你阿姐是瞒着你们的?”
自他读书起,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尤其他读书有天赋,家里家外,谁不是捧着他?
若不是看在袁安喜还有用的份上,他何苦来受这份罪。
袁家上下如今只不过是一群罪人罢了!
“我呸。”袁安澈直接朝着乔志仁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小人一个,还想当小爷的姐夫?”
“真以为考了举人就一步登天了?旁人奉承稀罕你,小爷我可瞧不上你这个连发妻都护不住的废物。”
“若不是你乔家背信弃义,自私势利,我阿姐会被赶出来吗?我娘会被刺激的昏迷不醒吗?”
“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袁安澈越说越来气,直接将跟前碍眼的小厮踹开。
“滚开,狗奴才。”
乔家几个下人还是当初袁家出钱买的呢,如今看着就来气。
这钱花的太不值当了。
袁安澈自小好动,身体好力气也不小。
家中送他去镖局学了两年拳脚,虽不是高手,但收拾乔志仁这对主仆不在话下。
小厮被他踹倒在地,‘哎哟’的叫唤,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
乔志仁眼看又要遭打,连忙围着马车跑。
可他到底不是袁安成这个前小舅子的对手。
接连被袁安澈追着踹了好几脚。
“住手,闹腾什么呢。”
没一会儿,驿站内的官差一脸不耐烦的走了出来。
身边跟着袁安成。
他们本来不想多管闲事。
只要犯人没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他们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外面动静太大,加之袁家老二求他们请大夫,他们压根不会出来。
“三弟,回来。”
袁安成将弟弟喊了回来。
官差都来了,再闹下去,对他们没好处。
袁安澈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打也打了,心里的恶气也出了两分。
“乔志仁,你最好祈祷我娘没事,不然,我今天就是死,也要先让你偿命。哼!”
此时的乔志仁,气的快要炸掉了。
可势单力薄,毫无办法。
好在罗二娘在安喜的紧急救治下,幽幽转醒。
在场众人皆松了口气。
罗二娘看着头上众人,最后视线定在安喜脸上,眼底尽是悲伤。
女儿以后可怎么办?
安喜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
“既然人没死,就赶紧回去待着。”官差不耐的叮嘱,“再闹出动静,别怪我不客气。”
袁进取连忙躬身求情:“差爷,我夫人平日隔三差五就得吃药,刚刚倒下实在凶险的很。”
“还请差爷发发善心,找个懂医理的人来看看。”
万一有什么隐患也能及时救治。
谁知,话音刚落,官差便挥动手上的鞭子,打在了他身上,口中气势汹汹。
“当真是老子太好说话了,让你们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请什么大夫?赶紧给老子滚进去,想吃鞭子是吧。”
一群罪人,给几分脸面已是他大度,还想蹬鼻子上脸不成?
“爹!”
见父亲被打,两兄弟赶紧跑过去挡在父亲跟前。
袁安成看了眼虚弱的母亲,心一横,弯膝就想下跪。
被眼尖的安喜先一步拦住了。
安喜将罗二娘交给弟弟扶着,起身看着官差:
“差爷,大夫不用请了,只是能否单独给我们准备一间房?”
见官差瞪大一双厉眼,好似要吃人,安喜紧跟着掏出一小块银子递过去。
“给差爷添麻烦了,小小心意,您拿去喝茶。”
官差捏了捏手上的银子,心里的怒气熄了几分。
安喜见状继续开口:“您也看到了,我娘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只需要一间房,容她歇息一晚。明日也好继续赶路。”
官差的态度开始松动,袁安成又加了一把劲:“差爷,白日我承诺过,要将我读书的注解和心得写下来。”
“有了房间,也方便我动笔。”
官差这才答应下来。
“行吧,我让人安排一间耳房,你们三个进去。”
说话间,官差眼神点了点安喜,袁安成和地上的罗二娘。
众人立刻道谢。
可是不找大夫来看一眼,他们实在放心不下。
“爹,先送娘回去吧。今晚我跟二弟会仔细照顾母亲。”
安喜笃定又暗示的眼神,缓解了大家心里的担忧。
想到安喜不久前偷偷给他们递了馒头,便没继续坚持,背着罗二娘进了驿站。
“娘子,阿喜,你等等。”
乔志仁见袁家几人当他不存在,赶紧又从马车边冒了出来。
安喜示意他们先进去,自己随后就到。
“你跟我回去吧,娘那边我……”
“乔志仁,今日你来找我,是有其他目的吧!”安喜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乔志仁,语气笃定。
说她多疑也好,小人之心也罢。
她的确不相信乔志仁会为了一个罪人之女,耽误自己的前途。
果然,安喜从对方下意识躲闪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还真让她诈出来了!
许是看出了三人的不自在。
安喜跟姜沐春和谭方搭话的同时,自觉将话头引到他们身上。
没多久,茶水间重新恢复了和谐。
“袁老板,铺子正中的那幅画多少银子?”
那幅画,谭方一进门就看到了,自然也清楚画中画的是什么场景。
“我要了!”
且画中的场景比实际的临河县看起来要更繁华一些。
他想买下来。
等爹日后回京述职,很大几率用的上。
说不得还能凭此得个好呢。
安喜摇头,大胆的拒绝了。
“抱歉,谭公子,那幅画我不打算卖。”
“多少银子,你只管说。”谭方财大气粗的道。
谭方以为安喜想趁机提价,但他确实看中了那幅画。
买回去,爹肯定喜欢。
姜沐春也在一旁说和。
“袁姑娘,你说个数,咱们肯定不差你银子。”
那画他也喜欢,不过谭兄先提了,他不好夺人所爱。
安喜亲自倒了茶水递到谭方面前,眼中尽是抱歉。
“谭公子,不是我故意吊着提价。”
“那画我特意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就是作为镇店之宝用的。”
安喜气定神闲,却让其余三人替她捏了把汗。
没见县令家的公子眉头都蹙起了吗?
县令是临河县权力最大的人,不好得罪啊。
没等几人多忐忑,安喜的话又接了上来。
“不过我可以承诺,等谭大人日后回京,我定画上一副更好的临河县图。”
“作为临别之礼,您看如何?”
临河县到底临近边关,单说那幅画的内容,称不上多美;
但对于谭大人来说,倒是一件可用的工具。
闻言,谭方本来轻蹙的眉头立刻松散开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喜,安喜淡笑回望。
茶水间一时陷入了沉寂。
依稀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姜沐春生怕安喜得罪了谭方,正要出声说情,谁知,谭方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袁姑娘当真是个妙人。”
“那咱们就说定了,届时谭某定不让姑娘吃亏。”
安喜含笑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场再次其乐融融起来。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赵老板等人陆续提出了告辞。
茶水间,只剩下姜沐春和谭方二人。
“敢问谭公子,水生最后……”见已无旁人,安喜忍不住问道。
谭方倒也没隐瞒。
毕竟这事,衙门查清后,会张贴文书,全县公布。
他爹也能给上面一个交代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那戏子,被判斩首是肯定的。”
这个结果在安喜的预料之中,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若有来世,希望水生能有个好的开始。
“谭公子,谭大人之前说过,若谁能帮忙破案,便允对方一个承诺。”
“可还算数?”安喜眼含期待。
姜沐春和谭方都知道安喜的底细,听到这话也不意外。
谭方大方的给了她一个定心丸。
“放心,我爹已经交代下去了,今后会给你爹娘跟弟弟他们安排轻省些的活计。”
安喜连忙起身行礼。
这两日忙完,她再去探望爹娘他们。
眼看天色也近午时了,二人这才起身告辞。
走前,姜沐春还特地选了一副中意的画,并从安喜这得到了无事过来探讨画技的承诺。
这才开开心心的跟着谭方离开。
店里的客人少了许多,安喜将外面交给工人看着,转身回到了铺子的后院。
小女孩正规规矩矩的坐着。
按安喜一开始交代的那样,哪儿也没去。
“姐姐。”
小女孩看到安喜进来,眉眼弯弯的叫了一声。
安喜来到她的侧身坐下,见桌上的点心没怎么少,遂问:
“是不喜欢吃吗?”
小女孩乖巧的摇了摇头:“等姐姐一起吃。”
安喜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怎么会这么乖呢。
比以前见过的熊孩子强多了。
安喜递了块点心给小女孩,让她先垫垫,一会儿带她出去吃午饭。
小姑娘笑眯眯的接过,吃的喷香。
耐心等她吃完一块,安喜这才问起了旁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安喜声音尽量轻柔,“跟……是什么关系?”
小女孩抿了抿嘴唇,在安喜鼓励的神情下,终于开了口。
“我叫晴天,七岁了。”晴天害羞一笑,“水生爹爹帮我起的名字。”
水生爹爹?
安喜心下一惊。
没听说水生有孩子啊?
难道是私底下跟其他人生的?
衙门要是查到……
“那你娘呢?”安喜忍着心绪问。
晴天垂下眼睑,微微嘟起了嘴,可怜巴巴的道:
“我娘很早就死啦。”
“爹不喜欢女孩子,要把我卖到青楼去。”
“水生爹爹买了我,然后偷偷在外面养着我。”
晴天说起水生,眼里尽是依恋:“水生爹爹说,他以后不在这了,让我跟着你。”
“还有这个也给你。”
晴天掏出一直紧紧藏在怀里的一个油裹纸,递给安喜。
安喜接过,打开一看。
眼睛瞬间瞪了老大。
她下意识紧闭双眼,半晌再睁开,油裹纸里的东西依然没变。
一沓厚厚的银票,还都是一百两银子的面额。
“这,这么多钱?”安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着晴天再次确认,“都是水生给你的?”
晴天肯定的点头。
“水生爹爹说,这些都给你,让我也跟着你。”
安喜粗略一算,竟然有五千两之多。
光这些,就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为什么选我?”安喜喃喃自语,“我们明明并不多熟。”
按晴天所说,她不是水生的孩子,算是收养的。
即便以后被衙门知道,也不怕。
看来水生很喜欢这个丫头,不然也不会死前替她安排好退路。
水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可是,自己也是罪人之后,袁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获自由。
她要是真带着晴天,这孩子不一定能过的多好。
罢了,今后找个好人家,看能否收养晴天。
这么一想,安喜心里也踏实了。
“晴天,你暂时跟着我。”
“不过咱们得说好了,今后,你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及你的水生爹爹。”
“知道吗?”
安喜郑重地告诫。
这样对双方都好。
晴天乖巧点头:“晴天知道,水生爹爹也是这么说的。”
安喜魂不守舍的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心里沉甸甸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老天爷的安排,到底谁又能说的准呢?
没钱没势,真的就不能一辈子安安稳稳吗?
安喜抬手挡着眼睛,头上的天空是那么的晴朗,可她的心中却滋生出一丝凉意。
水生的事也提醒了自己。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必须有一定的实力,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会好好护着自己,不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安喜回到住处。
刚打开院门,就看到门后底下的缝隙处,被人塞了一个纸条。
没多犹豫,便捡了起来。
打开一看,纸条上写了两个字:小心!
安喜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她赶紧探头往巷子里看了几眼,没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谁给的纸条?
小心什么?
“难道是谁找错了?”安喜不禁想。
除了钱三,她并没有得罪过其他人,且钱三已经被她废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钱三的事要是真被人发现,怕是早就有人找过来了。
“该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安喜喃喃自语。
随即,晃了晃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自己私下多做些准备,真遇到事,大不了就拼了。
安喜进屋后,将这段日子备好的画都带上,送到了铺子里摆好。
最大的那副镇店之宝摆在了铺子的正中。
是安喜特地描摹的临河县城内图。
只要有客人进门,抬眼就能看到。
店里布置完。
安喜又去其他店铺定了几串鞭炮和灯笼,还找了舞狮表演。
开业就能用上。
又专门找赵老板借了几个工人,明天好帮着招呼。
另外,特地给以前的客人写了帖子,告诉他们铺子开张的消息。
请他们有空过来逛一逛。
一切准备就绪,太阳也基本西下了。
安喜吃过晚饭后,进了空间,将防身的工具藏在身上。
直接睡在了空间里。
深夜,子时。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跳进了院落。
来人并未多作停留,确认好位置后,便朝着安喜睡觉的房间走去。
黑夜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房门的缝隙口。
卧房的门栓被缓缓推开。
吧嗒一声。
来人闪了进去。
扬着匕首,悄悄来到床边,挥刀插了上去。
两次之后,男人察觉到不对劲。
他将被子掀到了地上,确认床上无人后,又在床底下和柜子里翻找。
卧房没有,男人转去了其他屋子。
还是没有看到安喜的人影。
“明明确认过没有出门。”男人低声疑惑,“人呢?”
今日没能达成目的。
男人只得失望离去。
刚走到巷子口。
突然,一把长刀赫然横在了他的眼前。
男人一惊,立刻将刀打开,也不敢分心去看持刀拦截他的人是谁。
拔腿就跑。
面具男子紧随其后。
男人没想到身后的人会穷追不舍,气急。
只得赶紧往熟悉的地方跑。
中途,面具男子一个翻跳,抢先一步挡在了男人的面前,刀尖相向。
“为何要杀她?”面具男人沉声问。
“她多管闲事,该死。”男人狠狠的道。
见跑不了,男人只得正面硬刚。
可三个回合下来,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面具男子的对手。
只得趁着空隙,继续找机会逃跑。
转眼,男人来到了一条杂乱的小巷子。
眼见面具男子跟了进来,男人推倒巷子里的东西,阻拦对方的去路。
等面具男子将障碍物扫开,巷子里却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低头一看,只余一个狗洞。
洞口明显有爬过的痕迹。
“缩骨功吗?这技能倒是实用。”
面具男子眼看今晚抓不到人,只得回去。
半路上遇到了找过来的季大。
“主子,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那姑娘得罪了什么人,要被人半夜杀上门啊?”
“主子你为什么暗中关注那个姑娘?”
“是有什么企图?还是……”季大突然惊呼一声,“哦~,主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季大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的面具男子不但耳朵疼,拳头也硬了。
这话痨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面具男子停下,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贴身护卫。
“你该去学口技。”
“学那个干什么?”
“多学点本事,免得以后我遇到更好的,换了你。”
最重要的是,能消耗你说话的精力。
面具男子说完就走,留下季大呆呆地站在原地,仔细思考学习口技的可能性。
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卫,怎么能给别人取代自己的机会?
传回去,会被季二他们耻笑的。
“主子,我学,我学。”
翌日清晨。
安喜一起来,就看到乱七八糟的房间。
很明显被人翻过。
昨夜入睡前,房内还是好好地。
“昨晚有人进来了。”
安喜一阵后怕。
也不知道对方是为了单纯偷窃,还是为了……她?
想到昨天的纸条,安喜的警惕心越发浓了。
“幸好昨天就将画搬到了铺子里,不然,今天怕是开不了张了。”
安喜将房间快速收拾好,按照原定计划,去了铺子。
到时,赵老板的两个工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三人将铺子快速整理了一遍。
没一会儿,安喜定好的茶水点心也送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袁老板,舞狮的人来了。”
“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您要不出去说两句,然后放鞭炮?”
其中一个机灵长相的工人提醒。
安喜一看,确实如此。
随即走到铺子门口,撒了一把糖果子,当即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
“诸位,今日我的画店开张,三日内,但凡前来买画的,都打八折。”
“若是店里没有喜欢的,本店也可提供私人定制。”
说完,又特地对着左邻右舍的老板:
“今后大家都在一条街上讨生活,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话音一落,工人将鞭炮点燃,狮子表演正式开始。
店门口一时好不热闹。
愿意买画的,基本都是家中还算富裕,或者书香门第的人家。
普通人家哪里舍得花这个钱?
何况安喜的画卖的也不便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