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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

杨金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萧闻光凭沈初霓脸部的表情变化就猜到二人此刻聊的内容一定不清白,说不定还和自己有关,他表面装得不动声色,对沈初霓越发的温柔体贴。沈初霓正在专注的回消息,他抬手用大拇指替她抹去唇角的饭粒,声音宠溺:“跟个孩子似的,吃得到处都是。”收回手,动作自然的把饭粒送入自己嘴里:“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可以先别看手机了吗?”沈初霓看着又像曾经一样温柔的萧闻,有些心虚,把手机收了起来:“干嘛要吃掉,脏兮兮的。”“你的任何东西都是香喷喷的,才不脏。”萧闻答得自然,“等下吃了饭你就回家去休息,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一直待在这里。”这次沈初霓没坚持,“那我等下回公司,你有事就打给我,或者找小周也行,我晚上再过来。”听说她还要来,萧闻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

主角:萧闻秦黛   更新:2025-05-09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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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闻秦黛的女频言情小说《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由网络作家“杨金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闻光凭沈初霓脸部的表情变化就猜到二人此刻聊的内容一定不清白,说不定还和自己有关,他表面装得不动声色,对沈初霓越发的温柔体贴。沈初霓正在专注的回消息,他抬手用大拇指替她抹去唇角的饭粒,声音宠溺:“跟个孩子似的,吃得到处都是。”收回手,动作自然的把饭粒送入自己嘴里:“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可以先别看手机了吗?”沈初霓看着又像曾经一样温柔的萧闻,有些心虚,把手机收了起来:“干嘛要吃掉,脏兮兮的。”“你的任何东西都是香喷喷的,才不脏。”萧闻答得自然,“等下吃了饭你就回家去休息,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一直待在这里。”这次沈初霓没坚持,“那我等下回公司,你有事就打给我,或者找小周也行,我晚上再过来。”听说她还要来,萧闻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

《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精彩片段

萧闻光凭沈初霓脸部的表情变化就猜到二人此刻聊的内容一定不清白,说不定还和自己有关,他表面装得不动声色,对沈初霓越发的温柔体贴。

沈初霓正在专注的回消息,他抬手用大拇指替她抹去唇角的饭粒,声音宠溺:“跟个孩子似的,吃得到处都是。”

收回手,动作自然的把饭粒送入自己嘴里:“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可以先别看手机了吗?”

沈初霓看着又像曾经一样温柔的萧闻,有些心虚,把手机收了起来:“干嘛要吃掉,脏兮兮的。”

“你的任何东西都是香喷喷的,才不脏。”

萧闻答得自然,“等下吃了饭你就回家去休息,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一直待在这里。”

这次沈初霓没坚持,“那我等下回公司,你有事就打给我,或者找小周也行,我晚上再过来。”

听说她还要来,萧闻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制止了,“别过来,医院这种地方你哪里睡得着啊,别折磨自己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病,明天自己出院,出院后回家做好晚饭等你。”

沈初霓随口问道,“那你一个人在医院不会无聊吗,你好像没什么朋友。”

她对萧闻的事了解非常少,因为她没兴趣去了解。

萧闻心里发出冷笑,自己和她在一起后住院的次数可不少,她陪着自己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怎么到了现在,才问起这个问题。

他说,“不无聊啊,我在网上看到个小游戏,很好玩,能消磨时间,我发给你呀,你要是工作累了的时候也能玩一玩。”

说着把一个链接发到沈初霓的微信上:“点一下链接,微信登录就可以玩了,超解乏。”

沈初霓对这种弱智游戏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拿起了手机点了进去:“什么游戏还要点链接啊,不是病毒吧。”

萧闻点开自己的游戏给她看,“病毒?

不会吧,你看我都玩到六十多关了,一分钱没充啊,不过你这样一说好像是不太安全,你还是别点了。”

沈初霓看他认真的样子,笑了笑,“随口一说而已,已经登录了,没事的时候玩玩这些不需要动脑子的小游戏倒是不错。”

吃过饭后她离开了,从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萧闻原本脸上的柔情瞬间消散,蒙上一层冰霜。

他点开手机上的一个隐藏的软件,进入了沈初霓的微信界面,把刚才她和邵云舟的聊天记录看了个一清二楚。

沈初霓有一点没有说错,萧闻发给她的就是一个伪装成小游戏的病毒软件,只要她点了链接,她的微信和手机通话功能都会被萧闻窥探,这可是萧闻花了大价钱找人做的。

晚上的时候林晚晚给沈初霓打了电话,萧闻的手机同步响起,他点了屏幕上的确认键,立马就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林晚晚应该是和那群小姐妹在一起,声音比较嘈杂。

“初霓,上次的事你别生气啦,我们也是想让你和云舟早点在一起嘛。”

沈初霓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感情,“有别的事吗?”

林晚晚,“只要这最后一次计划实施完成,云舟就真的解恨了,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云舟和萧闻的生日不是在同一天,最后一个计划我们就在这天实施,当是我们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沈初霓这边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林晚晚继续道:“我们商量过了,到时候你骗萧闻说给他办生日派对,把他约到城南空置的别墅里面,你出来后,我们给他放把火......不可以!”

沈初霓果断拒绝,“我说过的,不能闹出人命!”

“你先别这么激动嘛,听我说完,咱们不要他的命,就是吓吓他,等火真烧到他面前,我们再把他救出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再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你和云舟面前!”

沈初霓还没作声,另一个小姐妹的声音传来,“初霓,这两天我们好好复盘了一下,以前的计划都是伤害萧闻的身体,既然咱们不能要他的命,这次咱们诛心,等他困在火里的时候,我们把这两年报复他的事告诉他,他那么爱你,这样的报复方式对他来说,才是最惨烈的!

到时候我们也会偷偷守在外面,效果达到了我们就把他救出来,不会真的烧出事的。”

林晚晚又道,“初霓,你知道云舟这次去外地是做什么吗?

那天你不是在杂志上看到那对收藏款的耳环觉得好看吗,云舟今天特意飞去找那位收藏家,说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耳环带回来送给你,作为你们在一起的第一件礼物。”

“真的?”

沈初霓声音变得柔和了些,夹杂着一丝惊喜。

“是不是真的等你收到礼物就知道了。”

林晚晚道,“这次的报复计划你点不点头,点头的话我们就开始具体策划了,毕竟时间只有几天,我们还要布置现场呢。”

沈初霓这次没有犹豫,“那就吓一吓他,但我再说一遍,不能出人命,闹大了后果很严重。”

“不会不会,你要不信的话,到时候你提前去检查现场,保证万无一失。”

电话挂断了,萧闻脸上勾起苦涩的笑意,他知道沈初霓不想要他的命绝不是因为怜惜自己,而是她不想受到牵连,毕竟沈家的生意那么大,据说最近还在试图牵线接近京市的荣家,以便打开京市的市场,如果她手上沾了人命,会吓跑很多合作方不说,荣家也绝不会和她这样的人做生意;另一方面,真出了人命,邵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门!

萧闻盘算了一番,拨了一个电话,声音非常的冷静。

“岑老,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聊完挂断电话,他默默的换了衣服,从医院出来,去了林晚晚她们电话里说的城南别墅。

她们不是要看好戏吗,那自己就给她们再添一点节目吧。

在城南别墅转了一圈,他回了家。

那个软件能监控沈初霓的地理位置,萧闻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在家。

进屋后他直奔沈初霓的书房,打开了她的电脑和保险柜,拷贝了一些资料后,把一切恢复原状,返回了医院。

在他生日这天的早餐桌上,沈初霓道:“今天是你生日,我陪你一起过。”

这么多天了,终究还是等来了这句话,萧闻看着她的眼睛,“你陪我过生日?”

这样惊讶的反问让沈初霓目光有些躲闪,毕竟这些年的这一天她都是在陪邵云舟。

“怎么,不愿意呀,不愿意就算了。”

她先把脸拉了下来。

萧闻心里发笑,觉得沈初霓和自己的演技也不知道谁高谁低,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别生气嘛,我当然开心啊,就是怕影响你工作。”

看他真的答应了,沈初霓暗松一口气,“那等下你跟我走,我都安排好了。”

萧闻满脸期待,故意问道,“去哪儿啊,不会是有惊喜吧?”

“当然是惊喜,”沈初霓抬头看着他,“让你终身难忘的惊喜。”

萧闻话里有话:“你这样说,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希望这个让我终身难忘的生日,也能让你记一辈子。”

沈初霓的回答也别有深意,“自然会的。”


“萧闻,初霓从楼上摔下来大出血,伤得很严重,你赶紧来医院!”

电话是沈初霓的闺蜜林晚晚打来的。

萧闻握着手机瞬间脸色煞白,心跳更是严重失衡,他连鞋都来不及换拔腿就下楼,因为太慌张,走到楼梯中央的时候直接滚了下来,顾不上膝盖的疼痛,他爬起来踩着拖鞋匆匆赶到了沈家的高级私人医院!

刚下车,林晚晚满脸焦急的朝他奔过来,“初霓是熊猫血,医院血库库存不够,怎么办啊萧闻,初霓会不会......”萧闻神色紧绷的朝前跑:“我和她血型相同,抽我的!”

1000cc的血抽完,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得厉害,声音都弱了很多:“我要去看看初霓......”林晚晚站在一旁,关切的说:“初霓还在昏迷抢救,你抽了这么多血,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萧闻不想回去,他放心不下沈初霓,但是他刚咬牙站起来,就觉得浑身发软,险些摔倒!

林晚晚发了火,“你这副样子留在这里完全就是添乱,赶紧回去休息,等初霓醒了你才能照顾她!”

不能给沈初霓添乱,萧闻只能点了点头,扶着墙壁缓缓往外走。

还没进电梯,想起手机落下,他又折返回来,却听到隔壁房门虚掩的房间里传出林晚晚爽朗的笑声。

“初霓,那个傻子真的为你抽了1000cc的血诶,你都不知道,抽完血他那脸就跟白无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站都站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接着是另一个小姐妹的声音。

“萧闻这个傻舔狗简直太好骗了,每次都这样,只要听到初霓有事,就算是让他去死他都愿意的,1000cc的血算什么,下次咱们再玩大点......”萧闻不可置信的呆在原地,身体仿佛被丢入了千年的寒潭,让他猛地打了个冷噤。

他在墙壁上靠了片刻,缓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转身。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到靠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女人,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人——沈初霓。

沈初霓把包裹在头上带血的纱布扯开扔在一旁,面带嫌弃:“非得演这么真吗?

这玩意儿恶心死了。”

她的声音底气和平日并无二异,而且面色红润,没有一丁点受伤的样子。

萧闻的心彻底沉入湖底:这是一场沈初霓全程参与的恶作剧。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攫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沈初霓虽然对他冷淡,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极端的手段伤害他啊,到底是为什么?

病房里的嬉笑声并没有停止。

“萧闻就是活该,谁不知道云舟哥的梦想是大画家,当年却被萧闻这狗东西害得右手受伤,再也没办法拿画笔了。

初霓你那么喜欢云舟哥,自然要为他报仇了!”

萧闻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沈初霓是虞城沈家的千金,她不止家世好,身材脸蛋学习通通吊打众人,见过她的男人,没几个不被她吸引。

萧闻也不例外。

他以为沈初霓这样耀眼的女人,冷傲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他苦苦追了她三年才把她追到手,原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真诚所感动,所以就算她对他冷淡,他也是能理解的。

他一直觉得只要再多花一点时间,沈初霓这块冰冷的玉石,一定能被他捂热。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她答应和自己好,是为了报复;原来她对自己的冷淡,还有别的缘由。

关于沈初霓和邵云舟的事,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听说了一些,那两人是青梅竹马,但家族的长辈有些恩怨,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可是自己和邵云舟的交集少之又少,他害得邵云舟的手握不了画笔这件事,从何说起呢?

“云舟不是说了吗,等你报复萧闻一百次,他就和你在一起!

算了算,也剩不了几次了,我们可得好好的谋划谋划,让萧闻好好长长记性!”

“初霓,我很好奇,你和他在一起两年了,对他到底什么感情啊?

有没有假戏真做过?”

门外心脏已经痛得麻木萧闻,泛着猩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姿态慵懒的沈初霓,他比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更想要知道答案。

沈初霓欠了欠身,红唇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林晚晚笑声又起:“你再坚持一下下,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和云舟在一起了。

只是可惜,没了萧闻,以后我们会少了很多乐子。”

萧闻只觉得的有无数的钝刀在他心脏上来回的划拉,痛得他浑身麻木。

沈初霓恶心他。

明明昨晚他们还在床上缠绵的,明明她当时也情动忘我的,难道那些表情眼神,全都是装的?

平地起惊雷,萧闻不愿意相信,可是,“恶心”两个字,是他看着沈初霓亲口说出来的。

自己何止是傻子,还是舔狗,是小丑,是她和她小姐妹们的玩物,是最不堪的笑料!

他跌跌撞撞的朝之前输血的房间跑过去,捡起自己的手机离开了医院,连拖鞋跑掉了一只也毫不在意。

回家的路上,以前学院的教授发来了信息。

岑老:萧闻,我在M国培训课的名额还为你留着,下个月就要开课了,你真的不去吗?

萧闻是学美术的,但从毕业和沈初霓在一起后,因为她不喜欢,他就再没有参加过之前美术圈的那些活动。

岑老是美术界的泰斗,他的培训课可是十年难遇,几千个人挤破脑袋来争十个名额,萧闻作为他曾经最优秀的学识,是唯一一个拿邀请函的,但当时他就婉拒了,因为他不想做让沈初霓不高兴的事,更不想离开她独自一人出国。

可是如今,他还要恬不知耻的留下来当一个乐子吗?

他空洞的眼神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沈初霓说“恶心”的表情像是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不停的转。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他回了消息。

谢谢岑老,我决定了,我要去。


邵云舟的脸色也明显变了,他盯着那些吻痕看了片刻,然后冰冷的目光投向沈初霓。

沈初霓眼神躲闪,有些心虚的样子,不敢和他对视。

萧闻把二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衬衫,慢条斯理的往身上套。

他能感受到,有女人还在偷偷看他,脸上还有娇羞神情,很显然对他有了别的不单纯的想法。

萧闻当没看到,只是觉得她们真可笑,也真恶心。

林晚晚笑着道:“初霓真小气,不让大家看她的男人,那就喝酒!”

说着把一杯白酒塞到萧闻手里,萧闻觉得这闹剧实在无聊极了,而且他现在有些头晕难受,想离开了,只是手里的杯子还没放下,似有怒意的沈初霓命令道:“喝掉!”

萧闻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大半杯白酒灌入喉咙。

有人招呼道,“继续玩继续玩,初霓,你来!”

沈初霓坐在萧闻和邵云舟中间,随手把骰子扔了出去。

她输。

“我们要听初霓的真心话!”

沈初霓看着那些女人时不时往萧闻身上瞟的目光,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但是今天的宴会是她答应了的,自己就这么走了不地道,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坐着,“要问什么?”

林晚晚挤眉弄眼的,“咱们都是自己人,问个大家都最关心的,你有没有x幻想的对象,在不在现场?”

这个当着萧闻的面问出来的问题,完全就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让他尊严全无,他把手暗暗收紧成拳头,侧头看着沈初霓。

沈初霓瞪了林晚晚一眼:“无聊,我选择喝酒......”话没说话,她刚端起的酒杯就被林晚晚夺走:“不可以,别玩不起,必须回答!”

沈初霓感受到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咬了咬牙,朝林晚晚挑眉,“难道你们没有?”

“哈哈哈哈果然有!”

林晚晚的手指在萧闻的左肩点了点,“萧闻,你可得加把劲儿啊。”

这样露骨的话让沈初霓脸色沉下来,她拿着在震动的手机站起来,“我去接电话。”

林晚晚故意在她背后大声问,“你还没回答,那个人在不在现场呢。”

萧闻没心情听沈初霓的答案,他现在觉得越来越恶心,头不仅昏沉,还有些发痛,不像是单纯的喝醉酒的感觉。

他晃了晃脑袋:“你们玩,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看不清路了。

有人扶住身形摇晃的他:“酒量真差,我扶你出去。”

萧闻的脚步机械的跟着扶他的人往前挪。

走了一段后,突然旁边的人手一松,他瘫软的身体没了支撑,一脚踩空,跌入水里!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他扑腾着看到了围在泳池边上哄笑的人群。

“萧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提醒你当心脚下啦。”

“快拉他上来啊。”

“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愿意下去,感冒了就麻烦了。”

“他不是醉了吗,正好在水里醒醒酒。”

萧闻此刻四肢无力,完全使不上劲来,他越是挣扎,身体越是往下沉去。

终于憋不住气了,水从他的口鼻瞬间涌入,让他体验到真正的窒息的绝望。

那些哄笑声逐渐模糊,萧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沈初霓无动于衷的冰冷目光。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脑袋不止又痛又晕,浑身还烫得厉害。

沈初霓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醒了。”

萧闻怔怔的看着她,原以为这次她们想直接要他的命呢。

沈初霓朝他递来一杯水,“退烧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萧闻觉得陌生,想着或许是留他一条命接着玩。

他现在比死还难受,不能和身体过不去,伸出颤抖的手接过药和水杯,把药吞了下去。

“是你救的我?”

萧闻对她还剩下一点期待,有气无力的问她。

沈初霓站起来:“我还有个视频会议,没事别打扰我。”

说着她转身出去了。

萧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又闭上眼,打算睡一会。

只是这药好像没什么效果,他躺了半个小时,根本睡不安分,还觉得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发烧的症状完全没有缓解。

他强撑着下床找来体温计量了量——40℃!

再这么烧下去恐怕会死人,萧闻咬牙披了件衣服,独自打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抽血挂水,半瓶点滴下去,他才觉得身体舒坦了一点。

医生拿着化验单,语气责备,“我说年轻人,吃了头孢是绝对不能喝酒的,你这不是玩命吗。”

“头孢?

我没吃啊。”

萧闻靠在床头,说话软绵无力。

“怎么没吃,化验结果骗不了人!”

他笃定的语气让萧闻的身体瞬间起了一股凉意。

宴会上他喝的两杯酒有问题,她们在里面掺了头孢!

难怪自己酒量并不差,今天却一直觉得特别恶心难受!

医生叹着气,“还有啊,家里记得常备退烧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自己吃点药降温,不然烧成肺炎,有你好受的。”

萧闻回过神,茫然的解释,“我吃了退烧药的。”

医生:“你体内可没有退烧药的成分,倒是钙片像是刚服用不久,是不是烧糊涂把钙片当成退烧药了?”

“你说我在家吃的是钙片?!

那明明是退烧药的瓶子啊!”

萧闻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家里的大小物件都是他摆放的,两年了,沈初霓别说药箱,甚至连她自己的睡衣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今天居然能找出一瓶退烧药??

还真是奇了怪了!

所以是她故意弄了一瓶钙片骗自己当成退烧药吃下去的!

萧闻想到沈初霓面无表情的换药、然后欣赏他难受时的表情,他就觉得锥心刺骨一般,心痛得浑身没了力气。

一旁的手机开始不停的震动,是沈初霓的姐妹群,他也在其中。

我就说头孢加酒喝不死人嘛,你们还不信。

不过反应还是挺大的,你们没看萧闻后来脸色惨白,连路都走不稳了吗?

在泳池里泡了冷水澡发烧了也没事,吃点钙片就把身体补回来了哈哈哈。

是谁这么机智想到把退烧药换成钙片这个主意的,真是天才!

不过还得是初霓亲自把药送到萧闻嘴边,咱们这个计划才算完整。

看到他难受得要死的样子,云舟哥总算有个笑脸了。

今天这一连串的计划还算满意,还剩最后两次报复了,我们玩个大的!

最好让他记一辈子!

傻婆娘你们发错群了,这个群萧闻也在!!!


群很快被解散了,她们捉弄萧闻的证据,随之销声匿迹。

穿错衣服、头孢加酒、故意带他踏入泳池、换药。

只要想到这些所有的事都有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参与其中,萧闻就觉得自己难受得像要死掉一样。

群解散没三分钟,沈初霓的电话打了过来,沉声质问,“你人呢?”

萧闻的手按住乱跳的心脏,声音沙哑:“太难受睡不着,来医院了。”

沈初霓:“怎么不叫我?”

萧闻:“你说别打扰你。”

沈初霓那边沉默了两秒,“你刚才看手机群消息没有?”

萧闻就知道,沈初霓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她只是想确认他有没有看到群消息,这关系到她们接下来的报复计划。

他语气装得和往常无异,“刚挂着点滴睡着了,没来得及看,怎么了吗?”

他能听到沈初霓明显松了一口气,“没看到就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哪家医院,我过来。”

曾经让萧闻求而不得的关心和陪伴,此刻对他来说,比草还轻贱,他拒绝了:“大晚上的你别跑来跑去了,我没事了,一个人没问题的。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白天我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了,在衣帽间最下排的柜子里,白色的那个,你别提错了。”

他习惯了打点沈初霓的一切,就算现在在病中,仍旧细致交待她。

沈初霓那边再次沉默,可能是终于被他感动了一点点,最后道:“哪家医院?”

她是半个小时后到的,那时候萧闻刚刚睡下。

医生来换吊瓶,得知她是萧闻的女朋友,对她低声责备:“你们做家属的对他也太不上心了,他好在是晕倒在医院,要是晕在大马路上,这命还要不要了?”

“他晕了?”

沈初霓诧异的看着医生,之前萧闻在电话里不是说自己没事吗?

医生道,“刚到急诊门口就晕了,同事把他弄醒的,不然连个病症都问不出来,耽误治疗了后果不堪设想。”

萧闻被吵醒,声音虚弱无比,皱眉对医生道:“你别说她,她很忙的。”

医生叹了口气,换了药出去了。

沈初霓坐在病床边,似有怒意:“这么严重也不告诉我,不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吗?”

萧闻望着她的眼睛,眼底情绪难辨。

他这么严重,不都是拜她所赐吗,他的药,不就是她亲手换的吗。

沈初霓啊,你好会演戏。

可是就算知道她是演戏,就算知道她的关心是假的,看到她为自己微拧的眉头,萧闻心里还是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深爱五年,哪有这么容易彻底放下,他抬手抚着她的眉心:“别皱眉,不好看了。”

沈初霓把他的手抓住,握在了掌心:“萧闻,是不是很难受?”

被关心了,萧闻的鼻腔不争气的酸涩起来,眼睛有些潮湿:“这不算什么,只是我病了,不能照顾你。”

沈初霓收起平日的咄咄逼人,温声嘱咐:“别想这么多了,以后走路当心点,别再掉进泳池了。”

别人精心设计,不是萧闻小心就能躲过去的。

这虚假的关怀让他的心再次冷了下去,他把手抽了回来,“不早了,你回去吧。”

在医院住了几天,萧闻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出院后趁沈初霓出差不在家,他去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

沈初霓不在,加上不用赶订单画画,萧闻的手续材料都提交后,时间就多了起来,他把藤条躺椅搬到了别墅的花园里面,自己躺了上去,一摇一晃的看着翩翩落下的红枫叶。

已经入秋,天气转冷,他穿得不厚,身上搭着盖毯。

他要出国了,没有添置新衣的打算,免得到时候带走不方便,丢掉又可惜,再说了,他需要凉意让自己保持清醒。

回想这五年,基本都是他在追着沈初霓跑,尤其是正式确定关系同居以后,他得了照顾她的机会,更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却忽略了好好爱自己。

沈初霓只要有个头疼脑热,他就慌慌张张的带她去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而他自己有次陪沈初霓一行人户外徒步,从山上摔下去腿骨折了,却还想着自己住院没人照顾她的起居,硬是早早的就从医院出来,拄着拐杖给她做早餐晚饭,而沈初霓也只是淡淡的说一句“你别做这种自我感动的事”。

现在想来,那次一起爬山的小姐们那么多,自己身上挂满了她们的水壶和包,那块导致他摔跤的方方正正的石头滑溜溜的,像是涂了什么一般,大概也是人家精心策划的杰作。

他的腿伤至今没有恢复好,阴雨天气就会隐隐发痛,这怎么不算是报复呢。

沈初霓喜欢吃城东的一家甜品,尤其是情绪不佳的时候,吃上一块心情就会好很多。

她从来不会主动对萧闻说自己的喜好,这些都是萧闻自己观察出来的,所以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哪怕排队两个小时也会去给她买。

有次他提着包装精美的甜品盒子敲开她书房的门,看到她脸色烦躁的在讲工作电话,就放轻声响把甜品拿出来,示意她等下记得吃,结果沈初霓直接把甜品狠狠的扔到了他的脸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我在控糖你天天给我吃这个是什么意思,滚”!

萧闻没有太多的时间惊讶难过,也没有时间把脸上的奶油擦去,他跪在地上用衣袖把摔烂在地的甜品收拾干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沈初霓的书房,那之后,他再也没买过那款甜品。

想到这些不堪的往事,萧闻的唇边扯出苦涩的笑意。

自己怎么会活得那么没有尊严,要知道作为油画才子的萧闻,曾经也是太阳一般闪耀啊。

那天发生的一切他记忆犹新,除了记得震怒发狂的沈初霓,还记得摔在他脸上的甜品沾到唇上的那种香甜。

的确是一种很能安抚人心的甜,他今天决定也试一试。

还剩半个月就出国了,他决定往后要对自己好一点,心里想着那款甜品,他已经从藤椅里站了起来,进屋套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半路在想,沈初霓没说出差结束的时间,要是突然回来撞见他又买了那个让她生气的甜品,恐怕又会发疯折磨他,迟疑了一下,他就给她发了微信。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种内容的信息他平日都是不太敢和她发的,因为她要么直接不回,要么会生气说“工作的事你懂什么”,但是如今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了,所以想问就问了。

等车到了城东的甜品店,还是没等到回复,他不想她突然回来扰了自己品尝美味的兴致,就发消息问了沈初霓的助理。

周助理,初霓什么时候回虞城?

沈初霓刚结束和客户的会面,目前在回酒店的车上。

助理看到萧闻的消息,便对沈初霓道,“沈总,萧闻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我要告诉他吗?”

沈初霓正在闭目养神,闻言掀开眼皮,眸光流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冰冷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好看的笑意,道:“今天回吧,你把机票订了。”

助理:“可是你不是约了这边的朋友明天看音乐会吗?”

沈初霓不耐,“我说了今天回!”

助理没敢再问,拿着手机给萧闻回消息。

沈初霓又制止她,“不用告诉他。”


“你......没事吧?”

萧闻的回答可以说是大煞风景。

果然,沈初霓的脸色暗了暗,手也顿住。

萧闻暗暗的吁出一口气,以为这闹剧就此结束,哪知道下一秒,萧闻还没反应过来,座椅瞬间被放平下去,沈初霓压了上来。

萧闻知道,沈初霓每个月有几天会主动一些,但是像现在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

眼下的情况没让他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沈初霓的红唇已经送了上来,先是亲吻,然后轻咬他的喉结。

萧闻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已经习惯性的臣服于她,几分钟下来,几乎完全任由她宰割了。

一个小时后,车安静下来,沈初霓有气无力,“记得给我买药。”

萧闻余力富足,欣赏着此刻不一样的沈初霓,“不用。”

沈初霓抬起头,脸上还带着过分的红晕,但目光已经冷下来:“什么意思,想让我怀孕?

你别痴心妄想!”

萧闻扯唇,漫不经心的说:“放心,不会怀的,我早就结扎了。”

沈初霓的秀眉狠狠的扭在一起,花了半分钟才消化了这句话,声音变了味,“什么时候的事?”

萧闻的手抬着她的下巴,欣赏着她惊讶错愕的表情,笑着道:“在你第一次说别让我痴心妄想的时候啊。”

沈初霓说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用这种小伎俩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把她拴在他身边。

她当时把他臭骂了一顿,随即就买了避孕药。

避孕药对女性身体伤害很大,好一段时间她都经期紊乱,萧闻后悔又心疼,毫不犹豫的去医院做了手术。

他的这句话吐出来,让沈初霓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击一下,非常的不是滋味。

她的目光柔和下来,握住在她下巴放肆的手:“是不是心里有怨气?”

萧闻笑意依旧:“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从未后悔过。”

这是他的真心话,就算已经知道真相,知道她用各种方式折磨过他,他都不曾后悔爱她一场。

本就要刻骨铭心才算真的爱过,虽然他们的终点糟糕了些。

他把脚边的衣服捡起来给沈初霓套上,“很累了吧,回去休息,我叫个外卖。”

“我想吃你做的手擀面。”

沈初霓终于会好好说话了。

萧闻现在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但他习惯了对她百依百顺,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也没几天时间了,好聚好散吧。

“好,我给你做,那甜品你还吃吗?”

她要是不吃自己可要吃了,虽然过了这么几个小时味道早就变了。

沈初霓看了一眼甜品袋子,眼里闪着小女人娇俏的光:“很久没吃到了,挺想的,要吃。”

萧闻心里闪过失望。

外面还在下雨,地面湿滑。

下车后萧闻单手横抱着沈初霓,另一只手提着她的高跟鞋往屋里走。

沈初霓怀抱着向日葵,手指勾着甜品袋,视线一直在他脸上。

她的那群小姐妹经常嘲笑萧闻,其中有一个词是“娘娘腔”,说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比起她们,他好像才更需要男人。

她们谈论萧闻的时候一向口无遮拦,沈初霓都习惯了,甚至挺认同她们的一些观点,毕竟一个囿于厨房的男人,跟个以前的乡下女人似的,能有什么出息,不是娘娘腔是什么?

至少气质上是。

但是她如今刚体验过萧闻的厉害,知道那群白痴女人对他还是有误解的。

想到那天睡衣派对上那些女人看着赤裸的萧闻时贪婪的目光,她眉眼很快就皱起,眼底弥漫着怒意。

“那天谁让你把衣服脱光的?”

她开始问责。

萧闻垂眸看了怀里的她一眼,“她们让我脱的。”

“她们让你脱你就脱!

要是她们让你脱裤子你是不是也会照办?”

沈初霓占有欲很强,她东西被别人觊觎了,哪怕是她不喜欢的,她也会生气。

萧闻满脸无奈,“她们是你的朋友,我不能得罪。”

沈初霓喝道,“我只让你听我的,没让你听她们的!

你傻不拉叽的,被别人吃了都不知道,长点脑子行不行!

以后你要敢让别的人碰你,我割了你!”

萧闻心里冷哼了一声,心说你们不一直拿他当盘菜消遣吗,面上却道:“知道了,别生气。”

进屋给沈初霓放了洗澡水,他才去厨房和面擀面,正好自己也饿得慌,不然高低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晚上躺回床上,萧闻受寒咳嗽了几声,旁边的沈初霓蹙了蹙眉,“又不是没给你钱,不知道自己去买衣服啊,穿那么少是想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吗?”

萧闻又咳嗽了两声,“我去客房睡吧,传染你就不好了。”

“我还在说话谁让你走了!”

沈初霓脸色难看,心底的怒火在呼呼往上窜,分床睡这种事,轮不到萧闻做主!

萧闻只能把脚又收回来,只是在宽大的床上和她拉开了不窄的距离,背过身去捂着嘴咳。

沈初霓盯着那抖动的背影,“我让裁缝明天过来给你量尺寸。”

“不用,我明天就去买。”

萧闻拒绝得很快。

到时候衣服还没做好他人已经去国外了,纯属浪费。

沈初霓没再说什么,把手上的ipad放下,滑进被窝。

萧闻感受到她贴了过来,先是手搭在他腰上,然后是腿也跟了过来。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怀疑沈初霓是不是被下了药。

她的手很放肆,萧闻的意志溃散,声音逐渐变了。

“关灯......今天不关......”萧闻疑惑,毕竟以前每次都是要关的。

但他没多说,开始回应。

......沈初霓今天很奇怪。

萧闻没再拘着,跟随本性,肆意起来。

暖黄灯光下的卧室里,旖旎声音一片。

............萧闻疑惑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吃药了还是工作压力大?”

沈初霓第一次恨他的不解风情,潮红的眼神带着埋怨。

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情到浓处,叫她“宝贝”,叫她“心肝”,叫她“我的霓霓”,但却被她突然警告,勒令他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至此以后,他的喉咙好像就上了锁。

第二天沈初霓照旧一早去公司,萧闻送她出门以后,回头睡到中午才起来,自己弄了些吃的,然后出门去商场。

今天要是不买衣服,沈初霓问起来又没完没了。

刚挑好衣服,沈初霓的电话打来:“在做什么?”

“买衣服。”

萧闻如实回答。

“等下一起吃午饭。”

沈初霓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这不年不节的,她主动约吃饭,挺让萧闻诧异的,难道又给自己设了什么圈套?

“听见没有,别让我等!”

沈初霓不耐烦了。

“好,我现在过去找你。”

萧闻没再多想,挂了电话。

进了车库刚摸出车钥匙,他的口鼻就被什么东西捂住,手里的服装袋子掉在地上。

他开始拼命的挣扎,只是没到半分钟,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彻底昏迷前他好像听到了林晚晚恶狠狠的声音。

“看咱们今天不玩死他!”


岑老:决定了可不能反悔。

你在油画方面非常有天赋,到时候我再介绍几个这方面的老前辈给你,这段时间你记得把出国的手续办好。

萧闻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回复:岑老,我一定不会反悔的。

原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岑老又发来信息: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深的女朋友,这两年为了她连画都不画了,我提醒你,咱们这次出国短则半年,异国恋不稳定,你可要提前处理好感情的事。

萧闻知道,岑老是怕自己到时候半途而废,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他看着手机上“女朋友”三个字,心像是被针狠狠扎着一般。

病房里那些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沈初霓提及他时厌恶的表情在他脑里回旋。

沈初霓到底要多恨他、要多爱邵云舟,才会花两年的时间陪他演这场戏,甚至不惜和他同居上床。

两年,那么多他以为甜蜜的时光,都是假象,萧闻的心脏猛地收缩,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打字的指尖在颤抖。

岑老您放心,我和她结束了。

追了沈初霓三年,相好了两年,一千七百多个日夜的一厢情愿,是时候画上句号了,这一次,换他不要她了。

分手的时候沈初霓一定会因为摆脱了他非常开心吧,或者冷言嘲讽他有自知之明也说不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回完消息,他光脚踩着冰凉的青石板进了别墅。

这栋别墅是沈初霓的,两年前她答应他的追求时,让他搬到了这里。

萧闻家境普通,要不是因为从小喜欢美术,父母是不会花钱供他念这么烧钱的专业的。

他不愿意在经济上占沈初霓的便宜,当时说什么都不接钥匙,但是沈初霓说,她是豪门千金,如果他的生活太寒酸,就是在丢她的脸,最终萧闻顶着“吃软饭”的帽子,搬了进来。

他还记得那天,他忐忑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试探的问:“那你呢,会搬进来一起住吗?”

沈初霓的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他兴奋得差点抱住了她。

他们同居了,那这就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往后的余生。

现在想来,沈初霓当初答应同居,甚至愿意和他上床,只是为了更方便报复他吧。

沈初霓在大学时就接触家里的生意,要兼顾学业和工作,又忙又累,为了照顾好她,萧闻毕业后拒绝了有前景的高薪工作,选择做一个自由职业者,利用空闲时间接单画画。

沈初霓说,她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三层楼的别墅没有佣人,一直是萧闻一个人在打理。

他会在沈初霓起床前准备好早餐,在她回家的时候接过她的包递上拖鞋,在她晚上做完健身运动后给她放好洗澡水,等她泡好澡后替她吹干头发,收拾她扔在浴室的脏衣服。

比起爱人,他其实更像佣人。

要把关于沈初霓的一切都打理妥当,他的时间才属于自己,他才能关起门来拿着画笔。

这两年沈初霓对他虽然冷淡,但是在钱方面挺大方的,给了他不限额的银行卡。

但在萧闻看来,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他支付不起沈大千金的奢侈品包包首饰,但两人的生活开支,必须由他承担,沈初霓的卡,他一次都没用过。

好在他在画画方面水平出众,找他订制画的客户不少,价格也还过得去,他的收入足够支撑两人的生活开销。

回到别墅,萧闻打算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毕竟要分手了,他不想在这个房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可是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抽了太多的血,加上精神上遭遇太大的打击,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垮下去,最后无力的蜷缩在沙发上,回想这两年他和沈初霓之间发生的事。

现在想来,沈初霓对他的报复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只是他太过深爱导致愚钝眼瞎,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他记得有次林晚晚说,沈初霓把一只很喜欢的耳环不小心弄丢了,他便在雪地里趴着找了一夜,导致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不久以后,他在家里的抽屉里看到林晚晚描述的那对宝蓝色的钻石耳环,沈初霓轻描淡写的说可能没丢,是自己记混了。

还有次沈初霓肚子疼,吃了药也不见好,林晚晚说肯定是撞小鬼,要萧闻虔诚的去跪佛诵经,从不信这些的萧闻硬是去寺庙里跪了一个礼拜,导致后来两个月膝盖完全打不直,走路都费劲,但是看到沈初霓真的痊愈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后来无意中发现自己跪拜的视频在沈初霓的姐妹群里被大家调侃嘲笑,沈初霓却解释说那群姐妹只是无聊而已,让他别这么小气。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每一段回忆都诉说着萧闻的不堪,他迫不及待的想逃离,最后咬牙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在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衣服没有几件,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至于那些名表袖扣之类的奢侈品,都是沈初霓送他的,他不会带走。

收拾完衣服,他拉开抽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映入眼帘,是他的日记本,里面写满了关于沈初霓的点点滴滴,他苍白的手指把它翻开。

“她叫沈初霓,名字和人一样漂亮。”

“今天打篮球的时候看到她了,我们队赢了,她好像很高兴,只是不知道在为谁喝彩。”

“原来她也喜欢看美术相关的书,我们居然有共同爱好!”

“我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话了,面对面才发现,她的声音真动听。”

“沈初霓,纪念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余生我会用尽全力来爱你!”

“我们接吻了,她的唇好软......”翻着厚厚的日记本,萧闻的眼睛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段充满算计的感情,简直要了他的命。

“嗡嗡嗡——”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晚晚发来的消息。

萧闻,初霓还在昏迷中,好在有你为她输血,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今年是本命年,运气实在太差了,我听人说开过光的佛牌能挡灾,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去云珉山给她求块佛牌吧。

云珉山是附近有名的佛山,据说石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求佛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都是从山脚跪着上去的。

如果是以前,萧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连夜就赶往云岷山,但是现在看清真相的他已经知道,这不过是沈初霓连同小姐妹们一起筹谋的报复计划而已。

萧闻的眸光泛着冷意,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分钟,回复道:好。

退出微信,他点开购物软件找到一家两元店,面无表情的下单了一块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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