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漫漫长夜和无尽怒气。
这在公司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谁的生活又不是一地鸡毛?
休默关起了耳朵。
客户反复横跳的要求、以发泄为主题的会议、无差别全方位的言语袭击……在一年中周而复始地发生着:“这让人想要去死的工作。”
手机进来一条微信消息,打断了休默的思绪。
“还在加班吗?
要不要出来喝一杯,记得我说的阿斯巴甜吗?”
发信息人的是一星期前的商务宴会上,女老总介绍的一位潜在客户——廖总。
休默随意地关闭信息。
阿斯巴甜:人工合成代糖,甜度高、热量极低,有争议的致癌物,副作用是偏头疼、代谢紊乱……这位老总已经几次隐隐约约地表达着自己愿意是休默生活里的阿斯巴甜。
对于这样的暧昧,休默不想评价,也不置可否,职场相处的技巧是门艺术。
这城市的角角落落总有一些猎手出没,特别是在黑夜。
哼!
休默心里冷哼着:这么大年龄能知道阿斯巴甜,并时常挂在嘴边,从哪里学来的,用膝盖都能想出来怎么回事。
透明屋中的荒芜驾车掉头上了高架桥,一幢幢写字楼快速地闪身而过。
休默喜欢夜幕下安静、沉默的城市。
生活里噪音让她觉得睡眼惺忪的深夜城市才是属于她的。
远远近近的霓虹无声地闪着,建筑黯淡的阴影扑灭了阳光下的烟火气,让一切归于平静……她知道:城市在无声地修复自己,而她在深夜的途中,一件、一件丢弃着白昼里强加给她的形形色色。
带着隐约天籁的静谧是她疲劳时候的慰籍。
<“五彩斑斓的黑”不就是不断闪向身后的城市吗?
想到这里,休默突然觉得客户也不是在天马行空,也许对方也是一个时常看见城市深空的人。
母亲还没有睡,客厅里的低气压一如会议室,原来一个人就可以充满整个空间,这是休默对母亲最近的看法。
父亲去世以后,休默把母亲接来一起生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盘踞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不用眼睛看就能知道家里每个人在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最要命的是:母亲将她的天赋和控制欲无缝对接。
这个家在她的眼前逐渐透明,休默在无奈中学会了关闭双耳、视而不见。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