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琮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老沈,这转学可不是小事啊,而且杭景枝是要转学进高三,手续肯定很麻烦,你之前说只是帮她找些入学信息,这些还好,毕竟你已经找了,考不考得上那都是她的事了。你现在还要确保她能考上,再说了,京市的好高中,门槛都高得很,对成绩、户籍啥的都有要求。而太差的学校,你真放心把杭景枝放在那里?都说环境影响人,学校也不能随便选呀?”
许伯琮的皮肤因长期训练而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此刻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下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沈砚坻眉头皱紧,许伯琮的话提醒了他,说道:“我会帮她筛选,绝不会让她学坏。”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眸漆黑如墨,他既然承诺了杭景枝的母亲要看管她,就不会让杭景枝有一点学坏的可能。
许伯琮看着沈砚坻的模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老沈,谁让你是我兄弟呢。我这就去托人打听打听。”
他知道沈砚坻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军区大门,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驶入。
众人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脚步,整齐地站成一排,身姿挺拔,右手迅速抬起,敬出标准的军礼,洪亮的声音响彻营地:“参谋长好!”
正与许伯琮并肩而走的沈砚坻,没想到父亲今天也会出现在军区。他也赶忙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
沈父身着笔挺的军装,尽管右腿有些不便,但下车时动作依旧利落。他回礼后,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很快就锁定了沈砚坻,朝着他大步走去。
走到沈砚坻面前,沈父上下打量着他,眼中的威严褪去了几分:“跟我来。”
沈砚坻跟着父亲进入到办公室。
沈父将手上的保温盒递给沈砚坻:“这是你妈妈让我给你带的,她让我问问你伤怎么样了?”
沈父的声音带着关切。
沈砚坻挺直脊背,回答道:“参谋长,早上军医已经帮我重新包扎过了,伤口没什么大碍,您别担心。”
沈父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也有愧疚:“那就好。现在不用叫我参谋长,我是以父亲的身份来的。”
说着,沈父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砚坻,昨天爸打了你,是我的不对。”
沈砚坻身体站得笔直,看着父亲:“爸,您这是……”
沈父抬手拍了拍沈砚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那天在家里,我不该动手打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该那么冲动。”
沈砚坻连忙说道:“爸,我知道我的行为确实是不对。杭叔叔对你有救命之恩,是我没有好好报答他。”
沈父微微摇头,继续说道:“杭景枝的父亲,当年在战场上,为了保护我,以命相护。那次战争,我这条腿就残疾了,但是如果没有他,我残疾的可不止一条腿,甚至可能连命都没了。”
沈父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泛起了泪光,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腿,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惨烈的画面。
沈砚坻静静地听着,他只知道杭叔叔救了父亲,但是具体经过如何他并不知道,也不知道父亲的腿竟然是因为这样残疾的,他竟从来没有细说过。
沈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你既然已经与杭景枝解除婚约,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地对待她。她父亲为我付出了生命,我不能让他的女儿受委屈。” 沈父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沈砚坻,似乎在等待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