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静玉王爱春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处处偏青梅,亲妈重生不干了江静玉王爱春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六六小可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属院的闹剧,最终被保卫科强势出手终结。就连周自民这个副厂长都被一并带走,一视同仁。保卫组的队长大手一挥,沉声道:“都散了!否则就一起跟着去保卫科喝茶!”38栋楼下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这时,终于有人想起还在地上躺着的陆春旺。回头一看,原本在楼下看戏的江静玉母女早就没了身影。“盛华!陆盛华!你老爹受伤了,快下来搭把手。”陆家就住二楼,陆盛华听见立马下楼。瞧见陆春旺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扑了过去。“爹啊!谁?谁把我爹害成这样!”知情人都跑了,谁还有空搭理他。陆盛华顾不得去找人算账,赶忙把夏春花喊下来,抬着陆春旺去医务室。关大夫检查过后,神情有些无语。“就是伤了腰,不严重。”陆盛华怒喝:“你放屁,我爹都晕了还不严重?”关大夫在医务室多年,早...
《渣爹处处偏青梅,亲妈重生不干了江静玉王爱春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家属院的闹剧,最终被保卫科强势出手终结。
就连周自民这个副厂长都被一并带走,一视同仁。
保卫组的队长大手一挥,沉声道:“都散了!否则就一起跟着去保卫科喝茶!”
38栋楼下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这时,终于有人想起还在地上躺着的陆春旺。
回头一看,原本在楼下看戏的江静玉母女早就没了身影。
“盛华!陆盛华!你老爹受伤了,快下来搭把手。”
陆家就住二楼,陆盛华听见立马下楼。
瞧见陆春旺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扑了过去。
“爹啊!谁?谁把我爹害成这样!”
知情人都跑了,谁还有空搭理他。
陆盛华顾不得去找人算账,赶忙把夏春花喊下来,抬着陆春旺去医务室。
关大夫检查过后,神情有些无语。
“就是伤了腰,不严重。”
陆盛华怒喝:“你放屁,我爹都晕了还不严重?”
关大夫在医务室多年,早就习惯了这些病人家属的暴脾气,丝毫不在怕的。
他淡淡瞥了陆盛华一眼,道:“病人晕倒不是因为腰伤,应该是怒急攻心。”
简单来说,是被气晕的。
不等陆盛华反应过来,他继续说道:“做个针灸吧,好得快。回头开点药,按时吃,在床上躺两天就成。”
陆盛华犹豫片刻,“就这样?不用在医务室观察两天吗?”
关大夫道:“爱住不住,反正花钱的不是我。”
陆盛华一听,便不再说话了。
好在针灸完,陆春旺就醒了。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陆春旺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动就疼。
“我腰断了……”
话音未落,某些记忆突然复苏,陆春旺眼角抽动着,气得老脸愈发狰狞。
江知那死丫头!把他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爸,你咋啦?”
陆春旺闭上眼,狠狠咬着牙。
“没事,回家!我要回家!”
短时间内,他都不想再出门了。
在陆春旺的强烈要求下,陆盛华只好飞快拿药,借用医务室的轮椅送他回去。
才推着他从医务室出来,便撞见了蔡老太。
蔡老太那眼神很是猥琐,没羞没臊往陆春旺下三路打量。
“盛华,你爹那地方,没事吧?”
陆盛华不明就里,还以为她问的是腰。
“没事,就是扭伤了。”
蔡老太一惊一乍:“扭伤了?断了没?”
“没断,大夫说就是扭伤,不严重。”
蔡老太啧啧,“扭伤还不严重?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婶这里有个偏方,吃完定能让你爹重振雄风,五块钱一副!”
陆盛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婶你说啥呢,我爹他……他没伤到那处,他是扭了腰!”
蔡老太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儿不光彩,得保密!你放心,婶保证不说出去。不是我吹,这药吃了,保管你爹夜夜当新郎!”
陆盛华被她气笑,“我懒得跟你扯。”
说罢,便推着陆春旺回家去了。
蔡老太暗暗摇头,说什么扭伤了腰,她才不信。
她转头就跑到八婶那边唠嗑:“都坐上轮椅了,八成伤得不轻,一把年纪还遭罪。”
八婶道:“幸好是一把年纪才伤到,这要是年轻的时候就伤了,那不是得断子绝孙。”
恰好郑姝妹从八婶门前路过,那四个字水灵灵飘进了她的耳朵,登时就怒了。
“八婶,你骂谁断子绝孙呢?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家一句话,我撕了你的嘴!”
八婶愣住,看着她人都走远,才想起来骂。
“神经病,我什么时候说你家了!听见断子绝孙就对号入座,不知道还以为……”
八婶倏然顿住,眼底闪烁着光芒。
郑姝妹男人虽然没了,可她还有小叔子啊。
大家都说郑姝妹守寡后,程家都想让她给小叔子做媳妇儿呢。
除非她小叔子也不行!
她一拍大腿,“我知道郑姝妹为啥跟何三勾搭上了!”
蔡老太竖起耳朵,“为啥?”
八婶压低声音:“肯定是她小叔子那玩意儿不中用,她要给程家留后,不得往外找啊?”
蔡老太恍然,还真是!
另一边,陆盛华喊人把陆春旺给抬着上楼。
还没进屋,就听见汪淑芬在骂人。
江静玉母女俩缩在角落里不出声,俨然就是被人欺负的受气包。
陆盛华想到身后还跟着人,青筋突跳几下,赶忙打断:“妈!快过来搭把手,把爸抬进屋去。”
他挨处分的事儿还没过去,江静玉在大家眼中已经处于受害者地位。
陆家现在名声已经够差了,不能雪上加霜。
汪淑芬转头瞧见坐在轮椅上瘫着的陆春旺,哀嚎起来。
“老头子,你这是咋了?谁把你害成这样?”
陆盛华听着烦躁,“妈,先把爸抬进去再说!”
汪淑芬愤恨地瞪了江静玉一眼,“都是你这个丧门星!”
站在门外的赵刚实在看不过眼,出声道:“大娘,陆大爷他是摔的。”
汪淑芬哼了一声,“那也是被她这扫把星冲的!”
赵刚:“……”
陆盛华斥道:“妈,你瞎说八道啥呢?快过来搭把手!”
赵刚摇了摇头,转身下楼。
江知朝着亲妈挤眉弄眼,看来伤得不轻。
江静玉嗔了她一眼,等陆承宇过来,陆家免不了都得爆发一场大战。
毫无疑问,她们母女就是陆家需要攻击的对象。
她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不多时,陆承宇一家过来了。
他来势汹汹,脸色阴沉,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模样。
然而他张口却没问陆春旺的伤势,想来还不知道亲爹受伤。
“二嫂,好歹是一家人,你在背后阴我算什么事儿?我究竟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要这样算计我!”
他今天下午没课,没到点就早退。
结果领导找他的时候没找到人,大发雷霆,他着急忙慌赶回学校,又被领导狠狠训斥一顿。
校领导看在他岳父的份上,才把原因跟他说了。
他才知道学校都在传,他逼迫侄女读中专,图的是她能早点出去工作挣钱,好帮他养两个儿子!
就连厂里的领导都去找了校长谈话,说他一言堂断了侄女的读书之路,师德有亏。
陆承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谣言能杀人于无形,要是继续发酵下去,毁了名声,他往后就别想往上走了!
等从学校出来一打听,他才知道陆盛华还因为这事儿被厂里处分了!
几乎整个26厂都在传,他们老陆家没良心,打量着江静玉男人不在,想把她娘俩儿吃干抹净。
江静玉脸色淡淡,背对着他。
“你要是回来,咱家可就真住不下了,你看是不是该和爸妈提一提分家的事儿?”
陆志远犹豫了,没回答她的话。
在他看来,父母在不分家,这时候提分家,那就是不孝。
江静玉没逼他,反而温和一笑。
“我就随口一说,还得爸妈做主。”
她不会催,因为分家是迟早的事。
毕竟前世,她提了分家,陆志远还和她大吵一架。
然而用不了多久,他突然改变主意,顶着不孝,也要从家里分出来。
起初她还觉得感动,以为陆志远是为了她和江知,才难得强势一回。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陆志远遇见了多年未见的青梅谭梦菲。
他体谅谭梦菲刚守了寡,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艰难。
住在家属院,不方便照顾她们母子,只好提了分家。
可笑的是,那会儿大家都在指责她这个儿媳妇不孝,给丈夫吹枕头风,挑拨分家。
不怪别人这样以为,因为那时她也以为陆志远是为了自己……
夫妻俩沉默无言的时候,江知回来了。
她推门而入,瞧见陆志远,一愣。
江知又退了出去,再打开门。
“爸!我的亲爹诶,你啥时候回来的?”
陆志远对江静玉不如何,但女儿总是亲生的,怎么都比媳妇儿分量重一些。
他笑着起身,发现江知的身高已经到了自己胸口处。
“好像比之前长高了一些?”
江知睨着他,“你才知道,我看我的衣裳,袖子都短了一截儿。都要过年啦,你总不能指望爷奶拿养老钱给我买衣服吧?你也好意思。”
她满心满眼都是开废品站,正是缺钱的时候。
一块两块不嫌少,十块八块不嫌多。
亲爹工资高,肯定有钱!
江静玉跟她一唱一和:“行了,你爸还能亏了你不成?你去翻翻你爸的行李袋,里面那件浅蓝色的棉衣,肯定是给你买的。”
江知惊喜不已,没有钱,有衣服也行!
她毫不客气把那件新棉衣扒拉出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左看看右看看。
“好像有些大,不过我还在长身体呢,还能穿两年!谢谢爸爸,我好喜欢!”
陆志远有些尴尬,因为这件棉衣,是他给陆晓琳带的。
陆晓琳骨架比江知大,虽然同龄,但穿的衣裳都比江知大一码。
见陆志远久久不出声,江知露出无辜又可怜的表情。
“不是给我的吗?那我脱下来好了。”
陆志远想到这回的事确实委屈了她们,一件棉衣而已。
“不不不,这棉衣就是给你买的!爸就想着你过两年还能穿,特地给你买大了一码!穿上吧,你皮肤白,穿蓝色好看。”
江静玉低下头,掩去眉眼的讽刺。
陆志远根本不知道江知穿什么码数的衣裳,这件衣裳一看就是给陆晓琳买的。
特地没买鲜艳的蓝色,而是灰蓝,黄皮肤也能穿。
江知心里明镜似的,又哪里会不知道这一点。
但陆志远是她亲爸,亲爸买的衣裳,她怎么就穿不得了?
“谢谢爸爸,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把陆志远哄得眉开眼笑。
江静玉早就习惯江知满嘴跑火车了。
她这张嘴,骂人的时候跟刀子一样锋利,哄人的时候比蜂蜜还甜。
恰好陆晓琳回到家,看见陆志远同样是一脸惊喜。
“二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志远对侄子侄女都很不错,他尤其喜欢大房两个孩子,因为他们学习成绩好。
就因为陆志远说的这一番话,江知打小就不亲近他。
当然,陆志远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
他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照顾子侄,唯独对妻女很一般。
尤其是江知成绩不好,时常被人和大房兄妹放在一起比较。
一个资质普通,不能给他挣面子的女儿,在他心里估摸着还比不上侄子侄女儿。
在这样的家里,江知再怎么随遇而安,也想过奴隶翻身做主人。
架不住江静玉忍气吞声,情愿当个受气包,日子久了,江知也躺下了。
江静玉那脓包一样的性子,她实在带不动。
但现在不一样了。
换做从前,夏春花这个大嫂说话,江静玉都是讷讷不出声,今天却知道反驳了。
“大嫂要是不信,尽管去医务室问问,别回头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江静玉脸色淡淡,“晓琳上回还给她二叔打电话,问他要一件新棉衣,这么贵的东西志远眼都不眨一下就答应。还有老三,你脚上那双皮靴是妈给你新定做的吧?就连大嫂身上穿的毛衣,还得不少钱呢。”
“我男人一个月往家里交四十块钱,我如今身子不舒服,却连十块钱医药费都拿不得。爸,您觉得合适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待见我男人,才这样亏待我。”
陆晓琳是大房的小女儿,比江知大几个月。
她向来是不受委屈的性子,当场嚷起来:“是二叔自己答应给我买的!”
陆春旺脸色青红变换不定,啪的一声拍下筷子。
“闭嘴!老大家的,你再多嘴一句,这钱就让你大房来出!”
这下,夏春花也不敢吭声了。
倒是陆承宇眯起眼,打量着江静玉。
他这个二嫂,变化不小。
汪淑芬冷冷一哼,“一天天的,尽会败家!看看食堂还有没有红烧肉,给你两个侄子带一份回来。吃完早点回来,桶里的衣服都堆几天了还没洗。”
宁市的冬天冷,几天不洗澡是常态,十天半个月都不算久。
不常洗澡,换衣服自然不勤,但一大家子的衣服堆积起来,也有不少。
要是江静玉敢偷懒,就别怪她不客气。
江静玉没搭理她,给江知裹上围巾,带着她出门。
见江静玉带着自己径直出了厂大门,江知问道:“妈,咱不去食堂啊?”
“妈带你下馆子!”
江知双目一亮,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咱去春娟饭店行吗?她家的肉烧饼好吃,咱再点两个菜就行。”
“行!知知想吃什么,妈都给你买。”
江知有些失神,反握住亲妈的手,隔着两层厚厚的手套,感受不到柔软的触感。
对江静玉,江知实在不知该如何说。
她刚穿过来那会儿,还看不清这个世界。
记忆最深刻的,便是自己亲妈柔软的怀抱。
她总是抱着自己,温柔地哼着摇篮曲,哄她睡觉。
江知前世是孤儿,亲缘浅薄。
但江静玉全心全意爱着她,加上十四年的相处,江知和她感情称得上深厚。
亲妈软弱归软弱,却是全心全意爱着她。
顶着公婆催生的压力,坚持不生二胎,只要她一个女儿。
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妈妈真的是重生的,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妈妈痛成那样。
江静玉紧攥着她的手,“我们走!”
饭店的菜量大,她们一人吃了一个烧饼,两个菜,还另外点了一盘饺子。
撑得江知肚子圆圆,浑身都暖和起来。
娘俩儿跟散步似的,慢悠悠走回家。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但厂门口有路灯。
还没走进家属院,江知突然顿住脚步。
她眯了眯眼,目光锁定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妈你瞧,那是大伯不?”
大晚上陆盛华不回家吃饭,在外头溜达啥。
江静玉嗯了声,却没太过在意。
江知却是个好奇心旺盛的性子,上蹿下跳很能折腾。
这会儿大家都回家做饭了,谁还往公厕那旮旯跑啊。
而且陆盛华去的也不是公厕,而是拐进了厂里以前的老粪坑。
虽然新做了公厕,但老粪坑依旧保留着,家属院的马桶都是往粪坑里倒的。
“妈,咱过去看看!”
江静玉只顾着高兴和感动,却忘了江知有多能折腾。
她窝囊,生的女儿却是不吃亏的性子,连陆家人在她手里都讨不到好处。
唯独有一点,特别懒。
除了看热闹和吃东西,就没见她这两条腿勤快过。
江静玉无奈:“那边是粪坑,有啥好看的。”
江知哎呀一声,“大伯去那边肯定不是为了上厕所。”
按照她吃瓜多年的经验,肯定有戏!
江静玉就这么被她一路拉着,往粪坑跑。
粪坑这里聚集了整个家属院的屎尿,臭气熏天。
甫一靠近,江静玉就捂住了口鼻。
江知还一脸兴奋,让江静玉噤声。
她们猫着腰,没敢靠得太近。
门虽然关着,但下面一截是空的,江静玉清楚能看到四只脚,分别站在粪坑的木板上。
还真被江知猜对了,陆盛华竟然和女人私会!
不多时,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
“华哥,这钱我不能拿,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为了钱!”
江静玉顿时瞠目结舌,浑身一震。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一口牙齿几乎咬碎。
这声音她至死都不会忘,谭梦菲!
江知只顾着看热闹,也没注意到江静玉的不对。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衣服的摩擦声。
她一听就知道,里面那两个抱上了!
不过两世母单的江知,不懂后面那啧啧的水声是什么。
紧接着,是陆盛华微喘的声音。
“梦菲,我知道你最善良不过,可我愧对你们娘俩儿,早知道当年你已经怀了孩子,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走!这钱你拿着,你既然回来了,我就不能不管你!”
江知眯起眼,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盛华和这个女人曾经有过一段,还生下了陆盛华的孩子!
江知捂住嘴,瞪大了眼,渣男啊!
这时,女人又开口了。
那轻柔婉转的语调,似嗔似怨,够江知学一辈子了。
“华哥,你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媳妇儿孩子,我不能再拖累你!为了嫂子,为了俊泽和晓琳,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给儿子取名叫俊鹏吗,因为我听说了俊泽的名字,这样听起来,是不是更像兄弟?”
“梦菲,你怎么这么傻!我回去就和夏春花离婚,我要跟你结婚,让我们的儿子光明正大喊我一声爸!”
“华哥,别说傻话了,只要你偶尔能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想破坏你和嫂子的感情。对了,我打听到保卫科巡逻组的李队长旧伤复发,兴许要提前办退,你得做好准备。”
陆盛华沉默片刻,“加上我,保卫科总共有八个组长,就算李队长退了,也不一定轮得到我接替他的位置。”
“华哥,所以我帮你打听好了,你和于科长关系不好,只能走副科长的路子,得准备好钱。”
“梦菲,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华哥……”
江知无语,真不想再见面,后面那些话就有些多余了。
之后那些彼此诉说深情的话,江知没兴趣听下去。
她偷偷摸摸把粪坑门从外面上了锁,给江静玉打了个手势。
“妈,咱走吧。”
江静玉猛然回过神,动作机械,任由江知牵着走。
皆因刚才听到的事,太让她震惊。
谭梦菲竟然和陆盛华有私情!
前世,她一直以为谭梦菲是在陆志远转业后才回来的。
却没想到,原来她早回到了宁市。
她冷冷一笑,陆志远大概到死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青梅,早在多年前就和陆盛华有一腿!
江静玉闭上眼,那么上一世,谭梦菲刻意接近陆志远,有几分是她自己的意思,又有多少是陆盛华的授意?
想到这里,她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妈,你又咋啦?你别吓我。”
路灯打在江静玉脸上,江知才发现她脸白得跟纸似的。
江静玉赶忙抱住她,身躯颤抖着。
“没事,妈妈没事。”
她就是有些恶心。
娘俩儿还没走远,江知仿佛听见扑通一声,沉寂的粪坑突然被搅散,紧接着以粪坑为中心,一股恶臭传开。
江知捂着鼻子,跑到家属院门口喊人:“牛大爷!牛大爷不好啦!”
政府便划出一块地方,兴建安置楼,缓解住房压力。
那是江知昨晚想了许久,才确定下来的目的地。
“离咱这边不到十公里,这是最近的了。”
鲁阳几人都没意见,江知是他们几个脑瓜子最活络的人,她说去这里,一准没错。
然而,事不尽人意。
他们踩着三蹦子,大冬天的脸都冻僵了,好不容易来到工地上,竟被告知不能进。
鲁阳兜里还揣着一包江知路上买的烟,接收到江知的眼神暗示,他立马掏出烟,给看守工地大门的门卫递了支烟。
伸手不打笑脸人,门卫大爷接了烟,对他们便和颜悦色起来,话也多了。
“先前工地上出过事故,有个孩子偷溜进去,被掉下来的砖块砸了,这才把工地围起来,不让外人进。”
别说递烟,就算江知几个给钱贿赂他,他也不敢把人放进去。
这可是要挨处分的。
真要出了啥事,他也负不起责任。
江知几人面上肉眼可见的失落,心里憋闷不已。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结果不让进,无功而返。
林惠美垮着肩膀,“江知,这咋办啊?”
江知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瞧见一辆卡车驶来。
门卫大爷急忙过去,把路障挪开,给司机打着手势。
江知走过去问道:“大爷,这卡车是运输材料的吗?”
她其实瞧着不像,因为卡车是空的。
“不是,运工地废料的。”
江知转头和鲁阳对视一眼。
鲁阳赶忙问道:“大爷,这些工地废料,都送到哪里去?”
“不远,你朝着这个方向,沿着大路直走,别拐进岔路去了,看见河就是了。”
鲁阳黝黑的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花,朗声应道:“谢谢大爷!”
门卫大爷乐了,他也没做什么。
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崽子捡那些废料做什么。
“成了,谁叫我抽了你的烟呢!”
江知捅了捅鲁阳,让他把剩下的烟都给大爷塞了过去。
大爷见他们上道,也乐意卖他们人情。
“工地上还有牛皮纸,你们要是要,回头来我这儿拉走。”
这些牛皮纸都是装了水泥的袋子,又脏又乱,被他叠了起来。
但他懒得费劲拉去废品站,就这么丢了又觉得浪费,就想找个冤大头,把这些牛皮纸有偿拉走。
江知问道:“多少钱一斤?”
门卫大爷瞥了她一眼,“估摸着得有一千多斤,你们给个十块钱,全部拉走。”
江知算了算,杨河那边收牛皮纸好像是三分钱一斤。
全拉过去,他们估摸着能挣个二十块钱。
但这一千斤,光靠一辆三蹦子,可不容易拉回去。
够呛!
“大爷,我们回头再过来。”
门卫大爷心里也清楚她的想法,没有强求。
离开工地,他们马不停蹄赶往堆放工地废料的地方。
途中,刚才进工地装废料的卡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卷起了一阵裹着灰尘的寒风。
几个少年却愈发兴奋,满眼都是对钱的渴望!
到了地方,他们远远就瞧见河边堆放着一座座小山似的废料。
林惠美仰头望去,“这么多,值多少钱啊!”
鲁阳虽然也高兴,但并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
“这里有多少不重要,我们能带回去多少才是最重要的。”
仅凭一辆三蹦子,还有一辆自行车,根本带不了多少。
他们又没有卡车。
江知点点头,突然意识到捡废品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轻松。
她顿了顿,看了鲁阳一眼。
也是,如果轻松的话,他家里何至于还那么辛苦。
江知瞥了一眼周良,连堂妹都勒索的人,这还不狗?
和周良一伙的黄毛,也不是个好东西。
黄毛本来不想掺和,但周良非要和江知比。
他开口问道:“怎么比?”
“速滑,两圈,看谁先到终点。”
江知说罢,又上下打量了周良一眼。
“瘦不拉几的小身板,没吃饱呢吧,够呛。”
周良被激得怒火冲天,换做是旁人,他早就用拳头招呼上去。
但江知是26厂出了名招惹不得的人,等她爸转业,兴许冷不丁就成了某个地方的领导。
他冷冷一笑,场外动不得,溜冰场上出意外可是常事。
这是江知自己找死。
江知重新扎了一遍头发,裹上了丸子头。
林惠美兴冲冲从口袋里掏出口哨,“我来当裁判!两圈,率先抵达终点的人赢!”
周良转头去看黄毛,“阳哥,你帮我看着点儿,别让他们阴我。”
黄毛瞥了他一眼,你不阴人就不错了。
“去吧,别给我丢人。”
周良脱了外套,和江知并肩而立。
他年纪虽小,但比江知高了半个脑袋,手长脚长,看着就有优势。
江知背着手,哨声响,只见她朝着周良竖起中指,人也率先跟弦上的箭一般飞射而出。
周良不甘落后,赶忙跟上。
他自认为也算是滑冰场中的翘楚,没想到开局就落后江知一大截,铆足了劲儿追上去。
他脸色被寒风刮得狰狞,五指攥紧,心想自己还是太过轻敌。
江知背着手,跟老大爷遛弯儿似的,眼角都没给他一个,神情闲适散漫,慢悠悠滑了一圈。
她也不和周良拉开距离,始终领先他一小截,给他冲上来的希望,却让他的希望一次次落空。
林惠美摸着下巴,看着江知跟遛狗似的,露出沉思。
她突然觉得,江知说自己在控分,没准是真的。
周良后背被汗水浸湿,身边的人和风景仿佛成了残影,一双阴鸷的眼眸死死盯着江知。
不使些手段,他根本赢不了。
离终点还有一段距离,周良突然爆发冲刺,却不避开江知,反而朝着她狠狠撞去。
在林惠美和赵学文惊呼的同时,江知反应飞快,躲过周良的攻击,却给他让出了道,反而让他滑到了前面。
江知勾起唇角哼笑,气息沉稳,加速超越周良的那一刻,在转弯处伸手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
速滑转弯时,整个人都是倾斜的。
江知都不需要费力,便能破坏周良的平衡,让他整个人摔倒,在冰面滑出老远。
江知顺利到达终点,林惠美和赵学文的欢呼声迎接她。
“厉害厉害!”
“辛苦了辛苦了!”
黄毛想到江知那跟老大爷遛弯似的轻松姿态,不由得恍惚。
她哪里辛苦了?
就在这时,摔倒的周良终于爬起来,他脸上剐蹭出一大片擦伤,显得面部愈发狰狞。
他抡起拳头,朝着江知大步走来。
“陆江知你个贱人,敢阴我!”
他还没靠近江知,肩膀便被黄毛按住。
黄毛力气奇大,他挣扎许久,脸都憋紫了,都没从他手底下挣脱。
“阳哥,你想帮她?”周良咬牙切齿。
黄毛不慌不忙,只说出四个字:“愿赌服输。”
周良提出的比赛,也是他先跟人动手,落得这样的下场,纯粹咎由自取。
“你输了,给钱。”黄毛提醒道。
周良冷冷一笑,“阳哥,你不会看上陆江知了吧?不过也难怪,她长得确实不错,跟她妈一样……”
话音未落,黄毛直接用拳头打断了他的话。
拳拳到肉,还都是朝着他身上不露肉的地方打,打得周良嗷嗷求饶。
江知默默收起自己的小拳头,能者多劳,还是让给黄毛吧。
黄毛把打赌定下的一百块钱从周良身上扒拉出来,丢给江知,而后把周良踹开。
“滚!”
周良捂着肚子逃跑的时候,还不忘给江知放狠话。
“你给我等着,我大伯不会放过你的!”
江知:“……”你说对了,你大伯不会放过你的。
黄毛揉揉手背,走到江知面前,突然喊道:“姐!”
清脆又响亮。
江知白了他一眼,“你喊谁呢,你看着比我老!”
黄毛:“咱这个年纪,用老不合适吧?”
江知懒得搭理,坐在长椅上换鞋,黄毛跟上。
“能让我喊姐的没几个,你的本事,我服气,你教我滑冰吧!姐,我叫鲁阳,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江知没搭理他,把溜冰鞋还回去。
押金退到手,她才开口:“晚上吃啥呀?我妈给了钱,咱下馆子去。”
鲁阳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姐,这多不好意思啊……”
江知:“我可没见你不好意思。”
林惠美比他还不客气:“我们去吃江畔餐厅吧!”
江知:“……我就十块钱,天还没黑呢你做什么梦。”
江畔餐厅在宁市有些历史了,是一家极具苏联风格的餐厅。
环境很独特,菜色新颖,价格也很叫人望尘莫及。
林惠美道:“不是刚到手一百吗?”
江知连忙把钱收好,“这钱不用,我正想着做个小生意赚点钱,这个就当我们的本钱。”
鲁阳忙问:“你们想做什么生意?”
江知抬眼,“你有门路?”
鲁阳:“没有,我也想参一股。”
江知摆摆手,“我还没想好。”
林惠美幽幽叹气,“我们太穷了。”
咸鱼了十四年的江知,突然被扎心了。
确实穷。
她想了想,以江静玉现在的态度,等陆志远回来,八成是要离婚的。
她肯定跟亲妈不用说。
跟着亲妈,爱不缺,但缺钱。
江知仰头,有种走上老路的悲催感。
“你们有赚钱的法子吗?”
身后三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还没走出文化公园,江知忽而听见身后有人在喊。
“小同志!小同志!”
江知几人顿住脚步,回头看。
一个身材圆润的男人,跑得跟企鹅似的,追赶他们的步伐。
“小同志,我是一名速滑教练,我叫魏宗玉,如果你们关注少年速滑比赛的话,应该认得我。”
江知几人长长“哦”了一声——
魏宗玉心中大喜,“你们听说过?”
四人整齐摇头,“没有。”
魏宗玉笑容散去,这几个孩子真招人疼,想揍。
“没听说过也没事,我想邀请你参加月底的全国少年速滑比赛。”
江知乐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骗到我的头上!”
魏宗玉一愣,“你爹是谁?”
“家父张二河!”
魏宗玉恍然,“哦~原来是张同志。”
江知吃惊,“你真认识?”
魏宗玉摇头,“不认识啊,既然是你爹,不得表示一下。”
江知赶着去吃饭,懒得和他掰扯。
“大爷,上一个骗我的,坟头草都比你高了。实在没钱,就去铁轨上捡煤渣,不比坑蒙拐骗强。”
魏宗玉急得拍大腿,“我不是骗子!我是宁市少年速滑代表队的教练!”
江知嗤了声,“人代表队的选手都是一级一级选上去的,哪儿你这样半道上拦人的?”
魏宗玉哭笑不得,“是我没说清楚,是替补!”
江知顿了顿,“有钱不?”
魏宗玉道:“替补队员有补助,但你要配合参加训练。”
江知天生懒骨头,挥挥手拒绝。
“不去。”
魏宗玉不死心,急忙跟上。
“小同志,今年虽然只是替补,但我觉得你在速滑很有天赋,只要配合我们训练,明年就能代表宁市参加全国速滑比赛。我对你有信心,你肯定能夺冠!”
可惜江知几人逮着一辆捎脚车就上,趁机把他甩开。
魏宗玉站在原地叹气,满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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