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可能。”
当初下令封锁兰院就是卫昭容的意思。
为了这事,老侯爷谢伯安发了好大的脾气。
最终拗不过卫昭容,只能眼睁睁封了院子。
“说谎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谁都有可能打开兰院,唯独母亲不可能。滚滚滚,都给我滚,把院子给我封起来。”
谢川气呼呼地指着众人,破口大骂。
此时,谢澜正好从屋里走出去。
他的右脸布满血痂,惨不忍睹,走路一瘸一拐,轻声说:“大哥,是母亲让我搬到兰院的。”
“放屁,母亲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谢澜,你怕是白日里睡多了,做梦呢。我跟你说,我已经生气了,趁我告诉母亲之前,你给我赶紧走。”
谢澜咬紧下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走。
“大哥,我没骗你,真的是母亲同意的。”
“嘿,好你个谢澜,听不懂人话是吧。” 谢川几步走上前一把揪住谢澜的衣领:“你心里存着什么龌龊的心思,我全知道。庶子也配住大院子?别做梦了,你呀,这辈子只配跟下人一起。侯府供你吃供你喝,已经仁至义尽,别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直以来,谢澜在侯府过的正是这种日子。
他名义上养在卫昭容名下,实际,连下人都不如。
谢澜刚升起的希望,被谢川几句话狠狠踩在脚下。
他沉默地垂下双眸,一如以往,不与自己的长兄争。
“川儿,放手。”
一声威严的怒喝传来。
谢川回头看去,立刻撒开手,指责起来谢澜来:“母亲,您来得正好,谢澜他竟然敢私自打开兰院,说是要住在里面,毛没长齐的贱东西,也敢如此放肆。”
卫昭容替自己这个蠢货大儿子感到汗颜。
用脚指头想想,也不可能是谢澜的主意。
谢澜在侯府被打压了这么多年,要人没人要银子没银子,要背景没背景,他哪来的胆敢擅自动兰院。
再说,院子跪着的大大小小十几个奴仆,没有卫昭容的指示,这些人敢动?
“川儿,是我让澜儿搬进来的。”
“澜儿?母亲,您叫他澜儿?” 谢川满脸不可置信。
“都是我的儿子,我叫他澜儿,有问题吗?” 卫昭容睨着谢川。
“当然不可,母亲,您忘记当初那个贱婢是怎么勾引父亲的,您当时流了多少泪……”
“闭嘴!”
“父母之事,岂是你可随便议论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不用再提。”
卫昭容一番话,把谢川搞懵了。
“母亲,你可知,他是谢澜,谢澜啊。”
“我没瞎,自然知道他是谢澜。好了,你回去吧,兰院的事不用你管。”
谢川一听,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直接出了侯府。
不用说,他又去找柳怡儿那个狐媚子了。
狗改不了吃屎。
卫昭容任由他去。
看着跪了一地下人,齐嬷嬷发话:“都起来吧,把老夫人吩咐的事做好。”
“是。”
下人们站起来,继续忙碌手中的事。
“母亲,早上安。” 谢澜低眉顺眼,给卫昭容请安。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喜悦,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维护自己。
原来,被人维护是如此幸福的滋味。
“嗯。”
卫昭容毕竟与谢澜隔阂了多年,突然变得亲近,她也不习惯。
她面色依旧严厉,绝不是慈母的表情,可谢澜却感觉变了很多。
卫昭容盯着谢澜明显有些小的长衫,说道:“齐嬷嬷,找人给三爷做几身衣裳,记住,布料一定要好,与他大哥差不多才可。”
“是,夫人。”
这时,不远处,盈盈走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