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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

星星如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鱼,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京市医院的妇产科里,医生闺蜜抓着江若鱼的手发问。沉默片刻后,江若鱼艰难地点头。“可是,你以前为了给向景澄治病,做了三年的海女,早已伤了身体底子。你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可能以后都再难有孕了。”江若鱼垂下眼眸,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孩子的爸爸马上就要另娶她人了,我也想回到我的小渔村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孩子,实在不适合留了。”知道江若鱼的艰难处境,闺蜜叹了一口气,没再劝阻她。“我替你预约了半个月之后的流产手术,到时候我陪着你。”江若鱼点头应下,和闺蜜告别后,独自走出了病房。妇产科里人来人往,多是准爸爸搀扶着准妈妈,脸上都挂着对于新生命的期待。看到那些甜蜜温馨的笑容,江若鱼捏着预约单的手逐渐发紧,心中也一阵...

主角:江若鱼小鱼   更新:2025-05-13 1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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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若鱼小鱼的其他类型小说《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由网络作家“星星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鱼,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京市医院的妇产科里,医生闺蜜抓着江若鱼的手发问。沉默片刻后,江若鱼艰难地点头。“可是,你以前为了给向景澄治病,做了三年的海女,早已伤了身体底子。你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可能以后都再难有孕了。”江若鱼垂下眼眸,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孩子的爸爸马上就要另娶她人了,我也想回到我的小渔村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孩子,实在不适合留了。”知道江若鱼的艰难处境,闺蜜叹了一口气,没再劝阻她。“我替你预约了半个月之后的流产手术,到时候我陪着你。”江若鱼点头应下,和闺蜜告别后,独自走出了病房。妇产科里人来人往,多是准爸爸搀扶着准妈妈,脸上都挂着对于新生命的期待。看到那些甜蜜温馨的笑容,江若鱼捏着预约单的手逐渐发紧,心中也一阵...

《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精彩片段

“小鱼,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京市医院的妇产科里,医生闺蜜抓着江若鱼的手发问。

沉默片刻后,江若鱼艰难地点头。

“可是,你以前为了给向景澄治病,做了三年的海女,早已伤了身体底子。

你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可能以后都再难有孕了。”

江若鱼垂下眼眸,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孩子的爸爸马上就要另娶她人了,我也想回到我的小渔村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孩子,实在不适合留了。”

知道江若鱼的艰难处境,闺蜜叹了一口气,没再劝阻她。

“我替你预约了半个月之后的流产手术,到时候我陪着你。”

江若鱼点头应下,和闺蜜告别后,独自走出了病房。

妇产科里人来人往,多是准爸爸搀扶着准妈妈,脸上都挂着对于新生命的期待。

看到那些甜蜜温馨的笑容,江若鱼捏着预约单的手逐渐发紧,心中也一阵恍惚。

和向景澄在一起三年,他们也曾经有过这样满眼都是对方的时刻,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三年前,江若鱼在海边捡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将他带回家,悉心照顾。

男人恢复了健康,却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江若鱼给他取名小舟。

他们生活在小渔村里,一起打鱼一起出海,在朝夕相处中萌发出爱意。

小舟因为受伤留下了头疾,江若鱼为了赚钱给他治病,下海做了海女。

每次她筋疲力竭地从海里上来时,都能看到小舟端着她最爱吃的饭菜在海边等她。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贫,却很幸福。

就在江若鱼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时候,一伙人找上门来。

他们说小舟是京市顶级豪门的继承人,他的本命叫向景澄。

他们要带小舟回京城,回到他原本的生活环境之中。

江若鱼感到有些惶恐,小舟却安慰她,无论他是谁,什么身份,他对她的爱都不会变。

江若鱼相信他,跟着他从贫瘠的小渔村来到繁华的京市。

她以为等待着她的是衣食无忧夫妻和谐的幸福生活。

却没想到,才回来不到三个月,小舟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每日西装革履地出席各种重要场合,越来越像顶级的豪门公子哥。

他看向她的眼神,从热情,变成冷漠,再到厌烦。

三天前,江若鱼发现自己怀孕了,正当她兴致冲冲准备告诉他时,却在新闻上看到向景澄即将迎娶青梅阮惜惜的消息。

瓢泼大雨之中,她在向景澄的公司楼底下站了五个小时,想问问他自己到底算什么?

却只看到他揽着阮惜惜的腰从公司走出来。

路过浑身湿透的她时,他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江若鱼,我会给你五百万,滚回你的小渔村吧。”

那一刻,江若鱼的心死了。

她决定打掉肚子里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孩子,彻底离开向景澄。

从医院出来,江若鱼回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这是最开始向景澄带她回京市时住的地方,如今他已经很少回来了,江若鱼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落脚。


向景澄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止不住地奔涌起来。

他们说的江家丫头,是小鱼吗?

小鱼没死,她还活着!

回到渔村的第二个月,江若鱼的气色好了不少。

她流产大出血之后,没有来得及修养就忙着赶路,回到渔村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几近力竭。

她晕倒在沙滩上,被村里的老人捡到,送到了医务室。

大家一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在京市吃了很多苦。

于是都默契地不问她,只每日变着法子地给她送好吃的,督促着她把身体养好。

她曾经住过的屋子已经被海风吹得破败,村里的大叔们利用闲暇的时间帮她修葺了新的房子,婶婶们则负责她的衣食起居。

在大家热情而和善的关心下,江若鱼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意志也慢慢恢复了。

曾经在京市备受折磨的时候,她只想着要回到渔村来,在这里继续做她的海女,老死一生。

可如今,看到村民们淳朴而干净的笑容,她的心里萌发了新的想法。

她的手里有这些日子从向景澄手里拿到的钱。

那些钱放在京市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放在贫瘠的渔村,能帮助许多人改善生活。

于是江若鱼拿出一大笔钱,为村里采购了最新型号的打渔船。

在新技术的加持之下,村民们打到的鱼增多,生活水平也有了一定改善。

在新一届的村民委员会选举中,江若鱼高票当选,成为了渔村新一届的村主任。

她震惊不已,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受到长辈们照顾的小孩子。

但如今,在大家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目光之下,她感觉肩上的单子更重了,心中的斗志也越来越昂扬了。

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江若鱼从未像如今这般忙碌过。

她白天要忙着村里处理各种事务,晚上要查阅各种资料,探寻渔村的发展致富之路。

明明才过去两个多月,曾经在京市的那些日子,却已经恍如隔世了。

这夜,江若鱼看了一晚的资料,感觉眼睛有些疲累,打算去海边转一转。

九月的光景,她却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她感觉有些想笑,笑了半晌,却又笑不出来了。

曾经她做海女时,小舟总会心疼她,说她常年在冰冷的海水里劳作,以后会留下病根。

但如今,她满身的伤口,不是海留下的,而是他留下的。

敛去思绪,江若鱼拢好衣襟走到海边,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海浪拍打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句细密而急切的呼唤。

江若鱼听得不真切,也就没有回头。

直至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要转身,就落入一个带着温热的怀抱。

“小鱼,我回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江若鱼愣了许久,才意识到,是小舟,不,如今应该叫他向景澄。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却没想到,才过了两个多月,他就找来了。

江若鱼用尽力气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后退一步,平静而疏离地看向他。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电话那头是村书记兴奋的声音。

“小鱼,你上次提交给政府的那个渔村旅游发展规划通过了,有一个大企业家答应给我们注资一千万,助力渔村的发展!

你快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去政府开会!”

江若鱼的头脑瞬间变得清明,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上周才上交了在渔村发展旅游业的企划书,原以为会以为资金问题被毙掉。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愿意注资,还是一千万这样的巨款!

她顾不上想太多,立即和村主任一起坐船赶到了政府。

一进会议室,却看到了一身西装,端坐上首的向景澄。

他翘着二郎腿,浑身流露出高贵清冷的气质,与昨夜跪在沙滩上恳求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继续和领导谈笑风生。

“渔村的基础设施是有点落后,不过自然风光可是一等一的好,我也是看中渔村未来的发展前景。”

“资金方面不是问题,一千万只是前期投资,只要项目有合适的人选来进行主导,我也很乐意继续追加投资。”

江若鱼的心凉了一半。

向景澄这是拿着渔村未来的发展来逼迫她,让她没有拒绝见他的理由。

果不其然,一场会议开得十分顺利,江若鱼被钦定成为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向景澄也承诺,前期调研结束之后,会立即打来第一笔款。

领导拍着江若鱼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江,这段时间一定要招待好向总,只要他满意了,渔村未来的发展就不是事儿!”

江若鱼咬着牙点了点头。

向景澄顺理成章地和江若鱼一起回到了渔村,并租下了她隔壁的房子。

每日江若鱼出门上班的时候,向景澄都会给她送上自己亲手做的早餐,并陪着她一路走到村委会。

她下班的时候,他会做好她爱吃的饭菜,到村委会门口来接她。

他看向她的眼神那般温柔,像是回到了曾经她做海女的那些时光。

江若鱼也有片刻的恍惚,但心脏深处的痛楚不断提醒着她,向景澄不是小舟,她也已经不是过去的江若鱼了。

在向景澄又一次以讨论企划书为名半夜敲响江若鱼的门时,她忍无可忍地打开门,泼了一盆水出来。

“向景澄,你有完没完?

我说了请你离我远一点,你听不懂吗?”

“无论你再做多少事情,我都不可能有片刻的心软的!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之间没可能了!”

向景澄浑身发抖地站在门口,笑容僵在脸上,抱着玫瑰花的手也一点一点垂了下去。

这是他今日坐船三个小时才买到的玫瑰花,原以为小鱼可能会喜欢的。

可她眼里的厌恶,语气中的不耐烦,已经浓得快要溢出来了。

向景澄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的疼,眼底的猩红也一点一点浮现起来。

玫瑰花应声而落,向景澄强硬地挤进屋,抓着江若鱼的肩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为什么,曾经的我什么都没有,你却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就是一点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呢?”


“阿澄,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你最好了阿澄。”

向景澄弯了弯唇角,挑起一个笑容。

“放过你?

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我只是要让你,经历小鱼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豪华酒店的套房里,阮惜惜被人灌下一瓶又一瓶的烈性白酒。

在她头昏脑胀之际,一群人冲进来,狠狠地侵占了她。

她声嘶力竭地哭嚎,却无一人进来救她。

她想起自己曾经授意让那些客户欺负江若鱼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后悔……一整天的折磨之后,阮惜惜爬出了酒店,她没有看到向景澄的人,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家,却得知阮家在向家的报复之下,彻底破产。

她的父亲经受不住打击,气血上涌心梗而死,母亲也因此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余生都要在医院度过。

她瘫坐在已经被人搬空的客厅里,整个人都被绝望包围了。

接下来的两天,她被人捆着绳子扔进海里。

每一次在她彻底放弃想要就此沉沦的时候,又会有人将她捞出来,等到胸腔里再次浮现起生的希望时,她又会被再一次扔进海里。

如此往复许多次,阮惜惜已经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她一看到向景澄,就会下意识地发抖求饶。

向景澄捏起她的下巴,最后一次打量着这张蛇蝎般的面孔。

“别怕,快结束了。”

温柔的语调,却说出最令人绝望的话语。

他将同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心理医生和阮惜惜关到了一起。

录音笔里播放着阮惜惜那句:“我是被别人蛊惑,一时间迷了心智,你去杀了那个男人,放过我吧。”

想到过去这些天所经受的一切,耳边充斥着爱人的出卖,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发狂的情绪,冲上前去,死死捏住了阮惜惜的脖颈。

向景澄坐在电脑前,看到摄像头里,阮惜惜的脸色逐渐由紫变白,最终彻底失去了生机。

他关掉了屏幕,瘫坐在椅子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袭来。

曾经害过小鱼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他自己呢?

即便他是受了阮惜惜的蒙骗,可那些伤害小鱼的事情,却是他一件一件亲手做下的。

一想到小鱼曾经那些痛苦的绝望的眼神,他就整夜整夜地失眠,心脏更是泛起持久而剧烈的疼痛。

向景澄瞒着向父向母离开了京市,独自一人开车踏上了前往渔村的路。

他想要回去看看曾经和小鱼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他想要将和小鱼有关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全部刻在脑子里。

开了一天车,从陆路转到水路,向景澄终于踏上了这片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土地。

渔民们拉着渔网往家走,身后是承载着全家希望的收获。

大家边走边唠着家常,片刻后,向景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要不还是江家丫头有办法呢,开着她买给我们的船去打鱼,最近的渔获可好着呢!”

“是啊是啊,不愧是去了京市见了大世面的人!”


一场婚礼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洛弛需要和他父母一起先行返回香港,准备三天之后在香港的婚礼。

临走时,他恋恋不舍地拉着江若鱼的手:“完成村里的事情后早点过来,我在香港等着你。”

江若鱼坚定地点头,经过这一次之后,她更加确信,洛弛就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入夜,她躺在洛弛亲手布置的婚房里,翻看着二人的婚纱照。

屋外传来一阵密集的敲门声,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开门。

过了没多久,却听到一阵急促的狗叫,像是有什么小狗遇到了危险。

她想起来曾经的嘟嘟,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门。

带着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挣扎片刻之后,江若鱼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闻到海水咸湿的味道。

身下的晃动告诉她,这是在一艘船上。

舱门被打开,她看到了双眼猩红,脸上挂着诡异笑意的向景澄。

“小鱼,你醒了!”

他朝她走过来,江若鱼却下意识地朝后瑟缩着身体。

“向景澄,你要干什么?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彻底没可能了!”

她的话刺激到了向景澄,他大力拖拽她的胳膊,将她抱进怀里,像是生害怕她跑了一般。

“不可能的小鱼,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不可能有别人!”

“我已经把你的手机扔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你,我要开着这艘船到公海去,等到了异国他乡,你就再也回不去了,你就只有我了!”

“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分开,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向景澄的嗓音尖锐到变形,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癫狂之中。

江若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向景澄这回是真的疯了。

为了不让自己嫁给别人,他宁愿做出这种绑架偷渡的事情来。

他真的彻底失去理智了……后面的时间里,江若鱼没有再刺激向景澄。

她知道他如今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她不能再激怒他,只能在暗地里偷偷想办法逃离。

这夜,她趁着向景澄睡觉,偷偷潜入驾驶室,通过船只的紧急报警系统发送了定位和报警信息。

在确定向景澄没有察觉之后,她又操控着船只调转了方向,朝着最近的海滨城市驶去。

向景澄一觉睡醒,江若鱼出现在舱门口:“阿澄,我煮了些粥,你来吃吗?”

看到她温柔的神情,向景澄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们在渔村相依为命的那些年。

他的心情变得很好,拉着江若鱼的手一起去吃了早饭。

江若鱼暗自松了口气,只要稳住向景澄这一天,船只应该能在晚上靠岸,她就有了逃脱的机会。

她耐心地陪了向景澄一整天,眼看夜幕就要降临的时候,向景澄却在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城市的星光。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他抓着江若鱼的肩膀,不住地质问:“是你调转了方向?

你要跑?

你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啊小鱼,我那么爱你,你曾经也很爱我的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愤怒地嘶吼着,用力将江若鱼甩到地上,朝着驾驶室而去。

江若鱼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紧跟着他的脚步进了驾驶室。

马上就要靠岸了,她不能让他再调转方向,她必须要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她用尽全力去抢夺向景澄手里的方向盘,无论向景澄使出多大的力气推她,她也不愿意松手。

在两个人剧烈的争夺之中,船舱猛烈地摇晃起来。

不知道是谁误触了什么按钮,船只开始进水,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海水已经漫进了驾驶室。

向景澄犹豫一瞬,还是抓起椅子砸破了玻璃,抓起江若鱼跳出了船舱。

两个人同时被无边无际地大海淹没,向景澄单手拉着江若鱼,奋力游出了海面。

他这才注意到,江若鱼的腿刚才被玻璃划伤了,她现在使不上劲,脸色也变得苍白。

向景澄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慌乱,他紧紧抱住江若鱼,急切地安慰她:“小鱼,都怪我,害你受伤了。”

“你别怕,我带你到岸上去,你不会有事的!”

他单手抱着江若鱼,在海里奋力游着。

眼见着离岸越来越近,他的手脚却愈加沉重,胸腔中的氧气也越来越稀薄。

怀中的江若鱼因为大量失血和失温,已经几近昏迷。

向景澄环顾四周,看到一个漂浮着的木板,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木板拉过来,塞进江若鱼的怀里。

他慌张地拍打着江若鱼的脸,想要唤醒她的神智。

“小鱼,你醒醒,你别睡。”

“小鱼,我没有力气了,你抱着这个,飘到岸边去,你是小鱼,你可以做到的。”

“小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话音落,向景澄在江若鱼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湿润的吻,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推了出去。

接连的浪打来,他看到江若鱼被浪推的离岸越来越近,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他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意识混沌之际,他看到了许许多多过去的画面。

笑着的江若鱼,哭着的江若鱼,每一帧,都让他沉迷。

他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

小鱼,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维多利亚港的海岸边,江若鱼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警察。

因为大量脱水和失血,她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话来,只一直指着海的方向,直至彻底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洛弛的嗓音嘶哑:“小鱼,你终于醒了,我都快吓死了。”

江若鱼轻拍了拍他的背,看到对面电视上的标题。

“邮船绑架案已告破,受害人状况平稳,绑架者已葬身大海。”

心跳停滞一瞬,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江若鱼将头埋在洛弛的怀里,悄悄的将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对不起,耽搁了我们的婚礼。”

她的声音有些闷。

洛弛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不要紧,只要你人好好的,我们随时能补办婚礼,我们的未来还长着呢。”

江若鱼直起身子,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的未来,还长着呢。


客厅里放着她和向景澄的合照,那时的他们还生活在渔村,相依为命,形影不离。

他们会在日出时亲吻,日落时缠绵,渔村每一块人迹罕至的沙滩,都曾留下过他们交缠的身影。

打不到鱼的时候,向景澄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把所有的食物留给她。

台风天茅草房被刮跑时,向景澄会死死地抱住她,说哪怕死也要死到一起。

江若鱼摩挲着相框,眼泪逐渐落了下来。

她不明白,不过三个月而已,向景澄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出神的间隙,房门被打开,向景澄带着一声酒气进了屋。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已经大步朝她走来,用炙热的唇封住了她的疑问。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熟悉的颤栗袭来,江若鱼下意识地回应了他。

意乱情迷之际,男人的唇边溢出一声“惜惜”,让江若鱼瞬间愣在原地。

像是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她双手发颤地推开了他,难以置信地问:“向景澄,你把我当成谁?”

男人的眼里布满情欲,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又重复了一句:“惜惜,我想要你。”

霸道的气息来息,向景澄撕扯开她的衣服,长驱直入。

“向景澄你放开我!

你混蛋!”

江若鱼想要挣扎,却最终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他按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掠夺着。

他的动作十分激烈,江若鱼感觉小腹隐隐作痛,她捂着肚子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挣脱不开。

“向景澄你这个王八蛋,我怀孕了。”

失去理智的男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呢喃,江若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忍受着这屈辱的一夜。

天色薄暮之际,疲累至极的江若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之际,她被人一脚踢下了床。

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一双盛怒的眼睛。

“江若鱼,为了嫁进豪门,你连脸都不要了吗?”

“给你五百万还不够,非要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留下你吗?

别做梦了,我爱的人只有惜惜!”

一句接一句的辱骂,让头脑发懵的江若鱼彻底清醒过来。

她咬着唇,脸上浮现起难堪的薄红,她想要张嘴解释,向景澄却已经先一步夺门而出,一句话也不愿意听她说。

江若鱼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心底的凄凉逐渐蔓延上来。

原来这就是他曾经一起共过患难的爱人,回到纸醉金迷的环境里,他也学会了用钱来作为衡量一切事务的标准。

江若鱼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电梯里,向景澄看着脖颈间暧昧的红痕,烦躁不已,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开车去了心理医生处,一进门就开始吐槽。

“那个女人果然很有心机,以前故意制造车祸让我失忆,以恩人的身份收留我,以为和我培养出感情就能嫁进豪门。”

“现在知道我要娶惜惜,她的手段更加直接了,真让人恶心!”

心理医生点上一只惯用的香薰,淡声道:“从前你失忆了,才会被她蒙蔽,现在你的记忆已经逐渐找回了,以后防着她些便是。”


他抬起头,迎着刺眼的日光,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

阮惜惜骗了他,她不是苦等他多年的单纯青梅,江若鱼也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的恶毒女人。

江若鱼救了他,和他相依为命三年。

可如今,她却死了……向景澄的肩膀沉了下去,他双腿发软,再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单膝跪了下去。

人来人往的香港街头,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这个气质高贵,行为却很奇怪的男人。

他却顾不上那些目光,只一遍一遍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嘴里重复念着同一个名字:“江若鱼,江若鱼……”向景澄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瘫坐了许久。

他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却仍旧想不起来关于江若鱼的过去。

偶尔出现的几个梦里的片段,和阮惜惜告诉他的话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精神分裂。

夜幕降临,医生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时,看到红着眼眶的向景澄,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来。

“向先生,你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

向景澄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要恢复记忆,无论用什么方法。”

医生沉着眼看他:“你确定?

即便这过程很痛苦?”

“我确定。”

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当一个被人蒙蔽的蠢蛋,他要找回所有的真相,和江若鱼有关的真相。

从第二天开始,向景澄在医院里接受了为期一周的电击治疗。

每一次触电时,他浑身都会止不住地发抖,剧痛的感觉更是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许多次疼得筋挛,疼得喘不上气,却还是咬着牙要求医生加大电流。

无论要承受多少的痛苦,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记忆。

一周后,向景澄走出医院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身上遍布着电击留下的青紫印记,轻轻一碰都会觉得剧痛。

但他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跨海大桥上出了车祸,被江若鱼捡回了家。

在那间破落的小房子里,她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直至他恢复健康。

他们一起生活在那个小渔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在白日为了生机而奔波,却又在夜晚抵死缠绵。

他们的爱意在相依为命之中萌发生根,长进血液里,在每一次心脏搏动时诉说。

但向景澄,却忘记了这一切。

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将江若鱼视作最可恨的人,用尽一切的方法羞辱她,折磨她。

他害死了嘟嘟,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也害死了她……想到这里,向景澄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奔涌的痛苦,在香港的街头狂奔起来。

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他朝着海边的方向一直跑去,即便筋疲力尽,也不愿意停下脚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跑到了维多利亚海港边,他嘴里念叨着江若鱼的名字,没有任何犹豫地跳进了海。

海水没过头顶的瞬间,他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他闭着眼睛想要就此沉沦下去,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地浮现起阮惜惜的图谋。


他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弄回来。

于是他们买通了那个医院的护士,在向景澄输的液体中加入了安眠药物,让他睡了三天三夜,将他带回了京市。

向景澄的病房有人日夜看管,他逃不出去,只得乖乖在医院里养伤。

三个月后,他伤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渔村找江若鱼。

原本应该开往机场的车,停在了向家的别墅前。

向景澄不解地看着司机,司机却只低着头:“少爷,这是老爷的意思,请见谅。”

向景澄进了屋,向父向母端坐上首,满脸凝重地看着他。

“向景澄,任性这么久,你也该收敛收敛了!”

“你说你要钱给江若鱼投资,我二话不说给你打钱,但你却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命走不顾了!”

“我知道你觉得亏欠她,想要弥补,我们没有意见,但我们不能看着你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理智,不顾家庭,不顾向氏!”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京市,不许再去见那个江若鱼!”

“不可能!

没有小鱼,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向景澄斩钉截铁道。

话音刚落,一道钢鞭凌空而来,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父母辛苦养育你二十几年,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既然如此,我干脆打死你得了!”

向父暴怒至极,毫不留情地一鞭接着一鞭地抽下去,打得向景澄皮开肉绽,后背的衣服全部被鲜血浸湿。

向母心疼地扑过来抱住他,泪流满面道:“好阿澄,你就答应你父亲吧,他也是为了你好!”

“凭咱们向家的条件,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非那个江若鱼不可呢?”

向景澄咬着牙摇头:“曾经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小鱼救了我,将一颗真心都交给了我,我却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是小鱼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要说我这条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小鱼。”

话音落,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彻底晕了过去。

骨折的伤,加上被打的伤,让向景澄在床上躺了小半年的时间。

他所有的证件都被向父收了,不得到向父的允许,他无法去任何地方。

他没办法回到渔村见江若鱼,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酗酒,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

向母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上前劝他。

“阿澄啊,别和你爸赌气了,他也是为了你好啊。”

向景澄置若罔闻,他和向父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即便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两人也不会说一句话。

向母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只得不住地抹眼泪。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阿澄,就算妈求你,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只要你不喝酒,妈愿意每个月帮你打听江若鱼的消息,行不行?”

向景澄的表情有片刻的松动,见不到江若鱼,有她的消息也是好的。

他木愣着点了点头。

向母察觉到自己的策略奏效了,于是继续试探着开口:“阿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向家是你做主,你就不用再受你爸的限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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