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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娇宠:娘娘的宠后之路全局

王小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太子殿下到—,梁王殿下到—”。当黄门尖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太子妃先唬的一愣,旋即又惊又喜地忙向先进入殿中的太子屈膝请安:“臣妾见过太子殿下。”王娡与殿内的其他宫娥也一起下跪行礼。太子刘启摆了摆手,和言道:“都起来吧。”这是王娡初次于近处见到太子,此时,太子已换上常服,着月白色缎袍,领、袖衣缘为黑色,头束素色羊脂玉冠,眉眼温和,容止清雅。而跟在太子身后的梁王虽是太子的同胞兄弟,但容貌举止却与太子大不同,梁王身穿浅蓝色锦袍,细长的眉眼带着一丝清冷,欣长挺拔的身姿比太子多了几分洒脱自在。进殿后,刘启缓缓移步转视众人一周,目光最后悠悠落到一旁侍立的王娡身上,道:“你这一枝独秀的说法该作何解?”王娡一怔,愣在原地。一枝独秀的说法本是她应付太...

主角:栗姬兰若   更新:2024-11-28 1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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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栗姬兰若的其他类型小说《汉宫娇宠:娘娘的宠后之路全局》,由网络作家“王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殿下到—,梁王殿下到—”。当黄门尖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太子妃先唬的一愣,旋即又惊又喜地忙向先进入殿中的太子屈膝请安:“臣妾见过太子殿下。”王娡与殿内的其他宫娥也一起下跪行礼。太子刘启摆了摆手,和言道:“都起来吧。”这是王娡初次于近处见到太子,此时,太子已换上常服,着月白色缎袍,领、袖衣缘为黑色,头束素色羊脂玉冠,眉眼温和,容止清雅。而跟在太子身后的梁王虽是太子的同胞兄弟,但容貌举止却与太子大不同,梁王身穿浅蓝色锦袍,细长的眉眼带着一丝清冷,欣长挺拔的身姿比太子多了几分洒脱自在。进殿后,刘启缓缓移步转视众人一周,目光最后悠悠落到一旁侍立的王娡身上,道:“你这一枝独秀的说法该作何解?”王娡一怔,愣在原地。一枝独秀的说法本是她应付太...

《汉宫娇宠:娘娘的宠后之路全局》精彩片段


“太子殿下到—,梁王殿下到—”。当黄门尖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太子妃先唬的一愣,旋即又惊又喜地忙向先进入殿中的太子屈膝请安:“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王娡与殿内的其他宫娥也一起下跪行礼。

太子刘启摆了摆手,和言道:“都起来吧。”

这是王娡初次于近处见到太子,此时,太子已换上常服,着月白色缎袍,领、袖衣缘为黑色,头束素色羊脂玉冠,眉眼温和,容止清雅。而跟在太子身后的梁王虽是太子的同胞兄弟,但容貌举止却与太子大不同,梁王身穿浅蓝色锦袍,细长的眉眼带着一丝清冷,欣长挺拔的身姿比太子多了几分洒脱自在。

进殿后,刘启缓缓移步转视众人一周,目光最后悠悠落到一旁侍立的王娡身上,道:“你这一枝独秀的说法该作何解?”

王娡一怔,愣在原地。一枝独秀的说法本是她应付太子妃的权宜之计,牵强不说,聪明之人细听便能听出破绽百出,不过令她更紧张的是,殿内并非只有她一个宫娥,但太子竟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方才的言语是出自她口,她不由地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却见他容色淡淡。

此刻王娡已然意识到太子并非等闲人物,何况在这样的场合,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远远地避开才是明智之举。

恰在这时太子妃扬了扬手示意她先行退下,王娡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了一劫,微微放松的同时躬身行礼道:“奴婢告退。”

谁知一脚刚刚迈出,就听到刘启朗声道:“本王的问话姑娘还未作答。”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一静,各个表情各异。

太子妃的脸色有些难看,梁王殿下挑了挑眉,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而刘启依旧神色淡淡,冷眼瞧着王娡的反应。

王娡眼波流转,硬着头皮答道:“花花世界,亦或迷茫,但若心有大智,皆可一花一草一世界。”

这一席话令刘启面露惊愕,他伢然凝望着王娡良久,直看得王娡越发紧张,忙惶恐道:“奴婢没读过什么书,适才都是胡说的,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刘启这才回过神来,略转身,轻咳了一声掩饰适才的尴尬。

见太子这般失神,太子妃眸中浮起黯然之色,她转首对梁王说道:“梁王今日怎么有空来长亭殿呢?”

梁王刘武似笑非笑,一双墨黑的双目扫了一眼王娡,旋即看向太子:“我听说嫂嫂精于六博棋,本想着今日过来讨教一二,却不想能遇到比六博棋更有趣的事。”

太子妃看向一旁坐着的太子,温和道:“今日母后赏赐了盆花赏玩,臣妾见妹妹们甚是喜爱高贵娇艳的新鲜花,便由着她们先挑选……”,顿了顿,太子妃又恢复了贤惠的神色,笑道:“臣妾宫中新来的奴婢心灵手巧,一枝茉莉竟然能摆弄出如此新颖的花样。”

刘启侧首看了王娡一眼,淡淡道:“太子妃宫中确实需要一些伶俐的宫人,但太子妃也要谨记:定要好好教导宫人,莫要坏了宫中规矩,生出事端来。”

太子妃面颊一热,“臣妾记下了。”

有宫娥适时地奉了茶碗上来,刘启接过饮着,再无说话。

大殿又是一片静默。

因未用午膳,又在烈日下立了一个多时辰,此时王娡已是面色青白,额上渗出一层层的冷汗,

她悄然抬头,却见太子似是举茶浅饮,却眸色深凝,心不在焉,而太子妃端坐于榻上,有意无意间看向太子。

王娡只觉尴尬无措,不知当退当留,再抬头时见梁王正凝视自己,与他目光相触一瞬,王娡看见了一丝温情,她心下一怔,神思有些恍惚, “时辰不早了,臣弟还要赶回椒房殿与母后一同用晚膳。”梁王说着起身,转身之间朝王娡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她会意,微微行礼后跟着梁王出了大殿。

王娡勉强支撑着走出宫门后,只觉双足虚软,再也无力前行。

一旁缓缓迈步的刘武也留意到她步子不稳,有些踉跄,刚想去扶时,却见她身子晃了晃,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刘武忙伸手抱住了她,见她意识模糊,面白如雪,不敢再耽搁,匆匆奔向少府寺。

女御医秦忆舒施针于王娡百会穴、人中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娡的面色已缓和了不少,睁眼见是面生的女御医正在为自己针灸,她忙挣扎着起身道谢,秦忆舒温言道:“姑娘是中暑引起的短暂晕厥,多休息一会便可回去了。”

上下打量王娡后,秦忆舒又道:“姑娘无需谢我,及时救你的人又不是我。”

王娡这才想起在太子妃殿内时,梁王一定是察觉到她的异样,才对她示意,并一直在旁护着她。

王娡心中暖意融融,抬头却见秦忆舒仍在端详着她,便已了然,这个肌肤细腻,身段玲珑的女子也是一个痴情人,只是她眸中的那一丝寒意,多半是因误会所生。

王娡浅浅笑道:“初见梁王殿下,竟受到这般恩惠,我甚是惶恐,只是我身份微贱,想必不会再见到梁王殿下,还有劳女医帮我转达谢意。”

此话一出,秦忆舒这才微露喜色,淡淡嗯了一声。

拜谢过女御医,王娡慢慢走回了居住。

兰若早已等的心急火燎,她看见王娡安好无恙的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姐姐去了这么久,可把我急坏了,太子妃没有责罚姐姐吧?”

“没有,放心吧”,王娡道。

兰若见她神色消沉,担心道:“可是太子妃说了什么让姐姐如此不安?”

王娡勉强一笑,与梁王的那一段插曲她只字未提,只是握住兰若的手,轻轻道:“太子妃指名要我去长亭殿伺候,日后我不在你身旁,你可如何是好。”

听王娡说完,兰若已是泪目,她旋即擦掉泪水,坐直身子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姐姐担忧。”

王娡心疼不已,只能紧紧地拥住兰若。”


才时至五月,天就已热的发燥,午时毒辣辣的日头更是让人汗珠直下,宫中的妃嫔们怕热,更怕汗水濡花了妆容,她们除了每日必需的晨昏定省之外几乎很少外出,太子宫竟也一时间万籁俱静,岁月静好。

然而,在宫中年深日久的老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事实上宫中各个娘娘的明争暗斗一刻都未停歇过。

只是娘娘们每日闭门不出,日子一长又觉甚是无趣,便又费尽心思想法子打发每日漫长闷热的辰光。

这日,窦皇后命人为太子宫送来了十几盆茉莉、牡丹、玉兰等鲜花,窦皇后体贴为避暑日日闷在屋内的妃嫔们,便命奴才们把后苑中的各类新鲜花切植于陶盆内,这样妃嫔们无需外出便能赏花闻香了。

宫中的奴才们惯会见风使舵,他们知道栗姬是最受太子恩宠的美人,因此个个都巴结奉承着栗姬,鲜花一送过来,他们便争抢着把几盆牡丹送进了栗姬的月室殿,程美人虽不及栗姬的盛宠,但她为太子殿下生下三子,母凭子贵,自然宫人们对程美人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因此高洁、寓意美好的玉兰花被程美人要了去。

其他几盆比较清新的鲜花也陆续送到了几位刚入宫的良人寝殿中,毕竟在宫中当差久了,奴才们自然也学得精明了些,他们心知肚明今日的良人指不定哪一日鱼跃龙门便会得宠、得位,如果这时适时地送些人情,卖些好意出去,将来也能多受些善待。

而最凄凉的只有太子妃一人了,虽然她位居正妃,但却是宫中人尽皆知的失宠妃子,因此为太子妃薄氏送花的差事,宫人们推三阻四后落在了新来的兰若与王娡身上。

看着宫人们幸灾乐祸的神情,兰若郁闷道:“这些人明摆着是拜高踩低嘛,争着抢着把国色天香的牡丹送给栗美人,一个个奴颜媚骨等着打赏。而太子妃处却只剩下挑剩的茉莉花,还无人愿意接这份差事。”

王娡一壁收拾遍地的残花狼藉,一壁叹口气道:“宫中本就是个凉薄之地,何况对于身轻言微的下人来说,也许奉承攀附便是他们所自认为的生存之道吧。”

“可是这盆茉莉花如此不起眼,还被人折断了枝叶,这可如何向太子妃交代啊?”兰若双睫微颤,快要哭出了声。

王娡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兰若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随后上前细细观察那盆茉莉,沉思片刻后,适才紧蹙的眉头已舒展了不少。

反倒是兰若心神不宁,焦急地来回跺着步子,同时视线还紧紧地盯着王娡手中的动作。

此时一脸轻松的王娡从容地拿起几上的一把青铜剪,果断地剪掉几枝折了的枝叶,随之又左右一番修剪后,兰若看到一盆茉莉花只剩下了独立的一枝,只是她已惊的目瞪口呆,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怔怔地看着王娡又从地上拾起先前被宫人们不小心弄掉的几朵牡丹与玉兰花朵插于茉莉枝旁。

兰若睁圆了眼睛看着王娡一气呵成完成了一盆插花,又面带笑意捧着花出了门。待她回过神来时,王娡早已没了身影,她只好暗暗祈祷王娡能平安无事。

晌午过后,太子妃还在午睡,长亭殿的宫娥让王娡先在殿外等候。

午后的日光更是炽热,一丝风也没有,王娡漫顾四周,廊下的一处狭小的阴凉地已被两个值更的宫娥占了去,因要等太子妃醒来当面复命,王娡只好立在太阳底下等着,似火的太阳烤的她眼睛发花,扑面而来的一阵阵热浪更是让她喘不过气来

而一等便是一个时辰,终于太子妃命人传王娡进去,一进殿内王娡便朝着正坐于殿中的太子妃跪下行礼:“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

当太子妃目光落在王娡高高捧着的茉莉花时,神色骤变,怒冷道:“好大胆的奴婢,胡乱取一些残花败叶就想糊弄本宫吗?”

王娡面色沉静,不卑不亢道:“娘娘您误会了,其实这盆花并非娘娘看上去的那般不堪。”

薄氏轻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本宫眼拙吗?”

这时,薄氏身旁的宫娥夏青撇了撇嘴道:“娘娘莫听她胡言乱语,这明摆着就是挑他人剩下的送过来敷衍了事呢。”

王娡并没有理会夏青,仍是坦然对薄氏道:“奴婢不敢对娘娘不敬,奴婢只请求娘娘让我把话说完。”

尚未等薄氏发话,夏青抢先出声呵斥:“娘娘面前且容你放肆……。”

这时,薄氏扬手阻止了夏青说话,她抬眼细细端详着面前跪着的王娡,只见王娡神色坦然,虽然自称奴婢,但一言一行不卑微、不做作,身上也无一丝一毫的奴才气,不由地对她起了几分兴趣。

薄氏问道:“你叫什么?”

“回娘娘,奴婢王娡。”王娡答道。

薄氏颔首,淡淡道:“起来说吧。”

王娡谢了恩,起身时扫了太子妃一眼,心下不由生起一丝疑惑,太子妃身份贵重,姿色还算可以,但白嫩的面颊上却施抹了太多的脂粉,加之满头珠围翠绕,让整个人看起来俗不可耐。

但她不敢再细想,忙解释道:“茉莉花虽茎细叶薄,但枝干坚韧,花香幽绵。牡丹色艳形美,却味苦辛寒,只宜远观。”

见薄氏面色有所缓和,王娡继续道:“这盆花名为一枝独秀,娘娘请看,这枝茉莉虽为独枝,但却是主枝,高高在上,不可代替,而旁的花朵即使再娇艳,也只是陪衬与点缀。”

王娡一席话言简意赅,太子妃听完后暂时无语,只是命人将花放在几案上,走近细细端详着。

原本满脸轻蔑的夏青听了王娡的话云里雾里,也伸长了脖子瞅着那盆花,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而打破这沉默的竟是太子殿下,自从入宫以来,王娡还未曾有机会见过太子殿下,平常也只是远远地看到过他的身影。


本来说好了一起进午膳的,但方才梁王遣人来告他与公主有事要谈,让王娡自己先用膳。

王娡一笑应之,这样的事放在皇家可是一点都不稀奇。她深谙这一点,也从未指望他们能像平常人那样围几而坐,不守规矩,有说有笑。

再见梁王时已是午后时分,午睡起来后,王娡闲来无事,她取出梁王带来的青铜凤嘴酒壶,壶中的桂花酒虽已喝掉了一半,但桂花的清香依旧扑鼻而入,她把酒壶放在面前,怔怔地盯着酒壶看了半响,唇角不自觉漾起一抹笑意,眉眼亦有几分羞涩。

正在出神之际,碧心匆匆进来道:“王姑娘,梁王殿下来了。”

碧心神色有些不自在,似是有话要说但张了张嘴终没有说出口。

王娡听闻梁王到来,心中十分欢喜,她无暇顾及碧心,立刻起身相迎,才走至门边,就看见梁王远远的阔步走来,待看清与他一道走来的人时,王娡连日来的疑惑逐渐有了答案。

邓梦如一壁走一壁频频转顾身侧的梁王,目中尽是温柔笑意,但梁王面色冷淡全然无视于她。

王娡面上不露任何情绪,她淡定自若地上前施礼,并与邓梦如两厢见礼。

邓梦如还如初次相见时的那般温和娴静,她微笑道:“今日冒然打扰,还望姐姐见谅。”

王娡保持着微笑,从容道:“邓姑娘太客气了,我还怕邓姑娘嫌我沉闷无趣不肯来呢。”

邓梦如笑吟吟地接过碧心奉上的茶,道:“怎么会,初次见姐姐时,我就觉着姐姐是心地和善之人,本想着上前和姐姐说说话,但远远瞧着姐姐似乎心情不大好,便不敢惊扰了。”说到这,邓梦如侧首再顾梁王,又道:“碰巧今日随梁王殿下一同过来,还能与姐姐一起品茶,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王娡微微一笑,并未明着接她的话题,只说:“邓姑娘爽朗可爱,真是让人喜欢的很。”

这句话竟让邓梦如红了脸,一抹羞涩的红晕悄然绽放于双颊,她轻轻道:“但愿如姐姐所说,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说罢,她转顾梁王,巧笑倩兮。

邓梦如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直接地表露情感,这令王娡一时尴尬无语,倒是梁王恍若未闻,他侧首对王娡温柔道:“我离开时见你已有几分醉意,方才又听碧心说你午睡时有些头晕,这会可好些了没?”

王娡一怔,她午休时并未有头晕酒醉的现象,显然梁王是故意说给邓梦如听。

果然邓梦如春光般的笑意有些滞涩,她略垂双睫,不过转瞬间,她已恢复常态,依旧目光如水拂过梁王的眼角眉梢,重拾微笑道:“能让姐姐醉饮的定是美酒佳酿,可否让妹妹也尝一尝。”

王娡正要说话,梁王应道:“时候不早了,本王派人送邓姑娘回府吧。”

邓梦如假装嗔怒道:“梁王殿下可是怕我贪杯,喝光了姐姐的酒。”

闻言,王娡面露窘色,唤来碧心为邓梦如斟了一樽酒,邓梦如举杯浅饮了一小口,沉思细品,又饮了一口,徐徐道:“这酒的味道格外清甜,我猜这是去年梁王殿下酿的桂花酒吧。”

王娡诧然望向邓梦如,却见邓梦如久久凝视杯中的酒,双睫已凝上一层薄薄的泪珠,而梁王却是宛若未闻,侧首不语。

无需再多问,王娡心中已了然,只是此时尴尬无措的只有她一人,她就像一个不相干的第三者,不知趣地破坏了他们二人的情意。她不愿再夹在他们之间让彼此难堪,遂起身道:“前些时日,公主殿下赏了一些好茶,我去煮点茶来压一压。”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身侧的梁王正欲跟着起身,却听邓梦如道:“梁王殿下请留步,梦如有话问你。”

梁王目送王娡走远,才淡淡道:“说吧。”

邓梦如勉强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声音微微颤着,问:“去年我带着紫云参进宫为皇后请安时,正好遇见梁王殿下与皇后谈论桂花酒的酿造,我便提议酒中可加入紫云参……。”话未说完,邓梦如两目泛出泪光,她直视梁王,继续道:“我记得梁王殿下当时亲口说待桂花酒酿成之时定要请我第一个品尝,但是为何殿下把酒先送与姐姐呢?”

梁王一时未答,邓梦如又质问道:“殿下一而再的当众给我难堪,难道我喜欢殿下有错吗?”

沉思片刻,梁王终于开口,但却面无表情,“本王从未给过你任何承诺,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这话一出,邓梦如瞬时面色苍白,她捂住口,极力压制着双肩的颤动,不待侍女扶她,便踉跄着出了门。

王娡离开后并未去煮茶,而是径直去了后花园,漫无目的走了一阵。她本以为离开皇宫,日子会过得平稳,却不料宫外的是非烦恼一样不少。

约莫着二人离开后,王娡才缓缓走回居处,果然,屋内只有碧心在收拾残羹,她一见王娡即道:“梁王殿下前脚刚走,姑娘就回来了。”

王娡微笑,并未接话。

碧心并未注意到王娡面上的异样,她收起邓梦如用过的酒樽时,疑惑道:“邓姑娘今日的举止可真古怪,好端端地饮着酒就哭了。”

王娡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不答,片刻后她问道:“邓姑娘走时可有不悦之色?”

正欲出门的碧心止步道:“邓姑娘以袖掩面,奴婢一时未看清,倒是她身边的侍女脸色铁青,走时狠狠地剜了奴婢一眼。”

王娡略觉愧疚,虽然她事先并不知梁王与邓梦如之间的情感,她亦无意介入他们之间,但依今日的情形来看,她恐怕是百口莫辩了。

王娡心情郁闷,神思也沉浸于这些纷扰杂事中,竟未听到柳心唤她,直至柳心连唤她三声,她才惊觉回首。

原来是公主找她去帮忙理妆,王娡快速整理好思绪,与柳心一同去往公主寝阁。


听闻梁王的到来,王娡心中五味杂陈,她犹豫着迟迟没有迈步,此刻她也辨不清自己的情意,她忘不了太子眼底的那抹忧郁,和那一刻自己心中清晰的痛楚,但她又贪恋梁王温暖的笑,温暖的怀抱。

思忖许久后,王娡还是缓缓进入屋内,一脚刚迈进,就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酒香。

梁王殿下坐于矮几旁,他待王娡进屋后拿起面前的青铜凤嘴酒壶,一壁往酒樽里斟酒,一壁说:“桂花酒口感清甜,有养颜功效,最适宜女子饮用。”

美容养颜大概是天下所有女子都感兴趣的一件大事,王娡也是第一次听说桂花酒有这么好的功效,她不由地细细打量起杯中的酒,看得出了神。

梁王抬头见她只顾痴痴地看酒,便起身移步至她身边 ,笑吟吟道:“这桂花酒是我去年亲自酿的,选的是花蕾初绽的黄金桂,晒上二十一天后,兑上适量的石蜜放入小口翁中发酵,任其自然发酵三天后再填入红枣、桂圆,紫参,倒入醴后密封上一年就成了,你不妨尝尝。”

不待她有所回答,梁王已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坐于席上。

在宫中还是奴婢的身份,如今出了宫反倒与梁王同席同坐,王娡仓皇间要起身,“奴婢不能与殿下同席。”

梁王一把按住王娡的手,笑意淡去:“关于奴婢或是身份这件事就此打住。”

王娡垂下双睫,默默点了点头。

见状他又恢复了和悦表情,凝视着王娡,柔声道:“世间烦心事有很多,但酒并不能解忧,日后你若想饮酒,我都会陪着你,但是再也不许你一个人在外醉饮。”

这一语如秋日暖阳,虽不炽烈却是恬淡温和,转首,梁王春风和煦的笑瞬间让王娡才建起的防线瓦解溃败。

她强忍着眼眶的湿热,朝着梁王笑了笑,托起面前的酒品了品,颔首道:“这桂花酒色泽金黄,入口醇厚柔和,饮下后,桂花的清香在口中久久留存,确实与别家的桂花酒不同。”

王娡说完,仰首饮尽杯中剩余的酒,又道:“酒虽不能解开忧愁,却可以让人忘却眼前的纷杂烦扰。”

梁王沉吟片刻,举杯默默饮完,道:“人人皆有烦恼,但醉酒并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王娡点点头,为梁王斟满一杯,也为自己注满杯,笑道:“今日饮酒无关烦恼亦不为醉酒,只为不负美酒与朋友。”

说着,王娡举起酒樽看向梁王,等待着他的回应。

但梁王并未举杯,他凝视王娡良久,才一饮而尽道:“我饮此杯只为美酒。”

王娡有所动容,她也随之一口饮下,注视着梁王道:“梁王殿下可是不愿与我做朋友?”

梁王含笑不答,王娡也不再追问,她满饮一樽后又问道:“梁王殿下在长安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梁王点点头,仰首饮尽杯中酒后道:“这次我来长安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正好约了明日相见,你随我一起去吧。”

王娡心下一颤,举樽的手不由地停滞在半空,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之人,她与梁王之间有着天渊之别,但梁王从始至终对她从未有过尊卑之嫌,还以真心待她,这一刻,王娡心念激荡,恍惚的一瞬间,那久违的心动与期许一起涌上心头。

哪个少女不怀春,虽然王娡不再是豆蔻少女,但她的内心依然有热烈的爱、怦动的情。

王娡抿嘴一笑,脸上的神色慢慢柔和起来,两颊不自觉浮起的笑靥,嫣然妩媚,不觉令梁王看得失了神。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无言,只有滟滟柔情在空气中流转蔓延,梁王眼神灼热探向王娡双眸中,四目相触,他看见她眸光中尽是一片流光溢彩,两颊也渐渐染上一层淡霞红晕,梁王心神荡漾,他伸手轻轻地揽住王娡的腰,把她拥入自己怀中,略略低首吻上她的额头。

“娡儿,我喜欢你。”他一点一点地轻吻着她的眉梢、眼角,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要做什么朋友,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

王娡有些惊愕无措,但听了梁王的话,她内心又是欢喜的,这一刻,她想让所有的尊卑礼仪都随风飘散,这一刻,她只要两情相悦,相知相许。

理智就这样在悄悄涌上头的醉意中无踪无影,她主动环住他的腰,紧紧偎依在他怀中,并与他的十指交握缠绕在一起。

醇甜的桂花酒香,氤氲着风情,在两人的心上撩起万般涟漪。

王娡眼神迷离,莲脸晕红,犹如一朵绽开的桃花。她抬头端详梁王须臾,嫣然一笑道:“这酒应更名为‘甜蜜蜜’。”

梁王笑着问道:“这是为何?”

王娡半羞半怯说道:“因为桂花酒的香甜在我唇齿间久久不散,你尝尝……。”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直身仰首轻轻触了下梁王的双唇,旋即埋首于他怀中,满脸羞的通红。

温香旖旎,香唇软玉,怀中的人双靥羞红,轻轻一吻更是撩动了他一直克制着的情爱,他低首深吻她的樱唇。

措不及防的侵袭令王娡一时惊惶无措,此刻略微清醒的她才意识到自己适才的任性之举。

好在柳心的叩门声解救了她的难堪。

“公主殿下请梁王去菊香殿,有事相说。”柳心说完后,又远远地退后几步。

闻言,梁王无奈地停止了亲吻,他再度搂紧她道:“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王娡还以一笑道:“公主殿下等着你呢,快去吧。”

梁王依依不舍道:“那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王娡轻轻颔首,笑道:“放心吧,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听闻这句话,梁王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梁王走远,王娡回想适才的情景,竟有些不真实,这场风花情爱到底是真心还是游戏,王娡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这是一出在刀锋上赤足演绎的疼痛大戏。


王娡一直想找机会感谢梁王,无奈自己身份卑微,不便于在宫中四处走动,去找人询问更是不妥,因此此事也就暂且压在了心底。

没有料到的是这么快就能再次见到梁王,然而这是在皇后的椒房殿,众目睽睽之下,当面谢恩显然不合规矩。

王娡假装不经意间看了梁王一眼,却见梁王目光柔和正凝视于她,王娡微微一怔,旋即面上一热,忙低首不敢再看。

此时坐在皇后身旁的馆陶公主转动着眼眸悠悠地打量四周,当目光无意间扫过太子妃时,先是一愣,随之她又不可置信地细细端详了太子妃一番,诧异道:“今日太子妃宛如换了个人一般,格外庄重雅静。”

闻言,太子也抬头,目光在太子妃脸上滞了滞,淡淡道:“的确是少了以往的俗气,多了几分高雅。”

听了太子的夸赞,太子妃喜上眉梢,低首垂眉道:“母后事事节俭,嫔妾也只是效仿。”

然而太子妃的这番言词众人丝毫不感兴趣,她的妆容大家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未真正在意。很快大家就视她如透明,不再理会。

太子也再没看过她一眼。

看着长公主与梁王和皇后愉悦地闲聊着家常琐事,一派家睦和乐的氛围,太子妃勉强牵了牵嘴角,亦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

期间馆陶公主提到梁王已许久未回封地梁国时,皇后一脸溺爱的看着梁王道:“武儿最近也没闲着,他每日都奔忙于少府寺与太常寺,与太医们研制治疗本宫眼疾的药物。”说着皇后叹了口气,又道:“堂堂一个皇子,却要屈身做些微末之事,真是难为武儿了。”

梁王放下茶碗,笑嘻嘻道:“只要为了母后好,儿臣做什么都值得。”

皇后笑着颔首,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

独坐于一旁的太子安然自若,此时欠了欠身道:“都怪儿臣疏忽,也辛苦了武儿,儿臣这就多派些人手去辅助太医,另外再派人去宫外寻些偏方,以尽快治好母后的眼疾。”

然而皇后对于太子的回答恍若未闻,她并未看太子,也未作任何回应,甚至连一丝笑意也没有。

一时间,殿内出现了一阵微妙的沉默。

长公主见状,清朗一笑,立即将话题引开,“方才过来时瞧见园中的花开的正艳,儿臣陪母后去赏花吧。”

皇后这才薄露笑意,在长公主的搀扶下缓缓迈出殿门,太子与太子妃也顺势退出了椒房殿。

回宫的路上,太子面色冷峻,一言不发,太子妃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

临到长亭殿时,太子止步道:“今晚本宫去你那用晚膳。”转身时却别有深意的瞥了王娡一眼。

而太子妃浑然未察觉太子的表情变化,她只是难以置信地呆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问夏青:“太子殿下真的要与本宫一同用晚膳吗?”

夏青眼中含泪,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恭喜娘娘,恭喜娘娘。”

得到夏青肯定的回答后,太子妃这才缓过神来,她满脸兴奋地进了内殿,急道:“夏青,快为本宫沐浴更衣……,对了妆容还是素淡些,但衣裳一定要艳丽的。”

看着太子妃慌手忙脚的癫疯状,殿外的王娡摇了摇头,但还是听命去取了衣饰为太子妃梳妆,她能理解太子妃想要博得太子欢心的苦心,为此她也尽力帮太子妃的妆容尽善尽美。

沉寂了太久的长亭殿终于有了一些喜气,夏青更是喜眉笑眼地进进出出忙着吩咐宫人们打扫、清洗,准备晚膳。

太子妃精心装扮一番后便在殿中翘首企盼,直到天色渐暗时,太子才缓缓走来。

对于姗姗来迟的缘由,太子显然不屑解释,而太子妃更是不敢过问,她见太子眉眼含笑,心情似乎不错,便柔柔笑着坐于太子右侧的席位。

宫娥们开始上汤,太子妃微笑道:“殿下协助陛下处理政务日夜辛苦,嫔妾命人做了这道紫云参鹿肉汤,紫云参补气明目,鹿肉健脾,于殿下身体甚是相宜。”说着,欲要起身为太子亲自盛汤。

太子摆了摆手道:“这等小事无需太子妃动手,还是让下人来做吧。”

太子妃误以为太子体贴自己,抿嘴一笑,并扬了扬脸,夏青会意正欲上前,太子扬手止住了她,目光却落在门口侍立的王娡身上,道:“本王上次见她还算机灵,就让她来伺候吧。”

太子妃脸色微变,手不由地抖了一下,她勉强笑道:“王娡,还不快过来侍奉殿下进膳。”

王娡早已察觉到太子从进殿后就一直似笑非笑地注视她,此刻更是眼神灼热,丝毫不在意一旁面如死灰的太子妃,她心中顿时有些忐忑不安,但又极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神色自如地上前盛了一碗汤捧到他面前。

此刻太子妃已是食之无味,她眉头紧皱,略微转身,不愿再看太子只为王娡一人的开颜欢笑。

夏青更是气得口鼻扭曲,眼中的怒火似是能把王娡化为灰烬。

那日过后,太子只要得空便去长亭殿用膳,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子只是冲着一个叫做王娡的宫娥去的,对太子妃却依旧冷淡如初。

而太子妃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心中却已不辩悲喜。

她为此悲戚泪下,“他对本宫依旧是毫不在意啊。”

夏青早已对王娡看不顺眼,忿忿道:“娘娘也太仁慈了,要奴婢说就应该把那个王娡赶出去。”

“不可。”太子妃瞪了夏青一眼。

“可她明摆着是在勾引太子啊。”夏青急的满脸通红。

“你以为本宫愿意吗?可是只有王娡在这,太子殿下才肯来长亭殿啊。”太子妃郁然道。

见太子妃如此软弱,夏青恨恨地咬了咬牙,暗暗道:“如果太子妃要找一个人来陪侍太子的话,那也只能是我。我绝不会让那个贱婢抢了我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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