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走了。
王二妮拿出一个饭盒,让护士把割下的阑尾放进去,叫我送她家放冰柜里。
“小陈,人死了要有个全乎身,否则投不了胎......”
我把饭盒放进她家冰柜。
冰柜里空空如也,里面却放着一个长长的冰桶,足有五十厘米高。
王二妮说,夏天为了省空调钱,就用冰降温。
我不由得感叹,王二妮手心向上的日子,真不容易。
我跑前跑后地伺候王二妮。
王二妮出院后,身体慢慢恢复了。
她不再找我讲案子,有时在屋里发呆,有时出去闲逛。
我碰到楼下张大妈,问起王二妮的妹妹。
“疯了,送到精神病院没治好,听说后来嫁人了。”
张大妈强调道,“为了躲胡昆才,远嫁。”
转眼进入盛夏,天降暴雨。
暴雨连下三天,城市内涝,路上全是水,小区里的水越积越多。
清阳小区靠近清阳河,污水井咕嘟咕嘟往外冒水,目测水能淹没脚踝。
物业把靠近河边的围墙破了个口子,让小区里的水从这个口子排进河里。
胡昆才的货车停在楼下,他回来了。
王二妮敲开了我的门。
“陈律师,借几条卫生巾。家里的用完了,下大雨,不值得出去买的。”
我从柜子里翻出四条,递给她。“够了么?”
“够了。”她递给我一支口红。
“给你的,陈律师,你化妆更好看。”
我接过口红,发现是某奧牌的。
“二妮,这太贵重了。”
“陈律师,别素面朝天,化得漂亮一些,找个对你好的老公,别像我这样成天挨打。”
“留个念想吧。”
说完,她惨然一笑,回屋关上门。
和往常一样,这天夜里,胡昆才喝醉酒后,一边骂着一边殴打王二妮。
但王二妮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