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忙着把烤盘里热腾腾的面包摆到货架上,耳边响起笃笃的敲击声,下一秒,“你好,麻烦帮我装三个菠萝包,要新烤出来的。”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昨天那个小瞎子。
我没应声。没有原因,就是不想让这瞎子听出我来,即便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
用夹子夹出三个面包装袋,顺手递给收银台的大姐,她熟练开问,“怎么支付?”
小瞎子把昨天那柄雨伞从右手倒到左手,掏出十块钱纸币。我侧身站在不远处,抬眼看到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透着点粉。
昨天怎么没注意到他有这么好看的手?
可惜是个瞎的,再好看有什么用,自己也看不到。
叮咚——
提着面包的瞎子笃笃笃走了。
收银台的大姐望门叹息:“真是身残志坚啊!”
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我悻悻道:“小雪,我没那个意思……”
我微笑,“没事。”
我们早就有这种自觉,不但要少给社会添麻烦,也要少让旁人感到抱歉。他们越诚惶诚恐,我们就越清楚,大家始终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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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一深一浅地过,钱还是一张一张地挣。
我早习惯不与任何人建立太深的联系,因为我不是一个能留住朋友的人。可如果老天非要安排同一个人在你眼前出现三次,大概是有什么用意的。
八点半的菜市场,我正在挑拣打折处理的破菜叶,又看到那个瞎子。
我实在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出门的瞎子。
他蹲在泡沫箱子前掂起一捆小油菜,让老板抽塑料袋装起来。菜摊老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