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阿婆被骗了。
阿婆摇头，依旧坚守着那个承诺。
直至一头青丝熬成华发，她才了然。
那人应该是死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
那时候的阿婆早已过了暮春之年。
村里人嫌她年纪大，不愿给她说媒。
阿婆一个人逍遥惯了，倒也不在乎这些世俗。
那是一个冬夜，鹅毛大的白雪下了一天一夜。
头顶上的积雪越来越厚，我甩甩头，落下一层。
没一会儿，又落下一层。
我不知道时间，只察觉周边的光线越来越暗。
手和脚都僵住了。
就是不敢挪动半分。
因为那人说了，只要我乖乖呆在原地，她就回来接我。
我等啊等，等到雪把我半个身子都埋了。
她还是没有出现。
她曾说我晦气，要把我丢掉。
所以，我是被她丢在这了吗？
脑袋被压得沉甸甸，我又甩了甩头。
被一声惊呼吓到。
“哪里来的小鬼头？”
盖在眼前的毛线帽给人粗鲁地掀开。
面前是一张长满褶子的脸。
嘴里喷出来的气味让人难闻作呕。
她压着我的脑袋来回晃。
停几秒，又开始晃。
几次过后，觉得没啥意思，啐了一口，走开。
她走路摇摇晃晃。
每隔两三步，就一头栽进雪地里。
爬起来，继续。
又摔倒，再爬起来，继续。
我瞧着好玩，偷偷把脚抽了出来。
沿着她的脚印，跟在后面。
可是我个头太小了，她的一步，我要三步才能跟上。
幸好她走得慢，我才没跟丢。
一个回头，她发现了我。
没赶我走。
但也没喊我上前。
就这么在冰天雪地里，一老一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