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阿九容陌的其他类型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夭其实说的没错,这样的莫阿九,和活死人并无分别,无意识,无表情,只有用吊命的银针每日的名贵药材强灌进去时,才让人知道,她还有细微的脉搏,可那双从来明亮的眸,再无睁开过。“傻子。”容陌蓦然低声轻骂,却瞬间红了眼睛。“莫阿九,你给我醒过来!”突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容陌伸手,重重一掌拍在软塌旁的木桌上,木桌瞬间破碎。“莫阿九,你就是死,也须得死在我手上,否则就算黄泉路上,我也定将你拉回来!我说你不准有事,你就不能有事,明白吗?”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已近声嘶力竭,呼吸都粗重起来。床榻上的女人,依旧神色平静,再不肯睁眼半分。他气喘吁吁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三年的别离,他以为他会惬意会轻松,会不用面对这个曾逼迫自己迎娶她的女人。可是这三年来,...
《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桃夭其实说的没错,这样的莫阿九,和活死人并无分别,无意识,无表情,只有用吊命的银针每日的名贵药材强灌进去时,才让人知道,她还有细微的脉搏,可那双从来明亮的眸,再无睁开过。
“傻子。”容陌蓦然低声轻骂,却瞬间红了眼睛。
“莫阿九,你给我醒过来!”突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容陌伸手,重重一掌拍在软塌旁的木桌上,木桌瞬间破碎。
“莫阿九,你就是死,也须得死在我手上,否则就算黄泉路上,我也定将你拉回来!我说你不准有事,你就不能有事,明白吗?”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已近声嘶力竭,呼吸都粗重起来。
床榻上的女人,依旧神色平静,再不肯睁眼半分。
他气喘吁吁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三年的别离,他以为他会惬意会轻松,会不用面对这个曾逼迫自己迎娶她的女人。
可是这三年来,血淋淋般的现实告诉他,原来这一场别离,他从来不曾期盼,想再见她一面的想法,越发的强烈,可是每一次午夜梦回,看见这个女人的身影他伸手去抓,也不过是残余的碎影。
后来,她终于回来了,却要和别的男人成亲了。
而后,她又变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他是高兴的,高兴她并未嫁给别人。
可是却又悲哀,原来,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从来只敢在梦中挽留,到最后手心却只是空无一物。
曾经他对她说,留全尸。
可如今,她的身体在他眼前,他却早已不再满足,他要的,是那个活灵活现的灵魂。
夜色渐深,夜凉如水。
容陌静静望着偌大的寝宫,清咳一声回声荡荡,蓦然觉得心底好生孤寂。
华丽,冰凉。
不比曾经的那场宫宴,那场……曾与她初见的宫宴。
……
五年前,集英殿内,琵琶声声如泣如诉,古筝一曲高山流水,黄金烛台灯火通明,一众大臣饮酒恭维龙椅之上的暮年皇帝,一派歌舞升平之相。
这是大陈国最后的狂欢。
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孩却一脸娇羞的躲在宫宴门外,时不时朝里面望着。
所望之处,正是当朝太师……身后那个沉默不语的男子。
那是她见过最美好的男子了,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可是他似乎很不愉快,缩在角落中,目光低垂而冰冷。
“公主,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让老奴一顿好找!”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陛下在找您呢。”
“知道啦知道啦,”莫阿九大咧咧挥挥手,目光却没转移半分。
此刻正在角落中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朝殿外望来,目光一眼对上莫阿九的眼神,旋即眉心紧蹙,眼底似有不屑。
莫阿九却已经躲在墙后,拍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发现了呢……
“公主,那是太师庶子容陌,您是千金之躯,可不能乱动心思。”李嬷嬷整理了一下她的发髻,轻声嘱咐。
容陌?莫阿九小小的心底,却记下了这个名字。
小手被李嬷嬷拉住,莫阿九听话的朝集英殿后走去,可就在此刻,她突然用力挣脱了李嬷嬷的手:“告诉父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啦!”
因为她看见,那个叫容陌的男人已经悄然走出宫宴了。
可是……去哪儿了呢?
莫阿九寻遍四周,却始终望不见人影。
“砰——”一声闷响。
莫阿九循声望去,只看见容陌一手砸在树干上,格外用力,手背殷红一片。
许是失血过多,她的脸色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双眸紧闭,好似凡尘与之再无关系。
莫阿九,你早已算计好了这一切吧!他的眼底愤恨起来,死死盯着那床榻之人,不过被方存墨弃了而已,至于要自尽?
你想死?好,那我绝不成全于你!
“太医,继续给朕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记住,我要活的她!”容陌的眼神,由悲恸,最终转为深沉的冰冷。
众太医越发惶恐,纷纷拼命点头:“陛下,臣等自当尽心竭力医治娘娘,只是……”只是为何,终究未敢明说。
容陌望向他。
“只是……娘娘现下伤势虽已稳定,然被剑气所伤太深,即便伤势转好,也和活死人并无两样……”
太医的话,越发唯唯诺诺,跪于原地,大气不敢出半分。
活死人……
容陌心尖猛然一颤。
再不能巧笑嫣兮,再不能嗔痴怒喜,再不能愁扰烦忧,甚至连对他的爱与恨,都无法明示了……
“朕说过,不惜一切代价!”容陌双手紧攥成拳,“她以为自己可以解脱?朕偏不让!朕宁愿她,痛苦活下去!”
他绝不要死的她!
太便宜她了,没错,这一切只因为,太便宜她而已!他还没开始要她弥补,岂会容她死去!
死,又岂会这般轻易?
可为何,胸口如巨石悬空,心尖被人千刀万剐,甚至呼吸,都格外吃力?
“陛下……”
“出去!”容陌陡然出声!
“……”太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终究严嵩留了心眼,飞快腾出了床榻周围的清静地。
容陌安静行至前,咬牙切齿盯着床榻上毫无意识的女人。
莫阿九,无朕的首肯,你连死都不能!
“吱——”厚重宫门被人轻轻推开,严嵩躬身行至榻前。
“皇上,赵将军和夫人求见。”一席话,严嵩说的小心翼翼,这寝宫已有半月不曾光亮了。
容陌依旧雍容坐在明黄软塌上,随意翻看着奏折,眼下一片黑青,但周身矜贵华丽不减半分:“传。”他轻应。
寝宫门被人打开,一个女子几乎迅速冲了进来,可行至近前脚步却又停滞,呆呆望了一眼榻上沉睡的女人,终于忍不住看向容陌:“陛下,你对娘娘做了什么?”眼冒泪光,却难掩愤怒。
身后,赵无眠跟了上来:“桃夭,不得无礼……”可目光却终究在触及到榻上女子时呆了呆。
容陌依旧坐在软塌上,目光平静无波:“朕什么都没做。”
“可娘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娘娘最讨厌静了,她才不会这么一声不响的躺在这里……”
“朕无需你来教训!”容陌的语气,终究带了薄怒。
“桃夭,莫姑娘还在昏迷,不要胡闹……”赵无眠看出端倪,上前拦住自己直性子的妻子。
“我胡闹?”桃夭突然笑了出来,“赵无眠,若不是娘娘,我根本不曾认识你。现在娘娘躺在床上,说好听点是昏睡不醒,可这样,和活死人有什么分别?”
活死人……
一旁,容陌心尖蓦然剧烈颤抖了一下,手中奏折再也看不下去:“够了!”他重重将奏折扔在一旁,“赵无眠,将她带走!”
若非知道那个女人最宠爱的丫头是桃夭,他岂会容许她在这里指责自己!
“赵无眠,你敢……”
女人的声音最终还是消失在宫门之后。
容陌静静起身,一袭黑色冕服上刺着素龙朝天,随着他的动作,似要呼风啸雨一般。
他缓缓走到病榻前,望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女人。
已经半个月了,她不曾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只是躺在那里,紧闭双眸一言不发。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坤宁宫内,莫阿九轻轻哼唱着这首小曲儿,一针一线绣着手中素帕,以前在驸马府,她便这般,盼着容陌归家。
可盼来盼去,终成一场空。
不知多久,她终于收了针线,也敛了跋扈的性子,将素帕攥在手中,安静朝宫外走去。
想来,这废后一事还未外宣,一路竟无一人敢拦阻她。
今日宫内倒是清静了许多。
皇宫周围,城墙高筑,易守难攻,而容陌,硬生生攻进来了。
莫阿九数过,北城墙上,台阶一共九十五层,意为,九五之尊。
她缓缓伸手,将外侧青衫脱掉,里面,穿着初遇容陌时的红色盛装,广袖流云裙,裙摆散落,竟在台阶之上画出一道正红。
城墙上烈风瑟瑟,她一袭长裙随风而动,安静站在城墙风口,风声更盛。
之所以选在今夜,是因为……今夜,是温蕴与温青青回朝之日,她要让他永远记得这一天,他原本该和温青青重逢的日子,沾了她的血!
城墙下方,无数火把将城墙内数百将士映的灯火通明,而慵懒靠在轿撵上的男人,正是容陌。
莫阿九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人群中央的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绝色,可……那都离自己太远了。
“来了,来了……”下方,有人轻呼。
莫阿九站在城墙之上,看向远方,一辆马车徐徐而来,后方跟着的侍卫,手中旗帜写着大大的“温”字。
来了……
莫阿九静静想着,她也该走了……
“城墙上有人……”城墙下,不知谁发现了她,声音惊恐,“是……是皇后娘娘……”
是时候了。
莫阿九静静朝下方望着,那中央明黄色轿撵上的男人猛然抬头,隔着数丈城墙,他们遥遥相望……
良久。
莫阿九突然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格外张狂……
烈风凛凛,将女人身侧的头发吹的凌乱而诡异,她却只穿着一件红色曳地裙站在那里,红纱在其后张狂的飘着,恰似声声嘶吼。
“皇上,温太傅上前面圣。”一旁,大太监小心翼翼凑上前,在容陌耳边小声提醒。
容陌缓缓收回放在城墙之上的目光,转头看向一旁。
城墙上,女人丝毫不顾及有无人查看,依旧顾自笑着。
偶有偷偷凝望的胆大宫人一时之间僵硬在原地,传闻中样貌平平无奇的皇后娘娘,如今却生出万种风情。
“臣,温蕴——”
“臣女温青青——”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面前,温家父女齐齐下跪在明黄色轿撵前,一个刚正的老者,一个明艳的女子。
“平身——”轿撵上,男人雍容伸手,神情慵懒,“温爱卿……”
“不见了……”
“是啊,突然就消失了……”
身侧一阵喧哗。
容陌蓦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猛地抬眸,方才还出现在城墙口的女人,此刻却已消失,半空中飘着一缕素帕。
所有人呆呆望着素帕,容陌双拳紧握在身侧,努力忽视涌上心头的沉闷,想要将注意力放在温家父女身上,却终究失败。
“严崇!”他的声音陡然凛冽。
身后大太监一顿:“皇上……”
“给朕将城墙作乱之人抓来!”
“是!”
“容陌,何必再劳烦其他人?”这一次,声音响在众人身后。
容陌猛然转头,望向身后城墙之上,眼中愤怒越发的盛。
“那年初见,容陌,我穿着这袭衣衫,问你可曾喜欢。”莫阿九伸手,将衣衫展示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
“现在,就让我了了这段孽缘吧。”话音落下,莫阿九张开双臂,像是随时随风飞去一般。
“莫阿九!”一向从容的容陌,此刻却猛然从轿撵站起,“下来!”声音依旧如同命令。
莫阿九定睛朝着容陌望去,良久唇角微勾。
“我亦飘零久……”她轻轻启唇,“数百日间,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容陌,若有来生,愿永不相见。”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已安静向后仰去,身形单薄,如同漫长岁月中一叶扁舟。
“莫阿九——”男人的怒吼声在城墙周围声声回荡,而城墙之上,女人早已消失无踪……
婚宴,如约而至。
莫阿九静静靠在窗前,望着楼下一片喜庆红色,人却少的可怜。
“莫姑娘,喜宴要开始了。”门外,喜婆轻唤着她。
“好。”莫阿九应了一声,刚要起身,窗外却蓦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微愣,那孱弱身姿,像极了……温青青。
错觉吧,她摇摇头,这般劝着自己。
穿着大红曳地喜服的新娘步入喜堂,同心结的另一端系着方存墨。
宾朋来的极少,更多的是方府的护卫立于外侧。
盖头被人用秤挑起,莫阿九眼眸低垂,却依旧听见周围隐隐赞叹声,大抵是在说新娘子的美貌。
她的容貌本就不丑,如今得到精心修饰,掩去了惨白的脸色,两颊带着些许桃红,煞是动人。
同心结对面,方存墨依旧在笑着,可却笑的虚无缥缈,只让莫阿九心底越发惶然。
可她依然回了他一抹笑容,温柔动人。
方存墨一愣,却不知为何,瞳孔中添了一丝悲凉与歉意。
莫阿九垂首,做羞怯状。她再次成亲了,不是和她爱的人,而是……和她最为感激之人。
这就够了,毕竟,她本该三年前便死去的。
司仪已行至中央,高声叫着。
“一拜天地——”
她转身,拜向门外,看清了宾客百相,无一熟识。她从未被方存墨允许,融入过他的世界。
“二拜高堂——”
二人没有高堂,仅以那座上两张八仙木椅代替,盈盈跪拜。
“夫妻对拜——”
这一次,只看见眼前方存墨的温润模样,他穿着红色喜袍,清秀俊雅,却紧抿薄唇,再无笑意。
盈盈下沉身子,莫阿九想要跪在软垫之上,却并没有成功。
“慢着——”门口,一声女子熟悉的声音,冲进喜宴。
莫阿九看见,方存墨的眼底,似乎有淡淡的喜悦,与说不出的迟疑。
她转头,看见了那个记忆深处的女子。
一袭清爽胡服,却又透着娇美,两颊未施脂粉,却天生带着醉人桃色,杏仁双眸,晶亮诱人,唯有唇色微白,似乎受了刺激般。
温青青,噩梦般的名字,噩梦般的人,她看起来更美了呢。
原来,方才在楼上,她并未错看。
此刻,所有人,都看着那走进来的娇媚女子。
“方存墨,我答应曾经的承诺!”温青青站在所有宾朋前,高声说着,像是捍卫自身领土的将军,那般大无畏。
周遭一片哗然。
莫阿九的身体,早已僵硬在原地:“什么曾经的承诺?”她低喃问着。
原本清润的方存墨,此刻终于有些变了脸色,一时竟沉寂在此,无法应答半句。
“你不要娶她!”温青青已经走到方存墨跟前,再次说着。
“理由?”方存墨终于开口。
“原来,他不肯娶我,是真的。”温青青这般回答。
那一瞬,方存墨手中紧握的同心结,被他缓缓松开了。
周遭的宾朋,被方府的人逐渐遣散,不过片刻,竟所剩无几。
莫阿九只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慢慢的下沉,下沉,沉寂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原来……又是因为温青青吗?
“为什么?”莫阿九看着手中,仅有自己握着的同心结,轻声问着。
方存墨转身,声音饱含歉意:“对不起,阿九。”他说。
莫阿九却笑了出来,笑的眼圈都红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那一年,温家被贬谪北寒之地,我生于那里,她曾说‘待我高中,她会嫁与我’。”方存墨望着她,应得复杂。这也是为何……西北城主的嫡子,却执意考取功名的缘由。
温家被贬谪……
莫阿九心尖一颤,温家被贬谪,曾是她亲自下的懿旨,而今……竟是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她也终于知道,原来……这场她饱含恩情的婚典,其实……不过是一场三年的阴谋而已!
“为什么是我?”她低喃,为什么……方存墨会选择让她来承受这一切,当初,还不如让她自城墙摔死!
“因为……当今圣上,对你不同。”方存墨垂眸,避开了她的注视。
只要莫阿九在他身边一天,他便可以确定,容陌,还未曾娶青青。
容陌对她不同?
莫阿九呆怔片刻便俨然听见笑话一般:“你错了呢,方存墨,”她轻道。
“……”方存墨没有回应,这三年来,不少京城高手遍寻一名女子的消息,他均都隐瞒了下来。
莫阿九的笑,终于缓缓凝滞,良久,她伸手,抓住束腰的细带要解开:“如此,我真要让贤了呢……”她说着,便要脱下喜服。
却被阻止。
方存墨伸手,抓住了她:“阿九,你不必这般……”
“这喜服,难道不该温姑娘穿?”她用力挣脱着他的桎梏。
方存墨眼底一沉:“我会再为她定制喜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前朝公主莫氏皇后,屡犯七出之罪,泼辣善妒,不宜奉宗庙衣服,不可以承天命,行事专断,海内失望,理应废黜以顺人心。钦此!”
身前,大太监的声音刺耳又醒神。
莫阿九没有如其他人般跪在地上,她只是坐在婴儿的木摇椅旁,静静看着里面的孩子,不过一岁大的孩子——她的皇弟。
圣旨虽然不尽人意,她却不得不认,毕竟……每一条都是真真切切的。
泼辣善妒,当朝皇帝还是驸马爷的时候,周身连服侍的人都是男人。
行事专断,她看上驸马爷的时候,千万人阻止说他与她不相配,她却依旧嫁了。
“皇后娘娘,接旨吧!”大太监细着嗓子将圣旨双手呈到她面前,也算是最后的恭敬了吧。
莫阿九心中一痛,没有接旨,只转眸,安静看着眼前的人:“他呢?”没有提名字,可是所有人都知,这个他是谁!
“陛下日理万机,岂能因此等小事耽误工夫!”
耽误工夫……
莫阿九轻轻勾唇嘲讽一笑,原来,现在同她见上一面,都不过耽误工夫而已,那曾经他同她的周旋,只是一场算计吧。
“皇后娘娘……”
“我不接!”莫阿九缓缓起身,“我乃大陈公主,他凭什么废黜我,让他来见我!”说到后来,她的眼圈都跟着红了,却始终强作坚强。
大太监脸上为难瞬间消失:“皇后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当朝乃是大凌王朝,皇后娘娘这话可是谋反啊!”
谋反……
莫阿九突然笑了出来:“你去金銮殿问问那殿上男人,百日前是不是谋反逼宫,如今他皇位可坐的安稳!”
声声惊人,掷地有声。
“唰——”的一声,面前太监宫女脸色苍白,已经跪了一地。
莫阿九鹤立鸡群般站在原地,只觉心中越发荒凉。
门外,身穿红色铠甲的将军站在那里,面容冷峻,浑身盈满肃杀。
“废后莫氏,藐视皇威浩荡,出言不逊,意图谋反。”那将军说着,手持尚方宝剑,上前走到大太监面前,将圣旨拿过来,“皇后娘娘,请接旨!”
莫阿九却依旧安静站在原地,目光凝滞,眼睛通红,却无半滴泪水落下。
“娘娘——”身边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呐喊。
莫阿九身形一顿,良久,她安静回头望着,桃夭正抓着她的衣角,要她跪下。
是啊……他容陌早就猜到她不会低眉顺目接下废后诏书,连后招都想好了。在她出言不逊之时,一个谋反罪名,便可随意取舍她的性命。
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她认命罢了。
“娘娘,跪下吧,求你了,您就对陛下服个软……”以往在她面前那般嚣张的桃夭丫头,此刻都在卑微的求着她屈服。
可是她偏不!她是他的妻,不是奴!
她看着桃夭,唇角勉强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可是若真的没事,为何心会这般痛。
那将军站定在她面前,手中的尚方宝剑冒着寒光:“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莫阿九被那寒光刺的眯了眯眼睛,恍惚中,她突然想起,容陌曾经送她一个锦囊,也是他送她唯一的礼物。
他说,待他日她有难时,便可拆开锦囊查看。
送锦囊时,距离容陌逼宫夺权,不过十日。
过了今日,也许就再没有打开锦囊的机会了罢,毕竟……废后诏书已下。
莫阿九看了一眼那冒着寒光的尚方宝剑:“等我片刻。”
她转身走进内寝,将压在玉枕下珍藏的锦囊拿了出来。第一次,将上面金丝缝合的豁口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竹筒,竹筒里,小小的纸片折叠整齐的放着。
展开纸片的那一瞬,莫阿九原本强作平静的目光,终于变得疯狂起来,她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原本积蓄在眼中的泪水纷纷落下,滚烫灼热。
良久,她转身。
“容陌呢?”她猛地走到将军面前,声音嘶哑,“容陌在哪儿,我要见他!”话音落下,未等将军回答,她已一把夺过他手中圣旨,疯狂冲出门外。
“娘娘——”桃夭的声音响在深宫中。
原本已行至宫门口的女子脚步停顿,良久,她侧头笑了出来:“桃夭,皇弟,交给你了。”
而后,转身离开。
莫阿九手中的纸片轻飘飘落在地上,桃夭缓缓转身望去,那纸片上面只有三个字:
“留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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