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念了十几个日日夜夜的萧珝。
唯恐认错,我没有出声。
转念间,我又感一阵一阵的恶寒。
若真是她,她嫁给我,便是为了查私盐的事而来。
那一瞬,我又希望不是他。
可,幻灭了。
他戴着黑色官帽,一身红色官服更显他身形高大,他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我,眼神冷峻。
与我四目相对间,我恍了神,低下头不卑不亢道:“草民叩见巡抚大人。”
“起来吧。”
萧珝从前压着嗓音,如今再不用伪装,他此刻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眼,刺痛着我的眼,尤其是那身官服。
相处那么久,他对我虚与委蛇那么久,恐怕是从心底觉着和我接触感到恶心。
我对他真心。
他却从头至尾都在骗我,利用我。
如今我再不敢看他,没看一眼,我便记起曾经的我被蒙在鼓里,他可能还觉着我好骗。
我仰起头,“草民是来请罪的。”
“待回到府衙再说。”
15
故人重逢,却无一人喜悦。
我看向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曾经,他是我妻,一口一个相公叫着,如今这段往事是他的耻辱。
我不会再主动提起。
私盐的事,本就是我爹糊涂之举,我没有理由去怪他。
但我气,气他为何要骗我,我喜欢他这件事,一辈子都再不会挑明。
“大人带草民来这里作何?”
我面无表情地问道,半点礼数都未少。
“溱叶,你我怎就如此生疏了?”萧珝略有些恼怒。
我回敬他:“草民何时认识大人了?是草民做生意不本分,该认什么罪,自会去认,这不是大人想看到的吗?”
一切不过实话罢了。
他一时语塞,抬到半空的手臂滞住。
“我本是在想法子保全你的。”
我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