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娘亲——娘亲——”
予安被车夫抱到马车上,我听到予安可怜的哭声。
沈墨一把将他扯过去,死死按住,沉声命令车夫:“走!”
他未再看我一眼,自始至终,不曾回首。
欢欢立于我身旁,眼巴巴地望着我。
“怎么了?”我低头,温声问道。
“他们不会再来了,是么?”
“嗯,不会了。”
“娘亲,你可是难过?”
我只是浅笑,轻抚她的发髻。
“欢欢,一切皆会过去。”
“你记住,不管你遇到多痛苦的事,只要你不停前行,一鼓作气,不回头望,便总能渡过难关。”
我已行至远处,可沈墨他们,似仍在原地踟蹰。
不过也无妨,本就不是同路之人,何须驻足等候。
是夜,我做了一梦。
梦回数载前,沈予安刚出生之时。
我照料他甚是疲累,不知不觉便倚在榻上睡去。
12.
朦胧间,是夜归的沈墨将我抱起,上楼,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他拨开我额前的发丝,在我眉间落下一吻。
“安寝,娘子。”
那时,我当真以为,我是可与他白头偕老的。
后来方知,百年太长,无人能陪谁走完此生。
他是我的过客,是我平淡岁月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也仅此而已了。
沈墨,我与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到此为止了。
沈墨与姜悦和离后,很长一段时日里,沈府上下气氛皆是凝重。
那个不受众人待见的女子终于离去,但预料中的宽慰并未随之而来。
沈墨向来寡言,和离之后,更是鲜少开口。
他忙于公务,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即便回府,往往也是倒头便睡。
沈予安倒是没心没肺,整日拉着乳母的手跑东跑西,稍有不顺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