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晓生杨半芹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三十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宁佳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像大海中零落的礁屿,四周是深蓝的大海,往上是蔚蓝的天。你以为它是别有的洞天,其实一块贫瘠的山里地,永远坐落在山腰,上面的人下不来,上面的人不上去。这里只有几户姓刘的人家。刘晓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讨上个媳妇。“嗷嗷嗷—”秋割后的玉米地里传来几声马叫。刘晓生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只有一件:进城。一是打工赚钱,一是遇见了杨半芹。想他刘晓生进城前常年一套迷彩装,那是前年上乡里赶集买的,自从去年进了城,就和城里人学上了,牛仔加皮衣,丢了秃噜底的胶鞋,换上一双锃亮的白板鞋。自己不出众的长相,捯饬捯饬,还挺像样。说是进城,其实也谈不上,住在城郊,哪里有活哪里跑,火车下货,扛水泥,装订扣板,水果包装……都干过。这不去年省上兴建水库,供省市里用水,去俩月,...
《这三十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一
像大海中零落的礁屿,四周是深蓝的大海,往上是蔚蓝的天。你以为它是别有的洞天,其实一块贫瘠的山里地,永远坐落在山腰,上面的人下不来,上面的人不上去。这里只有几户姓刘的人家。刘晓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讨上个媳妇。
“嗷嗷嗷—”秋割后的玉米地里传来几声马叫。
刘晓生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只有一件:进城。一是打工赚钱,一是遇见了杨半芹。想他刘晓生进城前常年一套迷彩装,那是前年上乡里赶集买的,自从去年进了城,就和城里人学上了,牛仔加皮衣,丢了秃噜底的胶鞋,换上一双锃亮的白板鞋。自己不出众的长相,捯饬捯饬,还挺像样。说是进城,其实也谈不上,住在城郊,哪里有活哪里跑,火车下货,扛水泥,装订扣板,水果包装……都干过。这不去年省上兴建水库,供省市里用水,去俩月,认识了那里的彝家阿妹。说起杨半芹,他就浑身充血,和自己差两岁不说,一手好厨艺,这不在工地吃了她俩月伙食,还膘了。一手好彝绣,听说也是家里苦。每天早晚两顿,看上两眼,还看对眼了。今年冬月里就结婚。
先说自己这两年,不仅给自己捯饬上了,也给家里添置了点,骡子换成马,带回两头大猪崽,换了新玉米种,还将就学了点烤烟的技术,明年打算和杨半芹一起种烤烟,听说烤烟时兴,前景好。
二
年半里带回的猪崽,冬月里已经长肥了。女方有定婚宴的习俗,先杀了一头,带上一半去出席,一半是今年腊月里的年猪,另一头是明年婚宴的主角。
杨半芹家正热闹,父母双方亲人正相互联络,重温感情。这个人喊那个人“老表,来支草烟”,那个人叫另一个人“表嫂,添饭”。端正朴实的三面土掌房里传出阵阵欢闹。刘晓生想腊月给自家换上瓦顶,这样屋头明亮,院子宽敞。听杨半芹说女方送亲四十人要留宿南方一夜,这可得备着。
寒霜削尖了松针,松林海在朔风中漾起阵阵波澜,南方的腊月是不常下雪的。傍晚六点钟的天色早已
久,最后暗下决定带着杨半芹进城打工,把烤炉暂时闲置。他知道今年的烟叶根本回不了本,得尽可能补救。
乡政府正修公路,刘晓生下山来当小工。遇到了同样是玩 烟回来当小工的几人,大伙集在一处讨论技术,这人说小火时间烧短了,那人说大伙温度低了,另一个人又说活动破了个大窟窿,炉子搞废了,又一个人说通风洞忘塞了一天。刘晓生一想,决定做完工回去一探究竟。
果真火洞塌了一角,补起,期待明年佳果。
乡政府给刘家村修了一条土路,可以过一辆车,这一条路同样也将刘晓生的心通往外面。
国庆,刘晓生带着杨半芹上集,顺便上卫生院检查,杨半芹又怀上了。可问题又来了,由于上次的原因,杨半芹宫体损伤,最好能去县里医院检查,和刘老五二老商量后,决定就去县里检查。
刘晓生喜欢城里汽车驶过后留下的汽油味,至少他觉得这样很有男人味。在病房里他和杨半芹商量以后进城打工的事,杨半芹不太情愿,因为女人堆里流传着“男人进城会变坏”的训语,但她还是答应了,毕竟为了孩子,总要付出的。
六
第二年,八月雨季,修烟正忙时,杨半芹生了一个女儿。女儿的脸嫩乎乎的,刘晓生抱着激动了很久。
一家五口,刘老五父子三人在修烟,杨半芹在床上坐月子。
精灵的鸟儿在尽情欢唱,繁盛的花朵映衬着歌声,更加绚丽—杨半芹正给孩子绣背带。女儿在一旁安然熟睡,杨半芹针脚轻细,房间里只有女儿的呼吸声。
女儿满月,要给起名字。乳名杨半芹取,大名刘晓生取。夫妻俩文化水平不高,都只有初中水平,半天硬是没想出一个好名字,只恨当初没读好书。最后定下小名阿婷,大名红燕。
雨丝织成的帘子,从山这头披盖到山那头,这山洗净,那山也开始陷入雨帘的妩媚。
一家三口人穿梭在烟地里,一株株的折叶,一片片搭在肩上,手上黏满烟毛。一杆一杆编好,烟叶很大,
黯淡,刘晓生正穿梭在几家邻亲里,邀他们明天出工换屋顶。冬月里刘晓生硬是在山下和山上拉着马来回奔波,一次又一次,将千片瓦片堆满屋后。马儿瘦了,腊月里正地里睡着,缓解冬月里的疲惫。
白天下午阳光烧得人灼热。刘晓生拉自己的迷彩衣角揩了个手提一个彩漆的水壶,给亲戚们倒水。正站在梯子上递瓦片的大伯大口喝了一碗,用手臂粗鲁地擦去嘴角残留的水,对刘晓生说:“晓生,这以后生活光景好啊!”刘晓生嘿嘿一笑,迎着一个笑容,给四伯倒水。刘晓生父辈七个兄弟姊妹,父亲排行老五,六兄弟,小姑最小。爷爷是独子,因此在祖辈的土地上扎了根,先前也有外姓人家,都逃饥荒搬走了,爷爷硬生生一个人将七个孩子拉扯大。
傍晚时分,瓦顶换好了,灰黑的瓦片却让整个屋子发亮。
刘晓生半夜睡不着,想起了杨半芹,又想到了明年的婚宴。年啊,快过去吧!
三
腊月底,清晨的雾还挂在山顶,迟迟不去,树林里可以听见露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
杨半芹拿着小竹凳,就这么坐在土掌上,缝她的新嫁衣—彝家绣花衣。风飕飕的,将她的手冻得通红通红的,但她每一针恰到其位,毫不偏差。一朵马缨在围腰的中央绽放,三两带条纹从右肩头蔓延到左腋下,又从后背回到肩头。一枝枝银穗挂满围脖和围腰边,这是女子的嫁妆之一。最重要的莫过于挂带,这是男方彩礼之一,也是夫妻情义的象征,女子将其挂于细脖之上,从此有了对家庭的羁绊。
“阿莫,吃饭来!”
杨半芹母亲从房檐下叫唤女儿吃饭。
正月里,“今天日子好……”
一曲彝调迎宾朋。杨半芹,头戴鸡冠帽,银穗一枝枝落在额头上,身穿绣花衣,腰束花围腰,脚穿绣花鞋身前身后各挂一枚圆镜子。正年十八的她,是土掌房里的粉山茶,羞怯而明媚。浓绿的松毛铺满土掌,大家围坐,一场松毛宴开席。
闹婚房,彝家跳脚后,一曲送客调,
女方婚事算是落一半幕了。
第二日中午,是彝家哭嫁。杨半芹的姨妈,姑妈,伯母,叔母,姐妹们将其围住,哼唱起古老的哭嫁调,采花调:
“阿妈的姑娘,在我家的时候,睡醒不愁见头枕母手上……”
“妈妈的女儿出嫁了,以后从一月到十二月的每个节气,你都都要回来看看……”
刘晓生背起杨半芹出了门,过了小山过大山,淌过小河过大河,过了一程又一程,一步三回首,到了刘家村。
该是男方娶媳妇主办婚宴了,一来二去,又闹三天。
四
正月里,山茶开得正灼灼,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天刚热起来,杨半芹就怀上了。
刘晓生的父亲刘老五往山里找了几天的房梁柱子,终于将盖烤烟炉子的梁子找好了,这不,今天又上山砍烟杆子去了。刘晓生和新媳杨半芹脱了一天泥胚子,母亲老五嫂下地割麦子。春风吹,麦儿黄,黄得叫人心里直高兴。
刘晓生可疼媳妇了,用衣角揩了揩手,硬拉杨半芹坐下,又赶紧递水到给杨半芹,自己又回到泥堆里,将黄泥放进模子里,用脚踩实,再用木板子将表面刮平整,脱了一个又一个。
一家四口人,抬泥砖,递泥浆,挑水,搭建,烤炉建成了。
刘晓生又带着杨半芹往山里钻,运肥土,堆基质,趁天还不热,把种烟准备工作做好。
这天,刘晓生下山去乡集上运塑料膜和漂盘,杨半琴独自在山里堆肥土。无论春秋冬夏,松林总是铺满松针。杨半芹将刘晓生的话放在一旁,逞强地背起尿素袋里的肥土。一袋肥土的重量根本不是杨半芹可以承受的,她用尽全力背起一袋,最终摇晃着摔在地上。
晚上,刘晓生回来了,看见盆子里的血迹,意识到出事了,他冲进房里,看见杨半芹躺在床上,他懊悔不已,又不忍心责备自家媳妇。
杨半芹说:“几位伯母来瞧过了,说
?”
“刘家村嘞!”
“后面那个是你男人吗?”
“是嘞。”
“两口子还幸福的嘞!”
杨半芹羞涩一笑。
“往哪点去,想好没有?”
“我家那个来过,熟,听他嘞。”
“听说水果包装容易啊!”
“我家那个也这么说。”
山路一弯又一弯,青山一重又一重,一座抛在身后,一座迎面而来。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里颠簸,刘小生直犯恶心。但好在旁边老哥一路上和他聊得来,注意力分散了,才没吐。
老张是张云飞堂哥张云平,回家过中秋,现在就要回厂里,张云平在城里也混得好,十年,有一套房但和一个姑娘在外面好上了,现在要离婚。刘晓生对此很震惊,但还是痴痴地听着,听他在厂里和这人打了一架,现在又成好哥俩,听他和克扣工钱的厂长作斗争,厂长后来下台了。他幻想着以后的生活。
下站了,是熟悉的汽油味和柏油路味。
杨半芹在车来车往,人群熙攘中顿住脚步,她恐惧,不是对陌生环境的恐惧,而是一个农村人在城市面前无地自容的自卑。
刘晓生带杨半芹去了之前做过活的水果厂,自己去火车站下货。
果包装厂里,水果是一堆,分装水果的人是一堆又一堆。杨半芹一个人在嘻嘻哈哈的汉族妇女堆里根本放不开。自己只能缩着,尽量去靠近几个女人。
“抢了我的货,你叫嚷些什么?”
“明明拼的是手速。”
双方就要急眼了,两边气势谁也不输谁。
老板娘来训了几句,又憋着气各自忙碌。
杨半芹知道这样总是干不好活计的,毕竟自己没有个伴。
八
二人在郊区租了间房,说是郊区,但吃喝,穿住,游玩样样不少。房子夹在一个巷子里两面是墙,窗子开出去,还是墙。明亮的晨光落到窗子前,早已暗沉了。
一筐又一筐苹果摞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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