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暗得吓人。
楚昀没事人一样起身，来时还是翻墙，走时却正大光明地从宫门外晃出去。
殿外众人，无一敢抬头，全都屏息凝神，恨不得自己变成死人。
宫门重新合上。
咣当。
剑掉落在地。
皇上颓然地坐在我身旁，眼神痛苦万分。
“朕是万人之上啊……万人之上……”
我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他眼中的恨意逐渐凝聚。
“父皇该死，楚昀更是该死。”
“成王，成王……呵，父皇给他这个称号，是想做什么？”
“哪怕是快死了，也要在朝中安插人手，给他权势，保他平安。那朕呢？父皇，你可曾想过朕一点！”
皇上是趁成王在外，逼宫登基的。
边关之战，也是他有意煽动外藩，他知道先皇只信楚昀，定会派楚昀前去镇压。
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等楚昀大捷归来，一切尘埃落定。
可他万万没想到，先皇会那么狠，居然早有准备。
先皇驾崩，遗诏昭告天下传位皇上之际，与楚昀对立的武将都自缢家中。
说是自缢，实则满地都是护卫和先皇死士的尸体。
偌大的江山，竟要靠着成王一派才能稳固。
许久，皇上才平缓呼吸。
“宁儿，现下只能忍耐。”
他看着我，眼底猩红一片，“你放心，朕定不会让你白受屈辱。”
我垂眸，柔声道，“妾身无碍，皇上切勿心忧。”
皇上痛苦地捂住头，自然没有发现我眼中闪动的笑意。
在他和楚昀错愕对视之时，我悄悄地往楚昀手心里塞了小小一团纸。
皇上抓着我的手，神经质地念叨着这些年对楚昀的忍耐，我的手背显出道道红痕。
他看见了，却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也是在惩罚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