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甜头的男人却不肯饶了他,又将他搂了回来,唇又被吮住,谢愠全身都发红发烫起来,眼角沁出泪珠,求饶道:“049……”
“不是你要我亲你的吗?”男人用手指温柔地揩去那滴将落未落的眼泪,低声道,“乖,叫我名字。”
谢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烈情感瞬间冲上了他的大脑:“余、余温水。”
余温水笑了笑,按住青年的后脑,覆唇上去。
此时的谢愠已再无法抵抗任何来自男人的攻势,只能任人摆布。唇齿缠绵,黑暗中响起细密的水声,灌入耳里,暧昧到令人快要发疯。抱他吻他的不是别人,是他苦苦暗恋了十二年的余温水,他本已经死去的爱人,像一艘在风雨里飘摇了多年的船,如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港湾,谢愠死死回抱住余温水的身体,心中满足里掺杂着一丝不可忽视的惶恐。
和心爱之人心意相通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他甚至开始卑鄙的想:如果余温水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就好了。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发现,其实恋人的这件事是自己在骗他,其实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好兄弟而已。
严格来说,两个人都是头一次恋爱,也是头一回接吻,都没什么技巧性。混乱中,谢愠感觉自己被余温水抱了起来,男人的力气很大,抱着他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还能一边接吻一边走路。
被压倒在沙发上时,谢愠才算稍微清醒了一点,道:“任务……”
余温水无师自通地撩开青年的衣摆,闻言道:“不急。”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经理。”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谢愠哭笑不得道:“那也不行。”
余温水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他这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嘴唇应该是肿了,有些疼。谢愠有些庆幸没开灯,否则自己这坐立不安的样子估计得被好一阵嘲笑。
只是他不太明白,余温水为什么会让自己喊他的名字……难道,他是想起了什么?
余温水走到办公桌旁接起电话,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应了几声,态度相当敷衍,随后便挂了电话,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随即,谢愠听到男人走到墙边,捡起了掉到地上的东西,灯光亮起,他眯了眯眼,发现那张银白的面具已经又回到了余温水的脸上。
他抿了抿唇:“不是说好了,下次见面,就会给我看你的脸吗?”
余温水站在办公桌前,没回答,冲他抬了抬下巴:“过来。”
“想看,就自己摘。”
偌大的办公室内,背后大面大面的落地窗外是纯粹的黑暗,顶上的玻璃吊灯灯光枯黄,屋外是诡谲的世界,屋内,青年像是被蛊惑一般,从沙发上站起,一步步走进了办公桌前的西装男人。
他抬起手,手指颤抖,轻轻地抚上男人脸上的面具,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什么不得了的珍宝。
然后,扣住,面具被他慢慢地摘了下来。
看清的瞬间,谢愠屏住了呼吸。
面前的男人眉眼陌生又熟悉,褪去了校园时期的青涩,多了成熟与稳重,每一寸每一寸,都是他在心里描摹了千万遍的模样。
曾经失去了的,终于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谢愠抓住了男人的衣角:“余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