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天香李冶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开局我手下就有九十个小娘子何天香李冶》,由网络作家“如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香居开业了。在刘明被抓后的第二天,京兆府贴出告示证明了天香居的清白。本来以为生意可能会有落差的何天香,看着人山人海的天香居,咽了咽口水。“果然大家对吃的毫无抵抗力!”前些日子何天香忙着处理李冶的事,手上刚攒的银子都拿去打点了,现在的她,又变得是一贫如初了。何天香正低头算着这些日子的损耗,就听到玲儿喊的李郎君。以为是李光弼,何天香开心的抬起头,却在看到来人后瞬间变了脸。随后似想起什么,赶紧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李郎君,还请这边。”看李豫站在何天香面前,一动不动,玲儿赶忙邀请着。靠在前台,李豫吊儿郎当的问道:“我说,你们这儿的妈妈不来招待,是看不起本郎君吗?”玲儿尴尬的笑着解释,“郎君哪的话,郎君身份贵重,妈妈近日染了风寒怕怠慢了郎君...
《惊!开局我手下就有九十个小娘子何天香李冶》精彩片段
天香居开业了。
在刘明被抓后的第二天,京兆府贴出告示证明了天香居的清白。
本来以为生意可能会有落差的何天香,看着人山人海的天香居,咽了咽口水。
“果然大家对吃的毫无抵抗力!”
前些日子何天香忙着处理李冶的事,手上刚攒的银子都拿去打点了,现在的她,又变得是一贫如初了。
何天香正低头算着这些日子的损耗,就听到玲儿喊的李郎君。
以为是李光弼,何天香开心的抬起头,却在看到来人后瞬间变了脸。
随后似想起什么,赶紧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
“李郎君,还请这边。”看李豫站在何天香面前,一动不动,玲儿赶忙邀请着。
靠在前台,李豫吊儿郎当的问道:“我说,你们这儿的妈妈不来招待,是看不起本郎君吗?”
玲儿尴尬的笑着解释,“郎君哪的话,郎君身份贵重,妈妈近日染了风寒怕怠慢了郎君,这不才让我来伺候郎君的。”
李豫低头一笑,抬头,眼神瞬间犀利的看着玲儿,“你知道说假话在本郎君这儿是什么罪吗?”
玲儿听到李豫那漫不经心的话,直接吓得跪了下来。
何天香哪能让玲儿为自己受罪,咳嗽的大声。
“咳……咳咳,李…郎君…咳…咳咳…来了。”何天香装模作样的咳个不停,关键她还往李豫脸上咳。
边咳边说话,口水都差点咳到李豫脸上了。
得亏李豫躲得快,“哎呀,何天香,你脏不脏啊!”
何天香哪管这些,更用力咳了两声,“郎君不是要奴家…咳…伺候你吗?奴家确实…咳咳…染了风寒,郎君…咳…多…咳咳…担待啊!”
李豫躲哪,何天香就是巴着他咳。
这李豫真是有毛病,之前让她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又非要找上门让他伺候。
矛盾体,没毛病。
“何天香,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让你丫鬟吃板子。”
闻言何天香站在原地,不停的送白眼给李豫。
还动不动咳一声,就是没之前那么猛烈了。看何天香消停了,李豫才喊着好友上楼。
“阿皋,走,上去吃饭。”
何天香这才注意到原来有个人一直在旁边看好戏。
看着这人,何天香脸上的笑不自觉就漏了出来。
“巧了,这不是府尹大人吗?”
面若冠玉,仪表堂堂说的就是府尹大人本人没错了。
“上次的案子能那么快破案,多亏了府尹大人,快,玲儿,准备上好的包间。”
玲儿应声。
谁知府尹大人摆摆手,“何妈妈过奖了,本官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私下你就别喊我府尹了,我名韦皋,字城武。”
韦皋?何天香总觉得脑子里听过这个名字呀。
“那行,我唤你韦郎君,郎君这边请。”何天香完全忽视了李豫,也没看到李豫那幽怨的眼神。
上了楼,何天香为两人推荐了招牌,虽然李豫上次也吃过,但是何天香这次在这陪着,他喜欢。
点了菜,李豫拍着身边的位置,“何天香,过来坐。”
何天香像突然开窍,咳嗽声不停,朝着李豫而去。
“滚滚滚,你离我远点。”
谁知李豫一把就推开了何天香,力气倒是没上次大,向前走了几步就站稳了。
何天香一个白眼丢给嫌弃她的李豫,转头又笑盈盈的对着韦皋。
李豫看着这女人变脸的速度,真要气死了。
对着他就各种没好脸,对着别的男人永远都笑脸相迎。
气呼呼的端起一杯茶就喝。
“啊哟,烫…烫烫烫。”李豫扇着自己的伸出来的舌头,可把他烫死了。
“活天香,以故禺勒啦。(何天香,你故意的吧!)”
李豫被烫的说话都不利索了,看的像个哈巴狗伸舌头的李豫,何天香好笑。
“李兄跟何妈妈很熟啊?”
“不熟!”
“不熟!”
李豫和何天香一致反驳到到,两人对视一眼,又转过头去。
李豫又解释道: “谁愣她俗啊?(谁跟她熟啊?)”
韦皋好笑的看着斗气斗嘴的两人,“行行行,李兄你那舌头好些没,要不行,今晚可就只有我有口福咯。”
李豫收了舌头,感觉上面烫的麻麻的,有点疼,“我就是带你来享受的,你多吃点。”
陆续有小厮上菜来,快的都是凉菜,何天香站在旁边,百无聊赖。
“我听闻天香居才女数多,韦皋仰慕已久,李兄可为引荐啊?”
李豫夹了筷口水鸡送入口中,“阿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谁。”
两人对视,李豫突然笑的很鸡贼的样子,转头看着何天香,“何妈妈,薛姐姐今晚有人点了吗?没有的话今晚我包了她。”
“有的话,我出双倍,今晚无论如何不能扫了阿皋的兴。”
李豫说着放了一个荷包在桌上。
何天香是当老板的,看到这么豪气的老板本该狗腿子的立马去叫人。
可是听李豫那意思,是韦皋早对薛涛仰慕了。
韦皋,薛涛。
何天香脑子运转的快,她突然就想起来了,这,这人不就是薛涛的相好么!
看何天香盯着韦皋,一动不动,李豫大力拍在桌上。
“何天香,你能不能不要老一副痴迷的样子看着男人,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被李豫惊得回过神来,听到李豫的话何天香转头死死盯着李豫,“你瞎啊,没看到我在想事情啊。”
李豫本来想生气,但想起上次的事,又忍了。“还不是你一副呆呆的样子看着阿皋,换谁都会误会。”
韦皋立马解释道:“不会,我不会误会,毕竟我跟何妈妈也有两面之缘了。”
何天香朝韦皋笑了笑,走到李豫身边,抓了荷包就走了。
走到薛涛门前,何天香又犹豫了。
怎么办,是叫呢还是叫呢?
不过韦皋当初和薛涛的爱情结局是啥来着?她完全没印象了。
哎呀,这该来的缘分她也挡不住。
至尊宝说过: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何天香敲了门,带着薛涛去了李豫的包厢,何天香和燕儿为薛涛推开了门。
今日的薛涛穿的靛蓝色上襦和浅白色襦裙,襦裙绣着鲜红的花纹,层层叠叠,系在胸口之上,漏出些许胸口春色,手肘间披着同色披帛,搭配上精致的妆容和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娇艳欲滴。
薛涛低着头踏进房门,欠身施礼,“奴家薛涛,见过二位郎君。”
做她们这行,要的就是会讨郎君们的欢心。
薛涛话说的娇滴滴,总让点她的郎君觉得她性子柔弱。
只有何天香清楚薛涛,虽然性格比冶儿收敛点,却也没有林黛玉那么娇弱,倒是娇俏中带着几分大胆。
“薛姐姐不必拘礼,快些来坐。”
薛涛不似陪酒的伶人,非客人必要陪酒,她的位置在酒桌的对面,一个小厅子,正好能让人表演小型歌舞或者个人表演。
薛涛跪坐在厅子正中备好的软垫上,何天香还是第一次进客人包厢。
也是第一次见薛涛给客人表演。
酒桌与薛涛的距离较短,就算是吟诗作对也比较方便。
何天香站在李豫身旁,看着韦皋。
韦皋的眼神何天香是看的一清二楚,眼里的惊艳与赞赏遮都没遮一下。
直勾勾的盯着薛涛,李豫也好笑的看着韦皋。
倒是薛涛被看的突然不好意思了。
“李郎君,今晚还是照旧吗?”薛涛开口打破寂静,李豫点头。
薛涛一开始上来就抱着琵琶,何天香这才知道原来李豫好这口的。
薛涛抱着琵琶,唱的就是何天香上次在平康坊唱的水调歌头。
听到这熟悉的曲调和诗歌,她转头看着李豫,满眼疑惑。
她没教过薛涛这首歌,她哪里会?
在场的人听过这首歌的人只有李豫。
看何天香那懵逼又震惊的样子,李豫一副得意的模样。
勾勾手,让何天香过来。
何天香虽然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又不太想靠近这个瘟神。
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想打,所以不看李豫了,好好听起歌来。
何天香:苏轼祖宗,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
但愿这纷乱的历史不会影响到后面的朝代。
…………………………
曲毕,韦皋和李豫拍手鼓掌。
“娘子好文采。”韦皋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薛涛被人夸,这才看清楚坐在李豫对面的男人。
韦皋今天穿了一身紫色圆领长袍,黑色紫玉腰带上挂着一把小佩刀,盘腿坐在软榻上,身形挺拔,看上去孔武有力。
长相也是相貌堂堂。
何天香看薛涛打量韦皋,韦皋也在打量薛涛。
哎,这缘分,怎么说呢?这是要一见钟情的节奏啊。
何天香咳了一声。薛涛和韦皋都收回了眼神,李豫好笑的看着何天香。
“阿皋,薛姐姐这才女名号名不虚传吧。”
韦皋笑,“确实名不虚传,韦某仰慕薛娘子才华多时。今日得见,不虚此行!”
薛涛站起身欠身,“郎君过奖了。”
“既然如此,娘子不妨即兴而作,让我等再见识一番娘子的文采如何?”
韦皋望向李豫,李豫秒懂,立马附和。
薛涛也不多做推辞,燕儿赶紧给薛涛备上笔墨纸砚,撤下了琵琶。
薛涛作诗需要时间,这边两人吃着饭喝着酒,倒是有些微醺了。
何天香眼尖,看着两人没酒了就上,两人不倒酒她就来倒。
薛涛也不愧是才女,没一会就大挥笔毫。
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笔落,燕儿将诗送到韦皋和李豫面前。看着诗,韦皋不由连连称赞。
“娘子果然好文采,我等佩服,佩服。”
薛涛笑着道谢,“郎君真是过誉了。”看韦皋的眼神也多了一份娇羞。
韦皋也看着薛涛,眼里的喜欢情愫遮掩不住。何天香想,果然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
韦皋见都没见过薛涛,眼里那莫名出现的情意定然是看上她家涛儿的色了。
何天香眼睛放在薛涛和韦皋俩人之间,李豫却是一直看着何天香。
看何天香用看狼的眼神盯着韦皋,不由得好笑。
韦皋又不是要抢了薛涛,她那么防备做什么。
“阿皋,快吃菜,一会都凉了。”李豫帮何天香打破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何妈妈,你这天香居真是人才辈出,连这吃食都是长安难见的吃法,味道也是丰富,值得再来。”
突然点到她,何天香立马假笑,“郎君喜欢就多吃点,咱们这还有好多特色美食。”
“燕儿,下去再给郎君们温两盅酒。”
燕儿出去了,薛涛又开始弹起古筝。弹得正好是上次她们新研究的平沙落雁。
虽然这些绝技楼里的姑娘都跟着学了,但是还没进行大演,一般不会弹给客人听。
这么突然,何天香只觉得薛涛是被男人冲昏了头脑。
她是有苦说不出,只能不停给李豫和韦皋斟酒。
站在旁边听着薛涛弹奏,何天香总觉得李豫一直在盯着她。
可是她转头,每次都抓不到现行。
一顿下来,菜没吃多少,倒是酒被灌了不少。
韦皋这人怕是喝不得酒,这才喝多少,就往薛涛身边凑,虽然没有做什么过人之举。
但非说要跟薛涛一起弹奏,拦都拦不住。
薛涛看着喝醉的韦皋,弹琴的动作缓慢又搞笑。
何天香推开抓着她手臂的李豫,力气之大,让李豫直接倒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赶紧让燕儿叫人把喝醉的韦皋送到了厢房去,她可不能让韦皋趁着醉酒占了薛涛的便宜。
完事,燕儿被她喊下去伺候薛涛了。
再看到睡在软榻上像个死猪的男人。又叫来人收拾了桌子,两人合力将李豫抬到了包厢的床上。
盖好被子,何天香跟着小厮就要一起出去。
谁知道李豫这个不老实的突然抓着何天香的手。
“啊!”
何天香被吓得不轻,突然惊叫一声,短暂且惊慌。
小厮转过头正好看见被抓着手的何天香。
“掌柜的?需要,我帮忙吗?”
何天香甩了几下甩不开,让小厮先出去忙,她自己解决。
小厮给两人关上门,想起之前楼里传的事,突然贼兮兮的笑了。
“哎呀,你给我松手啊,李豫。”
何天香掐也掐了,甩也甩了,谁知这人就是抓的她死劲。
瘫坐在床下,何天香突然后悔了让那人走了,该让他帮忙才对,脑子秀逗了。
“不要走!”
李豫说的小声,何天香听不清。
“你说什么?”何天香坐在床边,耳朵贴近李豫嘴边才听到他的酒话。
不要走嘛。哎,小说里常写的段子,按照剧情,接下来应该是醉酒的男主抱着女主不让她走的剧情了。
何天香突然想到,现在的情况,李豫是男主的话,她不就得被抱了?
反应过来的何天香立马站起来想远离床边,结果还没踏下一步就被一股无名的大力拽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何天香就被拽到了李豫怀里。
关键是!关键是!她的嘴和李豫的对上了。
愣了片刻,何天香抬起头看了眼箍在她腰间的双手,反手就想甩两个嘴巴子。
确实她也扇了,两个鲜红的手掌印明晃晃的出现在李豫的脸上。
可是这人一点也没动弹,就是死死的箍住她。
此时此刻,她想说,该死的男人!
“哎哟,力气怎么这么大,疼死老娘了。”
也不知道李豫的胸膛是不是墙做的,硬邦邦的撞得她胸口疼死了。
还有她的嘴巴,突然磕到李豫嘴上,疼的她是龇牙咧嘴,肯定破皮了!!!
何天香趴在李豫怀里,被箍的死紧,也不知道李豫是真醉还是装醉!
“天啊,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是发生在我和李豫身上!”
要是桃花就好了,何天香心想。
这会也不能喊人,要不她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拽了几次李豫的手都拽不掉,索性放弃了。将头放在李豫的枕头上,趴在他的胸口上,调整好姿势,她就准备睡了。
别看李豫醉的快,他本来就来得晚,这一场下来,也已经快凌晨了。
不睡能怎么办,挣脱不开呀!等她睡饱了,明天再找他麻烦!
夜色尚早,何天香躺在藤椅上,有些心不在焉。
前面天香居的繁华热闹与后院的寂静形成了对比。何天香突然有点落寞,来这里也有两个月了。
天香居的忙碌让她没时间想那么多,现在休息一下,却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的亲人朋友。
他们应该很伤心吧,如果现代的她死了的话。
或许吧,但是谁也不是谁的一生,谁又不是别人人生的过客呢?唯一挂念的应该只有那很少见面的爸爸妈妈了。
望着天空,何天香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正沉浸在伤心里的何天香被花盆掉落的声音惊醒,转过头去却没看到有人在,难道是风把这么重的花盆吹掉了?
走到砸碎的花盆边,何天香看着碎的稀烂的花盆,唉,可惜了一盆花。
何天香蹲下身,捡起稀碎的盆片。
咦?有图案?
难道是谁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
何天香赶紧用手帕捡起所有的碎片,在烛火下,何天香仔细看了,每个碎片上都有一点图案。何天香找玲儿要来浆糊,一点一点的慢慢恢复花盆的原样。
谁能想到,小小的花盆上居然画着整个长安的分布。这?谁这么无聊在花盆上画这个?买张地图不好么?
无聊!
何天香抱着刚粘好的花盆就要丢了。谁知道刚开门又听到了奇怪的猫叫声,天香居没有野猫乱窜,不然她也不会怀疑有人想引起她的注意。
现在莫名出现的猫叫,是她来这儿两个月来的第一次听到。
“谁,你给我出来,故弄玄虚作甚,有事不妨直说。”何天香声音不大不小,但因为寂静,倒是显得突兀了些。
何天香的话音刚落下,就看到黑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的,“娘子,相爷有请。”声音厚沉浑厚,何天香打量着男人,他应该穿着一身黑衣,发冠高束,整个人站在那不卑不亢,因为在黑夜中,何天香也只能大概看个身形。
这人跟黑夜融在了一起,就像……像个影子。
这人认识她是肯定的,主要是他说的重点,相爷?唐朝宰相?姚崇?宋璟?张九龄?
她对历史人物感兴趣,但是对朝代的具体时间不太清楚啊,现在到底是谁在当宰相啊?
“不知相爷找我何事?”
“属下不知,娘子随我前去便可。”黑衣人走上前,何天香这才看清楚男人的面貌,一半脸完美,一半脸布满烧伤刀痕,看着有些狰狞。
何天香有点被吓到,但还是装作镇定。
“相爷如今在何处?”何天香咽了咽口水,谁知道黑衣人瞬间靠近她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感觉飘了。
是飘了,黑衣人扛着她一下子就飞到天上了,一上一下的让她感觉坐了场过山车。刚闭上眼睛,脚上的触感告诉她踏实落地了。
“得罪了,娘子,相爷在里面等您。”说完这人咻一声消失在何天香眼前。
我滴个乖乖,这古代还真有武功呀,那不得有武林秘籍啥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练武?何天香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应付面前的人。
唐朝宰相和她一个青楼老鸨?黑衣人带她来的船舫,里面灯火通明,没有电视剧里的雅乐,也没有玩乐的声音,那就是找她来谈正事的。
何天香撩开帘子,船舫应该是同行的,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桌酒菜,一个年近中旬的男人正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来了。”那人头也没抬,何天香走近。“相爷。”欠身施礼,一切做的平常。
“坐吧。”何天香听话的坐下,也准备给自己倒杯酒,结果被中年男人制止。男人穿着灰白色圆领长袍,头戴冠帽,腰间系着黑色紫玉腰带,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就非一般人能比,不愧是唐朝的宰相啊。
“女儿家喝什么酒,还叫我相爷,还在为上次的事跟爹生气呢?”
宰相大人一脸慈祥的看着何天香,却不想何天香被宰相大人的一番话惊的噼里啪啦。这。。。这是什么剧情啊,她是大唐宰相的女儿?什么鬼?
何天香虽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控制不了啊,提开宰相大人的手,何天香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白酒的辛辣刺激了她的神经,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才稍稍镇静下来。“你怎么了,香儿?”宰相大人那关心的样子让何天香看的清楚,摇头,“我没事,阿爹。”
宰相大人赶紧夹了筷菜给她,“快吃口菜,这样喝酒你会受不了的。”何天香在宰相大人慈祥的眼神下,吃了下去。
“哎,多吃些,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宰相大人不停的给何天香布菜,何天香表示她很受宠若惊。
“爹,您也吃,别光顾着我。”何天香也赶紧给宰相碗里夹菜。
何天香吃着,眼睛却一直在看这个男人。跟何天香长的不像啊,怎么会是她爹呢?还有,他到底是哪个宰相啊?满腹疑问的样子,宰相自然看到了。
“怎么?有话跟阿爹说?”
何天香点头,又摇头,“阿爹。。。。”
“嗯?”
何天香想问,却不敢问,摇头道:“没事,吃饭吧。”
宰相却放下筷子,“近日,我听说你的天香居研究了很多新奇的玩意,是我朝都未曾见过的东西?”
何天香点头,“是女儿最近机缘下遇到的厨娘,在吃食这方面颇有研究。”
“不错,等你天香居的生意越来越好,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何天香:???/
“乖女儿,委屈你了,等阿爹将那些挡路的都解决了,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嚯,何天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计划,但是听这意思,要杀人的节奏?
何天香反应也快,迅速委屈起来:“哎,女儿这种身份,全长安哪家郎君能不认识女儿呢,以后哪还能觅得佳婿?女儿只希望在阿爹计划成功后,让女儿长伴阿爹身旁。”何天香说着还擦了擦眼睛,虽然挤不出眼泪,做戏也是要的。
谁知宰相大人大拍桌子,站起来冷哼道:“我看谁敢嫌弃我李林甫的女儿,哼,若你喜欢,他敢不娶,老夫定让他全家无一活口!”
闻言,何天香藏在手帕里的双眼瞬间放大,李林甫?我去,大发了,居然是奸臣宰相的女儿。
何天香站起身,扑到李林甫的怀里,捏着鼻子低声说道:“还是阿爹疼女儿。”
李林甫是个疼女儿的,一直对何天香很好,何天香不清楚原身和李林甫的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临走前,李林甫说:“香儿,阿爹不是说李豫不好,只是,他不适合你,辅国将军府那边……”
何天香点头,“阿爹,您放心,女儿对李豫没有那份心意了,阿爹想做什么女儿都支持您。”
李林甫满意的点头,叫来之前那个黑衣人。
原来黑衣人名叫天择,黑衣人应该是李林甫的贴身随从,武功具体有多强她也不知道,但是能飞檐走壁在何天香眼里就很厉害了。
这次何天香要求黑衣人背她飞回去,不要扛,不然容易头晕。
黑衣人开始不愿意,结果何天香作势要叫她爹了。黑衣人被逼无奈蹲了下来。
何天香这辈子除了她爹背过她,这还是第一次被别的男人背。
天择的背很宽很厚,温温热热,靠着很有安全感。
因为是一上一下的飞檐,何天香也是第一次在空中看到大唐的长安。
长安啊,盛世啊
怎么就出了李林甫这么个奸臣呢?
她怎么就能是奸臣的女儿呢?
安全送回何天香,天择就要走。“你等等,天择,我问你个事。”
黑衣人不搭理就要飞走。
何天香也是个赖皮,蹦着就往人后背跳,双手紧搭在天择的肩膀上。
天择转过头,厉声喝道,“娘子,你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天香吓缩了一下手,又马上硬气的挂了上去。
“你敢对我不客气,我让我爹罚你,你信不信?”
天泽不言,整个脸都黑了,只能看到右脸的何天香看得清楚,那布满伤疤的脸更狰狞了。
“实不相瞒,我之前在天香居被人砸了脑袋,不太记得之前的事。”
“但是我不敢告诉阿爹,我怕他担心。”
“所以我才问你的,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何天香眼神灼灼,月色朦胧,在月亮的光晕下,天择侧着头,正好看见了何天香那一双渴望乞求的眼神,始终心软了,点头。
结果何天香还是扒在天择背上没下来。
“我怎么会是天香居的老鸨?”
“是娘子自己说要为老爷做事才从蜀中来了长安。”
所以她是蜀中人士?那她的家就在蜀中而非长安。
“我爹在长安可有家室?”
天择点头。
“那我是我爹的亲女儿?”
天择点头。
“我要为我爹做什么?”
天择不言语,何天香拍着天择的肩膀,“你不说,我又怎么帮阿爹?”
“娘子只需将天香居经营好,其他的属下也不知道。”
何天香点头,松开天择。刚松开,这人毫不停留的就飞走了。
坐在藤椅上,何天香脑袋揪成一团。
这个剧本真是让她难做啊,本来以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青楼经营游戏,这突然之间就扯到了政治权利上,这可太难了。
还以为天香居是个私人财产,结果没想到还是政治下衍生物。
仔细想想也是,一个女人,没钱没权没势在这遍地金贵的长安城能开到数一数二的天香居,确实不太可能。
何天香仰头:叹啊,悲啊,难啊……
永良娣回来了。
在公公宫女的簇拥下,永新面子十足的回到了天香居。
下面的人纷纷参拜,何天香也要跪下去却被永新扶住了。
“妈妈,你跪什么。”
似是嗔怪,只是永新眼里的眷念何天香看得清楚。
永新让宫人下去,自己要和天香居的人叙叙旧。
等人走完,众人这才敢凑上来。
大家都很关心永新,特别是之前跟她相交甚好的伶人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宫里呆了一个月的缘故,何天香总觉得永新有些变了。
没有以前目中无人的感觉,有的是沉重。
等大家叙旧完,何天香领着永新回了她以前的房间。
“真怀念呀。”
“这有啥怀念的,现在在宫里吃好的用好的,这些丫头个个都羡慕你呢。”
闻言,永新眼里也不见喜意。
“新儿,你是不是在宫里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妈妈,不瞒你说,我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本来我出身低微,宫里的娘娘们就看不起我,结果因为陛下的宠爱,我更不得待见。”
“现在的宫里对我来说真的是如履薄冰。”
何天香闻言,深深叹气。
“这都是命,当初我也不知道皇帝会来,更是没想到你会为皇帝挡箭。”
“要是这一切不曾发生,现在你在天香居做个头牌,也乐的逍遥。”
闻言,永新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委屈事,眼里瞬间噙着泪。
“妈妈,我不想待在宫里了。”
这……这宫里哪能说不待就能走的?
“新儿,我能帮你什么?”
永新说这话就代表想找她帮忙。
“我想去求陛下放了我。”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你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先不说你离不离的了宫,你就算离了宫也不可能在我这儿能呆下来。”
“你觉得皇帝会让别的男人沾染他曾经的女人吗?”
“就算皇帝允许你离宫,你唯一的去处我想除了玉真观,没了。”
永新摇头,哭的伤心,“妈妈,我不想当尼姑。”
何天香叹气,安抚着她。
“你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你别着急。在宫里你尽量低调,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
永新点头,眼神充满希冀的望着何天香。
送走永新,何天香也愁啊。
这份忧愁连带着玲儿也跟在身边不敢说话。
单靠她自己她觉得有点难,虽然想到了电视剧里经常用的那招。
但她没有来源,索性一大早让四大花魁在后院等着。
“妈妈,突然找我们什么事?”
何天香四周瞅了瞅,让大家围过来。
几人围着石桌,头靠在一起。
“我跟你们说,你们别传出去,这是掉脑袋的事。”
五人面面相觑,面容严肃,纷纷点头。
“永新不想待在宫里了,她求我帮她出宫。”
灼灼:“啊?”
李冶:“这都什么事啊。”
“妈妈这万一处理不好,咱们天香居会跟着受牵连的。”薛涛皱眉,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帮忙想办法。”
“其实我倒是有个计策,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说来听听。”李冶说道。
“我们可以让她假死,先在宫里装病,然后病死,咱们找机会掉包尸体,借此出宫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永新出了宫怎么生活?”薛涛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她那么委屈,我就觉得该帮她一下,毕竟是我这儿出去的人。”
“妈妈,我知道你人好,可是你总不能养着她吧,宫里虽然步步为营,但是她的生活有保障,过得也比外面好。”
“她还小不懂事,您怎么能跟着她胡来呢?”
听了李冶的话,何天香也觉得有道理。
“哎,我这不是想着她年纪轻轻的去伺候比她大那么多的皇上,为她觉得委屈,我这人没啥别的想法,你们好,我也好,就万事大吉了。”
四人叹了口气。
“反正这事儿,咱们就先拖着,不是咱们不帮她,是咱们能力就这样,哄点大爷还行,那皇上哪有那么好骗的。”
李冶的话说的确实在理,见大家都附和,何天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明是来找大家商量怎么帮永新出宫,却变成她被说服了。
直到大家各回各家,何天香坐在房里,一脸无奈。
她再想办法吧。
这刚躺下,房门又被敲响了。
何天香起都没起来,刚捂暖和的被子,她才不要动。
喊了一声进,门就被推开了。
天择进来的时候本以为何天香会跟以前一样坐在那。
结果看到的却是只露了一个头的小丫头。
“天择,你找我什么事?”何天香娇声娇气的问着。
天择站在黑夜中,只有个黑影,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何天香索性闭着眼。
站在那的天择明显滞了一下。“老爷说明日要下棋了。”
……
这意思不就是李林甫要动手了么?
“哦,知道了。”反正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何天香也懒得问了。
懒得问不代表她懒得想,躺在床上睡不着,何天香在想,这次会是谁。
第二天天香居热闹非凡,只因为李林甫和一众官员来了。
因为永良娣昨天到来的缘故,这些大官非常识相的照顾天香居的生意。
因为人多,何天香把李冶也叫出来招呼人了。
站在楼下的何天香总觉得眼皮在跳。
她也是一脸无奈的看向楼上包厢。
现在,此刻,李林甫包厢里的人最多,应该有十来个人了。
李冶和灼灼都在那个屋里招待,伶人都去了十个。
要是现在……
何天香脑子正幻想着不好的事,就听到啊的一声从楼下传下来。
吓得她提起裙子就往上跑。
“怎么了?”
结果就看到里面一派和乐融融,玩的正开心。
何天香现在很尴尬,“我就想问问郎君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李冶赶忙上前笑道:“妈妈给我们温两盅酒上来吧,咱们这儿快喝完了。”
何天香点头,尴尬的笑着关上了门。
悄悄吁了口气。
她今天确实太紧张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小题大做。
都怪李林甫,非要给她做什么心理准备。
她正走下楼,心里暗骂着自己心理素质太低了。
就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就响起尖锐的尖叫声,众人纷纷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何天香趴在栏杆上,朝下看去,鲜红的血液混染在红艳艳的地毯上,那人身体朝下趴着,死状凄惨,眼珠子瞪着。
妈耶,真的出事了。
何天香提着裙子跑下去,玲儿跑上来:“妈妈,怎么办?”
怎么办,报官呀。
不对,她这里好像都是官爷。
何天香正想让玲儿去请楼上的官爷,就见到楼上的人下来了。
李林甫带着一众人下来。
“哎呀,这不是林大人吗?这……”
这人长相生疏,应当是没来过她天香居的,何天香认不得。
“谏议大夫林有志。”
转过头,何天香就看到了薛涛身边的韦皋。
“韦大人,我要报官。”
韦皋点了一下头,上前拱手。
“微臣见过宰相大人,各位大人。”
李林甫点头,眯了眯眼,“韦大人,你在就行了,老夫命你务必查清楚林大人的死因,现在老夫就去禀告圣上。”
韦皋应是。
李林甫临走前看了眼韦皋,李林甫要去禀告皇上,但他带来的人却不能走,现场谁都可能是凶手。
谏议大夫是朝廷要臣,除了查清他的死因,还得查清楚凶手是谁。
居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有人死在她的天香居,她看,她的天香居是凶多吉少了。
最近别想着开业了。
瘪了瘪嘴,何天香委屈,就因为这个老爹,她的天香居莫名其妙受牵连。
身后的丫头拉着何天香的袖袍,害怕的喊妈妈。
何天香安抚着,心里叹气。
京兆府的人封锁了现场,对在场的人都做了询问。
虽然韦皋一直和薛涛在一起,薛涛也不例外被询问了。
一圈下来,谁都没有嫌疑。
无奈,韦皋先让大家回去了,天香居的丫头们也被何天香遣回屋了。
她的丫头们真的是害怕坏了。
现场留下了京兆府的人和四大花魁,以及何天香,玲儿。
“何妈妈,你还能提供些线索吗?”
何天香将她看到的事回忆了一遍。
“其实要说的我都说了,就是我总觉得那叫声奇怪。”
“你有没有仔细看你的人,有没有少的?”
何天香转头看向玲儿,玲儿摇头。
何天香也摇头。
“我很确定,我上楼前真的从楼上听到了一声女声的叫声,只是我可能推错门了,出来就看到林大人从三楼掉下来了。”
韦皋点头,这边仵作也正好验完尸。
“韦大人,这边请。”
仵作带着韦皋蹲在林有志的尸体旁,何天香也跟着。
“死者年约三十至四十岁,全身大部分骨折,小腿处有粉碎性骨折,看样子是有防御性的格挡过,但效果不大,打他的人掌力惊人。”
“表面上看来是高坠造成的死亡,但经过我仔细检验,我发现死者的颅顶有一根非常细小的针。”
“呐,就是这根。”仵作指着府衙端着的木盘。
上面的银针细而长,如果检查不仔细的话,真的很难发现。
看到那根针,何天香这才注意到这个仵作。
可以说非常年轻了,没想到这么年轻的法医这么细心。
不过也难怪,韦皋为人精明,能找到这么厉害的仵作也正常。
只是她突然好崇拜呀,没有仪器,这人到底是怎么看出他粉碎性骨折的?
“魏仵作,你的意思是林大人是被毒杀的?”
“正是,我用银针探测过他的颅顶呈黑褐色,这毒强烈且霸道。”
“毒性强烈,林大人死的非常快。单从口中,四肢都探查不出中毒症状。”
“看从尸僵上来看,死者已经死去有一个时辰了。毒素虽然会蔓延,但由于尸僵和身体的变冷,延缓了毒素的流动。”
“所以很难让人发现死者是中毒而亡。”
“你可知,这是什么毒?”韦皋问道。
魏仵作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我需要回去实验。”
韦皋点头。
“来人,将林大人送去停尸房。”
“林大人的死因,就拜托魏仵作了。”
年轻仵作点头,看都不看韦皋一眼,转身收拾自己东西要走。
韦皋派了人留在天香居维护现场。
何天香对这个魏仵作非常感兴趣,她发现这人非常高冷,连韦皋都对他有着讨好的意思。
反正天香居不能营业了,何天香就想跟着魏仵作去看看他怎么验毒。
结果韦皋说她还不能走,要配合他们调查。
何天香哭,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要找也是找她爹呀。
她爹才是终极大boss啊。
因为不知道林大人掉下来的房间,何天香带着他们在那边挨个房间看。
到第三间的时候,里面的凌乱让大家确定了作案现场。
韦皋派府衙仔细勘察现场。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看来这是一场有针对的毒杀。”
可不是,她还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呢。何天香心里腹诽。
“何妈妈,现在让你的人出来都喊一声,你听听,看有没有跟那声一样的。”
韦皋的怀疑她的人?别说,韦皋的话倒是提醒了何天香。
李林甫选择在她这儿杀人,肯定是有万全的准备。
难保不会有安插在她这儿的奸细。
何天香严重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事实 她莫名的有点心虚。
直到玲儿把所有人叫了出来。
何天香站在台下,让大家一一上去叫一声。
要叫的惊恐点。
何天香觉得她们天香居可能是人才辈出。
让她们叫,又不是发骚,也不是演戏,一个个怎么那么戏多。
有人叫的销魂,有人叫的尴尬,还有人叫的娇羞。
更有甚者还演上了,“你不要这样,我要叫了,我要叫了。”
看着身边京兆府的人都在憋笑,何天香捂着脸,真的是丢人……
一个又一个,走了一大群,直到……
“啊?”
何天香突然啊了一声,惹得韦皋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啊,我肚子疼,我去上个厕所。”
看着何天香跑远的身影,韦皋看向了台子上的人。
不得不说,何天香演技不怎么样……
活了这么些年,何天香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威胁的感觉。
阿奇回来跟她说了下当时在场的人,仔细的还给她说了一下那些人的身份背景。
但是光靠阿奇的这点消息,她也没办法找出凶手,算了,凶手的事还是交给李豫,他爹出事,想必他也该懂点事,有点作为了吧。
她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提高天香居的人气和实力,让朝廷和她合作,这样的话,李林甫那边才能有所交代。
“玲儿,今晚休息前,我有点事要和你们商量,你去通知一声。”
“是。”
忙完后,该休息的姑娘们都去休息了,何天香就留了四个花魁和玲儿。
“你们几个都是我天香居的招牌,留下你们是希望你们能给我提点建议。”
“嗯,妈妈你说,有什么需要?”李冶是四个人中胆子最大,也最主动的人。
“我想问一下你们,就咱们长安的青楼,都有些什么活动,比较出名的?可以吸引到那些官老爷的。”
“妈妈,您这是?”
“天香居一直居于平康坊和怡红楼之后,你们不憋屈吗?”
四人摇头。
何天香无语,“你们得憋屈一下啊,你们想想,你们才色艺上佳,凭什么居于人后是吧?”
灼灼点头,看另外三人摇头,她又立马摇头。
何天香好笑,“行了,快说,咱们几家青楼都有些什么活动。”
李冶作为大姐,站起来为何天香一一列举了起来。
“在春日的时候整个长安的青楼有一场春日情,年中之时还有一场花魁大赛,秋日的斗艳大会,以及年关的踏雪寻。”
“这些活动基本都是平康坊举办,大家受邀去参加,比如上次妈妈去的斗艳大会,本该有我们天香居的名字,但因为有出卖初夜的一项,妈妈你就推辞了,再加上平康坊没给咱们发请柬,也就没去。”
何天香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上次玲儿告诉她没被邀请。
“那你可知平康坊的在朝中的势力有哪些?”
李冶摇头。
“传闻太多,有说是当朝皇上,也有说是各大皇子的,总之关系复杂。”
“那倒是,那怡红楼是谁的?”
薛涛接道,“怡红楼是三郡王和纪国公一起开的。”
“我没听错?你说的是三郡王和纪国公?”
见四人点头,何天香就更疑惑了。
三郡王和纪国公都是朝中巨头了,难道他们一起和李林甫联手了?
“行,先不管那些,咱们先说说这冬日的踏雪寻。”
“你们谁给我讲讲这踏雪寻怎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何天香失忆了,谁都没质疑她的疑惑。
李娃率先站出来,“妈妈,这踏雪寻我来为你讲解。”
李娃是四个人中话最少的,为人温柔娴静,很少主动搭话,也是难得。
“踏雪寻是年关来临之初举办的活动,参与踏雪寻的娘子们都必须是处子之身,象征着白雪的纯洁。
踏雪寻在船坊上举办,那天的长安城护城河上会飘满各家花船。
但是不会有任何标记,各家官人可在护城河上,可在三大花船上观看表演。
除了基本的才艺表演,踏雪寻还有一点特色,就是飞雪令,以雪为令,走遍各家花船。
最后以文字呈现在官人们的眼前,再择出前三名花魁。”
“踏雪寻是比较特殊的宴会,参与的郎君只能是官家人,因此踏雪寻是最容易博得官家青睐的宴会。”
听完,何天香点头,“那照你这么说,这次选出来的花魁岂不是闻名长安?”
四人面面对视,笑道:“正是如此,我们四人都是经过了踏雪寻擢选出来的花魁。”
何天香这下明白了,“哦~哦,我就说呢,就上次那个斗艳大会都没什么水响波动的,原来还得看这个踏雪寻。”
“难怪啊,你们能名震长安,不愧是我的女儿。”
看何天香那骄傲的模样,四人好笑。
忽而又皱眉,“你们四人都参加过了,那以后还能参加吗?”
“自然不能,每一次参加踏雪寻的娘子都必须是新人。”李冶说道。
何天香瘪了嘴,“你的意思是为了踏雪寻我还得再训练个姑娘?”
众人点头。
“那踏雪寻还有多久?”
“一个月。”薛涛回道。
“这么短时间?哎呀呀,你们怎么都不早点告诉我,这临时让我去哪找人哟。”
“妈妈,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我们都忘了你失忆了,还以为你知道呢?”
众人无奈,何天香也无奈。
难怪了,昨晚李光弼会约她去踏雪,原来已经快过年了。
大家商量好,何天香就回了屋,玲儿伺候着她洗漱睡觉。
“妈妈可是还在想踏雪寻的事?”
何天香点头,“这次的踏雪寻,对我来说,很重要!”
玲儿不知其中缘由,附和着:“妈妈您这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
“就你嘴甜。”何天香笑道。
躺在床上,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天香居的伶人。
除了那些已经卖身了的,只有二十三人保有处子之身。
那就只能先从这二十三人里面挑一挑了。
透过窗缝,何天香看着外面,眨了眨眼。
好像,下雪了。
何天香好惊喜,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真的下雪了,飘飘洒洒的雪花,雪下的不大,但是不停的有雪花落在何天香的手心。
“嘶,好凉。”何天香搓了搓手,眼里满是欢喜。她是蜀中人,不似长安,到了冬天不一定会下雪。
“待我忙完,娘子与我一同去踏雪吧。”
李光弼的话突然在何天香耳边响起。
何天香嘴角咧开,露出右边可爱的小虎牙,满是欢喜。
桃花说,要约她去踏雪。等她挑到合适的小娘子,她一定要好好和桃花约会一次。
晚上,天香居开始营业后,何天香让玲儿把那二十三个清白身的姑娘带到了梳妆室。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们来么?”
这二十三个姑娘跟她的接触不算多,但也都是一起熬过夜的人。
知道何天香的性子,有人大胆就说:“妈妈可是为了一个月之后的踏雪寻。”
说话的姑娘是个胆大的,也是个漂亮的。
何天香让她站出来。
小丫头胆子也大,直接站出了人群。
何天香没想过原来男人喝醉了也会变个样子。
昔日温柔和煦的男人,说着气话的样子可爱极了。
“阿奇,咱俩一人一个哈。”
阿奇懂事的拖走了李豫,留下李光弼瘫在榻上。
“我们,到底怎么了?”
“你不喜欢我了吗?”
“为什么要骗我,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啊……”
李光弼的话悉数被何天香听了进去,好不容易将李光弼收拾好。
坐在李光弼旁边,何天香久久没说话。
“我怕啊,怕你受到伤害,我不敢赌。”
何天香的话恍如一场梦,等李光弼醒来,梦里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天,何天香正忙着就看到了之前那个人。
何天香走上前,正想问,这人径直越过他走到了李冶面前。
果然是来找李冶的。
李冶看到这人突然出现把她还吓了一跳。
连忙拉着那人进了她的屋子。
何天香问过玲儿,没见过这人。
那这人肯定不是长安人士,不然衣着不菲的公子哥还能不知道吗?
何天香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两人单独相处没多久,那位郎君跟着就出来了。
毕竟是人家私事,何天香也不好跟着多问。
结果还没到第二天,李冶就跟她请假了。
李冶走了,天香居就有点忙不过来了。
“妈妈,不好了。”
听到这话,何天香就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她总觉得老有人对他说不好了。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要真的不好了!
“又怎么了?”
转身何天香就看到枝儿浑身是血,被阿奇扶着,虚弱至极。
这下真的是要死了。
何天香赶忙和玲儿一起扶着枝儿回房。
“叫大夫了吗?”
玲儿反应过来,“我去。”
躺在床上的枝儿已经有些浑浑噩噩了。
“枝儿,李冶呢?”
“娘子…”
“娘子被…山贼…掳走了。”
枝儿昏迷前,费力的说完了整句话。
何天香吩咐了燕儿来照顾枝儿,赶紧让阿奇带她去事发地。
“怎么会有山贼呢?”
“可能是流匪,此前江南大旱,许多流浪者在逃亡途中占山为王,沦为流匪,我看,李娘子这次真的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阿奇的话让何天香的心凉了半截。
到李冶被抢的位置时,地上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了。
地上的血迹七零八落,看上去有些渗人,还有几柄长刀沾着血掉在地上。
何天香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找谁,谁能帮她找到李冶呢?
“快,咱们去一趟京兆府。”
韦皋肯定会帮她找到李冶,毕竟李冶是薛涛的好姐妹。
到京兆府的时候却被告知韦皋去面圣了。
何天香突然就慌了,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
“咱们兵分两路,玲儿你去将军府找李光弼帮忙,我去辅国府找李豫。”
总能找到一个。
京兆府距离将军府不算远,玲儿直接下了马车。
阿奇驾着马车就往辅国府赶去。
“官爷,你就帮帮忙,帮我通传一下,我真的找李郎君有事。”
谁知辅国府的人一点面子不讲,直接拒绝了。
何天香焦急的跺脚,她不能等。
直接吩咐阿奇回了天香居。
离得远,就看到玲儿等在天香居门前。
等何天香马车到了,玲儿边扶何天香边说:“妈妈,李郎君已经去调查了,让你等等。”
坐在桌前,何天香抻着太阳穴,萎顿忧愁的说:“哎,我哪等的下去啊。”
索性在这里等的也是担心,何天香叫着阿奇驾车去了宰相府。
那边,是她最不想利用的人情。
即使那个人是她爹。
宰相府这边果然比辅国府好进,也不知道是不是宰相府的守门人因为上次的一面认识她了。
何天香被下人直接引到了会客厅,路上李白竹路过看到何天香也很疑惑。
上次何天香有求于她。
现在何天香是有求于她爹吗?
李白竹想看个究竟,却被前面的嬷嬷唤着走了。
今日皇后娘娘邀请了些许闺阁娘子去喝茶谈心。
身为宰相的女儿,自然会被召进宫。
何天香坐在旁边,没等一会,李林甫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他和这个女儿的联系,大多是单线。
这次突然这么冒昧,想来是要紧事。
“李冶被流匪掳走了,阿爹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冶是谁,李林甫自然认识。
“香儿,你要明白流匪是什么样的性质。”
这话说的,何天香能不知道吗?可是能有一点希望是希望,总得努力了,才能真的决定人是不是还在。
“阿爹,您就帮帮我。”何天香拽着李林甫的袖袍,满是乞求。
李林甫叹了口气,点头,“我让天择去查查,你也别着急,这,都是命。”
何天香点头,不跟李林甫争辩什么。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天香居,此时天香居的热闹,她是没了半点心思。
薛涛几人围着何天香问道:“妈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能找的关系我都找了,他们也都在查。”
“妈妈,你说李姐姐命怎么那么苦?”
李娃说着就忍不住抽泣起来,旁边的灼灼看李娃哭的难受,眼泪也忍不住跟着打转。
“妈妈,我已经跟阿皋说了,他也去查了。”薛涛噙着泪,她跟李冶最是要好,现在她出了事,她却帮不上什么忙。
“你们说,怎么会是李冶呢?”
何天香趴在桌子上,无力的说了句。
“妈妈,你说这次会不会是针对李姐姐来的?就像上次……”
何天香摇头,她也不知道。
“阿奇说近些日子环山那条路确实有流匪出现,已经不少人报案了。”
“你们说李冶走环山到底是要去哪?”
对于何天香的疑惑,众人也是疑惑。
环山那边四通八达,能去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妈妈,李郎君来了。”
玲儿眼尖,看到了门外的李光弼。何天香腾的站起身出门迎去。
“你可是调查到些什么?”
李光弼点头,“李冶最近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何天香摇头,“她一切正常,倒是有个男的,最近老来找她,李冶一见他就躲。”
李光弼点头,“这就对得上了,你看。”
李光弼掏出一张带血的手巾。
上面绣着字,“玉真之上,月上长空,望卿卿启,负衾同意。”
这文绉绉的,什么意思啊?
何天香是看的一脸呆。
“这意思是希望李娘子能上玉真观赴约。”
李光弼贴心的替她解释了。
“所以,李冶走环山是为了去玉真观,那你知道是谁约她的吗?”
李光弼摇头,“我怀疑是之前那个经常找李娘子的男子。你们都不认识那个人吗?”
众人摇头,“我已经安排了府军在环山搜寻,韦皋的人也在,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但愿吧。何天香点头,心里祈祷。
夜晚还没过去,她们就收到了消息。
“娘子,找到人了。”
李光弼的消息无疑给她们带来了惊喜。
“我跟你一起去。”李光弼本想让何天香在天香居等消息,却被何天香拽着袖袍,要跟他一块去。
薛涛等人也说要去,可是人多不是个事,到时候万一遇到流匪打起来,顾不上这些娘子们。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就行。”
……
妈妈的话她们不能不听,何天香跟着李光弼上了马。
现在要出城,只有跟着李光弼最好使,长安城的宵禁还没开。
何天香他们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李冶已经被送上了韦皋的马车。
不止如此,马车上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老来找了李冶的男人。
“冶儿,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何天香一上车就拉着李冶上下打量,虽然李冶浑身是血,幸运的是这都不是她的血。
李冶本来还有些惊慌,呆愣,在看到何天香后,顺便变成了委屈和害怕。
“妈妈!”
李冶扑在何天香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真的害怕坏了。
何天香心疼的抱着李冶,“乖,我在这儿,别怕,有妈妈在。”
李冶哭了大半会,外面的人都寂静无声,没有说话。
等李冶哭好了,她们才启程回了长安。
路上李冶跟何天香仔细说了一下她跟眼前人的关系。
陆羽,李冶家收留的孩子,因为从小在李府与李冶一同长大,便生了爱慕之心。
后面李府家道中落,李冶不知所踪,陆羽早年跟随师傅云游四海求道,两人就这样错过了。
如今已经茶圣之称的陆羽在长安偶然遇见了李冶,即使隔了数年,陆羽还是认出了李冶。
李冶对陆羽早没了那份心,这次也是陆羽约的李冶上玉真观,那里是她和陆羽相遇的地方。
谁知李冶久久没到,陆羽下山去寻,结果发现被掳的李冶。
经过一番折腾,他差点没命才救下了李冶。
躺在马车上的陆羽看上去真的跟死人没什么差别了。
伤口虽然被包扎了,却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
难搞哦。
何天香摇头,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儿郎。
陆羽就这样被安排在了天香居的厢房。
毕竟是李冶的救命恩人,何天香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因为伤重的缘故,陆羽醒不了一会又昏睡过去。
陆陆续续,惹得李冶担心不已。
“怎么样?还没醒啊?”
何天香站在门外问着李冶。
李冶摇头,给他擦了擦手,端着盆关了门。
“妈妈,这次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天香摆摆手,这些都是她该做的。
谁让,她是这些丫头们的妈妈呢。
李豫已经连续几日被天香居拒之门外了。
他也烦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被何天香冷落了。
这丫头不止不见他,还躲他,他就算强硬进来,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你们能跟我说说,你家掌柜到底是为什么不待见我了?”
李豫表示他很无辜呀。
守门的人跟李豫打交道的少,但是他们家常客肯定认识。
不过他们就是两个守门的,具体情况他们也不清楚,就上次听阿奇那小子说过一点。
“郎君,小的们也不知道啊,只是上次听阿奇说您上次也把我家掌柜拒之门外了。”
李豫懵逼,“什么时候?”
“上次我们家李冶娘子出事了,掌柜的找您帮忙,您把她拒之门外了。”
李豫哭,他压根不知道这事,真是冤枉死了。
李豫径直冲进天香居。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玲儿看着站在大门口大喊的李豫,一脸呆滞。
“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找何天香。”
玲儿一脸为难。
“郎君,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人,你要找妈妈就去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玲儿摇头,后面那些看戏的都纷纷摆手。
她们啥也不知道。
李豫气馁。
李豫这刚出门,就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李光弼。
何天香这个死丫头,不见他还能不见光弼不成。
和李光弼的交谈中,李豫才知道何天香当时的走投无路。
没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帮她。
也难怪他被拒之门外。
李豫深深的叹了口气,但是脚步不能停,紧紧跟在李光弼身后。
看李豫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李光弼好笑。
李光弼一进去,何天香就从楼上下来了。
眼尖的看到了躲在后面的李豫。
她轻哼了一声,下了楼。
“你来了。”
李光弼点头,这些日子在家养着,李光弼看起来白了不少。
倒是有了几分以前翩翩公子的模样。
“来,今日我做了些好吃的招待你,就当谢谢你的帮助了。”
李光弼浅笑,“你我之间不需如此客气。”
何天香笑着点头,“你是我朋友,确实不该如此客气,来,郎君,请。”
“我也去。”
李豫跟着就要上楼,何天香拉住李豫的衣袍。
“你够了,没看出来我不待见你吗?还巴巴往上凑,李郎君要脸不要?”
李豫啪啪打了两下脸,“这脸,我今儿个就不要了。”
何天香被李豫的话一噎,“你的脸皮真厚。”
李豫嘿嘿笑道:“可不是,你亲手做的吃的,我还没尝过几次,这次可得好好尝尝。”
说着就一溜烟往楼上跑,就怕何天香给他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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