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黛傅闻州的女频言情小说《离婚时你耍狠,我再嫁你哭什么颜黛傅闻州小说》,由网络作家“天降紫微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有水电,颜黛就算霸占着房子也住不了。傅闻州这是铁了心要替宋语禾跟她争到底。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半晌后,无奈地吩咐景雯:“景雯,跟几个阿姨说一声,暂时用不到了,辛苦她们白跑一趟,给她们每人发点误工补偿。”透过窗户,颜黛看到院子里忙碌的工人和许多没来得及安装的家电,气得浑身发抖。不行,她住不了这房子,傅闻州和宋语禾也别想住!想到这里,颜黛果断叫来师傅们:“辛苦师傅们,把房间都砸了吧,地板砖,窗户什么的,能砸的全砸了,下水道也堵了。”“啊?”师傅们面面相觑。颜黛没有心力解释,“照做,工钱我照结。”房子毁得差不多以后,颜黛站在满地狼藉里给傅闻州打电话谈判。“傅闻州,房子给你,但我有两个条件。”“说。”傅闻州仿佛早就料到她会低头,清冷的嗓音里...
《离婚时你耍狠,我再嫁你哭什么颜黛傅闻州小说》精彩片段
没有水电,颜黛就算霸占着房子也住不了。
傅闻州这是铁了心要替宋语禾跟她争到底。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半晌后,无奈地吩咐景雯:“景雯,跟几个阿姨说一声,暂时用不到了,辛苦她们白跑一趟,给她们每人发点误工补偿。”
透过窗户,颜黛看到院子里忙碌的工人和许多没来得及安装的家电,气得浑身发抖。
不行,她住不了这房子,傅闻州和宋语禾也别想住!
想到这里,颜黛果断叫来师傅们:“辛苦师傅们,把房间都砸了吧,地板砖,窗户什么的,能砸的全砸了,下水道也堵了。”
“啊?”师傅们面面相觑。
颜黛没有心力解释,“照做,工钱我照结。”
房子毁得差不多以后,颜黛站在满地狼藉里给傅闻州打电话谈判。
“傅闻州,房子给你,但我有两个条件。”
“说。”傅闻州仿佛早就料到她会低头,清冷的嗓音里洋溢着自信。
颜黛深吸口气,忍住发火的冲动,“第一,必须把福家苑的别墅给我,以此作为交换。”
福家苑的别墅是A市最顶级的别墅区,价值是她现在这套的一倍。
既然这套房子要不了,那多拿些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以。”傅闻州答应得干脆。
“第二,你以你自己的身份,用认证号澄清我婚内出轨的谣言。”
谈溪云的声明虽然一定程度上替颜黛冲刷了负面舆论,但说到底,傅闻州这个当事人没松口。
更何况,热搜那么短时间就被压下去,影响力实在太小。
如果不让傅闻州亲口澄清,谣言难保不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竞争对手利用。
等谣言卷土重来的时候,可就不是一份声明能压得下去的。
“颜黛,我劝你别过分。”傅闻州没想到她会趁机提出这种要求,十分不悦。
颜黛不以为然,“我已经让步了,更何况,舆论闹大对谁都不好,你自己也不想顶个绿帽子吧?”
对于傅闻州这样的男人来说,有什么比他的脸面更重要?
虽然傅闻州没立马答应她,但颜黛有十足的把握。
和傅闻州谈完之后,颜黛看都没看房子一眼,朝着院外的车走去。
“谈少爷,想请你帮个忙。”
她拨通谈溪云的电话。
谈溪云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吊儿郎当地纠正:“都要做我老婆了,可以喊我溪云。”
本来颜黛还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他,考虑怎么开口,结果没想到这个男人的重点,竟然是称呼?
“溪、溪云。”
她还是觉得不太顺口。
“很好,小黛。”
他叫小黛倒是叫得顺口,颜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帮我查一查造谣我们出轨那人的ip地址,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上次见到谈溪云那一群大神朋友的时候,颜黛就知道,总有一天能用上他们。
没想到这么快。
如果能亲手把造谣的人送进去,不仅能彻底消除舆论,还能给那个宋语禾一个警告。
“查倒是容易,不过你打算抓住以后怎么办?”谈溪云问。
颜黛会心一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黄生那边的解约流程已经在走,现阶段她的事业全面停摆,不方便在解约合同正式下来前去接洽太多业务,所以她要尽快把公司开起来,为后面的工作铺路。
奈何,转了四五家办公楼,不是价格太贵,就是位置不好。
晃悠了一上午,也没个结果。
颜黛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刚坐下来休息,杨蕾打电话过来尖叫:“我的祖宗,你用了什么手段啊,傅闻州居然亲自给你澄清了!”
傅闻州果然妥协了。
颜黛愉悦一笑,打开手机,傅闻州的澄清声明赫然躺在热搜榜首。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我就说颜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所以宋语禾是小三儿你还不承认?”
“我们颜姐果然是清白的!!!”
看到自己不掉反涨的粉丝数,颜黛满意地点点头。
可能是昨晚受凉的原因,颜黛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估摸着要感冒。
这一片都是开公司的写字楼,颜黛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药店。
“你好,拿盒感冒药。”
“您运气真好,就剩最后一盒了。”售货员笑嘻嘻地从货架上把药拿下来,“最近流感,感冒的人太多了。”
颜黛正要说谢谢,身后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颜黛姐,好巧啊。”
冤家路窄。
又是宋语禾。
颜黛正要接过售货员的药,就被宋语禾抢了过去,“闻州还在外面等我呢,颜黛姐一个人,又不着急,要不把药先让给我吧?”
“傅闻州等不等你关我屁事儿,什么事儿都有个先来后到。男人是,药也是。”颜黛不买账,把药抢了过去,顺带不忘阴阳宋语禾两句。
“怎么这么慢?”傅闻州等半天不见宋语禾出去,推开药房门走了进来。
他身穿黑衬衣,不如往常的职业装那般衬托他身形,倒是添了几分休闲的感觉。
长得真好看,气质也好。
当初颜黛爱他爱得要死要活,这张脸起作用不少。
只可惜现在,颜黛看他就烦。
“闻州,我看颜黛姐脸色不太好,可惜药就剩一盒,要不......咳咳咳......”傅闻州一出现,宋语禾话都没说完就开始咳起来。
“拿着。”
傅闻州眉头微蹙,从颜黛手里抢回药,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她身体素质好,不吃也死不了。”
“原来宋语禾不吃药就要死了啊?”颜黛笑得眉眼弯弯,“那得赶紧让给她,免得咳死了,你还得找新的小情人,她白当一回小三了。”
感冒药可以换家店买,但只要能气死宋语禾和傅闻州,这就是笔划算的买卖。
“颜黛,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傅闻州果然被她气得脸色难看。
宋语禾也跟着指责:“颜黛姐,你骂我就算了,别误会闻州,他只是担心我,他对待感情不像你说得那么随便,他很专一的......”
颜黛轻蔑地发出一声鼻音:“呵,骂你?又不是没打过你?他担心你就抢我的药,脑子和你一样不正常。他如果专一,你能上位吗?粪坑墙上贴瓷砖,就能冒充豪宅了?”
“颜黛你够了!”
“是够了,和你们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浪费口舌。”实在不想跟他们过多纠缠,颜黛头疼欲裂,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吃了药好好睡一觉。
“小黛,那段录音把之前的热搜顶下去了!你快看!”
杨蕾拿着手机朝颜黛这边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气,“网友都知道你被冤枉了。”
颜黛打开一看。
#十秒录音 宋语禾#
短短几分钟,评论已经10w+。
网友的回复更是精彩纷呈。
“yue,护~着~她~”
“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吐了吐了。”
“渣男配贱女,尊重祝福锁死。”
“所以颜姐的婚内出轨是造谣?!!!”
“这声音一听就是傅某州啊,他自己说的还能有假?”
录音不到十秒钟,甚至连傅闻州的脸都没露,要靠这点东西翻盘,其实没那么容易。
但颜黛的真实用意,只是把录音尽可能地传播广一点。
多一个人看到,对她的处境就多一份助益。
不出所料,录音才挂上去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全面撤下。
全网再找不到一条正面报道。
痕迹消失得如此之快,只能是傅闻州干的。
颜黛不慌不忙,联系正在待命的营销号:“你们立刻把帖子转到其他社交平台,某书、某音,某手,只要有粉丝基础的平台全部发一遍。”
挂断电话,颜黛冷嗤一声,“傅闻州,我倒要看看是你撤得快,还是我发得快。”
颜黛一边发,傅闻州一边撤。
十分钟之后,傅闻州终于忍无可忍,兴师问罪的电话打到景雯手里。
“颜黛,你敢把我拉黑,胆子这么肥?”
傅闻州暴躁的声音暗含怒气。
颜黛敷衍回应,“无关紧要的电话留着干嘛?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傅闻州喊住她,“你昨天去会所,是为了给我和语禾下套?”
颜黛笑他的后知后觉。
怕他是在学自己昨天的做法套话录音,颜黛回答得小心谨慎:“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去讨个说法,是你们欺负我,我迫不得已,才把真相说出来而已。”
“可录音是剪辑的。”
“有吗?可我是按照你说的原话发出去的。”颜黛拉了张椅子坐下,姿态悠闲放松。
只要傅闻州和宋语禾气得跳脚,她就高兴。
“傅总可别冤枉我。”
傅闻州听出颜黛的刀枪不入,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狠了,半天没说话。
直到颜黛不耐烦地要挂电话,他才咬牙冷啐了一句:“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害语禾?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动不了她。”
说完,他愤怒地挂断电话。
颜黛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只觉得嘲讽。
真是“护短”。
傅闻州爱这小三简直爱惨了。
她愣神间,杨蕾激动地喊她:“小黛小黛!”
她指着刚刷新出来的热搜给颜黛看,“卧槽,小黛你看新词条,我们的视频终于上热搜了!”
#辟谣!离谱!#新
颜黛诧异地看着挂在热搜榜上的词条。
词条里的内容很简单,是她花大价钱找餐厅工作人员专门录制的采访,证明她和谈溪云只是在谈公务。
可惜这条视频发出去后,热度一直被压着,没引起什么关注。
视频里还贴着一张她和谈溪云一起吃饭的照片,不同的是,这次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正常,没有任何暧昧气息。
短短半分钟,热搜突然从“新”变成“爆”。
网友们沸腾了。
“果然是造谣,颜姐告她!”
“离谱!我就没见过谁出轨还去露天的大餐厅,造谣长不长脑子啊。”
“造谣的人真贱!”
颜黛随便翻看一下,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舆论方向已经逐渐对她有利起来。
“如果舆论继续这样发酵,不仅对你,甚至是那个狗屁黄生,咱们都能有十足的把握和他顺利解约。”
“奇怪,这条热搜怎么一直没撤掉?”半个小时过去,杨蕾不禁纳闷,“之前我们发出去的视频,没几分钟就销声匿迹了。”
颜黛看着热度越来越高的帖子,嘴角上扬,拿出手机拨通谈溪云的电话。
连傅闻州都没办法撤掉热搜,除了谈溪云的手笔,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响了三声,颜黛本以为没人接,正准备挂,电话里却突然传来谈溪云的声音。
“颜大小姐,我这个热搜来得及时吗?”对面听上去心情愉悦。
颜黛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今天的事多谢谈少了,情我记下,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客气什么,你是我未来老婆,我护着你不应该吗?”
谈溪云说话一如既往地没正形,颜黛却被他这两句话撩得耳根发烫。
“那未来老公,什么时候要我配合你见家长,你告诉我一声。”
对面低低一笑,“这么着急嫁给我呀。”
“对,年纪大了,恨嫁,行了吧?”
颜黛早就知道,仅凭那几秒钟的剪辑录音,怎么可能干得过傅闻州。
可谈溪云不一样,以他的势力和地位,有他帮助,如虎添翼。
傅闻州压得过她的热搜,却未必压得过谈溪云。
目前看来,这场舆论之战,她危险小胜。
颜黛高兴得和杨蕾景雯出去庆祝了一下。
晚上她喝了点酒,叫了代驾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
车刚到大门口,就看到院内人来人往,忙活着把东西往外搬。
颜黛的酒立即醒了大半。
“你们干什么!住手!凭什么动我的东西?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你们知不知道!”
“凭这些东西,是我的钱买的。”
傅闻州幽幽的声音自客厅传来。
他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朝颜黛递了个冷漠的眼神。
宋语禾坐在他身侧,两眼泪汪汪,似乎才哭过,看起来委屈极了。
傅闻州睨着颜黛,“我说房子给你,可没说房子里的东西也给你。”
颜黛朝屋里看了一圈,几乎已经搬空,甚至连她之前精心挑选的地毯窗帘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闻州,这样对颜黛姐是不是太过分了,虽然我没想到颜黛姐会录音,还胡乱剪辑放到网上,但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又是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
颜黛看到宋语禾这副绿茶样就忍不住骂街,“你给我闭嘴,听到你说话我就想吐。”
宋语禾瑟缩地往傅闻州身后一躲,楚楚可怜,“闻州......”
“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傅闻州将宋语禾护在身侧,沉稳的嗓音里有与生俱来的强势。
颜黛酒劲上脑,抄了靠在墙角的高尔夫球棍走了过去,“傅闻州,我告诉你,你别想带着这个脏女人来占我的家!”
“家?”傅闻州起身,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夺走颜黛手里的“武器”,随手往地上一扔,“这是你的家吗?你的家在农村。”
傅闻州说话极其伤人,纵使颜黛早已习惯,但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偏偏宋语禾还在煽风点火,“闻州,你别生气,我受点委屈没什么,无非就是挂在热搜上再被骂几天。”
黄生瞧见颜黛的眼神,表情冷下来,用像腊肠一样的手指指着颜黛,“颜黛!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一张脸,还有傅总,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吗?也就是杨蕾惯着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劝你赶紧给宋小姐道歉!”
一句话的功夫,黄生已经讨好地来到傅闻洲身旁。
他谄媚地低头,身子不自觉地往傅闻洲那边靠,每个毛孔都在展现他想要站队的想法。
这样势利眼的姿态真令人作呕。
可笑的是,黄生都舔成这样了,傅闻州还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黄生这种人在傅闻州眼里,不过是个用来摆平麻烦的物件,不值得他多关注。
他没说话,表情自信笃定,笃定颜黛一定会乖乖道歉。
颜黛尖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里,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来,但她就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死死地瞪着傅闻州。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狠。
最初的体贴和温柔现在全部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纵使颜黛给自己做了千次万次的心理建设,但每每见识到傅闻州的手段,还是无可避免地刺痛。
颜黛的眼神太过直白,傅闻州眉眼不耐地蹙起。
一旁的宋语禾有所察觉,主动挽起傅闻州的胳膊,任由长发垂下,温婉地掩盖住一半脸庞。
她眼神染上柔弱和挣扎,语气也恰到好处,装作通情达理委曲求全的样子,“傅总,我知道颜黛姐一直不喜欢我,算了,可能真的全都是我的错,我脸上的这道伤口,就当作一个警醒吧。”
宋语禾把以退为进玩得炉火纯青。
颜黛冷哼一声,不客气地拆穿:“怎么哪都有你!非要时不时跳出来提醒大家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绿茶对吧!”
宋语禾被骂后,眼中闪过几分恨意,死咬着嘴唇,又往傅闻州身后躲了躲。
傅闻州将她护住,太阳穴暴躁地跳了跳:“颜黛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脾气再这么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颜黛闻言,嘴角的笑意更讽刺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傅闻州面前,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傅闻州,你知不知道你很好笑?你对我什么时候客气过?”
纵使是笑着,她眼睛却是猩红得快滴出血来。
她努力挺直自己的身板,一字一句地说:“傅闻洲,我不可能给宋语禾道歉,你也别想动杨姐一根毫毛,否则你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别忘了,咱们还没过离婚冷静期呢。”
“还有你黄生,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趋炎附势、大腹便便!你不用辞退杨姐,我们辞退你,我不干了!我倒要看看没我这个门脸支撑,你这破公司一年能挣几个子儿!等着收解约函吧!”
颜黛说得决绝,傅闻洲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那么强烈的恨意。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颜黛已经扯着杨蕾和景雯离开了。
傅闻州凝眸看着颜黛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去追。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颜黛有点不一样了,仿佛不再是从前那个喜欢依赖在他身边的菟丝花,而是一株顽强生长的太阳花。
耐折腾,死不了。
颜黛走的时候潇洒干脆,可只有杨蕾看到,她悄悄抹了一滴泪。
只有一滴,快得像是错觉。
走出公司,颜黛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她转过身,拉住杨蕾的手,抱歉地说:“杨姐,对不住,我实在做不到跟傅闻州低头。要我跟宋语禾道歉,比杀了我还难受。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业,我会去想别的办法。”
杨蕾表情一怔,反握住颜黛的手。
她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动,却吐不出一个音节。
杨蕾说不出让颜黛不用管自己这样的话,她的出身也不高,能爬到今天全凭个人努力。
她靠自己根本斗不过傅闻州,而要她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她也的确不甘心。
“小黛,姐谢谢你。”杨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压力给到颜黛。
颜黛点点头,“杨姐,我先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好,注意安全。”
“嗯,我明白。”
颜黛应了声,上车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杨蕾的“小心狗仔”还没传到颜黛的耳朵里,就被汽车尾气熏到了脸。
颜黛坐在主驾驶上,心情并不好。
她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给谈溪云打电话。
现在她和杨姐已经不可能再在黄生手下干,要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只能出来自立门户。
为了防止傅闻州因为宋语禾的事继续报复她们,她必须尽快找一个足够强大的保护伞。
谈大少爷日理万机,颜黛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对方才慢悠悠地接起。
入耳是玩世不恭的语调:“颜大小姐有何贵干?”
自从知道颜黛和傅闻洲离婚之后,谈溪云就一直称呼颜黛为“颜大小姐”。
听着这轻佻的语气,颜黛没来由地想骂人。
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她只能按捺住脾气,“谈先生,合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谈溪云拖了几秒,故意顾左右而言他:“颜小姐这么着急?”
颜黛翻了个白眼。
她怎么能不着急,傅闻洲为了那个小绿茶,都快要把她逼死了!
“谈先生,你不相信我无非是因为两点。一,你不相信我的忠诚度;二,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颜黛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新的想法,“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和傅闻洲今天又大闹了一场,我老板为了讨好顾闻州把我炒鱿鱼了。也就是说,我得和原来的经纪公司解约。我打算自己开公司,新公司挂在你名下,你只需对外宣称这是你的公司,我给你干股分红,以我今时今日的商业价值,你包赚不赔。”
白得一个公司,又不需要谈溪云做什么,怎么算,这对谈溪云来说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颜黛将车停到一边,继续游说:“谈先生,你是生意人,这种付出小回报高的事情可不多。”
谈溪云轻笑一声,“颜小姐倒是会推销。”
颜黛并不理会谈溪云的揶揄,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谈先生,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
谈溪云“嗯”了一声,微扬的尾音听上去心情愉悦,“听起来还不错,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颜黛心里浅浅漫上一层悲凉。
当初傅闻州逼着她退出某大导的电影选角,就为了捧宋语禾上位的时候,不也是在为难她吗?
“至于护犊子护成这样吗?别忘了咱俩现在还没离婚呢,一秒钟没扯证,她一秒钟是个小三!”颜黛盯着傅闻州的眼神有浓烈的恨意。
“你!”傅闻州显然是被她的话气着了,脸色越来越黑沉,“你果然永远都学不会温柔讨喜。”
如果是以前,颜黛肯定会被傅闻州这句话伤到。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了。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催促道:“还离不离了?我下午还有个重要的约会,不离别耽误我事。”
“约会,和谁?”傅闻州下意识问出口。
不等颜黛回击“关你什么事”,宋语禾就先替她出声:“傅总,颜黛姐有她和别人约会的自由,你这样问,是不是又不想离了?”
小姑娘的声音比刚才更委屈,隐隐夹杂着些许哭腔。
傅闻州突然回神自己问了什么,安抚地摸了摸宋语禾的头,面对颜黛时,重新恢复成一贯疏离的模样,“谁说我不想离了?现在就去!”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颜黛只感觉一身轻,走路都带风。
傅闻州却有些恍惚。
刚刚签字时,颜黛出乎预料地干脆。
没有闹,没有反悔。
她是真的想离婚,没有在耍花样。
傅闻州握笔的手迟疑,但想到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离婚机会,还是立马签下名字。
他不能让颜黛再有欺负宋语禾的机会。
“一个月冷静期,我希望这一个月你安分点,别再来招惹语禾。”傅闻州上车之前警告颜黛。
宋语禾娇羞地拉了拉傅闻州的衣袖,十分善解人意地劝解:“傅总,你别用这种语气跟颜姐说话,她毕竟是你的前妻,我相信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可说不准。”颜黛故意恶趣味地一笑,“我说不定会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呢。”
这么快就强调“前妻”,宋语禾的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装都装不下去了。
只有傅闻州看不出来。
宋语禾的小脸因为颜黛这句话变得煞白,会说话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傅闻州:“傅总......”
傅闻州当即沉下来脸,“颜黛,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句句带刺吗?”
真是好笑,是谁把她变成了刺猬?
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把她抛下去陪宋语禾参加杀青宴,是她在剧组受伤想让他来探班,而他却跑去帮宋语禾跟导演撑腰,是她被私生饭绑架,他又顾着和宋语禾漫游马尔代夫的时候。
当温暖的爱意被背叛消磨光,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尖锐的针锋相对。
颜黛懒得看这对狗男女继续表演偶像剧,率先一步离开,“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傅闻州凌厉的视线在身后紧紧跟随着她,等她狐疑地回头时,已经看到傅闻州在搂着宋语禾温柔地安慰。
这一幕还是有点刺眼的。
哪怕重生一次,她也依然受不了头顶这顶绿帽子。
收回视线,颜黛开车离开。
她之前说下午有个重要的约会并不是单纯呛傅闻州的,她是真约了人。
而且这个人,是傅闻州最讨厌的谈家太子爷谈溪云。
上辈子,傅闻州把灌醉的颜黛扔在谈溪云床上,两个人一夜激情,谈溪云像野兽一样折腾了她一夜。
颜黛起初以为谈溪云是受药性影响才会那么疯,结果傅闻州带着人冲进来“抓奸”的时候,谈溪云为保她竟然扛下了所有,坚称她是被他强迫的。
谈溪云被警察带走了,“强奸丑闻”让谈氏集团股价大受影响。
谈溪云因此被踢出董事会,谈父失望地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而傅闻州呢,趁这个机会抢走谈溪云好几个项目,落井下石,顺带不忘拿出那晚偷录下来的视频逼迫颜黛离婚。
摄像头是傅闻州提前放置在酒店房间的,为的就是录下颜黛“出轨”的证据。
视频里的颜黛和谈溪云颠鸾倒凤,无法抵赖。
傅闻州指示宋语禾给了颜黛两个选择:一,同意离婚,承认是谈溪云强迫了她,送谈溪云去坐牢;二,同意离婚,承认自己婚内出轨,净身出户。
如果都不选,他就把她和谈溪云上床的视频公开,让他俩再也抬不起头做人。
颜黛是个女明星,这样的桃色丑闻足以毁了她。
最后颜黛哪个都没选。
她是受害者,她不能再去加害另一个受害者。
可她也不想让傅闻州得偿所愿。
所以她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证明谈溪云的清白,向世人昭告傅闻州的阴狠算计。
只有死人的话,人们才会信。
人死如灯灭,她死后发生了什么,谈溪云是否有扭转乾坤,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次她有机会阻止一切发生,远离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S市人均消费最贵的游轮餐厅里,谈溪云一身手工剪裁西装,四肢舒展地靠在座椅上。
海风拂上他精绝的容颜,吹乱他精心打理过的发型。
他生来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任何女人和他对视,都会有种自己被他深深爱着的错觉。
只可惜,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绯闻女友一箩筐,却从不跟谁真正把关系确定下来。
颜黛一出现,谈溪云就对她勾出招牌的散漫微笑:“傅太太约我出来,就不怕傅总知道了不高兴?”
颜黛白眼。
装什么呢,傅闻州和宋语禾的绯闻都满天飞了,她就不信谈溪云没听过。
摆明了故意刺激她。
“用不着阴阳我,我和傅闻州离婚了。”
“噗!”谈溪云刚送进嘴里的果酒喷了出去,“你说什么?”
颜黛放下包,理所当然地坐在谈溪云对面,“上午刚刚申请的离婚,等冷静期过了就去拿离婚证。”
谈溪云花了几秒钟去消化颜黛的话,随即眉头一言难尽地聚拢,“那你找我是?”
颜黛没说话,低头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枚情侣对戒,打开,推到谈溪云面前,“我拿走了傅闻州一半的身家,你要和我结婚吗?”
唐氏二公子唐宇行,和傅闻州是发小,长得人模狗样,说话做事却十分讨厌。
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颜黛,总说颜黛出身农村,身上一股子穷酸味,和他们这个圈子格格不入,每次见到她都没个好脸色。
只不过以前碍于傅闻州的面子,唐宇行说话做事不敢太过分,
现在知道傅闻州和颜黛离婚了,最开心的除了宋语禾就是他。
他手上拎着一个名品蛋糕袋子,故意撞着颜黛的肩膀走过去,在宋语禾面前点头哈腰:“嫂子,知道你喜欢吃这家的甜品,我特意叫人排队去买的,限量十单的黑天鹅哦,祝你和我傅哥长长久久。”
傅闻州和颜黛结婚七年,唐宇行都没叫过她一声嫂子。
可宋语禾和傅闻舟还没结婚,唐宇行这声“嫂子”已经喊上了。
颜脂很替自己的姐姐不平。
“颜黛,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欺负小禾的,是吗?”最后两个字,傅闻州咬字极重。
他盯着颜黛的瞳色融入暗夜,潜藏着诡谲的杀机。
颜黛的呼吸骤然一紧,十指蜷起又放开。
她归整好被拉扯到没发型的乱发,慢慢回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欺负她?你这小三不欺负人就算了,谁敢欺负你的心头肉!她自己嘴贱,被教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傅闻州一贯遇到宋语禾的事就会歪屁股,颜黛也放弃了跟他理论。
宋语禾那群人见傅闻州他们来了,瞬间有了底气,刚刚还鸦雀无声地装哑,这会儿已经七嘴八舌起来——
“傅总,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语禾就要被颜脂给打死了。”
“傅总,您可得为语禾姐撑腰啊,语禾姐什么都没干,她们冲上来就用酒瓶子砸语禾姐。”
傅闻州注意到散落一地的酒瓶碎屑,不悦地蹙紧眉。
宋语禾适时扑到他怀里开始哭:“傅总,是我不对,我、我不该出现在颜姐面前惹她不痛快,可是我也不知道颜姐就在隔壁玩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你不要怪颜姐......呜呜呜,就是被打几个耳光砸几个酒瓶而已,我、我没事的,我可以忍......”
宋语禾熟练的卖惨成功地激发了傅闻州的怒意。
傅闻州敛眸看向颜黛,带着逼人的审视:“你是哪只手打的语禾?”
颜黛笑了,她实在无法把问出如此愚蠢问题的傅闻州,和那个在商场上九曲心肠的精英男人联系起来。
她冷眼看着傅闻州,像是在看一个傻x,“你觉得呢?”
颜脂看傅闻州和颜黛之间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担心自己冲动的行为连累到姐姐,上前解释道:“是我打的宋语禾,也是我砸的酒瓶,但是我可没用酒瓶砸她。”
宋语禾的哭诉声再次响起:“傅总,颜脂说得对,她没有用酒瓶砸我,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倒了颜脂手里的酒瓶......你别怪她......”
这里是宋语禾订的位置,颜脂怎么会拿着酒瓶过来?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宋语禾的解释有问题。
傅闻州冷笑:“没有颜黛的唆使,颜脂敢过来找你麻烦吗?”
他转向颜黛,在颜黛错愕的视线中,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宋语禾面前,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睨着她,“她哪只手动手打你的,打回去。”
谁都没想到傅闻州会以这种方式替宋语禾出头,就连宋语禾自己都没想到。
宋语禾眼中溢出难以抑制的得意,像打赢了一场胜仗,却还要装作善良弱小的样子:“傅总,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打!”
宋语禾的懦弱在傅闻州眼中,是被颜黛欺负太多次后而产生的惧怕。
男人漆黑的瞳孔更阴鸷了,“我在这里,她不敢拿你怎么样,动手。”
宋语禾跃跃欲试。
颜黛冷嗤一声:“你打一个试试。”
傅闻州丧失耐心,眼神示意唐宇行:“按住她。”
唐宇行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收拾颜黛,摩拳擦掌,“好嘞,哥。”
颜黛下一秒就被唐宇行按住,动弹不得。
她感觉到唐宇行按住她肩膀的手在用力,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
颜黛心里瞬间点起一簇愤怒的火苗,几乎把她燃烧成灰烬。
七年,七年的婚姻,她和傅闻州明明是因为相爱而结合,可傅闻州变心后就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傅闻州,你一定要做到这么绝是吗?”颜黛以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模样盯着傅闻州。
她本就长了一对冷艳狭长的眼,抬头看人时,眼尾上挑,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傅闻州没来由地从这对眼睛里感受到蚀骨的恨意。
颜黛不该是这样的。
颜黛应该是听话,顺从,从不敢忤逆他的。
傅闻州心口发堵。
他不喜欢这样的颜黛。
他转身温柔地揉了揉宋语禾的头,“不这样做,她永远不会长记性。语禾,动手。”
颜脂在一旁急疯了,“要打就打我,你们别碰我姐!傅闻州,打宋语禾的是我,你也就只敢仗着我姐喜欢你欺负她,你简直狼心狗肺!”
“颜脂,不用跟他说这些。”颜黛不想再听任何一句她跟傅闻州的以前,“傅闻州,你最好一次弄死我,不然我们之后走着瞧!”
回想之前的感情,颜黛只感觉到恶心。
傅闻州揉宋语禾头的动作有所停顿,但下一秒,仍旧无情地催促:“动手。”
宋语禾是很想听傅闻州的话直接给颜黛一巴掌,可她想在傅闻州面前维持她善良温婉的形象,当然不能这么快就当着他的面欺负颜黛。
她把那个高高举起的耳光,用力扇在了颜脂脸上。
她一边扇一边用哭腔道歉:“对不起,是傅总让我打的,我不想打颜黛姐,所以颜脂小姐,只能委屈你了,你别怪我......”
一个,两个、三个......
总共十三个。
颜黛在心里默默细数着宋语禾打颜脂的耳光。
颜黛没求饶,没反抗,也没挣扎。
平静得异乎寻常。
宋语禾嘴上道着歉,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放轻。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颜脂的脸已经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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