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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七月谭三元全文小说

易烟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七月眼看就要过去了,天气依旧炎热的很。谭大妈抱着两个孩子喂奶,热得流了一身汗。正吃着手指的小七月额头上也长了几颗小痱子出来,白白的皮肤红红的。谭大妈心疼不已,一边拿扇子扇着风一边说道:“要是这个时候能下一场雨就好了。”这时,谭家老四凑过来说道:“娘,不能下,不能下,爹去买盐还没回来呢?”谭大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笑着说道:“那就刮风吧,刮点凉风吧。”谭老四笑道:“这还差不多。”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轻轻一拍说道:“你这个孩子,这刮风下雨是你娘说了,就有用的吗?”谭老四摸着后脑勺天真笑道:“既然没用,那娘还说什么呢?”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就是一下。谭老四一躲,跑开了。他光着小腿,朝院外跑去,可就是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的小褂子扬起,凉爽...

主角:谭七月谭三元   更新:2025-01-16 0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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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七月谭三元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七月谭三元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月眼看就要过去了,天气依旧炎热的很。谭大妈抱着两个孩子喂奶,热得流了一身汗。正吃着手指的小七月额头上也长了几颗小痱子出来,白白的皮肤红红的。谭大妈心疼不已,一边拿扇子扇着风一边说道:“要是这个时候能下一场雨就好了。”这时,谭家老四凑过来说道:“娘,不能下,不能下,爹去买盐还没回来呢?”谭大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笑着说道:“那就刮风吧,刮点凉风吧。”谭老四笑道:“这还差不多。”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轻轻一拍说道:“你这个孩子,这刮风下雨是你娘说了,就有用的吗?”谭老四摸着后脑勺天真笑道:“既然没用,那娘还说什么呢?”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就是一下。谭老四一躲,跑开了。他光着小腿,朝院外跑去,可就是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的小褂子扬起,凉爽...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七月谭三元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七月眼看就要过去了,天气依旧炎热的很。

谭大妈抱着两个孩子喂奶,热得流了一身汗。

正吃着手指的小七月额头上也长了几颗小痱子出来,白白的皮肤红红的。

谭大妈心疼不已,一边拿扇子扇着风一边说道:“要是这个时候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这时,谭家老四凑过来说道:“娘,不能下,不能下,爹去买盐还没回来呢?”

谭大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笑着说道:“那就刮风吧,刮点凉风吧。”

谭老四笑道:“这还差不多。”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轻轻一拍说道:“你这个孩子,这刮风下雨是你娘说了,就有用的吗?”

谭老四摸着后脑勺天真笑道:“既然没用,那娘还说什么呢?”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就是一下。

谭老四一躲,跑开了。

他光着小腿,朝院外跑去,可就是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的小褂子扬起,凉爽得很。

他连忙回头笑道:“娘,起风了,起风了。”

随后数道风朝谭大妈这边吹来。

道道风凉酸,一下解了所有暑意。

谭大娘不禁笑道:“瞧瞧,瞧瞧,没想到我这嘴说起话来还挺准的。”

“谁让你是我娘呢?!”谭老四嬉笑说着,许是听到了谭老爹的脚步声,朝村门口跑去。

“爹!爹!爹!”

谭老爹连忙上前抱起乖巧懂事的儿子,笑道:“怎么,你惦记爹给你带来的好吃的?”

谭四文朝谭老爹身后瞅了瞅,“哪有,我不过是想爹了。”

谭老爹刮了一下谭四文的小鼻梁,笑道:“好好,好,爹这就拿给你,来来。”

他说罢,将谭老爹放下,从背篓里拿出一包油纸。

油纸里包着几块杏干。

这杏干虽然没有糕点那般贵,但是生津止渴,甜甜酸酸,味道也不错。

谭四文顿时一喜,笑道:“是杏干,是杏干!”

听到声音的谭五贯也跑了出来,“四哥,四哥,什么杏干?”

谭四文指着谭老爹手上的油纸,笑道:“就是这个,这个。”

谭五贯连忙抬头看去,想着杏干,口水都要流下来。

谭老爹朝屋里走,“走吧,叫大哥他们一同来吃。”

“是,爹。”两个小家伙虽然贪吃,但是却都十分懂规矩。

长幼有序,谭老爹还是教得很好的。

老四和老五牵着手一同跑到里屋,唤道:“大哥,二哥,三哥,吃杏干了。”

谭一两抬头,他正在跟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学认字,还在兴头上,笑道:“好,你们先吃,我们这就过去。”

“是,大哥。”

两个孩子,又光着脚跑出去了。

谭三元缓缓合上书说道:“今个,就到这里了。”

谭一两还有些没学够,“这就不学了。”

谭二钱瞅过来,笑道:“大哥,你不是说要做大将军吗?怎么突然喜欢上了念书?”

谭一两正色说道:“你傻啊,这世道上,哪个将军不能不识字,这不识字怎么能学兵法?”

他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早知道以前就好好念书了。

“也对。”谭二钱笑着点头。

谭大妈在一旁,笑道:“一两啊,你能这般想,今后一定能成为大将军!”

说着,逗了逗怀里的小七月,笑道:“小七月,你说对不对?你大哥啊,今后一定会成为风光齐月的大将军,到时候骑着汗血宝马来接我们回家。”

小七月眨着圆圆的小眼睛,十分认同的模样。

她的哥哥,当然不会差。

这时,谭老爹进门道:“他娘,你又胡说了,别天天给儿子画饼。”

“爹。”谭四文抱着杏干,跟在后面,“娘没有胡说,娘说话可准了,今个说有风就有风。”

谭老爹当他是童言无忌,“好了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快把杏干吃完了,帮你娘一起做酱菜!”

“是,爹!”

几个孩子,大的小的一人拿着一块杏干,眯着眼睛笑得灿烂。

有的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不需大富大贵,只需一块小小的杏干,孩子们也能开心得笑成花儿。

谭老爹从来不吝啬这个,有能力给,就一定给。

所以,即便他们以前过得穷苦,几个孩子也养得开朗豁达,不自卑,不顽劣。

谭大妈起身,将小七月放在了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背背,笑道:“小七月啊,你先一个人玩一会儿,娘要去做酱菜了,到时候娘一定会给我们小七月做出全天下最好吃的酱菜。”

谭老爹探出头笑道:“他娘,在我心中,你做的酱菜一直都是最好吃的。”

小七月在一旁挥动着莲藕小手臂,表示她心中无数个赞同。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别贫。”

谭老爹笑眯眯起身,去洗菜的时候,不忘把白掌柜说要收谭二钱做学徒的事情说出来了。

谭大妈又喜又忧,喜是,这对于谭二钱来说的确是好事,今后若是干得不错,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

忧呢,是毕竟孩子还小,一个人去县里,她当真舍不得。


白掌柜让谭二钱去当学徒的事情,听起来的确不错。

谭老爹将此事说出来之后,本想听听谭大妈的意见,但是见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他拿不定主意,犹豫再三后,朝谭大妈问了又问,“他娘,你说到底是让老二去,还是让老二不去?”

谭大妈坐在床边,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决定。

就在他们二人正愁的时候。

谭二钱自个站出来了,“爹,娘,就让我去吧。”

谭老爹停下洗菜的手,抬起头看向他,“二钱啊,你想去当学徒?”

谭二钱一脸认真点头道:“没错,爹,我本就喜欢学做生意,现在有机会能去白掌柜家当学徒,再好不过。”

谭大妈连忙起身,吃惊的脸上带着不舍,“可是,二钱啊,这真要是去了县上做了学徒,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这出门在外,谁照顾你啊?”

她说着说着,缓缓低下头,眼眶微微泛红。

这个老二自从脑子不灵光之后,谭大妈和谭老爹一直都是捧在手心上的,在这几个儿子中他们照顾得最多的一个。

这要是突然离家,他们还当真放心不下。

也不知他有没有吃饱饭,衣裳褂子有没有洗,傻病还会不会犯,有没有人欺负他,打他,等等,等等。

谭大妈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深吸了几口,拿着袖口擦了擦双眸,“爹和娘不在你身边,你能行吗?”

谭二钱放下手中拿着的大木盆,看着谭大妈一脸认真道:“娘,我现在不仅傻病好了,年纪也不小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说着,提起自己的衣摆继续道:“瞧瞧,我都能自己缝衣角了。”

灰麻衣角处一块小洞,被他用着歪歪扭扭的线缝合好了。

谭大妈拿在手中细细看着,“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谭二钱弯着一双笑眼,说道:“娘,儿子不仅能缝衣服,还能洗衣,种地!”

谭大妈伸手,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

穷人家的儿子早当家,她这个二儿子竟也偷偷摸摸学会了不会东西。

她见着谭二钱如此想去,也没有再拦着了,只是说道:“去可以,但是你一定要跟白掌柜说,今后每三天回来一次,或者每七天回来一次也行。”

谭二钱见着自家母亲松口,连忙应道:“是,娘,我一定跟白掌柜说。”

谭老爹把手放在水里洗洗,笑道:“他娘啊,二钱去白掌柜那里是当学徒,又不是当什么大少爷,还三天七天回来一次,到时候能十天回来一次就不错咯。”

“娘,你放心好了,平常我和爹都会去县里,到时候会顺道看望二弟,保准二弟不会被人欺负。”谭一两跟在一旁笑盈盈说着。

屋子里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消散,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谭二钱能有机会去县里当学徒,其实也是好事,好事就按照好事的方法来办,一直哭哭戚戚,哀哀怨怨,不成事。

谭大妈袖子一挽,起身大步走到灶台前,“娘给你们做酱菜了,都乖乖听话!”

“是,娘。”

屋子里大大小的一起应道。


谭大妈放下吃了一半的稀米饭,抱起小七月,疑惑道:“这不是刚刚才吃吗?难不成又饿了?”

谭老爹回头道:“许是吃多了,肚子胀气不舒服,一两你替你娘抱抱,让你娘吃饭。”

谭一两瞧着那肉嘟嘟的小娃娃,喜欢得紧,连忙从谭大妈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小七月乖,小七月乖,哥哥给你买糖吃,给你买糖吃。”

小七月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安静地睡了下来。

一旁的谭二钱瞧着眼红了,鱼都没有心思吃了,朝他们走来说道:“大哥,来,让我也抱抱。”

谭一两不想撒手,“不行,不行,我才刚抱着。”

谭二钱有些不服气,“二哥,你都抱了,换我也抱抱。”

谭一两抱着小七月侧头,“不行,就不行。”

谭二钱垂着头,眼睛转悠了几下,抬头说道:“大哥,大哥,小七月尿了,尿了。”

谭一两连忙低头看去,孩子挡着瞧不见,以为小七月当真尿了,便将手里的小娃娃递给谭二钱,低头朝自己的衣服看去,只见自己衣服上除了今个溅的一些泥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啊!二弟啊,你骗我!”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谭二钱已经抱着小七月跑了一边去了。

他瞪了谭二钱一眼,没有再计较,谁让他是哥哥呢?回头坐下来继续吃饭。“不与你争了,我吃饭,吃饭。”

他拿起筷子本要夹桌上的一块鱼,想来想去,还是将自个碗里的鱼肉块分了三分,分别放在了几个弟弟的碗里。

谭家老四老五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夹起鱼肉细细品尝着。

晚饭过后,谭老爹收拾灶台时,看了看米缸里的米,又快见底了。

他们封平村在山疙瘩里,家家户户都是以梯田种稻子为生。

谭家的那块地是烂地,稻子种了好几年都活不了,只能勉强可以收一些煮煮稀米饭吃。

谭老爹是个硬气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家里人饿死,所以过去常常去里长家做苦工。

帮忙插插秧,收收稻子。

里长是个读书人,人倒是正直,就是倒霉,娶了一个小肚鸡肠的泼辣婆娘,生了两个混账儿子。

谭老爹本就是卖苦力的,里长瞧他勤快打算给他十五文钱一天,后来被那婆娘克扣得只剩下十文钱一天。

气得他不行,但也没办法,为了家人不饿死,只能忍着。

前年他家两个儿子把二钱打伤了,他一怒之下拿着斧头冲进了里长家,讨了一只瘦鸡回来,但也失去了十文一天的活。

即便这样谭老爹也是个不服输的,沿着村头到村尾,哪家要人他就去哪家,别说十文,就算是五文也去。

也就是这样拿命干着,才保证了这一家七口人能活到现在。

他将米缸盖上,粗糙黝黑的脸上带着倦意,明个又要出去找活了。

这时,原本去后院喂鸡的谭一两气喘吁吁跑来说道:“爹,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谭老爹连忙抹去倦容,回道:“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谭一两笑道:“爹,鸡又生蛋了!”

“生蛋就生蛋,哪还把你惊成这样?”谭老爹不以为然道。

谭一两拉着谭老爹的手往后拽,“爹,你随我来看看,”

谭老爹任由他拽着,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并不大,破草堆子围起来的。

可就是那块地里全是鸡蛋。

放眼看去,数都数不过来。


谭老爹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看啥子看!还不快去院子把那只母鸡给宰了,煮汤给你娘下奶!”

“好勒,爹!”谭一两摸着头,正要转身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爹,我们家可就只有那一只老母鸡了,当真要宰了它吗?我们可还要指望着它下蛋啊!”

谭老爹摆摆手道:“宰了,宰了,这鸡一年上头,也没见它下几个蛋!煮了汤,你娘喝了妹妹好喝奶!”

“是哦,妹妹要喝奶,那好我这就去。”谭一两去灶台拿了刀出门。

这老谭家,父慈子孝,老子儿子一个比一个勤快,可就是穷得没米下锅,是这封平村数一数二的穷苦户,就连三岁小孩都瞧不起这户人家。

他们老谭家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倒霉。

到底有多倒霉?

种田,要不烂地里什么都种不出,要不种出了被水淹得一干二净。

种菜,菜被虫吃所剩无几。

养猪,猪跑了,还得赔猪钱。

养鸡,不是飞走了,就是不下蛋。

就连去池塘抓个鱼,都能掉水里,成落汤鸡。

所以他们一家就算是忠厚老实,勤劳肯干,也穷得吃不上饭。

谭一两举着刀推开后院门,找到那只瘦弱的老母鸡,准备抓住给宰了。

老母鸡远远瞧着谭一两来了,眨着眼睛跺了几下脚蹲下来,咯咯咯咯叫了起来。

谭一两连忙探头去看,只见老母鸡屁股下多了一枚圆滚滚的鸡蛋。

他一喜,伸手去掏那热乎的蛋。

谁知,老母鸡又咯咯叫了几声,屁股一翘,一个蛋扑通滚了出来。

谭一两惊呆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只见老母鸡昂着头,摆了摆尾巴,屁股底下好几个鸡蛋。

谭一两吓到了,双腿打着摆子朝屋里大声嚎嚎,“我的娘啊,这鸡成精了!”

屋子里的谭老爹听到了,劈头朝他骂来,“娘什么娘?没见你娘还在等着吃鸡啊!你鸡呢?”

谭一两扶着门,喘着气说道:“爹啊,那鸡成精了,见着我要宰它,一股劲把这辈子的蛋,一骨碌都给生下来了!”

“啥?”谭老爹竖起耳朵听着,“臭小子,你不会也跟你那二弟一样傻了吧?”

谭一两的脸顿时黑了,“爹,我是说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说罢,一把拽着谭老爹往后院拖。

谭老爹一进院子,就看到老母鸡脚下二三十个鸡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滴个娘啊,这是要发啊!”

“这么多鸡蛋够我们一家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谭一两躲在谭老爹身后,“爹,这母鸡一下生这么多,是不是成精了?”

谭老爹将儿子拽出来,“管它成精不成精,咱们有蛋吃不就行了。快!快把这些蛋都捡起来!”

“是……爹……”谭一两还是有些怕这一脸傲气的母鸡,但是他更怕他的老父亲,蹑手蹑脚拿起篮子开始捡鸡蛋。

在整个大成国,鸡蛋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在穷人家还是很稀奇的,大多舍不得吃。

他们平时穷得饭都吃不上,这只老母鸡还是村头里长家赔的,一年前他们的儿子打伤了谭老二才赔的,还叮嘱他们再饿也不能宰了这鸡。

这时,谭家老四,老五也被惊醒了。

他们纷纷朝院子里看去,见着满地的鸡蛋,笑道:“爹,我们有鸡蛋吃咯!”


从老谭家的烂地离着他们家也不远,也就几百米不到。

陈大妈很快便到了,见着一排排种满菜新翻的地,心中又是一顿火,大步上便是一通乱踩。

“我让你们种,让你们种!”

“这下看你们还能种出个什么东西来!哼!”

很快谭家兄弟忙活了一上午的成果就都没了。

陈大妈看着自己的成果,擦了一把汗,笑得得意,随后来到水潭边,往里瞅了瞅。

今个的确是有些奇怪,平日里这烂地的水潭就是一滩黄泥死水,可现在却是清澈见底,阳光照着里面的水草,一片碧绿。

陈大妈走近了一些,往里看,只见水草间游过了几条鱼。

那几条鱼甩着黑亮黑亮的鱼尾,仿佛在说:“来,吃我吧,吃我吧!”

陈大妈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伸手去抓。

那鱼儿也乖,见着手来了也不躲,被陈大妈抓个正着。

“哎呀!鱼啊!”

陈大妈看着手里得鱼,笑得合不拢嘴。

鱼儿大概有一斤多重,是一条草鱼。

陈大妈抓在手中,笑眯眯看着。

鱼儿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好似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老谭家的烂地还当真出宝贝了!”

陈大妈看着鱼头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鱼突然张开了嘴巴。

一张犹如鳄鱼嘴的血盆大口密密麻麻都是尖牙齿,恐怖骇人!

“啊!”

陈大妈大吃一惊,猛地将鱼甩开!

然而那草鱼已经咬住了她的嘴。

陈大妈痛得拿手去拽,却怎么也扯不掉。

一番挣扎之后,鱼是拽下来了,但她那张嘴已经稀烂了,鲜血直流,痛得她满地打滚,想要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

等她再去朝水潭看时,早已不见那些鱼。

她惊骇不已,直接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老谭家一家正围在一起吃午饭。

谭老爹说了几件大事,第一件便是去学堂的事。

封平村虽然人不多,但是有一个小学堂,可供五岁到十五岁孩子上学。

以前他们家穷,只能在门外偷听,所以谭老爹手里有银子了,第一件大事就是送他们去学堂。

谭老四谭老五年纪小,不太懂,歪着头问道:“爹,为什么一定要去学堂呢?”

谭老爹摸着他们的头笑道:“你爹我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有一句话还是听说过的 ,那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辈子种田是出不了头的,还是要去学堂,去念书,去参加科考。”

说罢,朝隔壁瞅了一眼,“你们瞧陈婶子家的两儿子,不就是念了书所以才在镇上找到了活。”

谭老四和谭老五似懂非懂。

谭老大老二老三都没有反驳,也算是答应了。

随后谭老爹又道:“再来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造房子!我们现在银子也不多,但是你们现在有妹妹了,总归还是要给你们妹妹造一间房出来。”

谭一两连忙站起来笑道:“爹,我们可以去山上砍树来造,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银子!”

谭老爹瞥了他一眼,“这山上的树哪是你说能砍,就能砍的。”

谭一两凑过来说道:“爹,这有主的树我们不能砍,就砍那些没主的。”

谭老爹恍然,“你是说深山里的那些?”

谭一两点头,“没错。”

谭老爹脸一沉,“不去,那里都是财狼虎豹,去了还能有命?!”

谭一两有些泄气,“爹,试一试,就试一试。”

“不行,别房子没造好,命就好了。”谭老爹直接否定了他。

谭一两本还要说的,只听到外面有人唤道:“不好了,不好了,陈婶被豹子咬了!”

谭大妈一惊,抬头问道:“这陈婶好好的怎么被豹子给咬了?”

谭老爹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嗯,去看看,陈婶虽然嘴碎,但终究是邻居,你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谭大妈说着,将怀里睡着的小七月放床上。

谭老爹回道:“那好,他娘,你先吃,碗留着我回来再洗。”

“嗯,去吧。”谭大妈应道,给小七月拉好被子后坐下来继续吃。

谭老爹拉开门,去了隔壁。

一直没有说话的谭三元吃过饭后,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看着。

原本熟睡的小七月突然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紧紧盯着谭三元的背。

她抬起藕节一般的小手臂,轻轻拉了拉谭三元的衣襟。

谭三元感觉到了,微放下书,回头看她。

小七月弯着月儿眼睛,好似笑了。

谭三元一惊,这孩子是笑了吗?!


送来的鸡蛋就放在曹家后院。

曹县令特地带着小妾来到后院,打算亲嘱咐后厨的人给京城那两位大爷做几道好菜。

“老爷,我且到树下乘乘凉。”小妾是名戏子出身,皮肤娇嫩,扛不住晒。

曹县令应道:“去吧,正巧看看今个我新来买的鸡蛋,看看数目对不对。”

“是,老爷。”小妾摇着扇子扭着细腰来到树下,树旁正堆着鸡蛋。

她瞥几眼,一连扇了好几下风,有些不耐烦。

这时,那条藏在鸡蛋堆里的小蛇突然探出头来。

它竖着头吐着长长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妾闻声看来,见到蛇大惊失色,朝后退了几步,脚一抖摔倒在地,“老爷,蛇!蛇!”

曹县令从后厨房走出,“在哪儿?在哪儿。”

小妾瞪着一双惊恐的双眸,颤抖着身子,忽然像着了魔一般,捡起手边的石头朝那条蛇砸去。

蛇把头往后一缩,石头将那一块的鸡蛋砸得稀碎,新鲜的蛋黄淌了一地。

曹县令惊呆了,大步走来怒斥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小妾颤抖着身子,疯癫般地捡起地上好几块石头砸向鸡蛋。

噼里啪啦,成千上百圆鼓鼓的鸡蛋瞬间黏糊糊地成一滩。

“住手!快给我住手!”曹县令急了,朝着小妾甩了一个重重耳光,“混账娘们!这可是我足足花了五两银子买来啊!”

小妾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连忙跪地求饶,“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啊!”

曹县令气得脸色发青,手不一停地抖着。

墙外树上的谭家父子看着热闹,笑得合不拢嘴。

这下,谭老爹才安心地拿着银子走了。

这有银子了就是不一样,父子三人昂首挺胸推着空板车走在街道上,神清气爽。

谭老爹想着曹县令那张绿脸,忍不住发笑,“那么好的鸡蛋就算喂狗,也不能给这种人吃!”

“是是,是。”谭一两忙应道:“爹,这五两不是小数目,我们该怎么用啊?!”

谭老爹冷静下来,想了想,说道:“先给你娘买一斤红糖,然后再买几匹好布,给你们弟弟妹妹都做几身新衣裳。”

谭一两笑道:“好勒,爹。”

虽有谭老爹又道:“这母鸡生蛋生得蹊跷,我们总不能一直靠天吃饭,等下再去买点鸡苗和稻种。”

谭一两觉得非常有道理,“没错,是的,顺带还买一些菜种子。”

“菜能种活吗?”

谭一两摸摸头,“再试一试吧,我就不信了,我们那块地就是种不活菜。”

“好好,好。”谭老爹点头,往前加快了脚步。

他们二人在这里聊着火热,一直没有说话的谭二钱突然说道:“大哥,买一些药材种子吧。”

谭一两和谭老爹一齐朝他看来,“二弟呀,你想种药材?”

谭二钱点头,“没错,今日出来卖鸡蛋你们也发现了,我们封平村和平阳县穷人多,稍微贵一点的东西,都不会买,但是药材就不一样,谁家没有个头疼脑热呢?我们也不种名贵的,就种那些好养活又日常所需的,到时候一定有药房会买,这样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总归有口饭吃。”

谭老爹诧异地看着自家二儿子,半响后摸着他的头,大笑道:“二钱啊,你这哪里是不傻了啊,你这是又长了一个脑子啊!”

谭二钱毕竟还是个小少年,被他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下头。

“二弟,你这主意不错!我觉得可行!”谭一两笑眯眯连连附和。

随后父子三人除了买了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之外,把刚刚商定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回去得时候,整个板车装得满满当当,五两银子也只剩下二两了。


万家老四呀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义之人,现在谭大妈害得她被何老爷子骂了一顿,她哪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所以在两碗茶里吐了不少口水,还拿了茅厕里的臭木棍搅了搅。

一杯臭酸水,够他们喝的,万家老四想着笑得合不拢嘴,端上前说道:“大姐,姐夫,来喝茶。”

谭大妈瞧着她脸上的那抹笑头皮发麻,端过茶之后,放在一旁不想再看她。

万家老四给谭老爹也递了上去,“大姐,这可是我们老爷子留的好茶叶,你们平时没尝过,来快尝尝看。”

谭大妈虽没喝过什么好茶叶,但是也并不是个毫无眼界的农妇。

有的就是骨气,你越让我喝,我就越不喝,直接别过头不说话。

万家老四本还要劝,却听老爷子唤道:“老大家的,我听说你和你大姐一直都不和,现在既然你大姐来了,就好好跟她道个歉,这一家人终究还是一家人,别生分了。”

谭大妈摆手道:“不用,不用。”

何老爷子以为她是谦虚,朝万家老四一瞪,“你还不快点!”

万家老四有些为难,垂着头,不说话。

何老爷子一声吼,“哑巴了!还不快点!”

万家老四一惊,腿发软,连忙朝谭大妈说道:“大姐,以前是我们不对,希望您能既往不咎,不要再跟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计较。”

谭大妈冷冷看着她,半响之后,冷声回道:“既往不咎?那不可能。”

从小到大谭大妈受了不少后娘和这几个弟弟妹妹的排挤,什么扯头发,打耳光,拿针扎,一个都没落下。

她绝不可能原谅她们,何老爷子啥都不懂在这里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谭大妈冷哼一声,不顾何老爷的阻拦,抱着小七月直冲冲离开了这儿。

谭老爹连忙追了上去,“他娘,等等我!”

何老爷子继续上前拦,“小谭!”

谭老爹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何老爷子啊,说啥都别说和四妹和好的事,我家婆娘最忌讳这个。”

说罢,连忙朝外奔去。

何老爷子见着故人之女,想到往事,难得欣喜,想留着她在这里用膳,所以找了让她们姐妹俩和好的借口,可没想到事情越来越糟,直接把人给逼走。

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看着万家老四更加生气。

万家老四端着两杯没有喝的臭酸水,脸上微有些失落,准备回后厨倒掉。

何老爷子厉色叫住她,“这好茶要端哪里去?”

万家老四愣了一下,“这大姐他们喝剩下的,我去倒掉。”

“喝喝,喝,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喝了,还不是被你给气了。”何老爷子一边骂着一边伸着手指指着她,感觉就要戳到她脑门上。

万家老四低着头,“那,那儿媳妇端去后厨。”

何老爷子收回手,夺过一杯,“算了,给我喝,别浪费我这茶叶。”

万家老四一下惊住了,这让老爷子喝出来还得了,连忙叫住他,“爹。”

何老爷子停下来,抬眸问:“怎么了?”

万家老四笑道:“爹,这毕竟是过了客人手的茶,您喝还是不太好,还是我拿回去,再给你泡一杯吧!”

何老爷子就喜欢这样的架子,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将茶杯放回来,手一挥,“你喝了吧,就在这里喝,别想给我拿去偷偷倒掉。”

他的茶叶虽然没万家老四说的这么名贵,可在这穷乡僻野里已经是很珍贵的东西了,可是一滴都不能浪费。

万家老四有些为难,看着手中那搅屎棍搅的茶,当真喝不下去。

何老爷子本就对她有气,瞧着她为难的样子,厉色道:“怎么,你当真还想把这茶给我倒了?!喝,快给喝!”

万家老四将茶捧在手中,迟迟不动,身子微微颤抖着。

何老爷子又是一声吼,“再不喝,给我滚出去!”

万家老四打了一个寒颤,想都没想,直接端起茶杯一口喝下。

一股粪水的味道从喉咙里灌进去,甚至还能感觉到今天午饭时大家吃了什么。

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呕出。

何老爷子眉头一皱,“你大姐端过的茶,你就这么嫌弃?还有一杯,快喝,快喝,我呀,我啊年纪大了就瞧不得你这矫情的模样!”

说着,还不忘推了推万家老四手里的茶盘子。

万家老四晕乎乎的,只得又一口将另外一杯茶喝下。

依旧是粪水翻滚的滋味。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冲了出去。

何老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于她无礼的表现,十分不悦,嘴里唠叨念着,“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随后叹了一口气,回了里屋。


路过的行人被他的喊声吸引,纷纷朝这边看,这人啊最喜欢免费的东西,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谁还不愿意占便宜呢?

“小兄弟,当真是送鸡蛋吗?”一驼背老妇上前问道。

谭二钱点头,“没错,是送鸡蛋。”

驼背老夫笑得眼睛都眯起了,“那送我一个吧。”

谭二钱拿起一个鸡蛋,但是并没有直接给老妇,“婆婆,鸡蛋送你可以,但是你当真只要一个吗?”

驼背老妇微直起身子,“难道还能多送几个?”

谭二钱笑道:“能,当然能,我们呀,除了送你这一个之外,你要是再买三个,我们还会再送一个。”

老妇摸着头笑道:“我老了,算不明白,反正就是我再买三个还送一个我,对吗?”

谭二钱点头,“没错。”

老妇估摸手里的铜钱不多,从兜里掏了一会儿,拿出六文钱,“那好,给我来三个。”

谭二钱将手里的鸡蛋递给老妇之后,接过铜钱又从篮子里拿了四枚鸡蛋递给她。

老妇将五个鸡蛋数了又数,觉得还是自己占了便宜,笑眯眯地走了。

这四周围观的人,见着当真有鸡蛋送,就都纷纷围过来买。

虽然买的都不多,也就三个,六个。

但也算是能卖出一些。

许是因为围着的人多了,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正比如带着小妾走来的的曹县令。

这曹县令才刚给过世的发妻下葬,就带着新进府的小妾偷偷出来溜达。

这县里的人瞧着明面上虽不说,但是心里都鄙视得很。

这不都见着曹县令来了,纷纷让开低头窃窃私语。

谭老爹虽听自己妹子说过这个曹县令,但是没有见过,所以也认不出来,只以为是哪个官家大老爷。

他指着自家鸡蛋说道:“官老爷,这些蛋都是我们自家鸡生的,买些回去给夫人小姐们补补吧。”

曹县令原本是想凑热闹买一些,但是一听谭老爹说了小姐们,气就不打一处来。

“瞧着你们眼生,是哪里的?谁让你们在这里叫卖的?”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谭家父子愣住了,他们可没听过这菜市口不能卖鸡蛋啊。

曹县令瞧着谭老爹是个好欺负的苦农,拿起一个鸡蛋就丢地上,“这平阳县可不是什么人都来贩卖的,都给我滚,下不为例!”

围观的人都被曹县令吓到了,纷纷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走,想买鸡蛋的也不买了。

他们虽然不喜欢这个曹县令,但是人家毕竟是县令,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可就是一方独大,比那远得不能再远的皇帝老子都还管用。

他说不能卖,那自然就是不能卖。

谭老爹回过神来,气得不行,挽着袖子打算讨公道。

“官爷,话也不能这么说,这里也没有人说不能卖鸡蛋啊?”

曹县令瞧着更生气了,鼓着眼睛,眼看就要发火。

“大人!”

谭二钱连忙上前喊住他。

曹县令一惊,这才发现一旁瘦弱的小少年。

“你谁?”


陈大妈骨头稍微硬一下,还能撑住,朝老张家媳妇说道:“怕啥怕,这棵树本来就不该种在这里,你瞧瞧,瞧瞧四周都是矮屋,只有这一棵高树,哪能不招雷。”

“陈婶啊,还是小心为妙。”老张家媳妇的身子还在发抖。

陈大妈不以为然,“怕啥,怕啥,我才不信这种蛇神鬼怪之事!”

老张家的媳妇脸都被吓白了,虽然陈大妈说的有道理,但是她也不想再久待了,趁着腿有一点点力气,连忙起身离开了这里。

陈大妈一个人在原地,抬头朝那棵烧秃了的树恶狠狠瞥了一眼,脚一跺,转身也准备回屋。

谭大妈在屋里看着,差点笑出了声,抱起小七月走到门口,故意朝她喊道:“陈婶啊,遭雷劈了?”

陈大妈脸色更难看了,挺住脚回头道:“什么什么招雷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过是树引了雷罢了!”

“是是,是!”谭大妈笑着眯着眼睛。

这时,谭老爹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条最少五斤重的大鱼,笑道:“媳妇儿,媳妇儿,我们又有鱼吃了!”

陈大妈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可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不由得叹出了声,“老谭家的!你这鱼可真够大的,是哪里来的?!”

谭老爹将鱼提起来,爽朗笑道:“今个运气好,在我家烂地里的水池子里掏的!”

陈大妈一惊,眼睛都冒了星星,“那臭水沟里还有鱼?”

谭老爹没什么心意,“有,不过也不多,估计是从哪里游来的野生鱼。”

陈大妈听着,双眸一转留了心意。

谭大妈连忙将谭老爹拉回了屋,“他爹,快去把这鱼杀了,煮一些鱼汤出来。”

“是,是。”谭老爹笑眯眯提着鱼进屋。

谭大妈跟在后面。

二人进屋之后,谭大妈把门关上了,朝谭老爹说道:“他爹,以后要是再抓到这么大的鱼,拿篓子偷偷带回来,不要被其他人瞧见了。”

谭老爹不太懂,“为啥呢?”

谭大妈回道:“我们以前太穷了,村里都拿着我们一家垫底,瞧着我们过得差他们就得意,现在我们若是突然发了,他们怕是会心里不舒服,我们能低调一些就低调一些。”

谭老爹点头道:“那好,听你的。”

谭大妈话虽这么说,但是封平村还是有一些不错的人,比如他们隔壁左手边的许家。

许家一家三代都是老老实实靠种田过活的,虽然也不是很富裕,但是也能勉强吃饱,对老谭家也是照顾有加。

他们家好几次每米开锅了,都是从许家借的米,有些米到现在都还没有还。

谭大妈朝谭老爹吩咐道:“他爹你那天去镇子不是买了一些米吗?分一些出来,等老大他们回来了,给许大姐他们送过去,顺百还再把这鱼也切一块送过去。”

这媳妇儿的话,谭老爹是言听计从的,忙点头笑道:“是,我宰了鱼就送去。”

谭大妈这月子还没出,不好再久坐,抱着孩子又躺回了床上。

村里背朝黄土靠天吃饭的人,哪有什么月子坐,封平村的女人们大多生完第三天就下地,不过谭老爹是个十分心疼媳妇的人。

再穷也不能让媳妇儿连月子都不坐,所以就算谭大妈生了好几胎,这身子骨也还不错。

谭老爹趁着响午快到了,宰了鱼做好了饭菜,等着谭一两他们回来。

谭一两拿着菜种子和药材种子带着一群弟弟妹妹们种菜去了。

现在正是夏季,能种的也不多,估计午饭前能回来。

隔壁陈大妈在屋里闻着鱼香馋得不行,虽然封平村水多鱼也不少,但是大多农家都是拿去县城里卖,没有几家是留着自己吃的。

陈大妈家吃穿不愁,也只能过年过节的时候吃上一次,这下闻着香味能不馋,能不嫉妒吗?

她在门口守着,见着谭家那几个小子从烂地里回来了,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两天后。

谭大妈的酱菜好了。

谭老爹帮她把酱坛子搬到桌上,深吸一口气,嗅了嗅,“他娘,好香啊,这酱菜绝对不错。”

谭大妈笑眯眯地握着盖子,“你呀你,这都没吃到,就说不错,别到时候酱菜都坏了。”

谭老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笑得爽朗,“不会,不会,我媳妇儿做的酱菜绝对一顶一的好。”

谭大妈看着眼前这位被生活摧残得衰老皮肤黝黑的男人,心里不由的发酸。

当年,谭老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模样是好的,跟谭大妈也是相配的。

只可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饶不过所有庄稼人。

谭大妈是庆幸的,她虽比从前黑了一许多,但谭老爹却护住了她本就出众的容貌。

一张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个褶子。

所以,这么多年她就算过得苦,过得穷,也从没怨过。

谭大妈鼻子一抽,垂下头将酱盖子掀开,一股香味迎面扑来。

她连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酱菜尝了一口。

这一尝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谭老爹急了,连忙拿着袖口给她擦着眼泪,“他娘,别哭,别哭,酱菜做坏了,就做坏了,我们家里还有菜,日后我们再做,再做。”

谭大妈哭着哭着,抬眸弯着湿润的双眸,哽咽道:“他爹,好吃,好吃。”

谭老爹没听清,“他娘,你说什么?”

谭大妈抽泣了一下,夹了一块递给谭老爹,“他爹,这酱菜好吃,比我以前做的都要好吃。”

谭老爹这回听清楚了,一口咬下她递来的酱菜,细细嚼着,渐渐的露出震惊的模样,“怎么这么好吃?!”

那味道不仅咸香可口,还有一丝丝清甜,吃在嘴里不辣嘴,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菜的软硬也刚好,咬在嘴里脆脆的,但却又不费牙,每咬一口,就感觉一股清泉涌入唇齿间。

他吃完之后,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嚼在嘴里,感觉多年的疲惫感一下全部消散。

果然,美味的东西,的确能使人心情愉悦。

“怎么样,他爹,是不是很好吃?”谭大妈笑着说道,声音还带着哭腔。

谭老爹连连点头,又吃了一块,“好吃,好吃,真好吃,他娘,你真厉害。”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是我厉害,是你厉害,若不是种了这么多菜,哪能让我们做酱菜。”

谭老爹摸着后脑勺,“这菜还是一两和二钱种的。”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谭一两和谭二钱从菜地里回来了,“爹,娘,菜园子里的菜我们都收拾好了,虽然没以前长得多了,但是够我们吃了,等再晚些,我们再种上白萝卜和白菜。”

“好好,好,一两,二钱,你们快来试一试酱菜!”谭老爹朝他们唤道。

谭一两憨憨笑道:“爹,我们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说罢,跨着豪迈的步子,来到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完之后,瞪大着双眸说道:“爹,娘,这酱菜怎么这么好吃!”

说罢,又要去夹。

谭大妈笑道:“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娘酱了好几坛子。”

谭二钱听他们说着口水直流,连忙也夹了一块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话倒是没说几句,就是筷子停不下来。

谭大妈欣慰地看着他们,这几日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

她想过了,若是酱菜能做好,她就弄一些拉到县上去卖。

她也不像卖鸡蛋卖得那么贵,卖得家家户户能买的起就行,毕竟她只求能吃饱穿暖,不求一夜暴富。

这时,闻着香味的几个小的也都围过来了。

一家人欢声笑语,是好日子要来的模样。

床上的小七月偷偷睁开的双眼,看着他们,嘴唇勾着,似又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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