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里面扎啊扎的，隐隐作痛，一阵紧似一阵。
她使劲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皮沉甸甸的，怎么也睁不开，像是粘了胶水一样，睫毛上还沾着没干的泪痕，黏糊糊的。身上那件米色风衣皱皱巴巴的，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领口那儿还沾着一块儿可疑的污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上的，黑乎乎的一块，一看就是这一路折腾得不轻，风尘仆仆的。
“醒醒，醒醒，美女，机场快到了啊。”
耳边冷不丁地传来出租车司机王师傅的声音，音儿不大，还带着点儿沙哑，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口音，尾音拖得老长，像是故意吓唬人似的，但听着倒也不算讨厌，只是那声音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似的，飘飘忽忽的，有点儿不真实，像是在梦里一样，让人心里不踏实。
林薇透过挡风玻璃朝外瞅了一眼，外头阳光明媚，明晃晃的，晃得人睁不开眼。
路两边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那叶子密密匝匝的，遮天蔽日的，阳光从树叶缝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块儿亮一块儿暗的。
车子开得飞快，路边的景物都“唰唰唰”地往后跑，光影交错间，那些个景物都变了形，扭曲得厉害，像哈哈镜里照出来的一样，让人眼晕。
远处，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着光，亮得刺眼，有些玻璃上还有裂纹，闪着贼光，让人心里发慌，看着就觉得不安全。
前面一辆红色轿车的屁股上贴着一个骷髅头，画得还挺瘆人，咧着大嘴，露出森森白牙，像是要吃人似的，那车牌号码更是邪乎，“XX · 666Y”，这数字看得林薇心里“咯噔”一下，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凉气“嗖”的一下，顺着脊梁骨就往上窜，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幕幕的场景，都让林薇觉得似曾相识，就好像在哪儿见过，像是在梦里头见过无数遍似的，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就是让人心里不踏实，七上八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