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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劳教所,林如烟去看过我,给我带了盒饼干。
她说我太冲动,和李建华没什么的,还说,她成绩现在好起来了,大学没问题。
她离开时候,吩咐我好好改造。
还笑了笑,依旧很美。
晚上,我吃着她带来的饼干入睡,经常在梦中笑醒,虽然也不知道梦到什么。
一盒饼干,我吃了一个月。
从劳改农场出来,我就跟着村里的人出外干活,在工地上做泥瓦工。
林如烟考上的是一类本科。
那年夏天,我在外做工,听说村里都轰动起来,这是村里历史上第一个女大学生。
开学之前,林家大办宴席,作为邻居,我家当然也随礼。
我在工地上,故意摔了一跤,借故请了个假,连夜赶回。
宴席上,林如烟一桌一桌敬酒,出落得亭亭玉立,端庄典雅。
到我面前,她特意干了一杯酒,我也干了,向她笑了笑:“恭喜。”
“谢谢。”
林如烟莞尔一笑,如花绽放,我呆了好一会。
村里没人再提娃娃亲的事情,即使偶尔说起,也当着一个笑话。
一个大学生,貌美如花。
一个农民工,又土又渣。
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开学的那天,我送她到车站,帮她提着大包小包,一直送上车。
临别一刻,她轻轻抱了我一下。
我站在风中,望着汽车越走越远,足足一个小时一动不动。
心好像一下子空了。
四
没了林如烟。
很长一阶段,我的生活一团糟,心情变得烦躁,抽烟喝酒赌钱。
到工地就拼命干活。
直到那一天,在苏城大学图书馆,再次见到林如烟。
我当然不是去读书,图书馆一面墙壁翻新,我去粉刷。
我站在脚手架上,无意中透过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