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李章盛飞快地将手中的匣子倒扣在薛澈的书箱上,然后带着匣子离开了。室内,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啦翻开。薛澈的书箱里,吐着蛇信子的小青蛇缓缓游移,在底部找到一个舒适的角落盘踞。下课了。薛澈把书箱盖好,背起就走,他要去伙房和苏知知碰面。提起书箱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书箱眼见着要侧翻在地上。“小心!”一只手伸过来及时扶着书箱,然后又迅速收回。薛澈看见这手的主人是李章盛时,眼中有两分惊讶。李章盛尴尬地笑了一下:“走路小心点。”然后似乎怕泄露什么一般,不等薛澈说话就和其他同窗大步离开了。薛澈不解李章盛为何今日有些反常。他还未来得及细思,在路上就遇到苏知知和顾青柠。苏知知和顾青柠气色都很好,小脸红扑扑的。吃得好,睡得香,功课过得去,还能天天和玩伴在一...
《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啪!
李章盛飞快地将手中的匣子倒扣在薛澈的书箱上,然后带着匣子离开了。
室内,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啦翻开。
薛澈的书箱里,吐着蛇信子的小青蛇缓缓游移,在底部找到一个舒适的角落盘踞。
下课了。
薛澈把书箱盖好,背起就走,他要去伙房和苏知知碰面。
提起书箱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书箱眼见着要侧翻在地上。
“小心!”
一只手伸过来及时扶着书箱,然后又迅速收回。
薛澈看见这手的主人是李章盛时,眼中有两分惊讶。
李章盛尴尬地笑了一下:“走路小心点。”
然后似乎怕泄露什么一般,不等薛澈说话就和其他同窗大步离开了。
薛澈不解李章盛为何今日有些反常。
他还未来得及细思,在路上就遇到苏知知和顾青柠。
苏知知和顾青柠气色都很好,小脸红扑扑的。
吃得好,睡得香,功课过得去,还能天天和玩伴在一起。
如果忽略掉李韶儿那一帮人,这日子还是过得挺滋润的。
“阿澈,你们今天在外头上课了吗?”
苏知知有点羡慕,她也想在室外上课。
一直坐在讲堂里,她的屁股都坐僵了。
薛澈长长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
“今日柳山长带我们即景吟诗,然后让我们作一幅画,画上题诗。”
苏知知:“那你画好了么?”
薛澈:“画好了。”
“我看看我看看。”苏知知好奇的兴奋劲起来,挡都挡不住。
薛澈知道苏知知这样子,肯定是等不了的,于是转过身把背上的书箱对着苏知知:
“在书箱里,最外边那一卷就是。”
“知知,让我也看看吧。”顾青柠也探头过来看。
苏知知伸手进去抓了一下,结果抓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不是画卷,竟然是一条小青蛇。
顾青柠脸色刷白,赶紧拍打苏知知的手腕:
“知知!是蛇!快放下!”
薛澈听见顾青柠的叫声,当即皱眉回头看,见一条大拇指粗的蛇正被苏知知揪在手中。
薛澈:“知知,快扔掉!”
苏知知:“哦。”
自从青蛇寨到黑匪山闹过之后,苏知知见了好多蛇,现在看这条小蛇就像看条小虫。
苏知知把蛇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摔,小蛇被摔晕了。
下一刻,她又赶紧把晕过去的蛇捡起来,找出条细绳把蛇绑住。
“刚好,过两天回家,可以带给阿宝吃。”
苏知知有一种路上捡到惊喜的心情。
薛澈:……
顾青柠:……
顾青柠心里涌起不安:“可是薛澈的书箱里怎么会有蛇?”
按常理,蛇不会无缘无故从书箱里出现,除非有人故意放进去。
苏知知看向薛澈:“阿澈,你见到谁往你书箱里扔东西了么?”
薛澈摇头,目光明灭。
他没看见,但是他能猜到。
……
李章盛的心情很忐忑。
忐忑而激动。
他在池边的柳树下徘徊,手里拿着书卷,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从现在开始,到今晚,他随时可能听到薛澈悲惨的尖叫。
到时候,他要装作非常意外而害怕的样子走过去。
然后薛澈会昏厥地被抬走,被咬的伤口也许还会流很多血。
不会有人发现这是他做的,要怪只能怪薛澈他自己倒霉!
“哥,你在这做什么?”李韶儿正好从这边路过。
李章盛压下脸上的情绪,瞪了一眼妹妹:
“我在念书,你看不见?”
李章盛是李府正室所生,李韶儿则是李长史的宠妾之女。
李章盛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向来不太合得来。
郝仁看两个孩子身上没有伤,捻走苏知知头发上的草根,道:
“知知、阿澈,先去洗手,爹回头再听你们细讲。”
薛澈:“好。”
苏知知:“好。”
苏知知的话没有说完,先去洗手了,装满野菜的竹筐被她放在门口,正好靠在宋县令的脚边。
宋县令这一刻内心惭愧无比。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吃的野菜竟然是这么小的孩子上山一点点挖出来的。
村里的孩子连件完好的衣服都没有,全身脏破,为了挖一点野菜,还滚下了山坡。
可见这些野菜来之不易。
而他,身为父母官,他竟然可耻地还想过要带一把菜回去!
宋县令觉得脑袋有千斤重,羞愧得都不敢再看这孩子。
“孩子你们过来。”顾刺史弯下了腰。
苏知知这时候洗完了手和脸走出来,脸上白净了许多,但身上还是脏兮兮的:
“爷爷有什么事?”
薛澈对村外人下意识有防备心,没有太靠近,也不怎么开口说话。
顾刺史以为是村里的孩子胆小怕生。
郝仁在旁边提醒:
“这是刺史大人,要称刺史。”
薛澈:“刺史大人。”
苏知知:“刺史爷爷叫我什么事?”
郝仁还欲再提醒,但顾刺史抬手:“无妨。”
苏知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一眼看进人的心坎里。
薛澈也五官周正漂亮,行止有礼。
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小仙童似的。
顾刺史家中有个孙子,差不多的年纪,已经启蒙识字了。
而眼前的孩子们却只能衣不蔽体地在山里挖野菜。
顾刺史纵然当年家境贫寒,但也没苦到过这个地步。
他看着就心痛。
联想到写得一手好字却没念多少书的郝村长,顾刺史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他问苏知知和薛澈:“孩子,你们懂什么叫念书么?”
薛澈:“懂。”
苏知知:“知道呀,我平日都要去学堂的。”
顾刺史讶异:“你们村有夫子教书?”
苏知知指着不远处的秦老头:“那就是我们夫子。”
顾刺史望过去。
看见一个老头,只有一只耳朵,正坐在摇椅上编竹篾,背躬得像河里的虾米一样。
编得很慢,好像眼神也不大好,编了又拆,拆了又编……
“那是你们夫子?”
顾刺史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痛心疾首:
“不,孩子你不懂!”
“爷爷送你们去县里念书。”
顾刺史说得眼眶里浮起泪意:
“这日子太苦了。”
“念书改变命运呐!”
顾刺史和宋县令满脸心痛,神色惋惜地离开了良民村。
没过两天,就有人送了四头牛外加两个孩子的启蒙书籍和笔墨来。
郝仁那天婉拒了顾刺史的美意,说孩子在村中上学就很好。
顾刺史幽幽地看他:
“不要毁了下一代。”
郝仁:……
苏知知开始有点犹豫,但是很快就决定了,她想去县里上学。
“我去!爹,我想去!”
苏知知满眼小星星地看着郝仁夫妇。
因为平日很少有机会出山,她偶尔有机会去县城里,觉得县城里人多热闹。
街上有糖人、炸糕等好多吃食,还有很多街头艺人杂耍。
苏知知觉得要是去了县里念书,她就可以天天在县里玩了。
更重要的是,她翻了一下刚送来的启蒙书,发现她都学过了,再学一遍的话肯定很轻松。
苏知知缠着伍瑛娘,眼里明晃晃写着“想去”。
伍瑛娘推着苏知知往外边走:
“好了,先别吵了,我和你爹商量一下这事。今天要去学堂的。”
苏知知不闹了,背着书箱走了。
薛澈意外地探头去看。
竹篓提起来,月亮和溪水从缝隙间溜走,只剩一条湿漉漉的鱼。
那条鱼足有四尺长,头部异常宽阔,银色的鳞片在月色中闪烁。
苏知知的小脚丫踩在溪水中裸露的石头上,垫着脚把甩着尾巴的鱼抱起来。
那鱼立着都比她高了。
“阿澈你快看!”
薛澈:真的是好大的鱼!!
“是胖头鱼,接着。”苏知知喜滋滋地把鱼抛给岸上的薛澈。
薛澈被这条大鱼砸得往后一个趔趄。
太沉了。
沉到他根本抱不动。
苏知知把竹篓再次放进溪水里,这回像是玩水一般,随意晃了两下,居然也抓到了几条一两尺长的鱼。
“好了,这些鱼差不多就够了。”苏知知满意地拎着竹篓上岸。
“阿澈,你做我小弟,我单独分一条鱼给你。”
薛澈吃力地拖着鱼:“不用了。”
“哼。”苏知知把鱼抱过来都装进篓子里,不让薛澈抱了。
胖头鱼半个身子塞进了竹篓,还有半截尾巴露在外边。
两人正要回去,空中忽然飘下细密的雨。
阿嚏!薛澈打了个喷嚏,下意识说了一句:“失礼。”
苏知知左右张望了一下,拉起薛澈的手:
“我给你找把伞。”
薛澈害羞尴尬地想缩回手,京中见过的世家小姐们,可不会这样直接上来抓他手。
可是苏知知握得紧,力道大,薛澈挣不开,而且她的手心温热,暖意源源不断地从手上传来。
薛澈也就由她牵着了。
“你去哪找伞?我们不是没带伞么?”薛澈记得苏知知就只带了个竹篓子。
“这就刚好有一把啊。”
苏知知在一棵枯树桩边站定。
那棵枯树桩有七八人环抱那么粗,盘根错节,如林间一只苍老的妖。
树桩上长了很多蘑菇,其中一个极大,蘑菇顶大如冠盖。
薛澈没见过这么大的蘑菇,但是他不诧异。
短短两天内,他惊奇了太多次,一个巨大的蘑菇已经惊不起他眼中波澜了。
苏知知两手抓住蘑菇柄:“把它摘下来,刚好做伞用。”
蘑菇牢牢地长在树上,苏知知使劲拔。
夜风呼呼吹过,雨水斜打在枯木桩上。
薛澈揉揉眼睛,他方才好像看到枯木桩在发抖。
啪!大蘑菇被拔了下来,苏知知没站稳,抱着蘑菇摔了个屁股墩。
薛澈去扶她,她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苏知知屁股上都是泥,开心地把手上的大蘑菇举起来,刚好盖住他们俩的小脑袋:
“阿澈,我们有伞了!你不用淋雨了。”
她踮脚撑着蘑菇转了个圈,眼中繁星灿灿。
蘑菇伞下,薛澈黯淡许久的脸色被她的目光点亮,心中有一处荒瘠被雨水润湿,嫩芽破土而出。
“知知,谢谢你。”
薛澈觉得浑身的血液滚烫起来,视线开始模糊。
苏知知发觉薛澈脸上浮起反常的一抹红:
“阿澈,你没事吧?”
薛澈摇头:“没事。”
刚说完,眼睛一闭,身子往后栽下去。
苏知知把手上的蘑菇一扔:
“阿澈!阿澈!”
……
小院门口,伍瑛娘披上了蓑衣。
她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没看见苏知知,立刻就要出村找。
“阿仁,你在家等着,知知回来了的话,就让阿宝来报信。”
阿宝在屋檐上扇了扇翅膀,一双鹰眼在夜间更加锐利。
郝仁点头,帮伍瑛娘理好蓑衣:
“你找孔武同去,有个照应,小心些。”
伍瑛娘脚还没跨出门口,就看见不远处出现一小团人影。
郝仁和伍瑛娘同时开口:
“知知!”
今夜的苏知知着实有点狼狈。
她的衣衫被雨打湿,污泥左一块右一块,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
背上背着晕过去的薛澈,脖子上挂着一个竹篓,竹篓里还露出半条粗壮的鱼尾巴。
阿宝飞过去接应,爪子一伸,帮苏知知取走了脖子上挂着的竹篓。
伍瑛娘的身影也冲到了知知面前。
看着满身泥水的女儿,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
这孩子得赶紧洗洗才能要。
“娘,阿澈晕倒了。”
苏知知一路背着薛澈和一竹篓大鱼,累得够呛,路上还摔了几跤。
她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一双大眼黑白分明。
伍瑛娘看两个孩子这模样,火气一下就全消了,只有心疼:
“快回家洗澡换衣裳,我送阿澈去虞大夫那。”
郝仁事先烧好了热水,让苏知知赶紧去泡。
苏知知实在累得厉害,郝仁跟她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洗完澡爬上床,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郝仁无奈地笑了,帮苏知知盖好被子。
雨水滴滴答答地下了一整夜。
薛澈在虞大夫家中也烧了一整夜。
虞大夫给薛澈喂了汤药,等到天亮,薛澈才退烧,但人还在昏睡。
苏知知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问伍瑛娘:
“娘,阿澈怎么样了?”
昨晚薛澈突然晕倒,苏知知真是吓到了。
村里的叔叔伯伯们被砍两刀都还能喝酒下地,可是薛澈跟她去抓条鱼就晕倒了。
苏知知极为诧异。
伍瑛娘简单说了薛澈的情况:“他身子弱,经不起和你一起折腾。”
苏知知急得就要去虞大夫家看薛澈。
外面的雨还没停,阿宝昨晚帮知知拎回来的竹篓就靠在墙角,伍瑛娘忙得都没功夫去看。
苏知知出门时瞄到了竹篓:
“娘,篓子有我抓的胖头鱼!我想喝鱼头汤。”
她顺手把篓子里的大蘑菇翻出来,撑在头上挡雨,跑去了虞大夫家。
伍瑛娘闻言,也才想起来女儿昨晚带的竹篓。
她走到竹篓边弯腰,拎出一条几十斤的大鱼。
伍瑛娘:嚯!全村都能喝碗鱼汤了。
……
虞大夫家在村子的最东边,很安静,适合他安心钻研医术。
郝仁起了一大早,赶过来看薛澈:
“虞大夫,阿澈可有生命之忧?”
虞大夫熬了个通宵,眼下乌青,但目光灼灼,透出些兴奋:
“眼下没有,但他这身子不好治。”
他就喜欢和阎王爷抢人,越是遇到疑难杂症,夺命剧毒,他就越有劲。
“他娘胎带毒是其一,幼时寒气侵体是其二,前段时日被人贩子带着风餐露宿,加之昨夜淋雨受寒,他这身子自然受不住。”
郝仁脸色肃然:“虞大夫可有医治之法?”
虞大夫拿笔写方子:
“既然送到我这,我定然能救他。需先清他体内毒性,再除寒气,若调养得好,最快两年,身体可如常人。”
郝仁面色缓和了不少:“有劳虞大夫。”
虞大夫语气一转:“只是现在还医治不了,要祛毒还缺一味药。”
郝仁:“什么药材?我可去山下采买。”
虞大夫语气幽幽:“千年灵芝。”
郝仁默然。
灵芝不易得,药铺里连百年灵芝都难见,更别提千年灵芝。
他地就算有千年灵芝,也八成会作为贡品送入宫中。
多年前,太后寿诞,曾有地方官献千年灵芝一株。
郝仁有幸见过一次,形如伞盖,根茎粗壮。
虞大夫:“所幸他年岁尚小,还有时间。若是等到及冠后才医治,那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了。”
“哇——阿澈——”
苏知知眼泪汪汪地从外边冲进来,跑得发丝飞起。
她从家一路小跑到了虞大夫门口,听见虞大夫和爹在说话。
也没听见别的,就正好听见那句“神仙来也救不了他”。
苏知知趴到薛澈的床边,粉嫩的小脸吓得失了血色,泪珠子从眼角接连滑下来:
“阿澈,我再也不带你抓鱼了……我、我不知道抓鱼也会死人……”
“我把你害死了……哇……”
苏知知哭得大声,手里的蘑菇伞滑下,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半圈。
郝仁没出声,定定地看那棵巨大的蘑菇滚到自己脚边。
纹理光泽,盖大如伞。
比他多年前在太后寿诞时看见的那棵,还要大。
李韶儿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
“你书都拿倒了,看什么看?”
“倒读,我这叫倒读你懂么?”
李章盛有些心虚,语气很重:
“你不回生舍,来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给我们李家丢人!”
李韶儿脸一白,扔下一句“要你管”就牵着裙角跑了。
她心中的确有事,被李章盛说得有点慌张,脚步都乱了。
等走到了假山边,她才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没过一会儿,周晓梦也来了:
“韶儿,你叫我来什么事?”
李韶儿假笑地拉着周晓梦的手:
“晓梦,上次的事情你委屈吧?这次,我们要苏知知好看!”
李韶儿在周晓梦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晓梦朝四周张望一下,咽了下口水:“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李韶儿从脖子上摘下一块透亮的翡翠,交在周晓梦手上:
“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把这块玉放进她房间后,我马上就会叫人帮我找玉。”
“但是这玉你小心拿好了,这可是去年生辰,我爹给我的,值几十两金子呢。”
李韶儿有点心疼,但转而想到不过是做一场戏罢了,又不是拿不回来。
她要周晓梦把玉藏进苏知知的房间,然后污蔑苏知知偷东西,让她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反正她是山里来的穷丫头,说她偷东西别人肯定会信的。
周晓梦有几分犹豫,但想到泼墨汁那天被苏知知整得那么惨,她咬唇:
“好,我等下就去。”
书院里有单独的水房。
要洗漱的学生都去水房取热水。
岭南天气湿热,爱动的苏知知总是一身汗。
她和顾青柠吃完晚饭后,带着水盆和布巾子去水房洗澡了。
周晓梦和李韶儿躲在廊柱后边,看着苏知知和顾青走远了。
“快去,我看着。”李韶儿把周晓梦推了出去。
周晓梦心跳快成锣鼓,左张右望,匆匆推门进了房间。
她先把玉放在桌子,然后又放在床上,可这样怎么看都太显眼了。
周晓梦着急地看了一圈,瞥见苏知知的书箱放在床边地下。
她灵机一动,打开苏知知的书箱,要把玉藏进去。
她刚掀开箱盖,脸上的笑没来得及消失,就见一条青蛇从书箱里爬出来。
苏知知白日里摔晕过去的蛇不知何时苏醒了,滑溜溜的蛇身从麻绳的束缚中逃脱,眨眼间就缠绕在了周晓梦的手臂上。
“啊——!蛇!有蛇!”
“救命啊!”
周晓梦一跳三尺高。
苏知知的书箱里怎么会有蛇?!!
她一边拼命甩动自己的手臂,一边大喊救命。
可是那条蛇依旧缠在她手上,冰凉黏腻的触感吓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救命!有蛇!”
“不要咬我!啊——”
周晓梦涕泗横飞,哭着跑出了房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青蛇张开口,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啊——”
周晓梦手上一疼,脚下发软,整个人往前扑倒。
手里拿着的玉也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当场就碎成了好几块。
在角落里盯着的李韶儿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她本来做好准备要大喊有人偷了她的玉,可是没一会儿,就见周晓梦大哭地跑出来,说什么有蛇。
李韶儿看不清周晓梦手上有没有蛇,但是她清楚看见自己的玉被摔碎了。
那可是她最宝贝的玉!
她当即心疼得不得了:
“你个蠢货!居然摔了我的玉!”
李韶儿走上前,不但没有扶起周晓梦,反而忿忿地踢了她一脚。
浔州。
白云县黑匪山,良民村。
乱世做兵匪,盛世做良民。
如今是大瑜昭庆六年,国泰民安。
山头上的人,六年前就在大当家郝仁的带领下做了良民。
苏知知今年六岁,生不逢时,遗憾地错过了山匪的黄金年代。
一身山匪的胆量,只能用在打劫恶人身上。
苏知知只要出山,不用出意外的话,就一定会出意外!
这次是撞上了人贩子,之前还遇上过官府逃犯,江洋大盗、采花贼……
村民们也不含糊,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良民村惩奸除恶的功绩荣登白云县第一。
春夜寒意料峭。
山顶小屋里,晃动的烛光在墙壁上勾勒出一团团影子。
大通铺上垫了厚实的被褥,几个孩子围在一起,苏知知坐在中间,讲得眉飞色舞:
“外边坏人多,我出门随地就能捡到。”
“……上回那个逃犯的胡子这么这么长,腰比村口的树桩子还粗,一个拳头大过两个包子!”
周围几个孩子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你还敢拦住他?你不怕吗?”
“怕呀!可是谁叫他踩死了我的蚂蚱?我要他赔我一只蚂蚱,他说赔你个头啊。”
苏知知拿手比划着,圆圆的眼睛瞪得像黑葡萄:
“我说‘我不要你赔个头,你的头还没我的蟋蟀好看。’”
“哈哈哈哈……”围在身边的孩子们都笑起来。
就连白日里哭个不停的小姑娘也弯了眼角,一时将不安的情绪都抛诸脑后。
孩子们年纪都还小,村里的空房也不多,今晚就全安排在一起睡,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
都是爱闹腾闹说话的年纪,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停不下来。
唯一没笑的,是躺在床尾的男童。
他看着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好看得像个小仙童,面上却无一丝血色,透着病态的白。
“轮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呀?”苏知知忽然凑过来问。
“薛澈,”男童顿了一下,长长的睫羽抬起又落,“家在长安。”
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安静了片刻。
他们方才互相介绍时,都是附近白云县、千草县上的富庶人家。
长安城离此处有千里远,他们从来没去过。
下一瞬就有人哇道:“好厉害啊,居然能被拐这么远!比我们都远。”
薛澈:……
薛澈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不和年纪的严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他被抓得最早,先前在路上无意间得知吴老三是在为青蛇寨的人做事。
薛澈听吴老三和人提起过,青蛇寨出手狠辣,为财为利不留活口。
现在村子里的人抓了吴老三,很可能引来青蛇寨的报复。
他下午刚醒来的时候,就将此事告诉了村里给他诊脉的虞大夫。
虞大夫很淡然地点头:“你的病若要养好,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薛澈:???
薛澈见虞大夫不当回事,见到其他村民时又说了一遍。
那些村民只拍拍他的头:“这小娃娃长得真讨喜。”
薛澈:……这不是重点。
他觉得这些村民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青蛇寨若是来了,他们都可能葬身血海!
嘎吱——
木门被推开,一个肤色若麦的女子走进来。
她鼻梁和个头都很高,嘴角有一颗小痣,身材匀称有力。不似寻常女子娇媚,反而有一种豪放舒朗之感。
“娘!”苏知知甜甜地叫了一句。
伍瑛娘温柔地抚了一下知知的脸,然后把窗户关严实,隔绝外面的湿冷。
她佯装生气,催着孩子们睡觉:
“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小心个头长不高。”
苏知知想说自己已经很高了,然后就听伍瑛娘道:
“明早起晚的人可吃不上早饭。”
“现在就睡!”苏知知第一个滚进了被窝里,把自己包成个蚕茧。
其他孩子们见苏知知睡下去了,也跟着钻进了被窝。
伍瑛娘正要吹灭蜡烛,一直安静待在床尾的薛澈吃力地坐了起来:
“郝夫人。” 薛澈跽坐,称呼得很有礼节。
他刚才听苏知知提到过,伍瑛娘是村长郝仁的妻子,村长这两日外出,由伍瑛娘主持村中事务。
伍瑛娘的视线落在薛澈病弱的脸颊:“怎么了?”
薛澈最后一次努力唤醒村民的危机意识:
“我来的路上,无意间听到吴老三与青蛇寨有关系,青蛇寨很有可能会来报复。”
苏知知在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身子:
“青蛇寨是什么?他们养蛇吗?养的蛇很大吗?够炒一盘吗?”
旁边几个小豆丁也好奇起来:
“蛇肉也可以吃?会不会好腥啊?”
苏知知又来了劲:“蛇肉能吃呀,上回……”
“好了,别讲什么蛇了。”
伍瑛娘把几个孩子一一按回被子里,转身吹灭了蜡烛。
薛澈张嘴,伍瑛娘直接手掌一捏,将他的嘴巴给合上了。
“都睡觉,不睡的就去睡羊圈。”
点点星光从窗外透进,薛澈绝望地闭上了眼。
算了,他尽力了。
黑匪山下。
一行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动作迅速地往山林中移动,腰间的刀剑在月色中泛出冷凉的光。
其中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
“二当家,就是这里。我今日下午亲眼看见吴老三连带着那几个小崽子一起被带上了山。”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手腕内侧,有一条青蛇刺青,蛇口大张,吐着红色的蛇信子。
不只他,每一个黑衣人手上都有相同的刺青。
“这山上还有个漂亮的小丫头,水灵得很,抓回去定能卖个大价钱。”说话的黑衣人舔舔嘴唇,眼中露出兴味。
为首的黑衣人是青蛇寨的二当家柳银环。
柳银环看着山顶村户逐渐熄灭的灯光,眯起眸子:
“等会男丁不留活口,娘们都留下来给兄弟们尝尝。叫他们知道,下辈子别再坏青蛇寨的事!”
柳银环扯开领口,一条粗壮的金环蛇从他颈间游移而下,蛇鳞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金刀,去。”
其余数十人也敛气屏息,袖中钻出一条条蛇,幽灵般没入草丛,直奔村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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