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屋门走出院子,身后三步一人,五步一岗。
我突然又失了兴趣。
左不过一个月的日子了。
我那庶妹又来了,这次同来的还有我的父亲。
他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大吃一惊,“你怎么瘦弱成这般模样了?”
我望着我的这位父亲笑了笑,他对我不能说不好,但是因为我母亲以死成全他那段不可言说的感情的缘故,他看到我更多是愧疚。
我摆了摆手,“父亲与妹妹来此,所为何事?”
“你妹妹说你过的不太好,我来看看你,永安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并不知道我这妹妹做的那一番好事。
“父亲,您别着急,王爷都把第一神医公子月请入了王府,姐姐不会有事的。”
她捧着肚子,温柔的笑着。
“父亲,您回去吧,女儿一切都好。”
我不想听到陆尘璃的声音,不想看到她的笑容。
我父亲抓着我的手,一脸担忧,我只是安抚的笑。
“父亲,您不用担心的,王爷对姐姐可好了,身边跟了十年的侍女做错了事,直接就关了柴房到现在都没给出来,可不敢让姐姐受半分委屈呢。”
我心中霎时一惊,落梅被关了柴房?
一直到现在?
思绪翻飞,我早已心不在焉,父亲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等我反应过来,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柴房时,一切都晚了。
门内气息浑浊,血腥味浓厚。
落梅躺在血泊中,毫无生气。
我连连作呕,血吐的满地都是,与落梅的血相互交织。
永安王将我抱起的时候,眉心都是震颤。
他焦急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暴躁的怒斥着柴房门外的小厮。
可是我眼底的焦距已经越来越弱了。
公子月一根银针将我救醒时,我正被永安王抱在怀里。
他眉眼里的温柔如春风一般,却暖不了我冻成了冰块的心。
“落梅这件事是意外,真的是个意外。”
向来高傲的永安王竟然像我解释了。
陆尘璃说,落梅本想为我求一段安宁,却撞破了她与永安王的秘会,于是被毫不留情的拖去了柴房,饿了三天三夜。
可她还是死了!
死在了陆尘璃的手上,我知道必然是她下的手。
但我的这位夫君竟说是一场意外?
偌大的王府都是他的人,我不信他不知道。
“小翠死了,落梅也死了,陆尘璃怎么不去死?”
我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怨恨,她将我身边的一切温暖纷纷遮住了阴霾。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只有恨。
永安王这一次没有骂我,他竟一反常态的安慰我,开导我,甚至每日都陪着我。
又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公子月摸着我的脉象欲言又止。
我收回了手,望着屋外没有一丝阳光的天,“半年了呢。”
“我的药还有一个月的量了。”
他说的隐晦,我听得明白。
神医不愧是神医,又给我沿了一个月的生命呢。
“你们两在说什么?”
永安王如今看我更紧,尤其是我与公子月独处的时候。
他将我小心翼翼的揽在怀里,任谁看了都觉得我是他的珍宝。
公子月望着我的肚子,连连叹息,却并没有回答永安王的问题。
“孟渊。”
唤出这个名字,我心头微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