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
裴屿见我站起来,也跟着起身,这才终于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们竟然在池晏的别墅客厅里。
死前,我们四人经常在这里聚会。
我是策展人,安安做时尚自媒体,裴屿和池晏是生意伙伴,所以通常,聚会里大多数时间都是裴屿和池晏谈生意,而我和安安则在讨论哪座城市有新展览。
飞机失事前,我和安安在巴黎参观一个艺术展,结果回国路上居然出了事。
但现在又好像没事,因为这个世界和我们熟悉的那个世界,貌似并没有太大区别。
于是,我和安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信那个副作用吗?”
安安摇了摇头。
我打算再使个眼色时,被裴屿打断:
“小玥,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这么关心我,让我有些发愣——裴屿平时根本不跟我这么说话,也很少这么叫我。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个捉弄我的死对头,青梅竹马就是一个让人生气的存在。
所以,这一刻我有些不知所措,觉得他有些奇怪。
而且他的眼里似乎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悲伤、欣喜,还有一种不敢相信的茫然。
我愣了愣,忘记回应。
安安则低声问池晏:
“池宴,你干什么抱我这么紧?不会真信那系统的话吧?”
安安的脸有点红,估计憋得慌。
我走过去拍了拍池晏的胳膊:
“松手,安安快憋不过气了。”
他置若罔闻,依旧抱着安安,不过力道倒是松了些。
于是安安只能在他怀里跟我说话:
“玥玥,我觉得那个系统肯定是骗人的,或者我们根本就没死,整件事就是一场梦。”
“不是梦,”裴屿哑着嗓子跟我说,“我和池晏还记得你们在飞机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