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保安亭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装出一副有钱人的苦大仇深脸,好像老婆连打了十八个电话把我从酒桌上喊下来似的。走到门禁,两只手来回拍着几个口袋,气质很重要,保安操着方言:“又忘带了噶?”我无奈地耸耸肩。“要去喝酒呢就没开车,婆娘么催个不停。”他笑着点点头。
把她带走之前,我又让她做了杯拿铁给我。
陆地头等舱果真很稳,压过减速带咖啡也不会洒出一滴,但我只开到大门外就把车丢下了。用我的二手野马把她放到楼下的芳芳按摩店,请芳芳给她换几件合适的衣服。她问我车上那首歌叫什么,我告诉她是鹿港小镇。接着我上楼给伤口换药,好的很快,几乎可以开两枪了。野马没油了。黑摩的把我带到叔平家楼下,我正要打给他时,眼帘蓦地一片漆黑。
一片闪亮中,有一滩黑红色的液体,然后是一扇窗户,一个没有脸的人打开了窗户,又是一扇窗户,忽然有千万扇窗户同时打开,好像在下坠,看见那张美神般的脸蛋,下一秒又变成了芳芳的脸,比现在的芳芳还要年轻许多年的脸。从第三者的视角看见有人从后面袭击我,只不过是在一片森林中。凶器落下时,世界再次归于闪亮,那摊液体正缓缓靠近我时,我觉得我能睁开双眼了,耳朵能听见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冥府之路的香味从后颈下的天鹅绒枕套飘来。
“我以为我警告过你了。”
“可能是我反应比较迟钝。”
这才看清他的脸,并不是肥头大耳的模样,啤酒肚收的很好,也可能是茅台不涨肚子。两只手挺白净,尤其是指甲部分。电影里正派才有的剑眉挂在他脸上,看起来很像个合格的父母官。
我活动活动手脚,是一条拴牛的麻绳。他问我刘畅在哪里,我反问刘畅是谁。他很生气,扬言要找到她,并在我面前刺穿樱桃。我想问这是不是犯了聚众淫乱罪,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从关门的力度来看,他还没有全丢掉党的教育。熟悉的引擎声,兴许司机换了人。我蹦下床,跪在地上,尾椎骨顶着脚后跟,膝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