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上战推文 > 其他类型 > 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闻颜闻如月全文+番茄

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闻颜闻如月全文+番茄

雾都小甜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就是秀才应知林了吧。闻颜前世并未见过他。不过闻如月时常回娘家哭诉,说他冷漠自私,不仅不会心疼妻子,还纵容应家人花销她的嫁妆。闻如月的话她只信两成。对应知林不带偏见,也没好感。应知林唬住了应家人,这才走至轿前。他先对着喜轿揖礼道歉,后对喜婆道:“吉时已到,开始仪式吧!”喜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即帕子一甩,就吆喝起来:“奏喜乐,迎新娘啰!”应知林请了梧桐书院的大儒来证婚,婚礼的流程十分顺畅。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感受到好几道充满恶意的视线。送入洞房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可算是能歇歇了。折腾了一天,闻颜水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脱去一身繁重的喜服,换上轻便的常服,拿出事先带来的点心,就着白开水慢悠悠地吃起来。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房门...

主角:闻颜闻如月   更新:2024-12-31 14:3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闻颜闻如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闻颜闻如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就是秀才应知林了吧。闻颜前世并未见过他。不过闻如月时常回娘家哭诉,说他冷漠自私,不仅不会心疼妻子,还纵容应家人花销她的嫁妆。闻如月的话她只信两成。对应知林不带偏见,也没好感。应知林唬住了应家人,这才走至轿前。他先对着喜轿揖礼道歉,后对喜婆道:“吉时已到,开始仪式吧!”喜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即帕子一甩,就吆喝起来:“奏喜乐,迎新娘啰!”应知林请了梧桐书院的大儒来证婚,婚礼的流程十分顺畅。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感受到好几道充满恶意的视线。送入洞房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可算是能歇歇了。折腾了一天,闻颜水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脱去一身繁重的喜服,换上轻便的常服,拿出事先带来的点心,就着白开水慢悠悠地吃起来。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房门...

《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闻颜闻如月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他就是秀才应知林了吧。
闻颜前世并未见过他。
不过闻如月时常回娘家哭诉,说他冷漠自私,不仅不会心疼妻子,还纵容应家人花销她的嫁妆。
闻如月的话她只信两成。
对应知林不带偏见,也没好感。
应知林唬住了应家人,这才走至轿前。
他先对着喜轿揖礼道歉,后对喜婆道:“吉时已到,开始仪式吧!”
喜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即帕子一甩,就吆喝起来:“奏喜乐,迎新娘啰!”
应知林请了梧桐书院的大儒来证婚,婚礼的流程十分顺畅。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感受到好几道充满恶意的视线。
送入洞房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可算是能歇歇了。
折腾了一天,闻颜水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脱去一身繁重的喜服,换上轻便的常服,拿出事先带来的点心,就着白开水慢悠悠地吃起来。
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房门从外面推开。
应知林带着一身酒气进门。
两人四目相接,都怔了一下。
此时,闻颜才看清楚应知林的长相。
眸如天上星,眉似徽墨泼。
他本就宽肩窄腰,一袭红色喜服,更显得他儒雅轩昂。
说他美如冠玉,都太含蓄。
难怪前世能把闻如月迷得神魂颠倒,非他不嫁。
啧啧啧,红颜祸水啊!
闻颜捂着嘴,把食物咽下,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有话跟你说。”应知林定了定神才走过去。
停在三步远,伸手摸向腰间。
这就开始宽衣解带了?
闻颜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的同时,在他膝盖弯一踢。
应知林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加上酒精的麻痹,立刻往前扑去。
闻颜顺势反剪住他的胳膊,将他压在床上,膝盖顶着他的背心。
应知林软绵绵,毫无反抗之力。
红衣雪肤,鬓发散乱,让他看起来像个醉卧海棠的小仙官,让人想欺负!
“嘶......,痛!”他拧眉吸气,更显脆弱了。
闻颜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趁他张嘴,一团布塞进他嘴里。
再扯出两根腰带,把他的手脚都绑起来。
绑完人,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她拖着一根洗衣棰,坐到床对面。
防人之心不可无。
闻颜赌不起别人的善良,只好先下手为强。
把人控制起来,其他的慢慢淡。
实在谈不拢,她就只好用洗衣棰,物理说服了。
“......呜呜......”应知林挣扎。
“安静点。”闻颜用洗衣棰戳他。
应知林立马不再哼唧。
“我跟你商量个事呗,你看看这个......”闻颜拿出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应知林一目十行看完。
这是一份婚约契书。
假成婚五年。
期限一到就和离。
在此期间,闻颜会供他读书。
应知林亦可纳妾生子。
但应知林需要并给予她这个正妻,足够的尊重,并且双方都不必履行夫妻义务。
看完之后,应知林蹙眉。
闻颜的洗衣棰立马怼他脸上:“要么,你签下合约,咱们相敬如宾,相安无事的过完五年就一拍两散。要么,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在这张床上躺够五年。”
前世,应知林没活过五年。
等他一死,她如愿成为寡妇,遵不遵守合约都无所谓。
若是他活过五年,自己也能顺利抽身。
应知林:“......”
他呜呜两声,又往胸口瞄了几眼,示意闻颜里面有东西。
闻颜将信将疑。
伸手一番摸索,掏出一张纸。
抖开一看,竟是一份签字画押的和离书。
上面把和离原因都归于男方。
只要闻颜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能去官府办和离。
闻颜目露惊讶,他竟早早准备了这些。
应知林示意让他说话。
她拿掉口塞布,应知林一阵猛咳。
平息后才道:“我们身份悬殊,又无感情基础,猜想你对这门婚事,或许不大满意。
而我碍于闻家势力,不敢也不能退亲。所以只能委屈你几年,等风声过了就放你自由,这张和离书就是我的诚意。”
“呵呵呵......大水冲了龙王庙!”闻颜又是几番试探,确定他不是骗人,才解开绳子,让他签字画押。
和离书和契书贴身收好,闻颜这才郑重地跟他道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你是闺阁女子,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不过以后有事,可以事先与我商量。”应知林摆摆手,一脸人畜无害。
没有一点被欺负后的恼怒,反而站在她的角度着想。
这一点,倒是跟闻如月哭诉中相去甚远。
新婚之夜,被如此对待,还能大度从容,不是心机深沉,便是真豁达。
不管是哪种,他都不可小觑。
闻颜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重视。
气氛很是尴尬。
应知林便同她说起家中情况。
应家现有十六口人。
应知林的祖母乔婆子,辈分最大,也是当家人。
她共育六个孩子。
长子娶妻乔大双,是乔婆子的亲侄女,生有二子二女。
次子是应知林父亲。
三子娶妻胡有珠,生有三子。
三个女儿两个出嫁,老来女今年十六,乔婆子如珠如宝地疼着,养得跟城里的小姐似的。
应知林十六岁考中秀才,十八岁父亲去世,母亲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
撑了两年也撒手人寰,给他留下一对年幼的弟妹。
因为没分家,兄妹三人在老应家手底下讨生活。
好在他每年有五两银子禀生补贴,开始几年日子还算过去得去。
去年这笔贴补没了,老应家人就处处挑剔欺负,兄妹三人时常饿肚子。
他去私塾做了启蒙夫子,有了收入,状况才有所改善。
“你就没想过分家单过?”五两银子不少了,兄妹三人能过上很好的日子。
“我是读书人,守孝期间分家,无论我有没有错,都是污点。”应知林勾了勾嘴角,没再多说。
想走仕途,就不得不在意名声。
老应家正是用这点拿捏他的。
“嘘......”闻颜忽然竖起手指抵在唇边。
竖耳细听,屋外传来说话声。
“喜轿都搜遍了,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真晦气,原以为娶了个金疙瘩,没想到是块烂石头。”
“娘,我看上的金簪子,是不是买不成了?”这是应家如珠如宝的小姑。
“还有富贵的婚事,姑娘家中要十两银子的聘礼......”
“气死我了!要不是那贱妇背靠闻家,明日我就让小野种休了她。”
“娘,咱们休不得,又不是教不得!您可是婆家祖母,想要调教一个孙媳妇,谁能说什么?”
说话声渐渐远去。
应知林蹙眉:“他们不讲道理,只会成胡搅蛮缠,你别跟他们硬碰硬。”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闻颜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忙了一天,怪累的,先休息吧!”
她抱着洗衣锤,和衣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
应知林欲言又止,来到床边,盯着闻颜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只替她掖好被角。
他找出一件棉衣,在长凳上躺下。
被窝里的闻颜,长长松了一口气。
一夜无话。
砰砰砰!
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拍门声。
闻颜惊醒。
“鸡都叫两遍了!谁家的新媳妇还在睡懒觉!”
院子里传来大伯母乔大双的嚷嚷声:“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做早饭,知道的我们就家娶了个儿媳妇,不知道的,以为娶了个祖宗回来供着!”
闻颜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只见应知林已经穿好衣服:“你继续睡吧,外面我去应付。”
“别呀!”闻颜一咕噜爬起来,“新媳妇第一天进门,哪有不孝敬长辈的。我这就去侍候他们。”
她爽利起身,用簪子把长发随意挽起,披了件外衣就开门走了出去。
应知林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影,担心她在乔大双手里吃亏。
拿了本书坐在窗前,以便随时出去帮忙。

闻颜一记杀威棒,暂时镇住了应家人。
反倒是应知林的妹妹应知雪,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他的小弟应知海倒是很只可爱。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也灵魂可爱。
抱着他哥哥的腿,探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闻颜看着他,却是鼻子一酸。
她前世的孩子,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可爱灵动,却被霍耀行和闻如月害死!
想到前尘往事,她的心脏仿佛被人剜去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
闻颜初来乍到,便想去转转,熟悉熟悉村子。
村里的婶子们作风彪悍,应知林怕她被欺负了,就想陪着。
闻颜可不想带个小尾巴,摆摆手:“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不会出村的。”
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
应知林一早就去县城办事,等他拿着裱好的画回家。
村口的婶子们却拉着他问:“闻颜没跟你一起啊?”
“她不是找你们聊天了吗?”
应知林感觉不妙,双方一对口供,发现大事不妙。
闻颜上午用一块糖果,跟小孩换了一块石头之后,便说想去后山的林子里转转,下午就找不到她了。
“她肯定是一个人跑后山去了!”
眼看就要天黑了,她一个柔弱女子,得多害怕,多危险啊!
婶子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用应知林开口请求,就主动张罗着两两一组分开找人,连路线都规划好了。
应知林:“!!”
闻颜才嫁过来第二天吧,就得到了婶子们的一致喜爱了?
“知林小子,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的吧,等天一黑,到处都是蛇虫鼠蚁,你媳妇就危险了。”李婶子一巴掌拍在应知林肩上,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急。
仿佛丢的不是应知林的媳妇,是她男人一般。
应知林一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婶子。
她跟祖母是死对头。
应家的狗从她面前过,她都要啐一口。
现在竟会主动关心闻颜?
闻颜给她灌了什么迷糊汤?
很快,应知林得知了原因。
李婶子一路上都在跟他碎碎念:
“知林啊,可要对你媳妇好一点。她一个大家闺秀,一夜之间从穿金戴银的大小姐,变成菜糊糊窝窝头的村妇,落差多大啊!她没有一句怨言,还想跟你踏实过日子。”
“她的娘家不仁义,既想要名声,又不想出嫁妆,往箱子里装石头破瓦撑场面,还在大街上掉了底,让人看了好一场笑话。”
“还有你那个大伯母,我早说过她不是好东西,竟然让闻颜捧着开水敬茶,好在姓乔的死婆子当了一回人,当场惩罚了她......”
李婶子说到动情处,还扯起衣袖抹了抹眼角。
应知林:“......”
原来,闻家竟是那样对她!
难怪,那天闻家不让他去接亲!
难怪,她宁愿嫁给自己,也要脱离闻家。
应知林二人,很快进入后山小路。
“李婶子?应知林?”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应知林抬头,就看见影影绰绰的林子里,出现一个单薄的身影。
“闻颜!”他喊了一声,就朝她跑去。
闻颜看见应知林,仿佛见到了救星,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
“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天黑之后山里有多危险?不仅有野兽,还有村民设下的陷阱......”应知林语气责备,却动作轻柔地拂去她头发里的树叶和杂草,用目光将她检查一番,发现没有明显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背你回去!”应知林蹲到她面前。
闻颜早就累麻了,根本没有力气逞强。
乖乖趴到他背上,还不忘指着身边的篮子:“还有这些宝贝,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都是从废弃矿洞滚出来的碎石头,随处可见,形状也不漂亮。
“你在山上耽误到现在,就是为了捡它们?”应知林背着她往前走,越想越后怕。
闻颜扯了扯嘴角,没敢吱声。
夕阳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把应知林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俊逸。
他的肩背宽厚,衣衫下的肌肉也很结实,捏着硬硬的。
这长相,这身材,京城小倌馆里的头牌都比不上他。
“咳咳。”应知林轻咳一声,胳膊动了动。
闻颜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捏他肩膀上的肌肉。
尴尬地收回手。
她装出老气横秋的口吻:“不错嘛小伙子,身体很结实哦!”
应知林一个趔趄,自己被调戏了吗。
他原本就有些不自在,此刻更是脸颊滚烫。
好在有夕阳掩护,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们踏着最后一缕余晖,回到应家。
刚进院门,就见乔婆子摆着一张臭脸。
其他应家人更是一脸失望。
她怎么没死在外面呢!
应知林无视这些人,径直把闻颜背回房间。
他把闻颜放在床上:“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
应知林一走,闻颜就趴在床上了。
等他拿着晚饭和水回来时,闻颜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看着她恬静柔和的睡颜,他没有叫醒她。
而是拧了热毛巾,细心地为她擦净脸颊和双手。
当他看到她掌心磨得通红一片时,他的眸色逐渐暗沉。
**
翌日。
是闻颜的三朝回门日。
因为京城距离较远,天刚微亮就得出发。
应知林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绿波配秋香色的细棉衣裳,衣领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小花。
“这是我娘给知雪及笄准备的,先给你穿吧。毕竟是回娘家,穿得太素,免得让他们看轻你。”闻颜只穿了一套喜服过来,这几天她穿的,都是应知林已故母亲的旧衣服。
“谢谢,不过今天的我,反而要越素越好。”闻颜把衣服推了回去,“更何况,这是你母亲给知雪准备的及笄礼物,意义非凡,我更不能收。”
“越素越好”几个字,让应知林警铃大作,总觉得闻颜今天回门要搞事。
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些期待!
他喜欢看她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样子。
他们提前租了村里的牛车,赶车的老牛头提前一盏茶的工夫来接他们。
牛车上放着四只竹筐,分别装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白菜、萝卜、嫩冬瓜。
都是闻颜精心准备的回门礼。
到了村口,碰上等牛车去镇上的婶子们。
老牛头摆摆手:“今儿知林小子包车,你们走路去赶集吧。”
婶子们一阵哀嚎。
闻颜笑着道:“我今天回门是喜事,老牛叔就带婶子们一程吧,车钱我另外付。”
婶子们欢欢喜喜地爬上牛车,没一会儿就跟闻颜聊开了。
到镇上分别时,婶子们还依依不舍地催她下午早些回去,继续给她们讲京城花员外的夫人,是如何收拾上蹿下跳的小妾的。
应知林:“!!”
这悍匪一般的社交能力,真的是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吗?
牛车紧赶慢赶,在午时初抵达京城。
巍峨的城墙、攒动的人流,让闻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进城之后,就由闻颜指路,来到天衣布庄。
天衣布庄开业不足一年,但因为布料颜色丰富,织造的花纹精美,受到达官贵妇们的青睐。
能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老牛叔,麻烦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闻颜跳下牛车,提着一个包袱进了布庄。
她刚进去,就碰见几个老熟人在议论她:
“今天是闻颜三朝回门的日子,你们说她会来吗?”
“应该不会吧,她又不是闻家的亲生女儿。嫁妆的事闹得那么难看,但凡有点骨气,都不会回来吧!”
“我听说闻颜嫁的是个穷酸秀才,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闻家随便从指头缝里漏点出来,就够她吃喝不愁了。她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领头的祝小姐不屑地轻哼。
闻颜假装没听见,径直来到柜台:“掌柜的,衣服我拿来了。”
说着,她就递上包裹。
祝小姐转过身来,看着她惊呼出声:“闻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曾经的闻颜,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
她不仅擅长画竹,还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绣艺。
曾经凭借一架‘松鹤延年’的双面绣屏风,声名鹊起。
祝小姐本是霍家拐了三道弯的表妹,她自小喜欢霍耀行,一心想嫁给他。
霍家却定了闻颜当儿媳妇。
因此,她一直看闻颜不顺眼。
好几次或明或暗地收拾闻颜,都没讨着好。
如今,闻颜落魄,她岂会放过!
祝乐乐一个眼神,小跟班就蹦出来挑衅。
“闻颜,你穿的都是什么呀,灰扑扑的粗布衣服,哪里像个千金小姐,连我身边的丫鬟都不如!看在惜日好友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工部侍郎家的千金说着,就从贴身丫鬟的头上摘下一朵绒花,往闻颜头上插。
“春桃,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送给闻小姐撑场面。”
他们一拥而上,把闻颜缠住。
祝乐乐来到柜台,掀开闻颜的包袱。
一件红色绣花衣服若隐若现,像极了嫁衣。
祝乐乐惊呼出声:“闻颜,你不会穷到要卖嫁衣了吧!”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掀开半边包袱按了下去:“谁让你乱动她的东西?”
祝乐乐惊诧回头,就见一位身形修长,气质儒雅的青衫男子,正垂眸审视着自己。
他的眼神让祝乐乐很不舒服:“你谁啊,敢管我的事!”
应知林却已经收回目光,长臂一伸,把闻颜护在身后,“我还有些积蓄,不至于让你卖东西。”
“无妨,它本来就不属于我。”闻颜拔开他的手,将包袱拿给掌柜,“你检查检查!”
祝乐乐震惊地捂着嘴,“闻颜,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嫁衣,怎么能卖!”
“若是被那些登徒子买回去......”
“作为女子,便是饿死,也不能将如此私密之物转手......况且,你不顾自己的,也要为你夫君想一想啊,他可是读书人,这种事情宣扬出去,恐怕要断了读书之路!”
“这不是我的嫁衣,是我帮人修补的衣服,你不要胡说八道。”闻颜气一副被气到的样子,直接答应了掌柜开出的八两价格。
她接过银子,带着应知林就离开了。
祝乐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出声:“死鸭子嘴硬,都穷成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清高!”
她倒要看看,闻颜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跟着闻颜出去,发现她走进了对面的食味斋。
食味斋专做点心茶点,在京城久负盛名。
他家的茶果点心每日限量供应,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没一会儿,就见闻颜提着一只食盒出来,坐上一辆牛车,朝闻家而去。
那牛车上,拉着几筐白菜萝卜,甚至还有两只咯咯叫的大公鸡。
有人失笑:“那些烂菜叶子,不会就是闻颜的回门礼吧!”
“没想到,她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等等,你们看她手里提的,是食味斋荷花酥的专用盒子吧!”
“荷花酥五两银子一份,她嫁衣刚卖了八两银子,就花去大半,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呗!”
“我约了人喝茶,就先走了。”祝乐乐幸灾乐祸。
闻颜的丑事,自然是要满城皆知!
**
此时,闻家。
府门大开,除了闻老太君,闻家的几房人全都等在二门外。
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闻如月和霍耀行相携着下车。
江心葵率先迎了上去:“如月,我的好女儿!”
其他亲友也在一旁夸赞:“瞧瞧如月这通身的气派,我都不敢认了。”
“还是世子爷会疼人,如月这精气神,一看就夫妻恩爱。”
闻如月洋洋得意。
她们夫妻当然恩爱!
世子最爱她的纤腰,新婚之夜差点把她弄散架,这几日也时时缠着她。
才不会像前世的应知林,新婚当夜就给她一张和离书,还说什么,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现在的她是世子夫人,明年就会成为是探花郎夫人,再过几年,她还会被陛下亲封,成为大庸史上最年轻的一品诰命夫人。
眼前这些穷酸亲戚,拍马都赶不上她,羡慕不来的。
正说着笑着,四房的一个堂妹状似无意地问道:“闻颜姐姐怎么还没到?”
“她啊,不会回来了。”闻如月想起乔大双给她汇报的情况,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啊?怎么不回来了?是闻颜私下跟你说了什么吗?”
众人好奇地看着闻如月。
闻如月脸上全是得意:“她啊,新婚第二日就放火烧了房子,被应家长辈惩罚,捧着一碗开水跪在石子上,估计双腿到现在都不能走路呢!”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如月有福气......”
众人簇拥着闻如月往里走。
闻如月朝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立刻把江心葵的贴身嬷嬷拉到一旁:“等闻颜回来了,您就这么做......”
丫鬟一阵低语,又把一包银子塞到江嬷嬷手中。
江嬷嬷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

绘画大师无蕴子,以山水画见长,但他最爱画的却是狸猫。
他的画有钱都买不到。
就连十分仰慕他的太子,手里也只有三幅作品。
闻如月活了两世,也只见过一回真迹。
所以,她根本不信应知林会有无蕴子的作品。
霍耀行看着闻父,心里也隐隐期待这幅画是假的。
他送的礼虽然贵重,但是跟无蕴子的画一比,就显得平庸了。
他可不想被一个抛弃的女人和穷酸秀才比下去。
闻父当官不太行,书画方面的造诣却不错。
他叫小厮拿来叆叇,将画仔细观察一遍,一锤定音:“这线条,这走笔,确实是大师的真迹!”
闻父激动得双手哆嗦,看应知林的眼神都变得亲切了,“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无蕴子大师!”
有了这幅画,看哪个同僚还敢轻视挤兑他!
应知林忙道:“不曾认识,只是有幸帮大师磨过一次墨,他便将这幅练手之作给了我。还望岳父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闻父连连摆手。
就算是练习之作,也是他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好东西。
闻父对这幅猫戏图爱不释手,有些心疼地道:“可惜这幅画的裱工粗糙了些,险些毁了这幅画。”
应知林暗道:当然粗糙,昨日在县城借了工具,随便裱的。还因此回来太晚,差点把闻颜弄丢了!
众人都围过去看画,时不时地询问应知林,大师作画时的场景,彻底把闻如月和霍耀行晾在一旁。
闻如月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
前世,应知林到死都没把这幅画拿出来!
若是他早早拿出这幅画,还有什么荣华富贵是求不来的!
从始至终,应知林都未把她当成妻子!
可恨的应知林,她定要他不得好死!
此刻的闻父心情五味杂陈。
方才他在外书房,当着众人的面,考校应知林的学识。看他是不是像梧桐书院的山长夸奖的那般,有状元之才。
然而,应知林的回答中规中矩,既没有错处,也挑不出一点出彩的地方。
他当场就断定,举人已是他的极限,进士功名此生无望。
如此,便没有让他拉拔的价值。
反倒是霍耀行,论点新颖,让他小小惊艳一把,当场断言他有进士之才,前途不可限量。
并在心中暗暗做下决定,要全力培养他。
如今收了他的猫戏图,便在他中举选官时,帮一帮他好了!
就在此时,江嬷嬷急匆匆地来到江心葵身边,耳语几句。
江心葵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一脸怒容地看向闻颜:“你把你的嫁衣卖了八两银子?”
“我不是......”
“你又用那八两银子,去买了这盒食味斋的点心?”江心葵指着石桌上的盒子,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母亲最爱吃食味斋的荷花酥,女儿只是想孝顺您......”
啪!
江心葵抬手就朝闻颜脸上扇去。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闻颜还没躲,应知林就挡在她前面。
江心葵的巴掌拍在应知林背上。
她只觉得指甲一阵痛楚,原来是她精心保养的长指甲折断了。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厉声斥责闻颜:“嫁衣对女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你怎能随意卖掉?还当着那么多千金小姐的面......若是让登徒子买了去,族里的姐妹还要不要嫁人?你父亲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闻颜,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是蠢笨如猪!闻家的名声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闻颜想说,好处可太多了。
不过时机未到。
她只是低着头,怯怯地不敢说话。
等闻父弄明白始末,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昨天早朝,他就被皇帝当众点名训斥,又在衙门受了同事一天的白眼,心里正难受着,今天又给他整这一出。
若是再传到皇帝耳中,那后果......
他感觉头顶的乌纱帽,已经摇摇欲坠。
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亏他刚才心软,想帮应知林一把。
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该在烂泥里发烂发臭!
闻父当场就催着江心葵,去把嫁衣赎回来,再当众烧掉。
事关丈夫的前途。
江心葵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出门了。
闻颜夫妻也跟上去。
马车里,闻如月狠狠瞪了闻颜夫妻。
她眼中的嫉妒都快化为实质。
凭什么!
上一世,她对应知林掏心掏肺,都换不来一个正眼。
闻颜嫁过去两三天,应知林凭什么护着她!
莫非,他们已经圆房了?
不,绝不可能!
前世她几番引诱,他都无动于衷。
她很肯定,应知林的的确确是个天阉!
闻颜真是个狐狸精,连阉人都能勾上手!
闻家的马车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天衣布庄。
此时,布庄里已来了好些人,有一半都是男子,全都是冲着闻颜的嫁衣来的。
“掌柜的,这就是那件嫁衣吗,趁着现在人少,快开始竞拍吧!”起哄的是名男子。
“就是,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要了!我要买来送给清风楼的诗魁媆媆姑娘。”
媆媆姑娘定会欢喜得对我投怀送抱......
“住口!”江心葵听到这里,心尖一抖,连忙喝止。
都顾不上当家夫人的仪态教养,径直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果然看见正中央的衣架上展示着一件精美绝伦的喜服。
江心葵气得眼前发黑,都没仔细辨认,就对掌柜疾言厉色:“这件衣服,双倍的价格,我要了!”
掌柜一脸为难:“可是......我这......”
“两倍,你是在侮辱谁呢?这位夫人,我们看你衣着华贵,应是极有教养的,做人做事,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该知道吧!”
“就是,只说花钱,我们哥儿几个未必没有!”
江心葵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语带威胁地盯着掌柜:“一百两总该够了吧,掌柜的,做人不要太贪心!当心因小失大,伤了根基。”
说罢,根本不管掌柜同不同意,就让江嬷嬷塞了一百两银票到他手中。
“母亲,这嫁衣不是我的,你快让江嬷嬷把钱收回来,咱们没必要花这冤枉钱。”闻颜连忙劝她。

乔大双听到银子就双眼放光,根本没想那么多。
她搓着手催促闻颜:“那你倒是把钱拿出来。”
应喜妹也跟着催促,她看中一支金簪好久了,终于有钱买了。
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神情,闻颜笑着说:“那就先交工钱吧。”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伯和三叔,意思是让他们先交钱。
大伯和三叔果然各拿出四百文钱,放在桌子中央,由应喜妹数数无误后,交给乔婆子。
这两人都没有正经工作,平时都闲在家里,偶尔才会出去打一次零工,如何挣到这么多钱?
闻颜看向乔婆子。
乔婆子心里一激灵,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
闻颜笑道:“大伯和三叔家都是七口人,他们每房交四百文,就相当于每人五十七文。我们二房四口人,算下来就该二百二十八文。我大方一点,凑个整数。”闻颜数了二百三十文出去。
“你......这......”应家人都懵了,没想到闻颜竟打的这个主意。
闻颜收起其余铜钱,“现在我们来算婚宴的钱吧。”
闻颜把手往他们面前一伸:“票据给我吧。”
“票据?什么票据?”
“你们去采购东西,对方不给你们开票据的吗?”
乔大双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我说你怎么主动给钱,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我们买东西,不是在村里,就是在小摊小贩手中,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开票。”乔婆子料到闻颜会来这一出,早就准备好说辞。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一个不通庶务的书呆子,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如果是前世刚嫁人的闻颜,肯定不懂这些。
可惜,她重活了一次。
前世她陪着霍耀行外放做官,什么事没经历过?
“我就知道祖母会这样说,我早有准备。”闻颜微微一笑,“这几日我都在村里打听好了。
我们办酒席的蔬菜都是在村里买的,青菜萝卜豆角不到两百文,咱们就算个整数两百。
鸡鸭鱼总共花了六百三十七文,算六百五十文好了。
猪肉五十斤,大伯去隔壁村屠夫家订的,加上跑腿费算一千文好了,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一千八百五十文。
二两银子的花销,却问我们要二十两银子。莫非是祖母年纪大,记岔了!”
乔婆子气得脸色铁青,嗫嚅着嘴唇,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都是一家人,也不能让大家白忙活,我多给一两,算是叔伯婶婶们的茶水钱。”闻颜还是笑盈盈的,总共拿出三两碎银放在桌上。
现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愤怒地瞪着闻颜。
眼神若是可以杀人,闻颜已经被剁成肉泥!
换作别的女子,恐怕早就被这阵仗吓哭了。
闻颜却悠哉悠哉地端起碗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这么精明,竟然把钱算得如此清楚。
今日若是让她得逞,往后休想再从应知林身上榨出油水。
乔婆子吊梢眼一瞪,就要发威。
谁知,闻颜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长长地叹了口气,“祖母,还有一件事,我要同你说。
知林已经出孝,再过三四个月就是乡试,我想让他试一试。所以,他已经把工作辞了,明日就去书院埋头苦读,每月要交五两的束脩银子,您得再给我一千七百七十文钱。”闻颜说着,就把刚刚数出去的钱,又捞了回来。
应家没从她身上刮下一分钱不说,还要倒找她一两多银子。
这让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乔婆子差点气晕过去,“想都别想!应知林要读书,就自己去赚学费,每个月四百文的生活费,你们也必须得交!”
闻颜却问,“堂弟和侄子们读书不都是公中出的钱吗?怎么到知林这儿就不行了?难道......是因为知林无父无母,好欺负吗?”
乔婆子气得喘大气。
她算是意识到了,闻颜巧舌如簧,自己根本说不过她。
那她何必再浪费口水!
她瞬间冷脸,眼含威胁地看着应知林,“知林,你是不想读书,不想走仕途了吗?”
应知林脸色大变,当即呵斥闻颜:“不过是几两银子而已,本来就该我们给的,你在这里闹什么,还不把钱给祖母。”
闻颜不可置信地瞪着应知林:“你......你竟然凶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这个窝囊废,我怎么就嫁给了你!”
闻颜站起身,踹了应知林一脚,就跑回了房间。
应知林痛得脸色发白。
乔婆子却一声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到钱,你不孝不悌的名声,就会传遍十里八乡,梧桐书院更会人尽皆知。”
“是......”应知林隐忍又不甘地挤出这句话,就起身回了房间。
乔大双看着应知林的背影有些担忧:“娘,咱们刚才会不会把他彻底得罪了?”
乔婆子眼里全是狠意,她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读书人最重孝道名声!谁让我是他的亲祖母,活该被我拿捏一辈子。”
应知林错就错在,是从那个娼妇肚子里爬出来的!
忽地。
小屋那边传来应知林的怒呵声,“闻颜,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把银子拿出来!那些钱我们必须给!”
“吵起来了!”应家人一脸兴奋,全都偷摸跑去闻颜的屋外听墙根。
然后就听见闻颜刻意压低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三个月后,我养父得了自由,肯定会来找我秋后算账,到时候他按死你就跟按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必须在这次乡试考中举人,到时再花钱选一个外放官,山高皇帝远,我们才能躲过一劫。”
“那我祖母呢?叔伯兄弟呢?”
“要是我们全跑了,我养父的怒气能消吗?他们这些年一直花你的钱,留下来替你挡一回灾又怎么了?”
“你......”应知林的声音犹豫起来,显然是被闻颜说动了。
“不过,老太婆这么能闹腾,我们得先用钱把她安抚住......这样才方便你在书院偷偷用功,只要忍到你考中举人,我们就安全了!”
屋子里还说了什么,乔婆子已经没心思去听了。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砸得她头晕。
什么禁足。
什么报复?
什么挡灾?
她得回去捋一捋。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