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衍川孟锦夏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只想抱大腿,摄政王怎么自荐枕席了?顾衍川孟锦夏小说》,由网络作家“米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家看似清贫,京郊外面却是有一处庄子,那棵榕树下方圆五米向下挖,有一个暗洞。存着这么多年他们贪墨的银条金条和古董字画。”“王爷若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查,能找到便证明我并未欺瞒。我是真心想要与王爷做这笔生意,京城暗波涌动,张家的事情牵连诸多,往后若是遇事,我还指望着王爷能够做我的靠山,护我一二呢。”孟锦夏歪头浅笑,盯着摄政王那张嗜血的冷脸,非但不怕,反倒是有着几分亲近。比起这种明面的恶人,那些背地里藏着的才最恐怖。顾衍川把纸张接过,飞快的扫了一眼,许多证人都是他们苦于找不到的。他眸子亮了亮,淡淡道,“还有什么要求?”“若这些呈到陛下面前,张家必定逃脱不掉,等抄家时,还望王爷能携我一起。”孟锦夏咬牙,“我要亲眼看着张家的人受到报应...
《她只想抱大腿,摄政王怎么自荐枕席了?顾衍川孟锦夏小说》精彩片段
“张家看似清贫,京郊外面却是有一处庄子,那棵榕树下方圆五米向下挖,有一个暗洞。存着这么多年他们贪墨的银条金条和古董字画。”
“王爷若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查,能找到便证明我并未欺瞒。我是真心想要与王爷做这笔生意,京城暗波涌动,张家的事情牵连诸多,往后若是遇事,我还指望着王爷能够做我的靠山,护我一二呢。”
孟锦夏歪头浅笑,盯着摄政王那张嗜血的冷脸,非但不怕,反倒是有着几分亲近。
比起这种明面的恶人,那些背地里藏着的才最恐怖。
顾衍川把纸张接过,飞快的扫了一眼,许多证人都是他们苦于找不到的。他眸子亮了亮,淡淡道,“还有什么要求?”
“若这些呈到陛下面前,张家必定逃脱不掉,等抄家时,还望王爷能携我一起。”
孟锦夏咬牙,“我要亲眼看着张家的人受到报应!”
顾衍川审视着她,抬腿而起,临走时留了一句,“这生意,本王与你做了。”
“青竹留给你,有事吩咐她。”
顾衍川离开后两个时辰,青竹叩门,“姑娘,王爷请您过去。”
孟锦夏颔首,坐着马车一路抵达张家。
顾衍川骑着赤血宝马,带着宫中侍卫将张家团团围住。张世良和孟明珠得到消息,疾步跑出来,瞧见他们脸色骤变,猛地咳嗽两声,赔着笑脸道,“王爷如此阵仗是做什么?府上有着明前龙井,还请您进去饮一杯,再慢慢说......”
“张家勾连朝臣,贪墨朝中粮草银两,证据确凿。”
“本王奉命,张大人褫夺官位,押送死牢。张家库房内的一应银两,全部充国库。”
“动。”
顾衍川冷脸命令着,侍卫们鱼贯而入。
张家的仆从丫鬟们吓得纷纷尖叫躲避,张世良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不,不可能!我爹怎么会进死牢!”他跌坐在地上,口中又吐出两口鲜血,孟明珠站在旁侧,却没有去扶。
陪着顾衍川来的海公公瞧他那副模样,颇为嫌弃的解释,“摄政王雷厉风行,张家一应证据、证人都已经找到。皇帝震怒,若不是你爹乃是三朝元老,又靠着一己之身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了过去,用他的一条命换了你们张家,你以为,现在会只是抄家么?”
“恐怕你们所有人都要去阎王老子那儿报道了!”
海公公站在顾衍川后面两步,偷偷瞥着孟锦夏,又说,“虽说张大人是死罪,但证据里毕竟没有与你有关的,你还是可以保住官身,只是陛下罚了你的官职。明日起,去户部做小隶,这已经是陛下恩赐了,还不快领旨?”
海公公呵斥着,张世良踉跄的站起来,颤巍巍把圣旨接过。
张家内乱作一团,到处都是逃窜的丫鬟仆从和四处砸搜的侍卫。
顾衍川看着孟锦夏,淡淡道,“你随本王进去看看。”
孟锦夏点点头,此处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前世被关在后院数年,每块砖,每片瓦都磕在她的心里。如今只是开始,张世良的这条命,她也要!只不过要慢慢的索回来......
“后院还有几箱金银藏在井中。”
孟锦夏看着准备收队的侍卫,出言提醒。
张世良浑浑噩噩的站在旁侧,听到这话,才猛地醒悟,他气到发狂,也顾不得顾衍川在场,指着孟锦夏的鼻尖高声痛骂,“好啊!贱人!原来是你在中间告密!张家亏待过你么?你竟害得我爹丢了性命!贱蹄子,早知道当日便把你扔到马厩里......”
“那日真不该让你跑了!”
“我要撕烂你的脸,贱人......”
张世良疯狂的冲过去,即将要抓到孟锦夏衣摆的瞬间,青竹闪身出现,扭断了他的胳膊。
他吃痛的跪在地上哀嚎,孟锦夏眸光闪烁着恨意,并未闪躲惧怕,反倒是走到张世良的面前,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四五个嘴巴。
力道之重,不仅张世良的脸顿时肿起来,孟锦夏的手心也变得通红。
张世良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孟锦夏看他那副模样,心中畅快的开口,“张家有此结果,都是咎由自取。又不是我逼着你们去贪墨,与我何干?张世良,你记住我今日的话,这只是开始,莫要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日子,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们张家的人必定会手拉手的去黄泉。”
“你爹爹会在路上等你的!”
孟锦夏的表情阴狠如地狱归来的罗刹,张世良吓得结巴,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撕碎她的叫喊着,“呸,贱人!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张家的儿媳,你以为能逃得过?”
“你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看我如何折磨你!”
“我必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张世良的话没有说完,胸口便又被猛地踹了一脚,肋骨顿时折了三根,口吐血沫。
顾衍川眯起眸子,冷冰冰地看着不敢动弹的孟明珠,回头说,“再搜一遍,别留下半枚铜钱,其他人收尾。”他视线落在孟锦夏的身上,“回吧。”
孟锦夏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分表情。
可分明,他是在替自己出面撑腰。告诉周遭的人,谁都不能动她。
心中感慨,孟锦夏点点头,跟着他重回了摄政王府。
是夜,回宫中禀报了张家一事的顾衍川回到后院,离着很远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他循着味道走过去,孟锦夏身着淡粉色的罗裙,手持着蒲扇,弯腰盯着炉灶上的药罐,额角闪烁着几滴汗珠,她轻轻抬手擦拭掉,全神贯注的模样让顾衍川看得出神。
青竹看到他,要开口问安,却被顾衍川挥手制止。
孟锦夏端着药碗转身便看到不知站了多久的顾衍川,手下意识的一抖,滚烫的药汤洒出来,烫的她吃痛惊呼,却依然稳稳的握着碗。
顾衍川拧眉,不言。
“王爷趁热喝,药效唯有此刻最强。”
孟锦夏款步走至他面前,用通红的手捧着药碗递到他面前,歪头催促,“难道王爷怕苦?”
“今日王爷替我出头,药里便特意加了些蜜糖,算是谢礼。”
顾衍川被她的话给弄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孟姑娘瞧着倒是与其他世家千金不同。”顾衍川说罢,毫不留情的离开,临走时撂下一句,“张家被贬,许是有人会来找你,你若不想见,让青竹打发了就是。”
孟锦夏点点头,张世良虽然短时间不能掀起风浪,可他们还有夫妻名分在,总是麻烦。
夜深,青竹拿着淡白色的瓷瓶,放在孟锦夏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王爷差我送来的,对姑娘的烫伤有奇效,不会留疤痕,姑娘早晚用两次便好。”
“青竹,你们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属下不能妄议王爷。”
青竹身着玄衣,在摇曳的烛火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孟锦夏知晓摄政王府的规矩森严,能够成为隐卫,也必定是顾衍川极其信任之人,不打算追问的时候,却听青竹迟疑着开口,“但王爷是一个好人。”
好人?
孟锦夏反复品味着,不由得轻笑出声。
无论前世还是此刻,提起顾衍川,怕是无人敢称赞他半句。十二岁单枪匹马的上阵杀敌,孤身闯进敌营,只两盏茶的时间就提了敌军将领的首级回来。十七岁辅佐皇帝登基继位,成为摄政王后更是孤臣,文官武将只要他查出错,便是不留情面的先斩后奏。
顾衍川的手上不知有多少性命,无数鲜血。
可青竹却说这样的人是好人?孟锦夏想起那道身影,握着手里的润肌膏,眸底泛起阵阵波澜,或许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世她觉得张世良是良配,一心扑在他的身上,央求着爹爹倾尽庆安侯府的所有能耐扶他一步步走上宠臣的位置。
结果呢?
换来张世良的背叛。
爹爹和娘亲被流放,在途中暴毙。
孟锦夏在孟明珠的挑唆下,与两位兄长决裂。兄长心死远赴边境,最终死在乱战之中,可边境回来的将士们分明说,他们死时的那两支箭是从背后刺进去的。
“爹!哥哥!”
“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别死!”
孟锦夏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想抓住眼前要消散的两道身影。
青竹进门看到她这般,轻轻唤着她,“孟姑娘?”
孟锦夏自噩梦中惊醒,浑身泛冷,枕间都是泪痕,她抹了两下,和衣坐起问,“做了噩梦让你见笑,可有事?”青竹点点头,“侯府的夫人在王府外,说要见您。”
“只有娘亲来了?”
张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庆安侯府得到消息并不意外。可娘亲这么快就知晓她在摄政王府?青竹摇摇头,显然不知道她们侯府的龌龊,“还有您的妹妹。”
孟明珠!
“请她们在偏厅等我,我随后就到。”
孟锦夏吩咐罢,简单的梳洗便走向茶厅,没走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孟明珠娇滴滴的声音,“母亲,姐姐肯定是有她的苦衷。可她这般堂而皇之的住进摄政王府,叫外面的人如何说?您可要好好劝劝她,张家现下的情形是不好,可谁知道有没有翻身的那一日。”
“再说,姐姐已经嫁给张世良,如今是人妇,回府可是万万不行的。”
秦氏得知张家被封的消息,原本是想要把孟锦夏给接回来的,庆安侯也同意,可偏偏孟明珠跑过来,说孟锦夏并不在张家,还主动要陪着秦氏来,这路上吹了许多的枕边风,让秦氏有些动摇。要不是孟锦夏重活一世,恐怕也会以为这位庶妹是为了自己好。
可她的这位好妹妹,向来只顾着自己。
昨日张家被抄,府中连铜钱都被搜走,只剩下各院夫人的一些压箱底的首饰和地契。孟明珠见状,压根不顾倒在地上的张世良,拂袖回到侯府,转日便央求了母亲去替她相看亲事。
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张家富可敌国的时候,孟明珠与张世良委身苟且。如今张家如落水狗般人人躲避,她也不要,反倒是处处劝着自己回那地方受苦?当真以为天底下只有她一个聪明人?
“娘!”
孟锦夏抬步迈过门槛,秦氏激动的站起来,握着她的手,“好孩子。”
“看着你没事,我便放心多了。”秦氏眼眶泛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家怎么就被封了,外面探不到消息,我和你爹爹都担心坏了。”
庆安侯是真心疼孟锦夏的。
“娘,咱们坐下说。”孟锦夏拉着秦氏,全然当做没有瞧见孟明珠似的。
孟明珠也不觉得尴尬,左右那日她并未说什么刻薄话。
都是张世良在咒骂,而她和张世良的关系,现下孟锦夏应该也是没有察觉到的。孟明珠在心中默默揣测,便将重心都转到了秦氏的身上,装作乖巧贴心的模样,“姐姐是不是吓坏了?昨日在张家,我也被王爷吓坏了,竟是忘了问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母亲昨日哭了整夜,你住在摄政王府怎不跟家里说一声?”
孟明珠试探的开口,依然装作好妹妹的模样。
孟锦夏懒得与她演姊妹情深,毫不留情的回道,“我即便不说,你不也是带着娘找了来?想来你的消息灵通,与张家的关系更是匪浅。”她斜昵着眼,“还有,你一口一个母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是亲姊妹,府里的婉姨娘怕是要难过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
“母亲是侯府的正室夫人,自然是我们这些庶女庶子的母亲。”
孟明珠最厌恶旁人提起她的身份,庶女?凭什么从姨娘的肚子里生出来就要矮孟锦夏一头,但凡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千金开的宴席,就只会邀请孟锦夏,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为何不能是落在她的头上!
孟明珠藏过眼底的嫉恨,对着秦氏说,“母亲,张家的人还在府上呢。”
“锦夏,张家上午差人来,说是请你回去。”
“你与张世良毕竟也是夫妻,你爹爹说过几日会去陛下面前替张家说说情,看能否......”秦氏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道,“你若是想回便回,若是不想回,就住在府里。左右是自家,对外便说我身体不好,你回家侍疾,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孟锦夏垂眸,用眼神示意青竹。
青竹装作不小心把茶洒在孟明珠的身上,半强迫的带着她去厢房换衣衫。唯有两人的偏厅,孟锦夏拉着秦氏的手,“娘,我要跟张世良和离。”
“张家的事情牵扯太大,扶不起来,你回去告诉爹,让他莫要管,只说生病在家,能躲多久躲多久,无论谁说,都不要出面。”
“张世良与我成亲之后并未圆房,我也没有上张家的族谱。”孟锦夏语速加快,“事急从权,我不能与你说太多,过几日我会找机会回府,再与爹爹和您细说。您只需要记住,防着姨娘和孟明珠!切记不要信她们的。”
主街,泽茶坊二楼厢房,
孟明珠正与别家为公子相亲的夫人相谈甚欢,还未进一步交谈,便见贴身丫鬟杜鹃,匆匆忙忙赶来。
冷凝一眼,见丫鬟在门外站定,她才笑着朝身边夫人们行礼,“想必是不巧了,家中好似有事儿,还请各位夫人容我暂退一会儿。”
孟明珠在外,端的一副知书达理,引得众夫人纷纷欣赏。
大家早就暗自将起放在心口掂量,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得首肯后,孟明珠退出房间。
直到退到角落处,温柔的笑才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气。
“谁让你冒冒失失过来的?如此莽莽撞撞,不怕坏了我的好事儿?”
今日约见的几位夫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的。
膝下的公子哥不是才华横溢,就是前途无量。
虽说他们比起来确实不如风光时刻的张世良,可如今张家已是那副模样,能攀上点类似人家,也算是祖上上了高香。
杜鹃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姐不好了,张家那位公子找来了。”
“张家那位公子,哪位?”
“还真是没想到啊,短短几日未见,明珠妹妹竟将我忘了,还当真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轻浮的语调,满是怨气,只一听,孟明珠便听出是那倒霉鬼张世良之声。
她厌恶的撇撇眉,深吸口气后,才转头笑着迎上去,“原来是世哥哥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人刚贴上去,便得来对方一声冷哼,“我倒是不想来。只是我要是再不来,恐怕我心肝上的明珠妹妹,就成了别人心上的尖尖了。
到那时,与他人争一人,也不知是我这世哥哥丢脸,还是你明珠妹妹犯臊!”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张世良也是今日才得知,落魄的这些日子,孟明珠早已在外寻找下家了。
今儿个,甚至在京城最有名的茶楼,与那些夫人促膝长谈。
就这么着急想把他丢掉,那他偏不如她的意。
怨气显而易见,孟明珠心中虽埋怨,可到底不敢翻脸。
两人早已私定,若是这会儿把事闹大,甭说是这些条件略差的,京城内的歪瓜裂枣她都攀不上了。
想罢,孟明珠拿着手绢拭泪,“你竟是这么想我的?亏的我日日夜夜为你奔走。”
张世良不明所以,孟明珠直接挑明了,“到底是同床共枕的人,得知你落魄,我日日夜夜四处奔波,只为在内宅夫人面前多说几句话,让其多在大人面前吹吹耳旁风,祝你逃过劫难。
怎知你眼瞎耳背,竟听信外面谗言,污了我的清白不说,还毁了我的一片真心,早知如此,我还不如随了流言蜚语,做个负心人!”
说着,孟明珠哭起来,杜娟见此也跟着附和,“就是,公子,你也太过分了,今天小姐还在别的夫人那儿说了你的好话呢,你如此冤枉她,简直是诛心。”
本是抓错,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儿,张世良也手足无措起来。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无情无义吗?你既如此,那我干脆跟你屋的夫人们说,别再帮你的忙便是了。”
孟明珠说着就要走,张世良拉住她,“好妹妹,别呀!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些流言蜚语。”
见孟明珠停住脚步,张世良继续哄起来,“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毕竟若不是出了抄家那事儿,我早就将你娶进门了。
不过刚刚听闻,你父亲会帮我,就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什么?父亲要帮你,谁说的?”
“孟锦夏亲口所说,只要我们给钱,她就肯让你父亲帮忙。”
“她有这么好心?”
“我拿着和离把捏着她,她自然乖乖听话,怕就怕她会在里面使绊子,要不你帮我去看看?”
孟明珠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要是父亲真的要帮张世良,那她就不用换下家了。
外面人虽好,可比起张家始终是差一截,若是能让一切回到原点,那也不枉费她往日的精力了。
斟酌再三,孟明珠最终是寻了个理,撤退。
回家,竟真在主院见着了孟锦夏。
“你与张家之事,你打算怎么做?”
父亲坐在主位,沉沉开口。
沧桑之语一出,头发都像白了好几根儿似的。
“暂且这么过着吧。”对面不冷不淡,孟砾石心焦的眉头都皱紧了。
“什么叫做暂且这么过着?你一个女儿家,多少青春值得耽误,依我看,现在你们现在夫妻情分不深,就这么离了,算了。
你老爹我也不是一个惧怕舆论之人,只要你能平安幸福,哪怕背上个骂名,又有何妨?
可偏偏你这么不咸不淡,让我们如何放心的下?”
秦氏也跟着开口,“是啊,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大人都贪墨,想必那张世良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好在你们什么都没有,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别两宽,那边若是觉得亏欠,我们愿意赔偿。我和你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实在是舍不得你受苦啊。”
父母爱子之深,孟锦夏重生一遍才深有体会。
看着父亲母亲为自己焦躁的花白之发,再想着当初宁可违背父母之命,也要嫁给张世良得自己。
孟锦夏只觉自己愚蠢至极。
眼泪蓄满眼眶,孟锦夏用尽全力才不让它落下。
她浅浅笑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合该自食苦果才是,爹娘若实在担心,不妨......”
正说着,门边一抹黄突然显现在眼前,孟锦夏眸色一转,当即接着刚刚的话说道:“若是爹娘实在担心,不妨再帮张世良一把吧。”
孟明珠听此,心中一片狂喜。
孟锦夏竟当真要帮张世良,若那人起来,她岂不是可以借此与张世良再续前缘。
到那时,一切恢复当初,她同样是京圈中不可一世的贵太太。
想到这儿,孟明珠不管不顾,捏着衣角便扑了上来。
“姐姐,姐姐,你可算知道苦了,爹娘,这是姐姐第一次向你们诉苦,不论说了什么,你们都要答应她呀。”
可真是闻着味儿就上来了。
孟锦夏嫌弃的往身侧一撇,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出来,“寻常可不见妹妹身影,怎么今儿个,我前脚刚回,你后脚就来了呢。”
那自是从张世良那儿得这个消息。
孟锦夏故意挖苦,对面还以为是在攀关系,赶忙接下这茬,“这便说明我与姐姐心有灵犀,闻着姐姐苦,我便过来了,还请爹娘一定要答应姐姐的请求啊!”
孟砾石还未从孟锦夏话中回过神,就被孟明珠这话架在火上。
什么叫做孟锦夏好不容易有个请求,必须答应,这东西是他想答应就能答应的吗?
抄家风波一过,张家虽不再是罪臣,可劣迹斑斑,恍若眼前,这会儿为张家求情,岂不是拿整个孟家去赌。
他孟砾石是爱女不错,可全族性命皆在他手,无论如何,他都得权衡利弊。
孟砾石迟迟未动,引起孟明珠不满。
她左看看右望望,见四周皆不动,她忍不住垂泪,“怎么,难道爹爹并不担心姐姐吗?
张家遭此劫难,姐姐是否和离,日子都难熬,既然离不开那个是非之地,为何我们不帮扶一把。
想来,有了我们帮扶,就算哪天姐姐真想离了,张家也会想着今日,退让几分吧。”
患难见真情。
他若出手相救,说不定真能为女儿得一片生机。
孟砾石眉心一动,显然动摇,孟锦夏察觉,恭敬起身,“妹妹,如此说就言重了。”
“张家遭难,我虽受影响,但不至于如履薄冰,寸步难行,回来问问,也不过想看看父亲能否行个方便。
有自然好,没有也无所谓,断不能为了我做为难的事。
倒是妹妹,一口一个帮扶我,可这张家遭难,钱财悉数被缴,妹妹就在现场,怎的不见妹妹提前帮扶下我,倒是这会儿,逼爹爹,逼得一个紧!”
主位两道视线齐刷刷的看过来,孟明珠瞬间涨红了脸,“我不是......”
“行了,张家这事儿还要稍作留意,一时半会儿怕是拿不定主意,你就别添乱了,下去吧。”
不等开口,秦氏已下逐客令。
之前就被孟锦夏提醒过,如今见着孟明珠处处为张家说话,秦氏也察觉到一丝不对。
可到底是老爷的孩子,和睦了一辈子,她也不想这时候闹出不愉快,随便说了句,便想将人打发了。
孟明珠看向孟砾石,没开口就算是默认,她即便不愿,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退下。
屋子瞬间寂静,空气中只有孟砾石焦头烂额的叹息声。
孟锦夏余光撇着外面无人,这才端着身边的茶朝孟砾石走去。
“帮扶张家,到底是让我们孟家涉险,这事儿其实不做也罢。”
孟砾石疑惑抬头,“可你刚刚不是......”
茶递在面前,仅凭一眼,孟砾石便明了这是说给孟明珠听的。
他神色一沉,“到底是姐妹,何必弄这么些弯弯绕绕?”
孟锦夏真恨不得将孟明珠所做之事,全盘托出,奈何父亲年岁已高,再者孟明珠虽坏,可在这家这也算是乖巧。
贸然说出,不但不会让父亲相信,恐怕还会让她后续计划遭到破坏。
思索再三,她还是改了口,“毕竟这事儿事关重要,倘若父亲真想让我不涉险的避难,不妨按照我说的做......”
一谈,三个时辰过去。
孟明珠在屋里急的团团转,见丫鬟杜鹃进来,她拽着人就问,“如何,可打探到什么?”
“大小姐好像真的要帮扶张家,老爷为此愁的晚膳都没吃,不过眼看就要答应了,大小姐又临时说了句不急。”
孟明珠猛的拍桌,“这不明摆着下套吗?她就是想要她那嫁妆!”
孟锦夏的嫁妆,孟明珠可得了不少。
自孟锦夏嫁过去后,孟明珠就是各种手段从张世良那儿坑蒙拐骗,她深知,如今的张世良是一点好东西都拿不出来了。
“那怎么办?”
“去,让张世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嫁妆钱给凑上。”
“真的要给她呀!”杜娟一脸疑惑,“眼下张家已经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要是真给,就算老爷让人帮扶起来,我们过去不还得过苦日子?”
“你懂什么?”孟明珠赤声训斥,“只要张家起来,不怕那些藏在阴沟里的不巴结,到那时别说是钱,要什么咱们有什么。”
消息传至张家,张世良高兴的直跳,“那女人当真说话算话了,看来她也是知道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相比起张世良的高兴,白氏倒是苦着一张脸,“话是这么说,可那人要钱才可办事,那么大一笔钱,上哪儿去凑?”
被抄家,原有的三成家产已经被全部没收,再去掉一成还了孟锦夏一半,眼下就只剩下一成,维持生计。
要是这会儿还往外掏,恐怕他们连吃喝拉撒都不够了。
两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一旁喝着茶的张娇儿。
张娇儿被看的一愣,“你们看着我作何?”
“二妹妹呀,你看,我们眼下身无分文,要不你帮我们出点儿可好?放心,不会太多,就帮着出一半就行。”
“一半!”茶杯顿在桌上,张娇儿惊的直接站起,“你当我是掉进富贵窝了?天知道孟锦夏的嫁妆多么丰厚,哪怕现在只需还一半,也能要了我的小命。”
孟锦夏的嫁妆有多丰厚?可以说,自她进门,张家上上下下所有开支,都不用他们出手。
如果不是贪墨被查出来,恐怕他们这些年省下的银子都能堆满整整一屋子。
可惜眼下出事,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多余的银子往前面送。
张世良黑下脸,“你要是说这话,我就不认了。想当初为了让你攀上这状元郎,我们可在你身上投了不少银子。
这些年你抱着状元郎,得的赏赐早比天高吧,干嘛做出这铁公鸡样!”
“铁公鸡,说谁铁公鸡呢?要不是我,你们今天能安安全全的在这儿吗?当真以为上面这么仁慈,只罚了这么一点钱,还不是我在后面跑上跑下。”
张家出事,张娇儿是投了银子的,如今听到张世良这般,她登时火大起身。
这一嚷,如同决堤之河,一发不可收拾,争吵声瞬间萦绕着张家上方。
孟锦夏回王府时,正巧路过张家。
青竹听着,不住皱眉,“到底是世家?怎的如此嘈杂?”
孟锦夏心底冷笑,不过是为这点钱,就吵成这样,要是将欠她的都还了,恐怕这家也不复存在了吧。
正眼都不看,孟锦夏直接掠过,到达王府时,门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映入眼帘。
孟锦夏瞪大眼,还未反应过来,就听青竹一叹,“这不是姑娘的东西吗?怎么全扔在外面了?”
旋即,屋内传来一阵骚动。
“公主,这是客人的东西,不能丢,不能丢!”
“什么客人的东西?这摄政王府什么时候有客人呢?这一看就是哪个下贱胚子的东西。留在府中做何,还不把这晦气玩意给丢了?”
嚣张跋扈的声音,高高在上的语调,这显然是北禾最受宠的静安公主。
静安公主,皇上的妹妹,北禾唯一的公主。
根据上一世记忆和听到的民间谣传,这静安公主与顾衍州青梅竹马,早就对其情根深重。
可惜她活了一辈子,都没听到上面传来一张有关他们婚事的圣旨。
如今对方这么气势汹汹,想必是对她和顾衍州关系产生怀疑了吧。
孟锦夏仓皇上前,正巧碰到对方将唯一家当扔下来,她一个抬手将东西接住。
“你什么玩意儿?本公主扔的东西你也敢接,不要命了吗?”
赫然之声在耳边响起,孟锦夏连忙行礼,“公主息怒,此乃小女子之物,若是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东西是她的?静安关门的动作僵在原地,原本的轻视换成慎重的打量。
早就听闻,顾衍州在张家救了一个女子。
原本想着那人何德何能,如今看着,还真是好大一个狐媚。
精致五官,美艳气质,这身形身姿,跟她这个公主比,都不遑多让,难怪能让顾衍州留意几分。
静安打量着,如水的眸底都带了一丝敌意,“原来你就是闯入王府的不速之客啊,戴罪之身,还妄图在王府扎稳脚跟,来人给我轰出去!”
问都不问一句就将她轰出去,到底是把她当做敌人了!
孟锦夏下意识行礼,见四五个嬷嬷已经上前掰着他的手脚,她也顾不得什么,高声大喊:“公主,我可是摄政王所需之人,你不可动我。”
此刻青竹也冲上前,“是啊,还请公主息怒。这是将军的犯人,动不得。”
“既然是犯人,那有什么动得,动不得的?”公主连眼都没往下撇,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的指尖,不冷不淡道:
“反正都是罪人,在王府,在地牢有什么区别,今儿我就做个主,让你去地牢歇歇了!”
两人喧嚣的声音引起无数人驻足,碰巧随着顾衍州归来的天经,下意识上前。
然途中就被顾衍州拦住。
“王爷,公主嚣张跋扈,更容不得你身旁有别的女子,你既要留下她,如此放任恐怕......”
“不急。”顾衍州在人群深处,声音不咸不淡。
“可是......”
“她既想抱住我这棵大树,那就得学会如何抱稳才是,如此风浪都能被甩下的,还指望她做什么?
本王倒想看看,如此悬殊实力,她到底如何才能让自己待下去!”
左脚已被拉扯,眼看身子就要倒退,孟锦夏大喝,“慢着!”
静安嫌弃的抬眼,“怎么,还有话说?”
“你不能动我!”
“这话好笑,你什么身份,凭何制止本公主?”
“就凭......就凭公主有中邪之召!”孟锦夏头顶都冒烟儿了,千钧一发之际,扯出这么一句话。
公主贴身宫女当即扬起巴掌,“妖言惑众,胡说八道,敢污蔑公主,我撕了你的嘴。”
长手就要袭来,孟锦夏闭上眼,顶着头皮喊,“公主是否时常感觉身体弱,白日睡不醒,夜晚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噩梦缠身,身子日渐消瘦?”
巴掌就要打下去,命悬一线之际,公主忽而喊了句,“慢着!”
丫鬟的手最终悬在离孟锦夏脸颊二指左右处,她听命的退下。
静安缓缓上前,“你怎么知晓?”
“自然是看出来的,否则王爷又怎么会留我下来?”
孟锦夏一身好医术,这静安一看就是气血不足,形神俱疲。
她本该以医术治疗,奈何顾衍州治病之事不可暴露,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以中邪概括。
“照你这么说,王爷留下你也是因为他中邪了?”
“自然,否则王爷身经百战,身子骨怎会如此脆弱?
依我看,王爷和公主相同,皆是被小鬼缠身,说不定还是情鬼,若不及时处理,不仅伤人伤身,还会伤情伤心!”
伤情伤心!!!
所以她和顾衍州现在都没有结果,都是因为中邪?
静安仿佛发现新大陆。
她一改刚刚跋扈模样,抬手将孟锦夏牵至屋内,“照你这么说,我这身上的小鬼要是不除,还会损害我的姻缘?”
上钩了。
孟锦夏勾唇一笑,“自然,公主身上小鬼着实厉害,不仅损害姻缘,还会折损原有桃花,说不定原有的爱慕者,也会因此忽而远离!”
“准,实在是太准了。”
顾衍州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她与顾衍州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她都跟在对方身旁。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亲密的两人突然散了。
原还以为是上阵杀敌,改了顾衍州的性子,如今来看恐怕与这中邪有关。
顿时公主来了兴致,“这东西如何去除,你可以有方法?”
“自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马上就要去牢里了,恐怕没办法再陪在公主身边......”
“误会,误会,刚刚那些全是误会,早说你有这本事啊,本公主就不会这般莽撞了,快,快快,我们进屋谈。”
说着,公主就拉人进去,途中还不忘朝外面的人喊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贵人的东西收拾好,带进来。
那些个沾了灰的就不要了,贵人身娇体弱的,可用不得那些腌臜玩意儿。
快,好酒好茶的供着......”
刚才针锋相对的热闹瞬间化为你侬我侬的姐妹情,看的天经目瞪口呆。
“那孟家大小姐说了什么,公主怎么突然就这么和善呢?”
他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顾衍州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有趣。
能在他和公主情义上做文章,这孟锦夏倒是有点儿本事。
只是又一次拉着自己的名号办事儿,这女人怕是皮痒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王爷,还要不要属下帮忙了?”
寒意陡然而起,对上顾衍州吃人的黑眸,天经自咬舌头,“属下多言!”
“罢了,且先看着吧,非必要,不可出手。”
热闹没了,人群自然也就散了,有公主的人打理,王府外的事很快如烟消散,无声无息。
屋内,不过转眼,公主跟孟锦夏已经姐姐妹妹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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