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丈夫陈仁知说要同我离婚,而后一去不归。
独留下我一人盖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连一句多的话都没有给我。
从此我被困在这小小宅院中。
几年后,他携一身着洋装的新式女子归家。
婆婆催促我们开枝散叶,可我眼里只有那个糙汉子。
尽管他大字不识一个,长得也也很粗犷,却愿意护我周全,忧我心伤。
后来,我轻声问他,“阿满,你愿意吗?”
他笑着回我,“我愿意的。”
有他这句话,我就满足了,于是也高兴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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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山坡开满了红艳艳的桃花,犹如九天之上落下来的云霞,绚丽又夺目,让人恨不能立时抛下一切飞奔进那片红云中,好好的看个够,嗅个够。
十里红妆,喜乐震天。
坐在高头大马上,穿着大红新郎服,胸戴大红喜花的是我的夫君,陈家大少爷陈仁知。
他作为新郎官,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意。
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恨不能立时跳下马去,脱掉身上的大红新郎服,扔掉胸口戴着的大红喜花,跑得远远的,离开这儿,离开这个他从小长大,企图禁锢他思想的地方。
他是留过洋,出过国的人,思想开放,讲究的是人生自由,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关于我和他这份父母包办,不能自主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抗拒的态度。
但我们幼时定亲,陈金两家结通家之好,婚俗六礼已过五礼,就差这临门一脚。
在当下的世人眼中,我早已是他的妻。
陈家父母对我这个儿媳妇很是看重,以死相逼,陈仁知不得已无奈之下只能娶了我。
新婚之夜,他才告诉我。
他想的是娶了我后,跟我说清楚,然后同我离婚。
他还说本来婚前就想去见我,把事说清楚的,可无奈,本地风俗促成,在没有成婚之前,不允许我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