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茹顾德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撕渣男,我和侯府白眼狼父子拼了谢婉茹顾德安全文》,由网络作家“谭醋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婉茹担心他一气之下真把那些个世家子弟给整过头了,引起众怒,不由地劝说道:“承启啊,娘没什么要紧的,真的,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清楚吗?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谢承启先是疑惑的扫了眼她,没说话,但紧绷的嘴角显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好。“母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紧接着,谢婉茹便招呼那妙医娘子进了屋子,对她的身体进行了检查。结果也确实如谢婉茹所料的那样,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小腹处磕碰导致了淤青,涂抹药膏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消散。女大夫嘱咐了两句后,谢婉茹便吩咐春枝付了诊金,亲自将人送了出去。穿戴好后,见谢承启还等候在一旁的花厅里,谢婉茹也移步过去,在凳子的另一头坐了下来。“你看,我就说了吧,真没什么大碍,我又不是瓷做的,哪儿能磕一下就坏了呢。”...
《手撕渣男,我和侯府白眼狼父子拼了谢婉茹顾德安全文》精彩片段
谢婉茹担心他一气之下真把那些个世家子弟给整过头了,引起众怒,不由地劝说道:
“承启啊,娘没什么要紧的,真的,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清楚吗?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谢承启先是疑惑的扫了眼她,没说话,但紧绷的嘴角显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好。
“母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紧接着,谢婉茹便招呼那妙医娘子进了屋子,对她的身体进行了检查。
结果也确实如谢婉茹所料的那样,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小腹处磕碰导致了淤青,涂抹药膏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消散。
女大夫嘱咐了两句后,谢婉茹便吩咐春枝付了诊金,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穿戴好后,见谢承启还等候在一旁的花厅里,谢婉茹也移步过去,在凳子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你看,我就说了吧,真没什么大碍,我又不是瓷做的,哪儿能磕一下就坏了呢。”
不过谢婉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十分感动的。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承启啊,娘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一下。”
谢承启听闻,放下手里的茶盏,正色道:“母亲有话,但说无妨。”
谢婉茹想了想,遂开口问道:“娘这几日啊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你外祖母病了,很严重,我自打嫁来侯府,就再没回过江宁,我打算过阵子抽空回去一趟,看看你外祖母。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啊。”
她不能直接说自己未卜先知,预测到母亲生病,用托梦的说法,就正好。
谢承启听闻,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皱,“母亲如今有了诰命在身,若是以思念亲人为由,回娘家小住一段时日,倒也不是不可,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我来安排。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此事不急,我计划下个月初初出发。既然要回去,这段时间,总得做些准备才是,你外祖母身子不好,一些好药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娘这里还缺一味罕见的药材,遍寻不得,你认识的人多,若是有消息,可以先留意下,不管对方要多少银子,都可以买下来。”
谢承启听闻,若有其事的点点头,问:“那药材叫什么?我去命人找来。”
“紫石英,是一种矿物类的药材,一般只有在北方极寒之地才会有,大夏气候温暖,据我所知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药材,娘也只是让你碰碰运气罢了。”
实际上是谢婉茹的母亲病重,若想要治好,正好就缺了一味这样的药材。
她也知道,这样的药材肯定极其难得,跟谢承启这么一说,也的确是打算碰碰运气的。
可没想到谢承启竟无比认真的找春枝拿来纸笔记录了下来,问了此药的特点和性状等等,还说此事包在他身上。
谢婉茹听闻,不禁感到一阵温暖。于是问道:
“承启啊,你就这么相信我,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先是说自己做梦,然后借故要回江宁,这在正常人看来,本就有些牵强。
再有就是提出一种闻所未闻的稀奇药材,他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就刚好能预料到,这次去江宁就一定能用得上?
她虽然占着个养母的身份,但不想跟谢承启之间生出什么隔阂。因此,有些话,或者说有些误会,能说清楚的,就要尽早说清楚。
当然,除了她穿书的事。
听她这么问,谢承启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迎上谢婉茹好奇的目光,正色道:
而前院这头,宴席都已经结束,客人们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谢承启出来,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季家众人也早已被顾德安等人劝离了回去。
笑话,有了谢相这层关系,顾昭好歹名义上也是谢相的兄弟,就季家人这样的身份,还配让顾昭唤一声舅舅吗?
因此,季奎一行人在谢婉茹走后,对着顾昭就变了一副嘴脸,一口一个大侄子,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满脸都是谄媚和讨好。
若是换做以往,顾昭可能还会对季家人虚以委蛇几分,可刚才看到谢婉茹竟撂下自己带谢承启走了,不知为何,他已经全然没有了应付的心思。草草敷衍了几句就借口离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另一头,季芙蓉则领着顾嫣然游走在一些官夫人的圈子里。想借着谢阎王的身份,替顾嫣然相看一门好亲事。
依照身份,顾嫣然也得唤一声谢婉茹为嫡母,拐个弯的话,谢承启也就成了顾嫣然的半个兄长。
本以为有空这层身份,相看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可在场的女眷人也都是人精,知道季芙蓉只是顾候的一个妾室,顾嫣然也只是一个庶女。若此时接下了季芙蓉抛出的橄榄枝,岂不意味着就要得罪她谢婉茹?
毕竟,谁家的主母会容忍妾室和庶女踩着自己上位?
因此,一些命妇女眷们虽表面上应承着,实则等季芙蓉母女一转头,都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唾弃不已。
甚至有几个身份比较高的官夫人,连应承都不屑的,直接当着季芙蓉的面就点评道:
“这侯府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妾室,竟也敢带着女儿在宴会上找夫婿,真当这高门大户的亲事是谁都可以攀一攀的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就是。一个做妾的,不好好守着自己的本分,这种场合,是这等低贱的上不得台面的身份能来的么?我们这些正室夫人的女儿们都还在呢?没得被带坏了名声。”
“母女俩都是一个德性,瞧这一脸的狐媚样,可千万别出来祸害了好人家的公子哥儿。”
季芙蓉没想到这些个看上去体面无比的夫人们,嘴里竟能说出这般尖酸刻薄的话来,一时间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羞愤难当。
顾嫣然也是一样,她虽年纪不大,但从小被爹娘娇养着长大的,吃穿用度等并不比一般人家的嫡女差,此番听闻这话后,哪里还忍得住?
当即就冲着最先开口的那位夫人反唇相讥道:“这位夫人还请慎言,我虽是侯府的庶女,但也并非任人可欺之辈。我虽无嫡女的尊贵身份,却也自幼饱读诗书,知晓礼仪廉耻。夫人莫要以为可以凭借身份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嫣儿,快住口!”季芙蓉见一众贵夫人在听闻这番话后,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出声阻止。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顾嫣然说完这番话之后,竟觉得胸腔里一阵畅快,仿佛多年来桎梏在身上的枷锁也顷刻之间解开了些。
嫡庶的身份,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参加一些宴会的时候也总会被一些千金小姐们或孤立,或刁难。她早就想一舒心头的浊气。
如今在自家的席面上,加上又跟谢相有那么一丝丝的关系,索性也就不想再委屈自己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与那些个看似高高在上,实则虚伪无比的夫人们给贬一通。
“母亲拦我做甚?难道我说错了吗?
这位夫人,您虽然现在高高在上,但在我眼中不过虚张声势罢了,我虽为庶女,但见过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也并不少,你今日如此折辱我和母亲,不过是想要借着贬斥我们,来衬托你那高贵的身份罢了。
呵,如此言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大族的修养?那小女真是长了见识了。”
顾嫣然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仿佛早已练习过数遍一样,直将那侍郎夫人给噎得哑口无言。
其它夫人小姐们也都纷纷瞪大了眼睛,似在怀疑,她顾嫣然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女,是怎么敢当众对着侍郎夫人指着鼻子骂的?
她哪儿来的底气?
顾嫣然接收到众人的目光洗礼,头颅更是高高扬了扬,道:“诸位方才应该也看到了,就连谢相也要唤我侯府的主母为一声母亲,这么说起来,谢相也相当于我的半个兄长,你们如此折辱我,就等于是在折辱我嫡母,亦是在折辱谢相!”
她目光如炬,坚定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自己才应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身份。
借势这一招,顾嫣然玩的很溜。
她为了挤进京城的贵女圈子,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去讨好一位公主,并借那位公主的势力,为自己谋得了才名和地位。
别说,瞧见顾嫣然这底气十足的姿态,倒还真有一部分人被唬住,一个个私下里窃窃私语。
“难道我们先前弄错了,这小庶女真的很得谢氏的眼?”
“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你没看到嘛,谢相自打进了谢氏的院子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谢相真的承认这庶女是妹妹,咱们今日还不好贸然得罪了去。”
“说得有道理!”
然而就在这时候,斜里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打破了现场这微妙的平衡。
“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谢兄,你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妹妹,也不介绍给孤认识认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众人循声望过去,却见到不知什么时候,太子李琰竟出现在了众人身后。与他同行的,不是谢承启又是谁?
只不过谢承启那双一贯清冷没有温度的眸子,此时正紧紧的锁住顾嫣然,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瘆人的寒气扑面而来。
好强的杀气!
一众夫人小姐们都忍不住抖了抖,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嘶!
谢相这活阎王,竟是恐怖如斯。
顾嫣然被现场抓包,本能的后退两步,心中惊疑未定。
她不确定,方才这话,谢承启和太子到底听到了多少。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在太子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这些可怎么办?
“顾昭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丞相。”
见有人来,李琰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抬起手淡淡的道:“顾世子免礼吧。听闻你中了榜,即将入朝为官,孤先在此恭喜顾世子了。”
“多谢殿下,若顾昭能顺利入仕,得殿下亲自指点,顾昭定当会回以厚报。”
在顾昭看来,谢承启当初不就是傍上了太子的势,才得以在朝中一路青云直上,做到如今的百官之首?
他自认不比谢承启差,若也能得太子李琰看中,相信定会比他谢承启站的更高,走的更远。
因此,他甫一见面,就直言愿意效忠李琰,追随其左右。
本以为李琰会顺势收用,或者对他进行拉拢。
毕竟侯府在京中的地位虽说不是很高,但也不低,诸君夺嫡,许多势力都在私底下蠢蠢欲动,侯府也是诸位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可谁知李琰却直接拒绝了他,道:“顾世子也太高看孤了,朝廷的委派调任自有吏部一应官员安排,孤也做不了主。
若顾世子真的想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负,不如多多勤修己身,善待父母,毕竟,先要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顾世子觉得可对?”
嗡!
李琰一语双关的一席话,犹如一把巨锤砸向顾昭的脑袋,震得他耳朵里嗡嗡作响。
什么勤修己身?什么善待父母?
意思是他顾昭不够勤快,人品不够好,对父母不够好?
是这个意思吗?
顾昭本能的看了谢婉茹一眼,那眼神饱含控诉和委屈。仿佛在替自己感到不值。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有错,觉得应该对一个形同陌路,不闻不问的生母行孝道。却要将抚养自己长大的姨娘弃之不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仁义孝道?
礼义廉耻?
恕他不敢苟同。
但人家是君,他是臣,因此,哪怕顾昭心中再有不甘,也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对着李琰答道:“殿下教训的是,是顾昭僭越了。”
他行礼的时候,手上的青筋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鼓起,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并不美好。
然李琰却视而不见,直接略过了顾昭,转头对着谢婉茹道:“听承启说谢夫人喜爱喝茶,正好孤那里有一批新进贡的茶叶,这便给夫人带了一些,就当做为夫人回京的贺礼了。”
李琰说着,吩咐身后的宫人递上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谢婉茹躬身接过,并道了谢,又客气了几句,顺道送走了李琰和谢承启。
然而等她转身回到花厅之后,却对上顾德安两父子审视的眼神。
紧接着,本该在床上养病的顾老夫人。由季芙蓉和顾嫣然一左一右搀扶着,也拄着拐杖缓缓来到了花厅。
顾老夫人一见谢婉茹,就端起了婆母的架势,朝着她责问道:“听闻太子来了咱们府上,还是和谢相一起来的,谢氏,你怎地擅自做主让人给走了,连顿便饭都没留,这要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非议咱们侯府?”
“太子莅临臣子的府邸,这是多大的荣耀,你怎能如此的不中用?”
顾老夫人气的手里的龙头拐杖在地上杵的‘砰砰’直响,仿佛她谢婉茹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谢婉茹看她这姿势,本想怼上几句,可又怕万一没把握住力道,将这老太婆给气出了个好歹,一桩不孝婆母的帽子扣下来,想要拿回嫁妆就更难了。
于是谢婉茹只笑了笑,强忍着脾气道:“太子说还有要事要走,儿媳也不好拦着呀。”
“再说了……”
她偏头看了眼顾德安,余光扫过顾昭,继续道:“侯爷和世子也都在这儿呢,他们都没出声挽留,我一个妇道人家,主动开口留人,像什么样子。”
“你……”
顾老夫人没想到数年不见,谢婉茹竟变得牙尖嘴利的不少,还敢当众说教起她这个当婆母的人来了。
这是几年不见要上天了?
“哼!我看你是在外头呆久了,侯府的规矩都忘了是不是,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的?
我是你的婆母,是长辈,还是先帝亲封的老太君,今日我就要替谢干(谢婉茹的祖父)管教管教她这个不孝的孙女。来人呀,取藤条过来!”
随着顾老夫人一声话落,在场所有人都惊的睁大了眼珠子。
顾德安回过神来,还算有了一丢丢良心,想劝说几句:“母亲,这……不太好吧……”
顾老夫人见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不好,谢氏她不尊婆母,我管教几句还能出什么事儿?就算有什么事儿,也是我这把老骨头担着。”
顾老夫人年轻时候就是个火爆脾气,仗着家世好,嫁给老侯爷后一直都是妻管严一般的存在,并且将老侯爷的后院管的死死的,连一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
她的膝下也就只有顾德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对其严格教育,以至于顾德安被养成了优柔寡断的性子。
顾老夫人最看不惯的,就是顾德安这副硬不起来的样子,以前谢婉茹刚嫁过来的时候,就连夫妻二人什么时候行房,老夫人都要插手去管的。
原身在那个时候,可没少受这老太婆的磋磨。
果然,顾德安被她这中气十足的一吼,瞬间就安静了,缩着脑袋不讲话。
至于顾昭,从小被顾老夫人宠在手心里当眼珠子护着的长孙,一般只要他一句话,顾老夫人是一定会给几分面子的。
然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谢婉茹,就把头偏到了一边,像是在跟人怄气一样。
谢婉茹冷冷的看着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气,不值得气!
就当先前的一腔真心喂了狗好了。
这时候,第一个主动站出来替谢婉茹讲话的,竟然是季芙蓉。
不过却不是为了求情,而是拱火。
“母亲息怒,姐姐这才刚回侯府不久,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相信姐姐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这话的意思,就等于是直接承认了谢婉茹不顾及侯府的颜面,故意为之。
果然,顾老夫人在听闻后,怒意更盛。
“你们,一个个的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取藤条吗?”
吉时到的时候,先是请了顾家的一位族长做司仪,说了一些场面话,紧接着就是顾德安上台,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最后,顾昭上台,先是发表了一番感言,然后又朝着谢婉茹和顾德安叩首行礼,获得了在场众人的一致好评。
大家都纷纷称赞顾世子仁孝。
紧接着司仪宣布开席,邀请众人落座。
谢婉茹落座之后,看到顾昭还杵在哪儿,目光在人群当中搜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心思微动,似明白过来什么,于是扬起一脸温和的笑容,问道:
“昭儿可是在等季氏?”
顾昭眼里闪过一抹还未来得及掩饰的慌乱,答道:“孩儿没有。只是在找同窗的好友罢了。”
谢婉茹又岂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方才目光搜寻之处,分明是女眷的方向。
“我方才已经派人去叫她们了,想着这个时候,估计也快要到了吧。”
谢婉茹想过了,与其千日防贼,不如一开始就把对方拉到明面上来,她也很想看看,这季芙蓉到底给顾德安父子都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昭听闻,突然抬头,眼里闪过错愕。似没料到,婉茹会主动邀请季芙蓉出席。
毕竟,先前她对季氏被抬平妻一事有多抵触,他也是知道的。
很快,季芙蓉和顾嫣然都被人请了出来,季芙蓉人如其名,生了一张芙蓉面,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妩媚。
她身着一袭蓝底白花的裙子,发髻高高挽起,仅用一根碧玉的簪子固定住,除了手腕上一支碧玉镯子,通身再无其它首饰。看上去既不会显得张扬,又恰到好处的发挥了她的优势,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一旁的顾嫣然则一袭粉色长裙,上面绣着精美的花朵,发间斜插着一支金色的步摇,随着她的莲步轻移而晃动。妆容精致,容貌也算的上乘。
大概是从小娇养的缘故,眉间隐隐可见一丝傲气。
“你就是谢氏?”
顾嫣然看到往日里母亲所在的位置上,被谢婉茹给霸占了。心生不满。
父亲身边的位置,从来都是自己母亲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即将下堂的弃妇来坐了?
母亲说了,等过了此次宴会,这谢氏就得滚蛋,给母亲腾位置。
因此,此时的顾嫣然恨不得立马向所有人昭告,自己即将就要成为侯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嫣儿,不得无礼,还不快拜见你母亲!”
季芙蓉上前一步,作势对顾嫣然斥责了一句,实则谁都能听得出来,这语气软绵绵的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反而有种女儿被宠坏了,大人无可奈何的表情在里头。
“妾身见过姐姐,十年未见,姐姐还是风采依旧,想必在无相山的日子,也是极为舒心的,不用操持府中庶物,亦不用教养子女,可真是羡煞妹妹我了。”
季芙蓉一出场,就茶言茶语的暗指谢婉茹在外头过自己的好日子,却把一大家子丢给自己打理,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意识是说谢婉茹自私懦弱,有名无实。
果然,一旁的顾德安听闻这话后,眼里对季芙蓉的心疼和愧疚之色愈发浓郁。
碍于今日还有外人在场,不宜多生事端,便佯装训了顾嫣然一句,“好了,你母亲才刚回府不久,既然见过了礼,就自己找位置坐下吧,一会儿客人也都该要入席了。”
“知道了父亲。”
顾嫣然嘟了嘟嘴,有些不情不愿的朝着谢婉茹草草的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慢着!”
就在这时候,顾嫣然突然被叫住,待她刚准备转头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在耳朵边响起。
紧接着,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婉茹。
这个弃妇,她怎么敢打自己?
“嫣儿……”
季芙蓉反应过来后,立马上前查看顾嫣然的伤势。看到顾嫣然脸上清晰的浮现了五根手指印,一时间也是气血翻涌。
“姐姐这是何意?嫣儿她还小,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且指出来就是,我自会教她改正,可你怎能一上来就打人?”
“谢氏!你在发什么疯?嫣儿她不就是没有向你行礼,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顾德安也震惊了。
没想到这毒妇心胸竟如此狭隘,刚一见面就打了嫣儿,是以也朝着谢婉茹厉声质问。
谢婉茹甩了甩发红的手掌,朝着身后的春枝吩咐道:“春枝,你来告诉侯爷,本夫人为何要打她。”
“是,夫人!”
春枝上前一步,先是朝着顾德安屈膝行了一礼,然后字正腔圆,不卑不亢的说道:“依照我朝律法,但凡子女不敬长辈者,可当场责罚。
其一,嫣然小姐方才见到夫人的时候,不仅没有及时行礼,反而语气极为不敬冒犯了夫人。
其二,嫣然小姐行礼的姿势不对,夫人作为主母,亦有权对其进行修正和管教,是以,像掌掴,罚跪,抄书,打手掌心等等,都是可以的。这是夫人应该行驶的权利。否则,若是日后嫣然小姐在外人面前也言行有失,岂非是夫人的过错?
因此,夫人只是代表着侯府,行管家之职罢了,还请侯爷,季姨娘稍安勿躁。”
顾德安:“……”
季芙蓉:“……”
顾嫣然:“……”
三人全都傻眼了,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真恨不得现在就将谢婉茹给洞穿了。
反观谢婉茹,却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甚至背地里给春枝竖起了大拇指。
她就知道, 春枝一出场,谁能阻挡?
“春枝说的没有错,不过是一个巴掌罢了,侯爷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须知就连隔壁祭酒大人的府邸上,听说小妾和庶女犯了错,那都是要跪祠堂罚抄经书的。
不过今日还要出席宴会,顾嫣然的罚跪就暂且免了,等宴会结束,自行抄写一百遍女德交上来吧。”
谢婉茹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季芙蓉就越是气的要死。
这可是她精心呵护了十几年长大的女儿啊,保养了十多年的倾城容貌,出来的时候还精心画好的妆容也毁了,想着就是为了要在宴席上出一番风头的。
不成想这刚一见面,就被谢婉茹这贱人给打了一巴掌。
季芙蓉心里的那个气啊,面容都开始扭曲了,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簌簌’的往下掉。
顾德安好一阵心疼不已。
“谢氏,你不要太过分,不就是没有跟你行礼,至于刚一见面就如此欺负她们母女?”
谢婉茹白眼一翻,都懒得跟顾德安这渣男演戏,“既然侯爷觉得妾身做的不对,做的不好,那这宴会,侯爷自个儿看着办吧,我累了,就先下去休息了。”
“春枝,我们走!”
谢婉茹说完,就带着春枝和另外几个丫鬟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顾德安:“……”
该死的女人,等昭儿的职位下来了,定要第一时间休了她。
这头,谢婉茹走在抄手游廊上,手里揣着手炉,边走边欣赏府里的景致。
身后的夏荷忍不住嘀咕道:
“夫人辛辛苦苦筹办的宴会,还没和一众贵夫人结交,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那季氏?”
一旁的春枝不同意她的观点,反驳道:“夫人这叫以退为进,站在高处,看戏!对吧夫人?”
谢婉茹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知我者,春枝也,没错,我就是故意离开的,不然,下面的火,该烧到我身上了。”
算算时辰,季家众人这个时辰,也应该快要到了。
希望他的好儿子在收到这份‘大礼’时,千万要挺住。
……
宴会上,季芙蓉见婉茹就这么走了,内心狂喜。
谢婉茹不在,那一会儿就能趁此机会,好好在那些贵夫人面前游走一番,趁机结交。
“好了,她走就让她走吧,反正席面也差不多快开了,你帮忙盯着点就是,不会出什么大错。”顾德安在一旁安慰着。
季芙蓉点点头,压抑着内心的狂喜。
转头在看到顾嫣然的时候,遂耐着性子安慰道:“好了,快让丫鬟带你下去补个妆再上来吧,你放心,母亲今天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人前。”
顾嫣然虽心有不忿,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不能因为挨了一巴掌,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那样岂不是如了那毒妇的意?
哼!
今日她偏要让谢婉茹那毒妇看看,自己是如何大出风头的。
接下来,季芙蓉便带领着顾嫣然,游走在一众贵夫人之间,见缝插针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说,一些夫人们还就吃她这一套,一圈下来,有不少人都还打听了顾嫣然的亲事,还有才艺等等。
季芙蓉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一一为大家介绍顾嫣然,说些客套话。
当然,也有些家风清正的官夫人,压根就看不上季芙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还领着一个庶女在宴席上大肆招摇。都在私下里鄙夷季芙蓉母女。
这边,顾德安有心将顾昭介绍给一众官员们认识,混个脸熟,便领着顾昭游走在一众官员之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正当气氛进行到最高处的时候,突然听见门房的小厮唱报道:“季子爵协同其夫人到,季府众人到……”
紧接着,就见到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协同其夫人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串呼啦啦的人,有男有女,年龄都在三十出头,有的在二十出头的样子。
正在和一众夫人们谈笑风生的季芙蓉猛地回头。
在看清来人后,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没错,来的这群人,正是季芙蓉的娘家人。正是先前谢婉茹让人去请的。并且还特意将宴会的时间晚说了半个时辰。
因此,季家众人到来的时候,席面已经开始。
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一群高贵的天鹅群里,涌进来一群山鸡,显得又土又鹾。
为首的男子,正是季芙蓉的兄长季奎。他的身后,是季家二房季大海,和一众季家的嫂子们和晚辈。
一见到季芙蓉,季奎就扬声跟她寒暄起来。
“哈哈哈哈,二妹,许久未见,大哥瞧着你是风韵不减当年呐,侯府办喜事,你还能想得起我这个当哥哥的,看来当年没白疼你呀哈哈。”
“大哥说笑了。”
季芙蓉扯着笑忙迎了上去,在季奎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也就罢了,还带来这么多人,如此高调张扬,这是要把她的脸往地上踩么?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在侯府,只是一个低贱的妾室。
季芙蓉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季奎听闻后,一脸的不满。
“怎么?二妹如今发达了,有了侯府世子傍身,就瞧不上哥哥们这些穷亲戚了?想当初,要不是你哥哥我力排众议,安排你嫁到这侯府,你能有今天这样的风光?”
“就是,当初要不是你求到你哥面前,让娘松了口,估摸着,你还在那教坊司被千人骑万人压呢。做人可不能忘本。”季奎的夫人李氏,也在一旁帮腔。
”大哥,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芙蓉的过往,就好比一块遮羞布,此番被大嫂当众掀开,怎能不气?
“不是什么?二妹,你这都成了侯府夫人了,办这么大一场宴会,也不想着提携一把娘家人在一众贵人面前露露脸,连张请柬都没给送,哼,要不是顾世子心善,想的周到,恐怕我们今儿还进不来这大门了。”二哥季大海挺着个啤酒肚,也上来朝着季芙蓉一顿吐槽。
“不是的大哥,你听我解释……什么?你说请柬是谁给的?”
季芙蓉解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二哥说是顾昭给季家送的请柬,一时怔住了。
这时,季大海亲自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红色的请柬,在季芙蓉面前晃了晃。
“呐,你仔细看看,这不是你们侯府发出来的请柬吗?怎地,难道你还不知道?”
“还是说,你真没打算邀请娘家人过场?”
一想到这儿,季氏兄弟俩的脸色就变得尤其难看。黑的像锅底一般。
季芙蓉一把抢过季大海手里的请柬,一看,不是顾昭的字迹又是谁。
她身子晃了晃,压下胸口的闷气,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招呼道:
“既然是昭儿亲自邀请的,那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们随我来,我这就吩咐下去,再加两桌席面。”
季芙蓉说完,就朝着身后的张嬷嬷使眼色,示意她赶紧下去安排。
却不料季大海直接一掀袍子,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道:“这不有现成的嘛,就不用二妹费心安排了,你今天是主角,你去忙你的,我和你嫂子侄子们,自个儿照顾自个儿,你忙你的去吧。”
季大海挥手赶人,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季芙蓉被他这做派气的胸口疼,还想上前劝说,却被身后的张嬷嬷拉住了。冲着她摇了摇头。
季芙蓉方才冷静下来,心想,依着二哥二嫂这一家子的脾气,若是今日不顺着他们,怕是会闹的很难看。
“派人盯着他们,要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季芙蓉低声吩咐。
“是,老奴遵命!”
……
这次的宴会的席面,谢婉茹也是用了心思的,不仅邀请了樊楼最好的厨子来掌勺,还自己发明了一些甜品和果茶,在餐后饮上一杯,很受一众夫人小姐的喜爱。
季家众人敞开肚皮吃的差不多之后,就开始端起主人家的架势,游走在一众宾客之间,推杯换盏,借机结交一些权贵。
主打的就是一个喧宾夺主。
除了季家两兄弟,季家两个嫂子,还有下面的子女,也都趁机寻找各自的目标,端起酒杯到处敬酒。
一时间,众宾客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侯府举办的宴会吗,怎么不见侯府的主人家来招呼,反而是一众听都没听说过的季家人前来攀附?
还有这季家人当众如此谄媚奉承的嘴脸,让众人觉得,饭桌上的菜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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