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宏军轩轩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年三十的散伙饭李宏军轩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轩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我爬起,李宏军还想再踢,儿子拦住他的动作。“爸新皮鞋,踢坏了不值当。”女儿殷勤地扶着他坐下,张口指责我。“妈,爸辛辛苦苦一年了,不就一盘花生,你现去做就好了,有什么好犟嘴的?”随着一声声炸响,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开,五彩的光映衬在他们的脸上。个个青面獠牙,比吸血的恶鬼还要骇人三分。积攒了几十年的愤怒和委屈,此刻在胸腔翻涌沸腾。“他辛苦?他辛苦什么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的体力活就是动动手打我,是我辛辛苦苦把你两兄妹拉扯大。”“是我去开荒种地,熬夜给人补衣服,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供你们上学!”酸涩涌上鼻腔,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滚落,固定头发的银簪被踹散,几缕白发在空中飘动。随着音量的提高,我像个疯妇般指着李宏军咆哮。“他李宏军为你们...
《大年三十的散伙饭李宏军轩轩完结文》精彩片段
见我爬起,李宏军还想再踢,儿子拦住他的动作。
“爸新皮鞋,踢坏了不值当。”
女儿殷勤地扶着他坐下,张口指责我。
“妈,爸辛辛苦苦一年了,不就一盘花生,你现去做就好了,有什么好犟嘴的?”
随着一声声炸响,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开,五彩的光映衬在他们的脸上。
个个青面獠牙,比吸血的恶鬼还要骇人三分。
积攒了几十年的愤怒和委屈,此刻在胸腔翻涌沸腾。
“他辛苦?他辛苦什么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的体力活就是动动手打我,是我辛辛苦苦把你两兄妹拉扯大。”
“是我去开荒种地,熬夜给人补衣服,供你们吃供你们穿!”
“供你们上学!”
酸涩涌上鼻腔,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滚落,固定头发的银簪被踹散,几缕白发在空中飘动。
随着音量的提高,我像个疯妇般指着李宏军咆哮。
“他李宏军为你们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孝顺他,是偷你们的学费喝酒,还是当初想把你们卖了换钱。”
饭桌陷入死一般寂静,女儿却突兀的笑出声,眼里带着戏谑。
“妈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疯?这些事是我们逼你干的?这不是你自愿的吗?现在都子女无恩论了,你说这些是想道德绑架谁?”
“先去酥花生吧,别耽误大家团年了。”
怒火翻涌间,紧绷的弦终于因女儿的话彻底断裂。
我尖叫着将餐桌整个掀翻,满桌饭菜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瓷碗碎裂的声音,混着烟火的炸裂格外悦耳。
“要吃团年饭自己去做,我今天做的这顿是散伙饭。”
“李宏军,以后咱俩各过各的。”
孙子、孙女被我的举止吓得大哭起来。
李宏军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球高高凸出,“许芳华你找死是不是?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我不卑不亢,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李宏军,你听好了,我要和你离婚,以后各过各的。”
女儿急忙上前拽我的胳膊。
“妈你吃错药……”
“别叫我妈。”一把甩开她的手,我冷冷看着她,“我没有养过白眼狼!”
李宏军气得满嘴喷粪,举着凳子朝我走来。
我站在原地指着一旁的摄像头。
“你要是余生想在牢里度过,那你今天就打死我。”
“笑话,我打自家婆娘,谁敢抓我去坐牢。”
“不信,问问你儿子。”
儿子低下头,虽然嘴上沉默,手却拦住了李宏军。
原来他也知道家暴犯法,我笑了笑。也是,我从大山送出去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家暴犯法。
李宏军有三高,监控是儿子担心没人在家,李宏军出事才安的。
没想到现在成了保护我的武器。
李宏军被我的样子唬住,举着凳子站在原地。
“你个臭娘们,亏我爸当初还好心收留你,早知道就该让你死在外面!”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是收留还是拐卖?”
被我问住,李宏军脸上闪过心虚。
不顾儿女的劝阻,我径直回到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个家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只有一条我幼时佩戴的长命锁。
上面刻着“芳华”二字,内层有一张已经泛黄到看不清脸的合照。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儿子和女儿气冲冲的进来。
“妈!闹够没有,阖家团圆的日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儿子的质问,我的心情早已平复下来。
“你们李家的阖家团圆,关我什么事?”
看着我手里的行李,儿子一脸不屑。
“妈你想清楚了,你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离了我们能去哪?”
“爸都被你气高血压了,你现在去给他道个歉,我还认你做妈照旧给你养老。”
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他何时把我当过妈。
确实当过,幼时为了挽留我时,他一口一句,求我别抛下他。
“哥说的没错,你都半老徐娘了还学什么年轻人离婚。”
“你现在儿孙满堂,不挨饿不受冻的,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不知道你在作个什么劲。”
女儿刚说完,儿子接着附和:
“爸就是脾气急了些,人不坏,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女人了,没犯任何原则性的错误。”
“现在谁家婆娘不挨打,要人人都像你似的打两下就离婚,那还结什么婚?”
儿子的话点醒了我,我和李宏军本身就没领证,哪里来的离婚。
原来困住我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控制内心的平静。
“你和阿雅结婚这么多年,你打过他吗?”
儿子看着儿媳有些不解,“我疯了吗?没事打小雅做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小雅没做错事,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好你个李浩!”儿媳突然炸毛,指着儿子的怒骂,“就算老娘做错了什么,你要是敢动手你看我爸废不废了你。”
儿子连忙讨饶,“你跟妈不一样,我怎么敢打你。”
心脏忽然被针扎了一下,算不上痛,却膈应。
聒噪的声音,吵的我头脑发晕,将几人赶出去后,我才得已清净。
门口传来窸窣的议论声。
“你妈就是嘴硬,她要是真想走,早就走了,还会等到现在。”
“我看她就是看我们给爸带了礼物,没给她带,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咱们都不理她,看她明天好不好。”
春晚倒计时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我的耳中。
一起的还有新年祝福词。
女儿也在此时更新了一条动态。
家庭不和,多半老人无德
下面还跟了一条她的评论。
给大家说个笑话,我家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学别人小年轻离婚。
我用爱抚养长大的孩子,我不奢求她理解我的苦难,但也绝不想她把我的苦难当做玩笑。
深夜儿子板着脸进来,将一叠钞票甩在我脸上。
“给,你今天搞这么多不就是想要钱吗?”
“爸明早想吃汤圆,你早点起来做。”
我坐起打开灯,认真数钱,儿子眼里的鄙夷瞬间又浓烈了几分。
我收了钱,也确实早起了,但不是为了给他们包汤圆。
而是为了赶车。
今天是年初一,去县城的车很少,错过就得等到明天了。
而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接到儿子电话时,我已经坐上了去北京的高铁。
儿子却不相信,“开什么玩笑,你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老太婆,怎么可能会坐高铁。”
他又忘了,他小学的功课是我亲自给他辅导的。
我不仅认识汉字,还会弹钢琴,读英语和法语单词。
十六岁被拐那年,我在逃跑途中撞到了头,丢失了记忆。
后来被卖到了李家,在李宏军一次又一次的毒打下,我渐渐记起了以前的事。
我穿着白色公主裙,坐在钢琴架旁,耳边是妈妈温柔的夸赞。
那次比赛我得了第一,也是那天我意外被人迷晕拐走。
“妈!别躲了赶紧回来,不然爸真生气了...”
儿子话未说完,李宏军一把抢过手机,开始咆哮。
“许芳华,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做饭,大过年的居然让一家人饿着肚子等你,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他说的话,都被我一字不落录下。
直到高铁播音响起,儿子才半信半疑地问:
“妈你真走了?大过年抛下一大家子算怎么回事?你要真想去北京就给我说啊,等有机会我带你去。”
思绪陷入回忆,儿子的声音在脑海中一遍遍响起。
“妈你别丢下浩浩,等浩浩长大了带你去北京。”
“妈等我结婚了带你北京。”
“妈等你孙子出生了我带你去北京。”
“妈?妈?”
“等你?等到什么时候?下辈子吗?”
大年三十,我早早守在村口等儿女回家。
看见孙子的一刻,我心里止不住的开心,立马迎了上去想要抱抱孙子,却被儿子一把推开。
“妈,你洗手了吗?”
看着粗糙皲裂的手,我尴尬的收回手,忙从包里摸出两颗糖,却被儿媳一把拍掉。
“这都什么过期的脏东西,你就往孩子手里塞。”
我无措地看向女儿寻求帮助,换来的却是她的白眼。
“妈你也是,我都说多少次了除非你死了,否则别叫我回来。”
“吃个年夜饭而已,一天打几十个电话,尽给我添堵!”
可今天吃的不是年夜饭,而是散伙饭。
……
雾气蔼蔼的土路上,儿女的身影渐渐模糊。晨曦的光洒在我的身上,耳边是儿子的催促。
“妈大冷天的,你还杵哪干吗?”
思绪被拉回,我胡乱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快步跟了上去。
“哎呦!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院子里散养鸡,恶不恶心啊!”
儿媳眉毛鼻子拧到一处,满脸嫌弃地捂着嘴。
她是城里人,眼里见不得一点埋汰。昨天知道他们要回来,我早早便将鸡关了起来,还贴心的用水冲了好几遍地。
“是妈没收拾干净,我再用水冲一下。”
“这味道哪是水能冲掉的,埋汰死了。”儿媳不满的推了儿子一下,“我都说了我不回来,你非要回来!”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今年我刚升职,不回来容易被人说闲话,明年咱不来了。”
在儿子的安抚下,儿媳稍稍缓和了脸色。
“妈,你以后再不爱干净,我就不带轩轩她们回来了。”
我局促地站在院子中,花白的发丝覆盖上一层水雾。
抿了抿发凉的嘴唇,最终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儿子常和我抱怨,孙子不爱吃城里的鸡蛋,可土鸡只有散养才会勤下蛋。
“爸呢?”
听见他提李宏军,我身子瑟缩了一下,随后目光看向里屋。
“在屋里睡觉。”
说话间,堂屋传来声音,李宏军一脸烦躁拉开房门,拖鞋精准砸中我的额头。
“要死了!大早上的吵吵个没完!”
阵痛伴随眩晕,我忍不住捂着额头闷哼一声。
“爸,你又喝多了?看谁回来了。”
儿子假意埋怨李宏军,随后捏了捏孙女的手,孙女很懂事立马上前扑进李宏军的怀中。
“爷爷,是妞妞回啦!”
孙子见状也立马扑了上去,“爷爷,爷爷还有我。”
听见孙子声音,李宏军赫然睁开眯虚的眼,乐呵呵的将孙子抱起。
“大老远的来回折腾什么?乡下又冷又潮别把孩子冻感冒了。”
女儿斜眼瞅着我,是掩盖不住的怨怪。
“还不是妈,恨不得一天十个电话催我们回来。”
闻言,李红军立马拉下脸,气冲冲地走到我身前。
心中涌上惶恐,我习惯性抱头蹲下,李宏军狠狠一脚踹在我的肩上。
“就你娘的一天天事多,见不得子女过一点好日子。”
我被踹倒在地,院子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默默站在一旁听李宏军用最肮脏的话辱骂我。
手掌接触到结满薄冰的地面,凉意顺着掌心蔓延至心间,那颗跳动的心渐渐沉寂。
“好了爸,大过年的动气不吉利,先吃饭吧赶路饿了一早上。”
李宏军用鞋头踢了踢我,我立马起身去厨房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出。
接着开始下昨晚连夜包好的饺子。
门外儿子和女儿,给李宏军带了不少新年礼物。
全新的毛衣、羽绒外套、牛皮鞋,甚至还有一整套肩颈按摩器。
儿子还带了许多烟酒,我并不喜欢李宏军喝酒,他每次喝了酒下手打我总是格外的重。
说完我将电话挂断。
此时的北京早已物是人非,没有丝毫我记忆里的样子。
由于过年,节目工作人员都放假了。
我只能先找了个保洁的工作,在北京住下。
闲暇时间,我尝试着在短视频上发寻亲视频。
儿子、女儿现在给我打电话的频率,是以前的数十倍不止。不过说来说去,都是劝我回去之类的话。
李宏军仍旧张嘴便是对我的破口大骂。
“许芳华你个没良心的!白瞎我们李家养你这么多年。”
翻来覆去的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
等他说完,我掏了掏耳朵,淡淡开口。
“你才知道?我的良心早被你们李家人吃了。”
那天李宏军被气到高血压发作,儿子换着号码给我打电话,劝我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他要是死了,你们直接埋了就行不用通知我。”
来到北京后,我睡了少有的安稳觉。
保洁的工作并不轻松,但相比我在李家时的生活,算的上清闲。
商场中央摆放了一架钢琴,无人时我会循着记忆轻轻弹奏。
我很意外,扛了几十年农具的手指,在接触钢琴的一刻仍旧可以灵活跳跃在黑白的琴键上。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随手一弹的曲子,被人录成视频发在了网上。
商场为了接住这波热度,调整了我的工作,只需要每天定点去弹奏一首钢琴曲。
而工资是之前的十倍。
这次的意外走红,带火了我自己的账号,得知我的遭遇后热心网友开始一起帮我寻找家人。
随着粉丝不断飙升,我恍若置身梦境。
也是此时我才知道,原来短视频这么赚钱,突然理解了女儿的迷惑行为。
那天我刚下班,又接到了儿子的电话,他语气焦急。
“妈你发那些视频是想毁了我吗?现在我们单位领导看到视频,已经约我去谈话了。”
“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你赶紧把视频删了。”
“等明年!我一定带你去北京寻亲。”
此时距离我来北京,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儿子也给我打了无数次电话。
毫不意外,这是他最着急的一次。
“你饿了就去吃饭?”
“妈!”儿子冲着电话声嘶力竭的怒吼,“我在和你聊我的前途,你瞎扯什么饿不饿!”
“不饿,你画什么大饼。”
电话陷入寂静,这是我跟着年轻人新学的专业话术。
“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听着儿子的无能狂怒,我的内心却毫不波动,甚至有点好笑。
“不是,你是李宏军的儿子。”
防止他电话轰炸,我索性将他的手机号拉黑,然后是李宏军,儿媳,不想再被他们打扰到一点。
随着节目开播,我终于站上了寻亲的舞台,只是我的记忆过于模糊,加上时间太过久远。
我的亲人或许都已不在世了,因此为寻亲增加了不少难度。
但是我坚信只要付出总会有收获,哪怕没有至少也努力过了。
下了节目后,我坐在落地窗前休息,看着窗外的旖旎光景让我一阵恍惚。
在过去四十年里,我连麦穗稻谷都不曾好好欣赏。唯一的片刻清闲,是儿子提刀威胁李宏军为我换来的。
那时的他还不足我的腰高,却能在李宏军打我的时候勇敢护在我的身前。
“妈你别怕,你有儿子,以后儿子保护你。”
“等我考上大学,我带你和妹妹去北京。”他靠近我的耳朵,降低音量,“不带爸,他打你我不喜欢他。”
我躺在草垛上,笑着将他搂进怀中,看着漫天繁星忍不住感慨,原来我的人生还有希望。
只是如今,那道希望却化为李宏军刺向我的刀。
手机铃声响起,我本能的想要挂断,却意外滑到了接听。
女儿激动地声音传来,“接了,接了,我就说妈一定会接我电话。”
我忍不住“啧”了一声,怎么忘记拉黑她了。
“妈,依依想你了,现在成了大网红就不要依依了吗?”
女儿故意捏着嗓子撒娇,听得我一阵恶心。
见我不说话,她自顾自开口。
“你不是一直催着我找对象吗,我已经找好了就等你替我掌眼了。”
“是啊妈,你赶紧回来吧,你家大孙子整天囔着要奶奶。”
儿子抓到机会,赶紧开口,“还有爸...他也想你了。”
在儿子的催促下,李宏军扭捏的声音传来。
“芳华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回来吧,我要是再打你我不是人行吗?”
我太了解这家人了,刻在骨子里的恶,怎么可能三言两语改得了的。
不过是想方设法地哄骗我回去罢了。
果然见我半天不说话,李宏军又暴露了真实面目。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老子回来,不然老子亲自去北京揪你回来。”
儿媳压低音量,小声责怪李宏军。
“爸你干做什么,好歹先把人骗回来,你这么说她怎么可能回来。”
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晚女儿磨破嘴皮子,都没能说服我。
“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妈,抛夫弃女,自私自利,你根本就不配当我妈。”
可她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根本不想当他们的妈妈。
第二天,我的视频下突然涌入大量恶评。
批判我人设造假博同情,气得自己老伴住院,害儿子被停职察看,逼的女儿抑郁自杀。
原本满腹疑团的我,在看到女儿发布的视频时恍然大悟。
视频里,她坐在李宏军的病床前,对着镜头不断数落我的罪状。
斥责我为了红,不择手段,营造悲情人设,占用社会资源。
视频结尾,她还特意展示了手腕上的刀疤,说她从小因为母爱缺失换上了抑郁。
一个视频下来,我从人人夸赞的钢琴阿姨,变成了老年社会蛀虫。
在我待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里,儿女换着各种途径试图联系我,都被我拒绝。
直到儿媳带着孙子找到我,由于赶路,她身上风尘仆仆没了往日的精致。
见到我不再嫌地上脏,直直跪在我身前。
“妈求你了,救救李浩吧,他是你亲儿子啊。”
儿子被革职后,因为李宏军的话,沦为单位重点调查人员。
有心人借这个机会,给他扣了贪污受贿的帽子,如果补不齐赃款下辈子就只能去牢里度过。
而李宏军为了给儿子出气,跑去单位门口大闹,结果听见别人骂他是打老婆的禽兽,给自己气成了脑梗。
女儿则受不住网暴,变得疯疯癫癫,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大吼大叫幻想自己是网红。
儿媳拉着我的手,不断哀求我帮帮她。
我轻轻抽出手,平静开口。
“快起来吧,地上多埋汰。”
她张着嘴,呆愣在原地,眼神空洞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他们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你就这么狠心,撒手不管?”
“我身上掉下的,只有刺向我的利刃,没有血肉。”
儿子判刑后,儿媳和他离了婚。女儿听到哥哥坐牢的事后,精神彻底失控一把火点了李家老宅,被村长送进了精神病院。
李宏军现在全身瘫痪没人管他,医院只能联系我,我胡乱给他找了家“亲民”疗养院。
有一年,大年三十。我参加完公益活动,顺路去看了看他。
如今的李宏军枯瘦如柴,嘴歪眼斜,身体歪靠在轮椅上,口水不受控制顺着嘴角流出,护工看见没好气的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打,他裤裆瞬间浸湿一大片,护工气得对着他吹胡子瞪眼。
李宏军被吓得浑身颤抖,原来打人的人,也怕被人打。
见到我他激动的咿咿呀呀乱叫。
“芳华...回家...回……”
“回你妈。”
护工扭头狐疑地看着我,“你家人?”
见我摇头后,她咬牙跳起来又给了李宏军一巴掌。
“要死了?瞎叫个毛线。”
攀谈了一会,护工认出了我,随后惊讶的看向李宏军。
“他就是那个畜生?”
我并没有承认,护工却拍了怕胸脯保证,会替我好好照顾李宏军。
走时,我还去看了女儿和儿子。
女儿精神失常早已认不出我,嘴里喃喃一直说着:“妈妈别走。”
至于儿子,见到我他满脸怨恨,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我可是你儿子,是村里唯一飞出的金凤凰,都怪你乱发视频,不仅毁了我的家庭!还毁了我!”
“我恨你!”
他崩溃拍打着探视窗口。
看着他这幅样子,我的内心却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与他无话可说,正准备挂断电话,他却叫住我。
“妈...…你还等我回家过年吗?”
我笑了笑,缓缓开口。
“不了,现在有人等我。”
监狱门口,妹妹远远向我挥手,金色的烟花带着爸妈的回忆在她身后绽放。
随着新年的倒计时,我微笑着向她走去。
山里不会平白无故飞出金凤凰,不过是恰逢凤凰落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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