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的地方。”他背起唢呐,“引渡人总是在路上。”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笑了:“希望不会。再见意味着有人放不下执念。”
“我记住了。”我说。
他的身影消失在雨里。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天完全亮了。
推土机推倒了烧烤摊的棚子。但奇怪的是,那些建筑残骸里,飘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是辣椒面的味道。
10
一年后。
我还在急诊室工作。手腕上的烙印变成了一圈浅浅的疤,像个褪色的纹身。
病人的记忆不会再往我脑子里钻,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执念。那些情绪像温度一样,能被触摸但不会烫伤。
老街改造后变成了商业区。烧烤摊的位置开了家连锁餐厅,招牌上写着“记忆烧烤”。
有天下夜班,我走进那家店。店里装修得很现代,但还留着一些老物件。墙上挂着老街的黑白照片,角落里摆着个生锈的炭火炉。
“要点什么?”服务员递来菜单。
“老规矩。”我脱口而出。
服务员愣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没多久端来一盘烤串,撒着特制的辣椒面。
我闻到熟悉的香气。但这次没有幻觉,没有痛苦的记忆,只有淡淡的温暖。
电视里在放新闻。说城市最近很奇怪,大家变得爱哭爱笑,情绪特别容易共鸣。有专家说这是社会压力太大,也有人说是城市改造影响了风水。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被压抑的执念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一种特殊的共情能力。人们开始学会理解彼此的情感,分担彼此的记忆。
有时我会遇到一些特殊的病人。他们说看见了逝去亲人的影子,或者梦到了别人的记忆。我就给他们开一张特殊的处方:去记忆烧烤店,点一份老规矩。
店里的辣椒面不再是执念的载体,而是某种心理疗愈的媒介。人们在辣味中流泪,在痛楚中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