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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月亮没醒来结局+番外

落霞寒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之前就听老家的亲戚说过,这孩子是个冷心冷面的,性子偏执不说,心还狠。他们只当是小孩子个性犟不服输惹了亲戚不痛快,随口附和并安抚了亲戚几句,也没太当回事。但现在一看,心狠不狠的暂且不说,冷漠却是实打实的。从杜关明回老家到现在,父女俩也相处了十来天,这孩子到现在都没喊过一声爸妈。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杜小昭今天才第一天到他们身边,他们也不好去说什么责备的话。“从小没带在身边,有些怨气也正常,以后慢慢教吧。”戴春莹心里琢磨着。“你跟小妹去吃饭吧,你姐坐了那么久的车累得很,没力气搭理你们。你们也别闹她,让她去好好休息一下。”戴春莹边说着话,边拉着杜小茜姐妹俩往饭桌走去。“你也别在这站着了,去床上休息吧,今晚你们三姐妹一起睡。”戴春莹说着指...

主角:杜小昭杜关明   更新:2025-01-07 1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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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小昭杜关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如果月亮没醒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落霞寒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之前就听老家的亲戚说过,这孩子是个冷心冷面的,性子偏执不说,心还狠。他们只当是小孩子个性犟不服输惹了亲戚不痛快,随口附和并安抚了亲戚几句,也没太当回事。但现在一看,心狠不狠的暂且不说,冷漠却是实打实的。从杜关明回老家到现在,父女俩也相处了十来天,这孩子到现在都没喊过一声爸妈。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杜小昭今天才第一天到他们身边,他们也不好去说什么责备的话。“从小没带在身边,有些怨气也正常,以后慢慢教吧。”戴春莹心里琢磨着。“你跟小妹去吃饭吧,你姐坐了那么久的车累得很,没力气搭理你们。你们也别闹她,让她去好好休息一下。”戴春莹边说着话,边拉着杜小茜姐妹俩往饭桌走去。“你也别在这站着了,去床上休息吧,今晚你们三姐妹一起睡。”戴春莹说着指...

《如果月亮没醒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之前就听老家的亲戚说过,这孩子是个冷心冷面的,性子偏执不说,心还狠。他们只当是小孩子个性犟不服输惹了亲戚不痛快,随口附和并安抚了亲戚几句,也没太当回事。

但现在一看,心狠不狠的暂且不说,冷漠却是实打实的。

从杜关明回老家到现在,父女俩也相处了十来天,这孩子到现在都没喊过一声爸妈。

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杜小昭今天才第一天到他们身边,他们也不好去说什么责备的话。

“从小没带在身边,有些怨气也正常,以后慢慢教吧。”戴春莹心里琢磨着。

“你跟小妹去吃饭吧,你姐坐了那么久的车累得很,没力气搭理你们。你们也别闹她,让她去好好休息一下。”

戴春莹边说着话,边拉着杜小茜姐妹俩往饭桌走去。

“你也别在这站着了,去床上休息吧,今晚你们三姐妹一起睡。”

戴春莹说着指了指角落那张稍大些的床,示意杜小昭去休息。

一想到要跟那两个小家伙睡一起,杜小昭心里就特别郁闷,从记事起她就自己一个人睡,何况她都十六岁了,还要跟这么多人一起住……

可是抬眼扫视了一遍房间,发现自己根本没别的选择,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躺在这陌生的床上,杜小昭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身体怎么也找不到平时一沾枕头就睡着的轻松感。

每一处细微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不管是脚边两个妹妹细微的呼吸,还是远处呼啸而过的汽车声,甚至是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都能让他她原本就敏感的神经变得紧绷。

杜小昭在这陌生的床铺之上辗转反侧,只觉得无比的煎熬,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杂乱无章,眼皮似有千斤重,身体也愈发疲惫不堪。

直至下半夜,困意才如潮水般缓缓袭来,意识渐渐模糊,最后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杜小昭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到了床上。

外头“收破铜烂铁,啤酒瓶收来卖,蟑螂药,老鼠药,粘鼠胶,”的声音此起彼伏,吆喝声响彻在拥挤的巷道里。

两个妹妹已经起床了,背对着她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大的在给小的梳头。她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

大概是晚上睡觉不安稳,杜南飞的头发乱成一团。杜小茜梳了半天梳不归顺,坏脾气的用力拽着梳子,杜南飞疼得龇牙咧嘴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杜小昭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慢慢走过去,拿过杜小茜手里的梳子,一下又一下的给杜南飞梳起头来。她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相反,她性格执拗又冷淡,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

杜小昭刚给杜南飞梳好头,看到杜关明踩着一辆脚力三轮车慢慢地驶过来,车上一袋袋土豆堆得高高的,看上去得有千把斤的样子杜关明蹬起来很吃力。杜小茜看到,连忙过去帮忙推。

批发市场离家大概十几公里的路程,杜关明每天凌晨四五点就要起床,蹬着那辆脚力三轮车去拉土豆。到了市场,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装上满满一车再往回赶。

这一路并不平坦,有些地段坡度很大。杜关明在车厢前方系了根带子,上坡时,杜关明就把带子套在身上,像老牛耕地似的的拖着车往前走;平路呢,他就站起来用力蹬;杜关明最喜欢的就是下坡路段了,他只需要坐在车上把控好方向就行。

这样的事杜关明坚持了两年,赶上土豆好又便宜的时候,他一天要跑两三趟。

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戴春莹也是这么过来,戴春莹更不容易,进货回来还得赶紧出摊。

杜关明把车停稳后,接着又一袋袋的往下卸,一网袋八九十斤,足足十二袋。

“我还得去送货。锅里有你们妈妈早上煮好的米线,你们吃了就去摊子上看看,今天得给桥下炸土豆那家送两百斤削好皮的土豆,你妈肯定忙不过来。”

杜关明交待完,就匆匆蹬着三轮走了。

杜小昭在屋檐下的水龙那儿处洗了洗脸,瞥见杜南飞像只小花猫似的站在一旁看着她,便一把将她拉过来,草草的也给她洗了把脸。

收拾妥当后,三姐妹匆匆的吃完米线,就往菜市场赶去了。

等她们走到摊位上的时候,摊子前已经站满了买土豆的顾客。戴春莹在其间穿行忙碌,忙得不可开交。

杜小茜迅速走过去,很熟练的扯着带子,称重量,收钱找钱,动作十分麻利,丝毫看不出来她仅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杜小昭有心帮忙,但是她听不懂当地的方言,她看到地上有一堆清洗过的土豆,旁边还有一些削下来皮,想起杜关明说今天要送两百斤削好的土豆,于是默默拿起削皮刀开始削皮。

杜小昭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摊位上的土豆主要就两种,一种白皮的一种红皮的,按着大小分类摆放。同一个袋子里的土豆被分为小、中、大三个品级,各有各的价格。个头大且圆润的价格稍微高。那些个头太小或者卖相不好的削了皮后,也能卖上个不错的价钱。

这个菜市场规模不小,摊位众多且种类丰富。然而让意外的是,在这偌大的菜市场里,专门售卖土豆的仅有杜关明一家。所以生意格外红火。

一直忙到中午一点,买东西的人潮才慢慢散去,原本嘈杂的集市终于安静了些。

“看来今天是来不及做饭了,去馆子里吃碗粉吧。”

戴春莹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装土豆的袋子上坐下,总算能稍微喘口气歇一歇。

“哇喔,下馆子去咯。你们在这里守摊子,我跟小妹去喊粉。”

杜小茜兴奋得叫嚷着,拽着杜南飞往餐馆的方向跑。这一片都是熟人,在餐馆点了餐,店家会帮忙送到摊位上。

“天天都在吃的东西,也不知道她在高兴啥。”

戴春莹看着两个跑向餐馆的小女儿,笑着对杜小昭说。


不知道是不是对他太过于关注了,杜小昭发现自己越来越熟悉他的点点滴滴。

她知道他很喜欢站在三楼的走廊尽头沉思。

她每天下课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操场旁边的椅子上假寐,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发呆的模样。偶尔偷看时与他目光相遇,她会赶紧移开视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还知道他很喜欢桂花,在桂花盛开香气四溢的季节,他总会摘上一支拿在手里,然后站在三楼的走廊上,听旁边的同学絮絮叨叨的闲聊。

也不吭声,只是淡淡地笑着,偶尔回应一两句,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才不慌不忙的离开。

他应该还喜欢笛子,因为她曾看到他跟着教她们音乐的萧老师练了好几回。

她特别想告诉他自己也喜欢笛子,甚至还会亲手制作呢。

家里没米下锅的时候,她就是靠着自己做竹笛卖给同学挣钱买食物的。每一支售价五毛,她保证,全都能吹出声响的。

日子一天天流逝,杜小昭的成绩越来越好,对于她的变化,老师同学都很惊讶。

但是她一次都没去旁听过。因为她发现自己讨厌的三叔成了他们的班主任。

考完试的同学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有人脚步轻快如释重负,有人垂头丧气情绪低迷。

杜小昭一遍又一遍的在人群中找寻着某个身影,可是怎么也寻不到。

中巴车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杜关明率先跨了进去,随后向她招手,催促她快点。

杜小昭紧紧握着手中的信,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最后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满脸失望地的向着人群走去。

去省城的车并不售票,谁抢到座位谁便能搭乘。且每天仅有一班,错过了就只能等第二天的,所以人很多。

杜小昭随着拥挤的人流朝车门涌去,身材瘦小的她被裹挟在中间,竟轻而易举的被挤进了车内。

杜关明已经占据了两个座位,是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直到车辆启动的轰鸣声响起,杜小昭混乱的思绪才恢复了一丝清醒。

杜小昭看着躺在手心的粉色信笺,心里空落落的,眼睛也酸涩难忍。她拼命地忍住了眼泪,告诉自己不准哭,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不值得感伤。

杜小昭将信笺一点一点的撕碎,将手伸出窗外摊开,粉色的碎纸在她的掌心中散开,像雪花一样的在空中纷纷扬扬,很快被中巴车远远地甩在后面。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吗?这个她土生土长却一心想要逃离的地方。

留守十二年,她几乎是靠着自己跌跌撞撞着长大的。

虽然父母走的时候把她交给了奶奶,但是迫于那几个叔叔婶婶的压力,老人家根本不敢怎么管她。

老旧的巴士缓慢地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坐在最后一排发动机上的杜小昭被颠簸得头晕目眩,胸口像压着一座大山,沉闷得几近窒息,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得不行。

她不停的咽着口水,试图用这种不断吞咽的方式压制住胃里的狂涛巨浪。忍忍就好了,再忍忍就过去了,她想着。

这么多年凭借一个“忍”字,她熬过了很多难捱的日子。

杜关明侧过头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这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明明晕车晕得不行,却强忍着一声不吭,恍惚让他生出一种错觉,这孩子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杜关明当然不会真的认为她吃过什么苦,他虽然很多年不回来一次,但每年都会找人带钱回来。

想当年他们夫妻二人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离乡时,两口子名下那么多土地田地都分给了几个兄弟种,没收他们一分钱,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年收成能多少给孩子分点口粮。

这些年每次他们给她分发粮食都会给他打一个长途电话,他算过,加上他寄回来的钱,这孩子的生活肯定不会差。

他对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很是信任,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能放得下心不回来的原因。

唯一可惜的是,这孩子跟谁都不亲近,不过杜关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事,在他的认知里,能吃饱穿暖有钱花就可以了,其余的都不用太在意。

杜关明知道她心里大概是有怨的,当初不惜丢下年幼的她,背井离乡跑去云南也的确是因为想要生个儿子。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认为自己重男轻女。

传宗接代,本就是所有家庭都应该遵循的古老而又严苛的传统。

杜小昭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他也曾满怀紧张激动兴奋的心情期待着她的降生,也曾把她捧在手心里细心的呵护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杜关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递了过去,

“难受就吐出来吧,别憋着,我准备了好几个呢,就防着你晕车。”

一边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拍着杜小昭的后背。

杜小昭轻轻地侧了下身体,避开了杜关明的手掌,她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尽管这个人是她的生物学上的父亲。

但“父亲”这两个字在她的情感世界里并没有承载过任何特殊的内涵和重量,其意义与“陌生人”这三个字毫无二致。

经过几番折腾,火车到达春城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走出火车站的那一瞬间,杜小昭所有的疲惫感都不见了,目之所及皆是震撼。

只见这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高耸入云。街道纵横交错,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来攘往,霓虹灯闪烁不停,是梦幻般的繁华。

杜小昭静静的伫立着,仰望这无边的城市,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渺小得如同天地间的一粒微尘。

接着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他们来到了一个极其破败的地方。

这里房屋破旧,布局杂乱无章,一座座低矮的红砖房躲藏在高楼大厦的背后,活像一个被城市遗弃的丑小孩,畏畏缩缩,见不了世面,这是一个跟繁华格格不入的世界。

杜小昭紧跟扛着行李箱的杜关明,七弯八拐的穿过了几条光线昏暗的巷子,总算到达了杜关明租住的房子。


她的话才刚刚出口,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二叔杜丰乐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竹条子,朝着她的膝盖狠狠抽了一下。那竹条子挥动时还带着呼啸的风声,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杜小昭顿时被抽得跳了起来,抱着膝盖疼得龇牙咧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二叔边打边恶狠狠地呵斥道:

“让你跪就跪,哪来那么多话,还管不得你了!”

他的脸上满是怒容,丝毫没有因为眼前是个七岁的孩子就手下留情,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让周围站着的几个婶婶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几个弟弟妹妹更是吓得哭了起来。

杜小昭心里觉得委屈极了,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让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咬着牙执拗的不肯跪下。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二叔,鼓足了劲儿大声吼道:

“不跪!没有做错事就是不跪!”

杜丰乐一听这话,气得脸都涨红了,他狠狠地甩了甩手,又挥起竹条子朝着杜小昭抽了过去,边打边叫嚷着:

“我看你骨头有多硬!”

这一下明显比刚才那下力气还大,杜小昭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直接坐了下去,双手紧紧捂着膝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滚落,却依然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服软求饶。

杜丰乐看着杜小昭那倔强又不服气的表情,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蹿得更高了,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高高举起手,作势就要接着往杜小昭身上抽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叔杜佳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了他,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大声说道:

“二哥,问清楚了再说呀!哪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动手打人呢,小昭还是个孩子啊!”

杜佳和的目光中透着严肃和焦急,他刚刚忙着收拾行李,没成想一会儿功夫小昭就被打了,他实在看不惯二哥这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狠狠教训人的做法,至少得先把事情弄明白吧。

他缓缓走到杜小昭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将她从地上牵了起来,轻声问道:

“小昭,小叔房间里原本放着的二百块钱不见了,你老实告诉小叔,这钱是不是你拿了?

杜小昭一听这话,眼眶立马又红了起来,她赶忙用力地摇了摇头,带着哭腔急切地回应道:

“我没有呀,我今天报完名回来,就着急去地里割猪草了,根本就没进过你的房间。”

她那张小小的脸上满是委屈与无助,心里又气又难过。

杜小昭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三叔杜应德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在这安静又压抑的堂屋里格外吓人,众人都被惊得颤了一下。

三叔满脸怒容,瞪着杜小昭大声呵斥道:

“你还不承认!你四婶都已经说了,今天下午看见你鬼头鬼脑地到处在找你小叔。”

“是啊,看她那着急的模样,我还以为有啥事儿呢,还让她来老屋看看,原来竟是为了偷拿钱啊!”

三叔的话刚说完,捡完豆子过来看热闹的四婶陈雨接着道,她目光凉凉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杜小昭一听,心里又急又气,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她拼命地摇着头,带着哭腔大声辩解道:

“我没有!我找小叔是想把报名剩下的钱还给他,我根本就没偷钱,你们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杜小昭小心翼翼地选了个既能挨着帐篷,又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轻轻地坐了下来。桥下确实比桥上暖和一些,她拉了拉身上单薄的衣服,紧紧地裹住自己,然后背靠着桥墩,将自己彻底隐入黑暗中。这一刻,她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她缓缓仰起头,目光落在顶上立交桥的天花板上,思绪也随之飘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前半生的点点滴滴。尽管她如今也仅仅才16岁,可她却执拗地将那过往岁月称作“前半生”。只因那些日子充斥着太多痛苦和窒息的感觉,曾经有那么很多瞬间,她甚至绝望地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从那样的黑暗中挣扎着活下来。

杜小昭清楚地记得,父母离开的时候她才六岁,那一年,因为一直没能生下个儿子这事儿,村里的闲言碎语很多,父母走到哪儿都会被旁人指指点点。更糟糕的是,不知谁举报了他家超生女儿的事儿,计生办的人把她家盯得死死的,上门来抓了几次都没逮到人,一气之下把那原本承担着杜小昭一家生活来源的酿酒房给砸了,家里那几头养得肥肥壮壮的猪,也被那些人强行赶走了。

面对这样的处境,父母实在是没了办法,无奈之下决定离开家乡,去外省躲避一阵子,想着等生了儿子之后再回来。

两人想得挺好,但杜小昭却成了个棘手的问题,把她留在家里吧,两口子心里舍不得,再说了,她才六岁,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没法照顾自己。可要是把她一起带走吧,两口子长这么大也还从来没出过远门呢,对外面的世界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生计。带着个孩子,总归是多了份拖累,怕到时候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更别说养活孩子了。

看着杜关明两口子那愁眉苦脸的模样,杜关明的五弟和母亲陈后珍走了出来。陈后珍率先表态,答应帮他们照顾孩子,五弟也紧接着表示愿意协助母亲一起看管杜小昭。只是五弟坦言自家生活也很艰难,叮嘱大哥一定要往家里给杜小昭寄生活费。

同时还召集了另外几个兄弟一起商定,杜关明两口子名下的土地和田地,谁家耕种就由谁家负责提供杜小昭吃的粮食。

杜关明名下的土地田地本来就不少,加上戴春莹嫁得近,娘家那边也给她分了田土,两人加在一起就更多了。这些年两口子勤勤恳恳耕耘,再加上酿酒喂猪,日子过得还算富足,一直以来杜关明对几个弟弟也颇为照顾,几兄弟平时关系还挺和睦友爱的。所以思来想去,把杜小昭留在他们这儿,自己心里也算踏实放心,他觉得弟弟和母亲总不至于亏待了孩子。

杜小昭得知父母要离开的消息后,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泪眼汪汪地望着戴春莹,满心的委屈与不舍都写在了脸上,她带着哭腔问道:

“妈,你们要丢下我吗?”

那稚嫩又无助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刀,直直地扎进了戴春莹的心里。

戴春莹听了这话,心里顿时酸涩不已,看着女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赶忙蹲下身来,轻轻擦去杜小昭脸颊上的泪水,心疼地向她承诺道:


史雪容掉下去后并没有死,她躺在地上,只感觉全身都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似的,疼痛感传遍四肢百骸。嘴巴像爆开的泉眼,大股大股的鲜血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那黏糊糊的血液顺着她的下巴,脖颈流过,在她的身下蔓延开来。

她听着周围响起的尖叫声,惊呼声和脚步声,意识逐渐模糊,最后陷入了昏迷。

史雪容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外面的阳光特别刺眼,她刚恢复意识,掀开眼皮就被这光亮刺激得一阵眩晕。

张丽珍端着杯水刚放下,转身看到醒来的女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愣了一下,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醒了,”

“醒了,”

“医生,她醒了!”

紧接着双腿像上了发条一样朝着医生办公室飞奔过去。

医生给史雪容做了一番检查后,神情欣慰地说:

“醒了就好,目前来看,身体各方面的恢复状况比预想的要好,内脏也没有出现严重的损伤并发症,只是骨折的部位还需要时间愈合。”

张丽珍送走医生后,转身刚走到病床边上,就看到女儿的班主任提着一些水果牛奶走了进来。

看到醒来的史雪容,班主任眼里满是后怕和自责,嘴唇微微颤抖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丽珍就把他往外推。边推边哭着骂些很难听的话,班主任一声不吭,低着头任她骂。

见张丽珍没完没了骂个不停,史雪容皱起了眉头。她躺在躺在病床上,心里异常烦躁,虚弱地张了张嘴,说道:

“妈,你别骂了,这不关老师的事,”

“是我……”

“是我自己冲动了。”

她的声音沙哑又细微,气息还有些不稳,却还是努力地提高音量,眼里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苦涩与委屈。

“不怪他怪谁?为人师表做得这么差劲,把别人的孩子逼得跳楼。”张丽珍生气地说。

“我说了不关他的事,听不懂吗?”

史雪容大声地吼道,眼里闪着泪花,原本苍白的脸因为太过激动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张丽珍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她一个箭步冲到史雪容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有节奏地帮她顺着气,嘴里着急忙慌地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妈不说了,你别激动。”

班主任也一脸焦急地跑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端过来,见史雪容终于缓了下来,正准备说些安慰或是致歉的话,却听见史雪容虚弱却又坚决地说道:

“老师,我不怪你,你先回去吧。”

她的眼神避开班主任,看向别处,明显不想再多做纠缠,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还能看出她此刻情绪依旧难以平复。

班主任脸上满是无奈与愧疚,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史雪容那略显疲惫又不愿再多理会的模样,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着病房外走去。

班主任刚走,一位面容严肃的女医生便走了过来,她轻轻拍了拍张丽珍的肩膀,轻声说道:

“家属你好,麻烦跟我到医生办公室一趟,有些情况得跟你沟通一下。”

张丽珍轻轻地给史雪容掖了掖被子,转身赶忙跟着女医生走去。

到了办公室,女医生微微皱着眉头,语气凝重地开口: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很震惊,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丽珍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经过我们全面细致的检查,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史雪容身上存在被侵犯的迹象,这情况我们觉得必须得让你知道,你必须得尽快采取相应的措施。”医生接着说。

张丽珍听到这话,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嘴唇颤抖着,带着哭腔问:

“怎么可能呀,医生,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女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张丽珍的目光中满是同情,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的检查都是很严谨规范的,史雪容各项指标以及身体上留下的一些痕迹都表明了这个情况。”

“我们现在把这个情况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看看怎么处理这个事,比如,要不要报警。”

张丽珍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的坚定说道:

“报警,必须报警,我一定要让伤害小雪的坏蛋得到应有的惩罚。”

女医生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回应道:

“嗯,这种情况报警是对的,你放心,我们这边可以提供目前检验出来的相关证据资料,协助警方办案。”

张丽珍回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此刻熟睡的她是那么的恬静美好,可是一想到她所遭受的痛苦,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疼。

她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她想放声大哭,却又怕吵醒女儿,只能坐在床沿上,任眼泪无声地在脸上流。

史雪容在医护人员和张丽珍的悉心照料下,身体一点点的恢复着。这期间大家都很关心她,还有专业人士专门来给她做心理疏导。就这样熬了差不多二十天,身体的各项指标终于达到了出院标准。

等她们出院到家,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史雪容的奶奶居然炖了只老母鸡,端着碗鸡汤站在门口,招呼史雪容赶紧趁热喝。张丽珍接过碗,看婆婆离开了,将碗递给史雪容说:

“铁公鸡难得拔一次毛,不喝白不喝。”

史雪容没有接过碗,只是静静地看着墙壁发呆。张丽珍看着,只能叹口气将碗放在一边。

还没安静半个小时,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只见张德华的老婆李慧拽着张明礼的胳膊一路小跑过来。

刚迈进家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满脸慌张和哀求道:

“小雪呀,你叔做了糊涂事儿,阿姨和你明礼哥代他给你赔罪了。”

说着拽了一把低头站在一边的张明礼,也不等史雪容回应,接着说:

“阿姨求你了,你去撤销报警吧,你叔不能坐牢啊,他要是坐牢去了,明礼这辈子就毁了,你跟明礼关系那么好,你也不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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