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郑玉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哭包不追了,腹黑权臣悔断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春非我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循快被折磨得没脾气了,不冷不淡地“嗯”了声。书房内,灵舟奉完茶欠身退下。沈瓷品着香茗,欣赏着墙上字画,一脸惬意,似乎真只是来“坐坐”的。谢循埋头处理信件,亦沉默不语。“我记得,谢家小辈此前都在此处跟着你学书明礼,受你开导训诫。”闻言,谢循心中冷笑,“不错。”“我还记得,那位郑二姑娘幼时颇为胆小,你分明在斥责你二弟,她却总是先吓哭。”谢循执笔的手顿住。他此前也不懂郑玉晚为何会如此敏感,后来随口和灵舟一提,灵舟却能道出症结所在。概因二婶没少在郑玉晚面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郑玉晚便觉得旁人的愤怒,必定有一部分为她导致。所以总是提心吊胆,总是害怕旁人发脾气。沈瓷顺势道:“她如此胆小,竟也敢大张旗鼓追求止礼兄两年,我实在难料。”谢循不接茬。沈...
《小哭包不追了,腹黑权臣悔断肠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谢循快被折磨得没脾气了,不冷不淡地“嗯”了声。
书房内,灵舟奉完茶欠身退下。
沈瓷品着香茗,欣赏着墙上字画,一脸惬意,似乎真只是来“坐坐”的。
谢循埋头处理信件,亦沉默不语。
“我记得,谢家小辈此前都在此处跟着你学书明礼,受你开导训诫。”
闻言,谢循心中冷笑,“不错。”
“我还记得,那位郑二姑娘幼时颇为胆小,你分明在斥责你二弟,她却总是先吓哭。”
谢循执笔的手顿住。
他此前也不懂郑玉晚为何会如此敏感,后来随口和灵舟一提,灵舟却能道出症结所在。
概因二婶没少在郑玉晚面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郑玉晚便觉得旁人的愤怒,必定有一部分为她导致。
所以总是提心吊胆,总是害怕旁人发脾气。
沈瓷顺势道:“她如此胆小,竟也敢大张旗鼓追求止礼兄两年,我实在难料。”
谢循不接茬。
沈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止礼兄这两年严防死守,当真对郑二姑娘一丝男女之情都没有?”
这话猛然将谢循定在原地。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上辈子他将谢兰清所行罪孽都归咎于郑玉晚的怂恿教唆,认定其心蛇蝎恶毒,还只会装懵卖傻矫言饰非,连错都不肯认,更别提痛改前非。
根本无可救药。
痛恨到了头,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床第之间的折辱,远比任何言语行径都伤人。
得知谢兰清是为萧咏懿卖命那一刻,谢循心底隐隐漫起几分悔意。
但绝不足以让他这种天之骄子低下头卑微求和。
他永远有他要坚守的高傲,即便什么都不做只会使他和郑玉晚之间的裂痕愈来愈深。
他都知道,但他不在乎。
思虑良久,他选择道:“没有。”
“当真?”沈瓷的嗓音里携着难以抑制的颤动,“我只知止礼兄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心悦傅将军,所以难免疑心止礼兄这么多年所等其人实为郑二姑娘。若是此言冒昧,止礼兄直接赶我走便可。”
谢循被他正猜中心思,面上却还要装讶异,“霖舟兄怎会这么想,玉晚只是我的表妹。我和她之间,永远都只有兄妹情谊。”
闻言,沈瓷长长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谢循开始不放心了。
他放的是哪门子心?
沈瓷望进未本来大表兄略含不解的眼眸,扯唇轻笑道:“郑二姑娘此前救我一命,我有意以身相许,又暗暗担忧郑二姑娘和止礼兄两情相悦。”
“一是怕闹笑话,二是怕横刀夺爱。现下终于让我战战兢兢问了个清楚明白,我便可放心去找郑二姑娘了。”
谢循猝不及防,“以身相许?霖舟兄何时变得这般轻率?”
沈瓷黯然神伤,缓缓道:“马场一见,我便再难忘记郑二姑娘容颜。后蒙在鼓里奉命屠尽郡平侯府,精疲心竭之际,遭指挥使率紫衣卫绞杀。”
“坠河时,我甚至不曾奢望生机,只求死无踪影,以此不连累我阿姊。”
“在未离书院昏睡的几日里,我只觉奈何桥分外难走,始终有个声音在扯我的双脚,不许我堕入轮回。”
“醒来方知,那一声声霖舟,皆是她在为我祈祷。”
“明明萍水相逢,她却愿意救一身麻烦的我,后又不惜以身涉险,只为帮我脱罪。”
“我已深深地为其折服,她是我所见过,最令我怦然心动的女子。”
陆闻笙咽口水的声音实在过于响亮,郑玉絜想装听不见都难。
“陆二公子若不嫌弃——”
郑玉晚打断郑玉絜的话,“他必然嫌弃,大哥吃吧,我再去做几碗。是我所思不周,没料到客人们根本吃不饱。”
说着,将自己没动过的鸡蛋汤递给了傅吟雪,起身去了后舍。
郑玉情狼吞虎咽毕,也跟了去。
一盏茶后,姐妹俩端着四碗鸡蛋汤回来。
“吃吧。”
陆闻笙那碗,郑玉晚特意关照。
陆闻笙颇有几分受宠若惊。
可待汤入喉,天爷啊,咸得险些见太奶。
“呸呸呸。”
他正要发难,却见谢循和沈瓷都吃得滋滋有味。
郑玉晚坦然道:“陆二公子息怒,我不常下厨,用料掌握不精,有时手一抖,盐或许就多了两勺。”
“两勺?!”
郑玉情“噗嗤”一笑,陆闻笙越发窘迫,肚里馋虫也叫嚣得愈发厉害。
沈瓷吃得快,他抢不着。但见谢循慢条斯理,还剩大半碗,陆闻笙便起了歹心,勾了勺汤喂进嘴里。
“呸呸呸!”
陆闻笙差点怀疑自己经历了鬼打墙,“你这碗怎么比我的还难吃?”
没道理啊。
郑玉情笑得前仰后合,咯咯道:“手抖嘛,谁知道呢。”
谢循置若罔闻,一勺勺吃进去,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不错。”
陆闻笙和郑玉情都不自觉地呲着牙瞧他,表情一个赛一个狰狞。
不齁吗?这都能吃进去,真狠人也。
郑玉晚已学会上下马和骑马溜达。
她看得出郑家三兄妹有意赛马球,玩个酣畅淋漓,便提出想自己一个人在马场周围转转。
因是郊外,马场外千树万树,多缠以藤萝,长势蓬勃又傲然。
其中杂以丹桂,一片片橙黄的小花,密密匝匝,香气粉腻,勾得人心里愉悦。
不觉已走进林深处。
忽闻绵长而悠扬的乐声,但听不出是何乐器发出。
闻此乐,郑玉晚身下的马儿仿佛听懂了某种召唤,闷头沿着来时路返了回去。
郑玉晚也怕走丢,便任由马儿将自己往回带。
待马场又出现在视野之中,郑玉晚才看到“罪魁祸首”。
林路出口处,白衣谢循身骑通体宛如黑锻的乌骓马,单手执缰。
乐声便是他用丹桂叶吹出来的。
他很少束发,冷不丁见他如此,倒显出几分寻常忽视了去的桀骜凌冽,宛如一柄出鞘的寒剑冰刃。
斑驳的日影借着微晃的林风之势洒在他挺立端华的身姿上,令其绝世夺目的容颜泛起一层恍若玉色的光泽,如神似仙。
凤眸微敛,深邃湛然。
马儿越靠越近,郑玉晚用了点力气才让它在离谢循一丈远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若不管,它只怕能闷头吻上去。
该死的乐声也跟着停了。
空气随之凝滞,谁也没有要打破沉默的意思。
兴许是刚捉弄过谢循的缘故,郑玉晚稍显心虚,垂着眸回避着谢循瞬也不瞬的视线。
“你不是最害怕骑马吗?”
谢循冷不丁道。
郑玉晚听懂他话里暗含的意味后,恼得瞪圆了葡萄似的水眸。
他居然好意思问出这种话来,她为何害怕骑马,他不该最心知肚明吗?
没好气道:“我怕的不是马,而是人面兽心的某人。”
谢循亦想起缘由,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岔开话,“在定安侯府,可有受欺负?”
郑玉晚轻夹马腹,欲从谢循身边借道过去,“不关谢世子的事。”
谢循扯住她的缰绳,耐心不佳道:“这别扭你还要与我闹到几时?”
谢循刚下值回府,走出马车第一句便是这般。
如此拖着她,虽残忍,确是无可奈何。
侍卫道:“回世子,郑姑娘今日一早便去了燕王府。”
“还未归?”
“并未。”
谢循顿住脚步,没有多犹豫,转身踩上马凳,语气冷得砭骨:“燕王府。”
“是。”
……
郑玉晚缓缓掀开眼帘,左额角的钝痛随之袭上心头,疼得她想哭。
“醒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她后背将其托起,贴心在她背后垫了只引枕。
“你是想死在本王府上,好让本王愧疚一辈子?”
萧淮之边揶揄,边将汤药递至郑玉晚嘴边。
郑玉晚虚弱地捧着药碗,含泪致歉,“对不住,我也不知怎么了。”
萧淮之心尖隐隐泛疼,“是我抓了你娘,你不恨我吗?”
郑玉晚抿了口微苦的温汤,苦笑摇头,“善恶有报。不抓她,傅将军终有一日会受伤。自戕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怪不得任何人。”
萧淮之提醒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要自戕?买凶杀人未成,罪不至死。”
郑玉晚懵懂望向萧淮之,“殿下是想问我知不知隐情?”
萧淮之没有否认,甚至期待郑玉晚能有答案。
可惜,“让殿下失望了,我并不知什么隐情。”
萧淮之急不可耐地追问道:“那她可曾透露过为何憎恨傅吟雪至此?”
郑玉晚心里不舒服,默默放下药碗。
正当此时,丫鬟来报,定国公府世子求见。
萧淮之没有发话,郑玉晚望进他隐忍着不耐烦的眼神,缓缓道:“我娘从未提起和傅将军有过任何恩怨,殿下可以换个方向继续调查。”
萧淮之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放人了。
外面天已黑定,云遮雾绕,时而惊现白闪,照亮雨丝如线。
郑玉晚身着萧淮之的披风,因昏迷过,发髻折腾得有些凌乱。
谢循官服未脱,端挺地立于雷雨之中,愈显凌厉肃穆。
郑玉晚只当没看见他,款款走进怜若撑的伞下,一言不发地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站住!”
谢循音色狠厉得似凛冬冰锥。
怜若冷不丁一抖,小心翼翼觑了自家姑娘一眼。
见姑娘并无理会之意,怜若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谢循步伐疾,眨眼就已追至郑玉晚身后,不由分说捉住她的腕子扯入怀。
霎那间,郑玉晚的裙尾随之绽若寒梅。
二人头顶的油纸伞抵来搡去,反倒淋透了雨。
“谁让你来的?你把你自己当什么?”
谢循的声音裹挟着盛涛般的怒意,漆眸如不见底深渊,与生俱来的威严压迫得众人难以喘气。
天地昏沉。
“我娘死了。”
郑玉晚麻木地迎着谢循的盛怒,眸子里的泪充盈到几乎要溢出。
但又好像,永远也不会溢出来了。
“你明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谢循哑声道:“太后懿旨,我——”
“偷偷告诉我很难吗?看我像傻子一样求你很有意思是吗?”
谢循紧抿薄唇,泛冷的眸色在无声警告郑玉晚最好识相放乖。
“先回家。”
郑玉晚用尽力气狠命甩开谢循的手,情绪爆发:“那不是我的家!”
阿娘没了,谢府就只是谢府,温棠居也仅仅是温棠居。
不是家。
天地之大,再也没有她的家了。
一道白闪蓦然划过天际,黑得宛如墨锭的苍穹仿佛被其撕开了巨大的豁口。
滚滚闷雷随之响彻天际。
谢循静静盯了眼前这个稍显陌生的女人半晌。
薄薄一层不可思议自眸中散去,随之而涌起的是无尽厌恶与疲乏。
宿主,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度,我们系统从不骗人。谢循就是喜欢无脑女配。
郑玉晚大哭不止,“我才不是什么无脑女配,它就是骗你!”
宿主——
谢兰清直接一手刀劈晕了郑玉晚。
她紧紧抱着满脸泪痕的女儿,像无数个往日那般静静拍着女儿的背,轻声哄道:
“睡醒就好了。”
我要更改任务奖励。谢循始终靠不住,我女儿不能嫁给他。我要把我女儿送回沂水,奖励……就换作我和郑容一起住过那间房子。
宿主,你确定吗?这毕竟是架空封建时代,没有谢循庇护,你真的认为无脑女配能生存下去吗——
啰嗦!
谢兰清轻轻抚去挂在郑玉晚鼻尖的泪滴,音色温柔如三月春风。
“我的乖玉儿早就长大了,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
杏园地势颇高,尤其身居摘月台上,能一览宸都百尺重楼,千寻大道。
已是酉时末,暮色宛如煮得过久的红茵茶,色泽殷红但浑浊朦胧,气味醇香却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涩。
张静笃迟迟未赴约。
傅吟雪只能苦等。
昨日她已进宫面见过太后,目的很简单,她不愿嫁入后宅,不愿困在高墙之间。
她生来即是马背上的女人,就该驰骋在蓝天与草原之间。
可太后岂容她任性,甚至不惜以断西北军的粮草威胁她。
视野中,城郭辽阔,宫阙恢宏,可纵使千般荣华万般富贵,始终不是她的西北。
“张静笃人呢?”
远处的楼阁内,萧淮之望着背影孤寂怅然的傅吟雪一碗碗灌着酒,心隐隐揪痛。
侍卫道:“殿下息怒,属下已派人去青楼‘请’镇国公世子赴约。”
话音刚落,进园大道缓缓驶近一辆双马豪车。
锦衣华服的张静笃醉醺醺踩着家奴走下马车。
前后拥着五六个小厮。
张静笃进园后,不知何处涌出羽林卫,片刻之间将杏园围得密不透风。
萧淮之不由得蹙眉,“羽林卫怎会在此?”
侍卫担心道:“羽林卫如此招摇,即便真有刺客,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恐怕也不敢现身。”
萧淮之概已猜到谁在捣鬼。
罢了,至少如此能确保傅吟雪的安全。
张静笃拾阶而上,行至傅吟雪对面软若无骨地瘫坐着。
“傅将军生气了?”张静笃冷笑,看笑话一般。
“大度点喽,我堂堂镇国公世子,风流倜傥高门显贵,你知道有多少温婉女子上赶着要嫁给我吗?”
“我也是倒霉,居然被逼娶一个母老虎为妻。”
“换作你,你好受?我有脾气是人之常情。你呢,多担待,担待不了,就忍着。”
“你!”傅吟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怎么?我愿意娶你你就烧高香吧!脸还不如我白,整日舞刀弄枪,哪个男人敢要你!”
张静笃脑子里满是青楼女子的丰胸柳腰大白腿,看傅吟雪的眼神充满鄙夷。
“若非你这张脸还说得过去,我今晚压根就不会来!赏你脸还不领情——”
“啪!”
张静笃脑瓜子嗡嗡响。
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
傅吟雪居高临下睨着他,“你有句话说对了,我的确是母老虎。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命够硬,明日你就上门提亲!”
“我倒要看看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在我手底下能活过几日!”
“你敢打我?”张静笃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我长这么大,我爹都没碰过我一根头发,你敢打我!”
“你们,都给我上,把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
小厮们一窝蜂涌向傅吟雪。
楼阁内,侍卫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怎么还没说上两句就打起来了?”
萧淮之淡笑,“打得好。”
眼神忽地一凛,“那两个丫鬟不对劲。”
侍卫随萧淮之的手指望去。
守在摘月台下白石阶两旁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已有蓄势待发之意。
身姿恰如蛰伏的野兽。
见状,侍卫立刻拿出陶哨长鸣示意。
隐在杏林之中的燕王府侍卫闻声蜂拥而出。
两个刺客并不恋战,飞檐走壁冲出包围。
“抓活口。”萧淮之冷声下令,“本王倒要看看,他谢循费尽心思庇护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
摘月台上,傅吟雪三两下将八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厮五花大绑。
张静笃早已躲至摘月台西北角的漆座宫灯后,瑟瑟发抖。
傅吟雪若非急着追捕刺客,定要再赏张静笃这王八蛋两耳光。
她循着火光一路跟至杏园最北处一座雅院门前。
见到燕王府侍卫正和羽林卫两相对峙。
“本王的人亲眼看见两个刺客躲进这院子,表兄却不许本王的人搜查,”萧淮之逼近一步,唇角泛着冷笑,“表兄一定要包庇得这么明显吗?”
相比萧淮之的咄咄逼人,谢循则是既坦荡又淡然,“殿下追凶心切,臣理解。无奈陛下有过口谕,今夜,不许任何人打扰。”
萧淮之切齿道:“那可是刺客,若是伤了我皇兄,谢循!你,担得起责任吗?”
谢循浅弯着眸,却不曾透出一丝柔软,唯有阴寒的冷意,“臣唯有一死谢罪。”
“好,好样的。”萧淮之挥袍坐进扶手椅内,“正好,本王有的是闲功夫,便在这里等到我皇兄出来。”
谢循迎着萧淮之不无怒气和挑衅的眼神,贴心道:“夏夜暑热,蚊虫亦多,殿下可需要冰块风车驱蚊香熏等物,臣命人抬来。”
萧淮之俊俏的脸气得快和煮熟的螃蟹一色了,“不必!”
“那臣便不再打扰殿下雅兴。”
说罢,转身进院,毫不客气地令羽林卫“嘭”一声禁闭院门。
转身的刹那,谢循周身浸出阴冷,眸中戾气翻滚得好似能撕碎一切的深渊。
“搜!不要放过院中任何角落,切勿惊扰陛下。”
羽林卫中郎将领命而去。
院落再大,高楼再高,终究逃不过羽林卫鹰隼般的眼睛。
刺客垂死挣扎,一落网一逃。
睨着被抓的女刺客,谢循毫不犹豫:“杀。”
另一女刺客虽中数箭,却翻墙逃出。
不枉萧淮之苦等半炷香之久。
侍卫循着血迹一路追至杏林,林间小蹊上血迹忽断。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杏林外青山板路上缓缓驶近一辆马车。
“站住!”
侍卫大吼一声,车夫吓得一抖,紧急勒停马车。
火把将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燕王府侍卫步步逼近车夫,眼尖地瞥见车辕上落了一滴血,立时抽刀架在车夫脖子上。
“胆敢私藏刺客,你家主子是何人?”
车帘缓缓被侍卫的剑挑开,火光映入,谢兰清端坐其中,坦然迎着萧淮之望进来时惊愕的眼神。
“我可听说了,这丫头前阵子在‘金枝玉颜’陆陆续续挣了至少有五千两!”
“她摆明是想躲回沂水大肆挥霍,生怕花一分钱到你们谢家人头上!”
“现下她急着脱身,自然谎称不愿给你添麻烦,可这日后,她若和她娘一样,再带个孩子回来哭着求你养,你能忍心不管?”
“要我说,她也到年纪了,嫁了她最为稳妥。”
“私生子上不得台面,正妻之位难谋,妾室却好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谢从谏脸色铁青,“我堂堂户部侍郎,让自己的外甥女去做妾,传出去有何颜面?”
余宝星睨他,伺候他这么多年,他什么德性她还能不知道?
“倘若是公侯之妾呢?你不想再往上爬一把?将来也落个爵位颐享天年?”
谢从谏默然,脸色稍有缓和,“我主要不放心那丫头千里迢迢跑去沂水,家里并非养不下她。”
余宝星嘴角噙着冷笑,“那就说好了,不能放她走。”
话音未落,郑玉晚不顾许嬷嬷拉扯,虎头虎脑闯进厅内。
适才的话她全听见了。
“二舅舅也觉得我嫁给那些七老八十的国公侯爷做小很合适是吗?”
这世道,要脸的人家轻易绝不会纳妾,否则能被笔杆子戳死,唾沫淹死,政敌参死。
纳妾的人家,除非主母十年内无所出,否则宅院里不知藏了多少肮脏污秽。
除了那些黑心烂肺走投无路的,但凡还有点良心,都不会生出让自家女儿去做妾的心思。
郑玉晚往日只觉得余宝星是因她在谢家白吃白住所以给她脸色,没想到余宝星竟有一副蛇蝎心肠。
闻言,余宝星怒骂道:“你二舅舅养你这么多年,让你在婚事上做小小的牺牲你都不愿,可知是白养了你!你分明就和你娘一模一样,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郑玉晚听不得任何人骂她娘,嫉恨如仇。
“倘若养育之恩可以成为推我入火坑而成全你们攀附权势的借口,二舅母为何不让谢荷去做公侯小妾?我两个表姐为何宁可低嫁也要做当家主母!”
“够了!”谢从谏离开扶手椅,重重抡了郑玉晚一耳光。
掌掴声响彻花厅内外。
郑玉晚茫然撑着地面,眼前一阵阵眩晕,一道道黑影。
右脸疼如火烙。
“既然在你们眼里,养育之恩不过是胁迫我的筹码,那么在我眼里,养育之恩也只配以银两衡量。”
郑玉晚颓然却如释重负地站起身,嘴角淌着的血刺目而猩红。
“十二年,三千两,我再白送你们一千两,从此以后,我与谢家,再无瓜葛。”
说罢,将早就备好的银票悉数摔在余宝星脸上。
许嬷嬷得了个眼神,一张张捡起银票叠好塞进余宝星袖口。
谢从谏余光瞥见,只觉讽刺至极。
“你们好自为之。”
郑玉晚转身离开,不再多留。
谢从谏气极怒吼:“郑玉晚,你今日若敢踏出我谢家门,我便不再是你舅父!”
郑玉晚脚步未停,甚至更急切。
谢从谏跌坐进扶手椅,出神地睨着震得发麻的掌心,阖眸长叹。
郑玉晚连夜收拾了细软,翌日天光微朦便已穿戴妥帖。
刘嬷嬷和怜若都是谢兰清买进谢府的奴仆,卖身契自然在谢兰清手里。
离开前,郑玉晚最后看了一眼温棠居。
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二年,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舍。
更何况这里仿佛还残留着谢兰清的气息,还飘荡着谢兰清的嬉笑怒骂。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