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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边缘泰宝雷恩全文免费

花田错没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处于我这种状况的人有很多不该喝酒的理由。“嘿!给我来三杯双份龙舌兰酒!”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压过我想喝酒的念头。在我大声招呼她之前,酒保一直在欣赏舞池里的某个人或某样东西,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立刻回过神来。我想我这老师的大嗓门起作用了。“等等,等等。我不喝龙舌兰酒。”代维凑到吧台前,把自己挡在了酒保和我之间。“嗯,没关系,我是给自己点的。”我边说边尽力避开他的目光。他又无声地说了个“哦”,然后靠回了高脚凳上。那双该死的、冰冷的眼睛。就是我十六岁时爱上的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眸。而现在当我看向它们时,却什么都没有了,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酒保摆好那三个烈酒杯时,我心里涌起一阵犹豫。即便只是想忘却一晚,我真的要冒这个险吗?就为...

主角:泰宝雷恩   更新:2025-01-17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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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泰宝雷恩的女频言情小说《窒息边缘泰宝雷恩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花田错没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处于我这种状况的人有很多不该喝酒的理由。“嘿!给我来三杯双份龙舌兰酒!”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压过我想喝酒的念头。在我大声招呼她之前,酒保一直在欣赏舞池里的某个人或某样东西,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立刻回过神来。我想我这老师的大嗓门起作用了。“等等,等等。我不喝龙舌兰酒。”代维凑到吧台前,把自己挡在了酒保和我之间。“嗯,没关系,我是给自己点的。”我边说边尽力避开他的目光。他又无声地说了个“哦”,然后靠回了高脚凳上。那双该死的、冰冷的眼睛。就是我十六岁时爱上的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眸。而现在当我看向它们时,却什么都没有了,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酒保摆好那三个烈酒杯时,我心里涌起一阵犹豫。即便只是想忘却一晚,我真的要冒这个险吗?就为...

《窒息边缘泰宝雷恩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处于我这种状况的人有很多不该喝酒的理由。“嘿!给我来三杯双份龙舌兰酒!”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压过我想喝酒的念头。在我大声招呼她之前,酒保一直在欣赏舞池里的某个人或某样东西,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立刻回过神来。

我想我这老师的大嗓门起作用了。

“等等,等等。我不喝龙舌兰酒。”代维凑到吧台前,把自己挡在了酒保和我之间。

“嗯,没关系,我是给自己点的。”我边说边尽力避开他的目光。

他又无声地说了个“哦”,然后靠回了高脚凳上。

那双该死的、冰冷的眼睛。就是我十六岁时爱上的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眸。而现在当我看向它们时,却什么都没有了,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酒保摆好那三个烈酒杯时,我心里涌起一阵犹豫。即便只是想忘却一晚,我真的要冒这个险吗?就为了能无视明明白白写在他脸上的那些东西。

第一杯酒刚倒好,我就抓起龙舌兰酒,一饮而尽。我把杯子重重一放,又抓起第二杯,也一口喝了下去。就在酒保把那瓶墨西哥金酒从吧台上拿走的时候,一只修长的大手从我身后伸出来,一把夺了过去。

“给我的?谢谢啊!”阿佳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了。当然了,都喝了至少六十盎司的淡啤酒了,她却还没怎么受影响。典型的乡下姑娘啊。“哇哦!”阿佳的脸皱成一团,就像刚咬了半颗柠檬似的。过了几秒,她的脸又恢复了正常。“那么,尤礼,”她把烈酒杯推回吧台,一只胳膊搂住了我,“这位是你朋友啊?”阿佳身上热乎乎的,这和我正在发作的胃疼可太不搭了。

“什么?你不认得他了?我还以为你们当年都暗恋过他呢!至少以前是这样啊。”该死。龙舌兰酒开始在我脑袋里起作用了。

“也?”代维紧张地问道,接着阿佳凑近了他的脸。

“哦,天哪!这是代维先生吗?我的天呐!”阿佳完全进入了社交模式,可这会儿这状态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她甚至还带了点那种山谷女孩的腔调。“好久不见啊!你好吗?”

“嘿……你好。”代维转身回到吧台,拿起他的威士忌酒杯,送到嘴边。

阿佳从他身边挪开,对着我的头顶直接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喝酒呢?或者说,从来都不喝。”我扭头瞪了她一眼,但她没说错,所以我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她又转向代维,继续她那一套,“别告诉我你把我忘了呀!你可是我最喜欢的老师之一呢!”

“前提是你没和我妹妹一起逃课的时候。”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兰兰可不是我和阿佳会去谈论的话题,从来都不是。

“抱歉,我对名字不太敏感。”代维结结巴巴地说。阿佳看上去有点受伤,但最让我惊讶的是,他怎么能把她忘了呢?

“阿佳?贝佳?真的不记得了?”阿佳提醒他。过了几秒钟,代维的脸上才慢慢有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对呀!当然记得!实在抱歉啊,阿佳。”阿佳点了点头,很高兴被人记起来了。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要是你完全把我忘了,天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注意力转向酒保,“嘿!再给我来三十二盎司的那种淡啤酒!”阿佳被她的点单分散了注意力,这时代维用满是歉意的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喊着“抱歉,她到底是谁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么,今晚有什么计划呀?去你那儿还是她那儿?”


2019年5月21日——下午3:34

李傲凯

我居然在白天睡了会儿觉,这似乎正迅速成为常态。白天睡觉,晚上清醒,我现在都快成夜行动物了。我躺在床上,一边揉着酸痛的手,一边盯着天花板,回想着自己人生中搞砸的那些事儿。

我似乎真的很喜欢折磨自己——尤其是当感觉自己在走下坡路的时候。

一直醉醺醺或者嗑药上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我那色彩斑斓的过往变得支离破碎,很多事儿都记不清了。要是没这样,我可能会有更多的遗憾。甚至在我开始流落街头之前就是如此了。但高中毕业后被妈妈赶出家门,从那以后,生活几乎总是阴沉沉的。就好像彩虹的所有颜色都被冲刷成了单调的灰色。只有当我试着清醒过来的时候,生活才会重新有了色彩——在戒毒所里有两次,在谢里登联邦惩教所里有一次——但那种状态从来都维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年少轻狂,蠢得很,那时候光抽大麻就能让我做出那些荒唐事儿了。而且,有时候,感觉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还在继续搞砸我的生活。

我及时止住思绪,没让自己陷入那些还未愈合的新伤口里。我强迫自己起床,开始穿衣服。昨晚在那些脏东西里滚了一圈后,我费了好大劲去洗这些衣服,可不管我怎么用力搓,那味道就是散不去,污渍也洗不干净。虽说一想到要再穿上这些衣服我就直犯恶心,但我也只有这些衣服了,所以我还是穿上了那条脏兮兮的黑色牛仔裤和那件潮乎乎的灰色T恤。

真恶心。

我在一楼和车库里找尤礼,没找到人,我猜她还在自己房间里。我的目光在她的房门上停留了一会儿,昨晚的那些记忆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

尤礼在那扇紧闭的门后啜泣的画面。

天哪。

我刚从那种自我厌恶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就又被拽回去了。

我摇了摇头,得集中精力了。还有活儿要干呢。

我的首要任务就是那该死的小拉车。空车的时候,轮子就嘎吱嘎吱响得厉害。于是,我做了个测试,从屋子各处拿了几盆盆栽放到车上,然后推着车走了走。至少在客厅里转了转。

“测试结果不太明确。”我对着手自言自语,就好像手里拿着个录音机似的,权当找点无聊的乐子逗自己开心了。

虽说声音确实小了很多,但这可能更多是因为客厅地面平整,而不是别的原因。轮子本身倒是不响了,但每次经过一个小凸起,还是会发出很响的“砰”的一声。我把车停在楼梯脚下,那儿是门厅的瓷砖地面和客厅的木地板交接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回推了几次车,这才停下。

“或许我可以在轮子上裹点软的东西?”我对着不存在的录音机说道,“或者贴点橡胶上去?但我上哪儿去找橡胶呢?”

一块地板发出嘎吱声。我猛地抬头看向楼梯,只见尤礼站在那儿。“把轮子裹起来就行。”尤礼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弄点能消音的东西裹上就能解决问题了。要是尺寸量得合适,也不会影响轮子的转动速度。”

“裹起来?就像做个套子那样?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嗯,我听到你说的了。但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块毯子就行。把它垂到车边,离地面一点距离就行。要是需要把毯子拿掉什么的,是会有点麻烦,但这比其他办法都要简单多了。”尤礼说着,上下打量着小拉车。“还有那种麻辣太子辣条吗?”她很快就转换了话题。

“呃……”我的脑子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我们这新的话题。我刚才一直在想昨晚的事,还有她巧妙解决小拉车问题的办法,都没跟上她这突然转换的思路。“嗯……我觉得应该还有吧?”

她点了点头,从我身边走过。她经过我身边时,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很明显她最近没哭过。或者说,至少这会儿没哭过,这让我松了口气。

我从阿佳的床上拿来她那条大被子,铺在小拉车上,然后又用那些盆栽测试了一下。

“这样不行。”尤礼在厨房里说道。她端着两杯水和两根麻辣太子辣条走了过来。

“可是这办法是你提出来的呀?”

“是啊,而且显然得由我来说明为什么这样不行了。”她把吃的喝的递给我,然后走到小拉车旁,把车拉到客厅里。虽说“砰”的那一声现在小多了,但却出现了一种很刺耳的刮擦声,比之前小拉车的轮子响得还厉害。

“哦。”

“嗯哼。”她走到小拉车边上说道,“你能上楼去一趟吗?阿佳的浴室里有几个大的发夹。帮我拿过来。”

我飞快地跑上楼梯。我心里忍不住有点高兴。

我现在对她来说有用了!就算她因为昨晚的事讨厌我,这起码算是个好的开始吧。

我拿了六个按扣式发夹回来,大小不一,大的甚至有点夸张。尤礼已经把大部分活儿都干完了,把被子的大部分都塞回了小拉车里。剩下的就是把被子边缘和地面对齐,然后用发夹固定好。她干得很慢,有条不紊的,直到把所有地方都紧紧固定住了。她站起身来,站在我旁边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她呼吸的时候,氧气罐发出嘶嘶的声音。

她都干了这么多活儿了,你就光看着?真行啊你。

她斜眼看了我一下,然后迅速拿起自己的水杯。

“我来试试?”我主动提出试试她这个消音办法灵不灵。

我有点担心车把手,因为从她固定被子的方式来看,感觉拉车的时候可能会把整个被子都带起来。不过试了几秒后,我发现她在设计的时候很用心。车把手那里的布料好像是单独的一块,和其他地方的活儿关联性不大。

我拉着车在一楼转了一大圈,除了很轻微的“砰”的一声,几乎没什么别的噪音了。

“而且,我敢说你听到的这点声音是因为木地板是连在一起的。到了外面的水泥地上,声音传得就没这么远了。”尤礼嘴里嚼着麻辣太子辣条说道,说完才意识到,赶紧捂住了嘴。“还挺不错的,是吧?”

“我觉得是!干得太棒了。”我朝她笑了笑,可她没回应,反而把目光移开了。

“我去收拾我的东西。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把液氧罐搬一下。”她说完,就迅速往楼上走去了。

太好了。真完美!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尤礼又对我不理不睬了。干得好啊,李傲凯。

我又揉了揉手上酸痛的关节,叹了口气。

—————————————————

半小时后,我们俩终于把那个沉重的液氧罐搬下了楼梯。又费了一番周折,我们总算把它放到了小拉车上。长长的液氧罐有两尺多伸出了小拉车的边缘,不过我们拉车的时候,车还是能移动的。我觉得这就算是个小胜利了,毕竟这是我那天到那会儿唯一做成的事儿。我试着几次想打破尤礼冷冰冰的态度,结果每次都换来她那出了名的冷眼。这一天过得和我期望的完全不一样啊。

但我又能指望什么呢?我昨晚根本就没能保护好她。

我边摇头边跑上楼梯——现在可不是顾影自怜的时候。我把另外两个氧气罐以及尤礼的制氧机都拿了过来。我心里其实有点想主动提出帮她拿着制氧机,毕竟那东西也没那么重,而且我也不想把尤礼所有的必需品都放在一处。说真的,最让我放心的做法是,除了她自己要随身带着的那个,我再拿一个氧气罐和制氧机。

但是……

但是,如果我问她的话,她可能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或者更糟,会觉得我别有用心。不管怎样,我还是没吭声,把那些东西都放到了小拉车上。我放东西的时候,尤礼把第一批找来的食物也倒进了小拉车空着的地方。

“这样不行。”她看着小拉车说道。

“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们只要一急转弯或者怎样,这东西就会翻倒然后爆炸。”她指着液氧罐说道。

“那你有什么建议?斜着放也放不下呀。”

“嗯,起码我们得把它固定住。”

“好的。绑在车的侧面这儿吗?”

“是啊,要是你想让它翻车的话就这样绑。”她摇了摇头说,“我们得让重量居中。”

“但要是那样的话,它不会左右滑动吗?而且要把它绑住得用好多绳子吧?”我说。要是把它绑在车中间,固定在车壁上,会损失不少空间的。

“给我拿把螺丝刀和一把锤子。”尤礼说道。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小拉车,不过我心里总有个念头,觉得她就是在故意不看我。一分钟后,我从车库拿着工具回来了,可她已经开始动手了。她把刚才倒进小拉车里的食物都拿了出来,正拿着一把厨房用刀在被子上比划着什么。“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我觉得阿佳不会介意的。”

“我觉得她会——不好意思,你在干什么呀?”我看着她在被子上划了个“X”形切口,然后用刀往被子里扎,结果刀被小拉车的金属底座弹了回来。

“我想在这上面扎个洞。”

“给我吧。”我拿过她手里的刀,把锤子和螺丝刀递给她,“我来弄。”我把刀斜着放好,按住被子,把刀顺着她划好的“X”形切口往里插。刀尖刮擦着底座,但总算扎进去了。“这刀可真够钝的,所以——”

“谢谢。”她简短地说道。

“抱歉。”我给她让开道。

她抬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她把螺丝刀的尖端顶在小拉车的金属底座上,然后试着敲了一下,把锤子砸在了螺丝刀的把手上。结果和她预想的不一样,锤子和螺丝刀都被震飞了。

“哇哦!”今天头一回,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了点生气,“挺意外的,是吧?”她看向我,可我们目光一接触,她就又把目光移开了。“你介意来弄这个吗?我记得在车库里看到过一些绳子。”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扔下工具,跑去车库了。我在底座上扎了两个洞后,她回来了。

费了一番功夫,我总算把绳子穿过洞,然后绕到液氧罐上。尤礼建议我最好把前后都绑上,这样能尽可能让它稳固些。于是,我把小拉车的前后都重新绑了一遍。把液氧罐牢牢固定好后,我们终于可以把其他东西都装进去了。

小拉车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里面装着其他的氧气罐、备用衣服、食物和水,还有其他物资,包括御锋剑和尤礼的拨火棍。除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袋子——制氧机,所有东西都在这儿了。它之前和尤礼的其他东西放在一起,所以我都没怎么太留意它。

“那么……我在想。”她开口说道。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我的话语刚落便打断了她正欲出口的言语。然而,她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状况,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我正在思考着你是否介意帮我拿着制氧机呢。虽然说咱们有小拉车之类的工具可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毕竟谁也无法预料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假如到时候真遇到棘手问题而束手无策,那可就麻烦大啦。再说这制氧机的重量可不轻,如果实在过重让你感到吃力的话,要不我干脆只拿电池好了……”

听到这里,我赶忙回应道:“那当然可以啊!这点小事绝对不成问题的。”说话间,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接着又补充道,“而且关于电池的事情你完全不必担忧,由我来负责携带就好。那么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其他物品需要我帮忙拿取吗?”

我愿意相信是因为看到了我的笑容,不过不管怎样,尤礼今天终于第一次笑了。

“没有了,就这个。谢谢。”尤礼在我试着背上那个袋子的时候,把目光移开了。“我相信你。”

2019年5月21日——晚上7:26


与此同时,李傲凯跑进了手术室。没时间了,根本没时间了。

“快跑!”我冲李傲凯大喊。就在查克撞上小拉车的时候,我扑向代维,把他撞回了储物间里。

在储物间门后面,我听到小拉车哐当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像教堂的大钟掉下来了一样。我捂住耳朵,希望这扇门能挡住接下来的撞击声。然而,几秒钟过去了,我还趴在代维身上,却没有听到撞击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抬起头,看到代维一脸困惑地低头看着我。我把手从耳朵上拿开,却什么也没听到。没有撞击声,也没有查克撞门的声音。接着,我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开了,一道手电筒光照在代维的脸上。

“你没事吧?”李傲凯的声音很轻,很简短。

代维尴尬地看着还趴在他身上的我,说道:“我没事。”

我站起身来,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毕竟我们俩都不想碰对方一下。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李傲凯已经把小拉车扶正了。

“液氧罐没事吧?”李傲凯用手电筒照着液氧罐问道。

我点了点头。

虽然我没看到有什么损坏的地方,但还是注意到查克的血溅到了液氧罐上。

我用手摸了摸金属罐,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痕。我开始惊慌起来,赶忙在自己身上找出血的源头,我手上沾的血这么多,不可能只是个小伤口流的血啊。

“这边有扇门。代维先生,你推着小拉车,我去叫其他人。”李傲凯说着,走进了走廊,“我去叫其他人,然后我们在那儿会合。”

“嗯,好的。”代维说着,试着去推小拉车,可小拉车不像平时那样跟着他走,他费了好大劲拽了两下,小拉车才开始滚动。

代维和我跟着李傲凯走出手术室,来到一条小走廊,走廊上方有个出口指示牌。我猜李傲凯来过这儿挺多次的,所以才知道这条隐蔽的逃生路线。

我用手电筒照着我那沾满血的手,血是红色的,很鲜艳、很新鲜,不像查克的血那么暗沉。

代维仰起头,叹了口气。他肯定累坏了,天知道他们跑了多久了。我也有同感,但我没时间休息。我上下打量着代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血迹和他棕色的皮带颜色很相近,但那确实是血。也许是查克和他在手术台上扭打的时候抓伤他的。

又或许,代维根本没跟任何人说。

如果他现在还表现正常,我也没办法对他做什么。

但这真的就能阻止你吗?

我关掉了手电筒。他没必要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他。时间慢慢过去,我看着他的身影来回晃动。

动手吧。现在就是机会。

这个念头袭来,就像一阵恶心感。我的肺像要咳嗽一样难受,但我强忍着,比我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枪握得还紧。

要是看不到他的脸,可能会容易些。太容易了。

别——

“刚才多亏有你啊,”代维说道,打破了我那纠结的思绪,“要是你不在,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而且他听起来特别真诚。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因为我决定不那么做了。

不过,等其他人都到了的时候,我凑近代维的身影,小声说:“我们得谈谈。”

2019年5月23日——氧气剩余量:93.50小时/3.90天——凌晨3:10

2019年5月17日

尤礼

对于一个小镇上仿爱尔兰风格的酒吧来说,奥布赖恩家的舞池大得有些不寻常。话说回来,它有时还兼作舞厅,偶尔也会充当接待厅。虽说有点奇怪,但我还挺喜欢的。这意味着能有更多跳舞的机会,不用干站着,也不用被阿佳追问,或者遭遇更糟的情况。我今晚最想的就是能找到个伴儿,然后早上醒来的时候不在阿佳那儿。


“天哪,查克!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代维冲他大喊,但他的话似乎根本没进到查克的耳朵里。

“我们得在他再干出什么蠢事之前把他包扎好。”我说着,尽可能多地撕开纱布包装,开始动手把纱布往查克那满是伤口的脸上贴。每一块洁白的纱布一碰到他的皮肤就立刻变成了血红色。“这些不够啊。药房里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可那该死的门是锁着的。”

突然,代维把手伸进查克那件紫红色手术服的深口袋里,掏出了一大串钥匙。但他刚一松手,查克的手就又伸回脸上,撕扯起纱布来。

“该死!好吧,先把这伤口包扎好,让他安定下来,然后——”话说到一半,我的膝盖突然一软,差点跪下去。也不知道是看到血的缘故,还是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太紧张了,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缺氧,我勉强还有力气站着。

“尤礼,你——查克!住手!——尤礼,你没事吧?”代维费力地在只包了一半纱布的查克和我之间分神关注着。

“我觉得……我觉得他可能被感染了,代维。”

“什么?不可能,他一直好好的,就是在流血而已。”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我这该死的脸!”查克又叫喊着挣扎起来。

“按住他。”我说着,一边努力对抗着周围天旋地转的感觉,一边重新整理纱布,换掉能换的,然后紧紧地把它们都包扎好。

“这会儿应该能行。”代维说,尽管查克还在不停地想抓自己的脸。

“我去药房拿些更多的绷带。给他止痛的话,我该拿点什么药呢?”我边说边重新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手枪。

“可能是阿片类药物吧。吗啡、羟考酮、奥施康定,要是能找到的话,利多卡因也行?能让他脸麻木的药都行。我可能说得不对,不过我觉得查克也没法给你个靠谱的回答。”

“我马上回来。”我真希望自己不用去啊。

我拿起钥匙,又从小拉车上拿了李傲凯的手电筒,然后就往药房走去。

候诊室正遭受围攻。门的窗户被塞进去的椅子挡住了,这就给李傲凯和阿佳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可以透过缝隙挥砍、戳刺。而在他们下方,副警长薄一德正用力顶着文件柜,把门顶住不让它被撞开。

我快速翻看着钥匙,直到找到标着“药房”的那把。一进药房我就迅速行动起来。外面的打斗看上去很耗体力,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坚持下去的,而且有人受伤只是迟早的事。

我用手电筒照着,在药房的库房里寻找代维提到的那些药。绷带和纱布是最容易找到的,好几个针对重伤的急救箱就在前面。我拿了一个,然后接着去找药。谢天谢地,药品是按字母顺序摆放的,所以要是没有吗啡,羟考酮应该就在附近,利多卡因也不会离得太远。我顺着“M”区的货架往下找,没找到,正准备去“O”区找找看,就在我换货架的时候,放在“N”货架下面一个没整理、塞得满满的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这个摆放得井井有条的库房里,这个小小的、破损的纸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出于好奇,我把盒子拉了出来,里面装着几百片一种叫硝唑尼特的药——是种抗寄生虫药。从发票上看,这药是在我到镇上的前一天才送到诊所的。包装已经被撕开了,而且好像少了一瓶。


哦,天哪。她看上去比之前更糟糕了。

我把手搭在尤礼的肩膀上,凑近她的耳边时,她微微抖了一下。“你感觉还好吗?我这儿有能帮上忙的东西。”

“等会儿再说。我得……先和代维谈谈。”

代维?代维!她想和他谈谈?我本想问为什么,但尤礼已经跟着其他人进了警局里面了。既然门那边没人惊慌失措或者打起来,那可以说这次像坐鬼屋过山车一样的经历应该不会以我被撕咬致死而告终了。我穿过那扇门,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走廊两边有好几扇紧闭的门。走廊尽头是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构成了警局的主要办公区,几支手电筒断断续续地闪着光,照亮了这片区域。我沿着走廊往前走,一路上都捏着鼻子,因为似乎每栋楼都有这么一股同样刺鼻的恶臭。

这场该死的疫病带来了各种后果,又是呕吐,又是腹泻,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状况,而这股味道可以说是最糟糕的了。

不对,你知道这不是最糟糕的。

不,我想确实不是。看到尤礼当时那副模样——无精打采的,甚至都不像她自己了——我才见识到了真正的、无比真实的最糟糕的情况。

“薄一德,去地下室看看,我来查看这边。”阿佳压低声音说道。我敢说让她这么小声说话可太为难她了。“嘿,李傲凯武士,去检查一下后面那些办公室。”她指着我身后说道。

“我可以去,不过我得先给尤礼——”

“先清查这片区域,然后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急事优先,感情的事往后放放。”她会意地眨了眨眼说道。

“不是……”

阿佳已经走开了,所以我也没必要把那个敷衍的借口说完了。

唉,好吧。我乖乖地去查看办公室了。办公室看上去很普通。桌上的文件还整齐地堆着,就好像有人刚出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似的。真的没什么异常之处。我回到走廊上。

阿佳说那是感情方面的事,这挺蠢的。这明明是关乎脑子的事,尤礼病了,这些药会是让她好起来的关键。

我希望如此。

我没法把这事儿告诉她,这让我挺难受的,但同时,也说不准一个错误的判断会有多危险。他们会愿意对她下手吗?就像我对查克那样?也许情况有所不同了,毕竟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可能不会再愿意给第二次机会了。

哦,天哪。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的思绪还没来得及继续蔓延,我就打开了走廊对面的那扇门。这个房间应该是某种储物间。那些大型的金属货架被推倒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这儿的恶臭绝对是最浓烈的。我往里面走了几步,很快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在房间后面,一幅熟悉得让人不舒服的景象出现在我眼前。就像在汽车旅馆的第一晚一样,地上和墙上溅满了黑色的血迹,仿佛是爆炸开来溅上去的。这些血很可能是从那三具腐烂的尸体里喷出来的。中间那具尸体除了两条完好的腿,几乎都辨认不出模样了。另外两具损坏得太严重,腐烂得太厉害,我除了能看出个大概形状,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再吸一口气,我的脑海里就拉响了警报。我一下子恐慌起来,出于本能,我赶紧退出门外,没敢再吸一口气。我匆忙往外走的时候,用力把门在身后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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