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我曾是京城内最灵气鲜活的姑娘。
方圆十里的郎君们,都快要把求娶的门槛子踏平了。
可现在,我郁郁寡欢躺在榻上,双目猩红地望着眼前与我年少定情,成婚为夫的君主。
我一手护他上位,可称帝后却封我为顺妃。
顺,有乖顺的意味。
明明为妻,却成了妾。
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诞下嫡长子的那日,他抢过孩子,头也不回地进了皇后宫内。
皇后知书达理,还是由她这个母亲来养着最为合适。
等三年后,我会将孩子带回来。
他撒谎。
五年后。
彼时我刚生下第二个孩子,却又被他抱去皇后宫里了。
他似乎察觉过分,垂下眸,淡声随意安抚了几句。
话中看似钟情我,非我不可,却处处偏心椒房殿那位凤仪万千的皇后娘娘。
我脸色惨白得像厉鬼,声嘶沙哑:宴郎负妾心,皇家终是薄情人。
不要了,你们,我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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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有孕,因我身体不好,胎象不佳,足足难产了两日才生下来。
刚生下的孩子皱巴着脸,受我这个不靠谱母亲连累,身体弱得只能小声啼哭。
像只淋了雨的小猫崽儿。
我心里难受,顾不得疼痛,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安抚。
同时在心里求遍了世间神仙,竟也没能阻拦那道身披龙袍的人过来。
顺妃,不要让朕难做。
宇文宴站在床边,那双狭长又凌厉的眸不温不淡的。
朕知你刚生产,护子心切,但皇后自会将他当成亲生孩子教养,你大可放心。
我眼尾通红,用力抱着孩子不肯放手。
声音特别颤抖:不,我不放心。
宇文宴眼底的情绪一点点褪去。
语气冷厉又薄凉:顺妃,休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