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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报!绿帽秀才的魔尊儿子他中啦徐娇娇沈知梧后续+全文

显眼包开双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惊讶归惊讶,张学官还是先看作答情况。大雍从没有明文规定过,考生答卷若盖黑戳,考官不得将其取中。规定如此,但管不住考官阅卷时心生忌讳不喜,渐渐便成不成文的规矩,在考生之间也流传开来。细致看过,这份答卷除黑戳外,无一污迹错字,十道数算更是全部答对,小策论言之有物,诗句清新之美都快盖过黑戳污浊。确实没有正当理由将之黜落。借着答卷遮挡,张学官偷瞄一眼埋头抓狂的高升。他这位同僚也是不容易啊!顺江府有名的倒霉蛋,私下都传这人绝对是得罪了文曲仙尊。上任九河县知县数年,治下竟未出一名举人,更遑论进士!为了保住官位,那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将九河县从一个穷县,治理到如今顺江府排前的富县,相当不易。张学官同情不已,在心里叹一口气,摇摇头放下答卷,不打算...

主角:徐娇娇沈知梧   更新:2025-01-24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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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娇娇沈知梧的其他类型小说《喜报!绿帽秀才的魔尊儿子他中啦徐娇娇沈知梧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显眼包开双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惊讶归惊讶,张学官还是先看作答情况。大雍从没有明文规定过,考生答卷若盖黑戳,考官不得将其取中。规定如此,但管不住考官阅卷时心生忌讳不喜,渐渐便成不成文的规矩,在考生之间也流传开来。细致看过,这份答卷除黑戳外,无一污迹错字,十道数算更是全部答对,小策论言之有物,诗句清新之美都快盖过黑戳污浊。确实没有正当理由将之黜落。借着答卷遮挡,张学官偷瞄一眼埋头抓狂的高升。他这位同僚也是不容易啊!顺江府有名的倒霉蛋,私下都传这人绝对是得罪了文曲仙尊。上任九河县知县数年,治下竟未出一名举人,更遑论进士!为了保住官位,那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将九河县从一个穷县,治理到如今顺江府排前的富县,相当不易。张学官同情不已,在心里叹一口气,摇摇头放下答卷,不打算...

《喜报!绿帽秀才的魔尊儿子他中啦徐娇娇沈知梧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惊讶归惊讶,张学官还是先看作答情况。

大雍从没有明文规定过,考生答卷若盖黑戳,考官不得将其取中。

规定如此,但管不住考官阅卷时心生忌讳不喜,渐渐便成不成文的规矩,在考生之间也流传开来。

细致看过,这份答卷除黑戳外,无一污迹错字,十道数算更是全部答对,小策论言之有物,诗句清新之美都快盖过黑戳污浊。

确实没有正当理由将之黜落。

借着答卷遮挡,张学官偷瞄一眼埋头抓狂的高升。

他这位同僚也是不容易啊!

顺江府有名的倒霉蛋,私下都传这人绝对是得罪了文曲仙尊。

上任九河县知县数年,治下竟未出一名举人,更遑论进士!

为了保住官位,那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将九河县从一个穷县,治理到如今顺江府排前的富县,相当不易。

张学官同情不已,在心里叹一口气,摇摇头放下答卷,不打算过问。

角落的炭盆偶尔噼啪作响,无人理会,渐渐燃尽熄灭。

有人起身拨亮油灯,为身边人盖上被褥。

考棚外微微风声与浅浅呼噜声交织,寂静夜里此起彼伏。

张学官做着美梦,突然一声大喝!

“好!好一个同日赴金銮!哈哈哈!.....”

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滑下,眼未睁开就想抱怨,迷糊中摸到身前被子。

拢了拢被子,故作无事地擦掉颊边口水,轻咳一声,道:“高兄这是又有可入眼的了?想必这个考生答得不错。”

扰人睡眠,高升歉疚拱手,张学官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高升将答卷递去,高兴道:“正是!张兄看看,我欲点他作正试第一。”

张学官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细看半晌,点头:

“善!”

……

翌日。

沈晏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个懒腰坐起身,从被窝里掏出仍在打呼的小狼。

苍叁的狼窝没带来,难得和他睡一块,连赖床都给学了去。

“别装了。”沈晏捏捏毛乎乎狼爪。

间息都不对,傻狼。

苍叁睁眼,冰蓝眼眸不解,蹭进沈晏怀里执着看他。

沈晏装作看不见。

“阿晏醒了?”沈知梧听见声,从外间走进来,“吃馒头还是吃饼,我去热。”

“饼。”

当然要吃爹烙的饼!

沈晏洗漱,苍叁跟在旁边,也咕噜咕噜含一口水再吐掉。

“爹,大山叔呢?”沈晏啃饼,含糊问道。

沈知梧切一盘肉,蹲下喂小狼:

“第一场今日发案,也不知什么时候张贴出来,你大山叔心急,在考院外边守着。”

沈晏闻言,正要放开神识,沈大山从外边急急跑进来。

“小晏,你是戊排十六,叔没记错吧?”

平日里十分稳重的人,这会满头大汗,头发散乱,衣衫斜穿,手上还提着一只鞋。

“是。大山叔,你先坐下歇歇。”

沈大山却只听到那个“是”,激动道:“你中了!还是第一!”

沈晏就算之前再有信心能中,如今听到确切消息,也小小松了一口气。

“谢谢叔!”沈晏倒水递给沈大山,略谦虚道,“这才第一场,后面还有四场呢。”

沈知梧笑言:“正试最难,阿晏很厉害。”

苍叁能感知到三人开心的气氛,却不懂究竟发生何事,踮起狼爪,叼走沈知梧手上悬的肉块。

蹭到沈晏脚边,抬起一只狼爪拍拍沈晏腿

——主人,很厉害。

不管,跟着夸就对了!

沈晏用神识看过取中名单,第一场取中十六人。

正试确实最难,取中者下场提坐堂号,考官棚门帘掀起,在高知县眼皮子底下作答。


眼见母狼目露绝望,沈晏不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放进柴房。

用引火的干稻草在地上铺了好几层,临时搭起简陋的窝。

“等着,我去给你找个会接生的来。”

沈晏翻出院子,没有头绪,穷乡僻壤之地哪会有兽医。

那就只好......

沈六婶在晒谷场翻稻,猝不及防一个小娃蹦到她面前。

沈晏急急询问:“六奶奶,附近最好的接生婆在哪你知道吗?”

“阿晏?怎么问起接生婆来?”

沈六婶虽惊讶,但看沈晏面上急切,没等他回就答道:

“最好的?那绝对是隔壁村刘产婆。十里八村公认的最好,谁家媳妇快生了,都抢着请她去,就怕日子撞一块!”

“隔壁村?”

“就在咱们村东边,刘家村。”

“知道了,谢谢六奶奶!”

谢完就打算跑去找,沈六婶赶忙拉住,猜测道:“可是村里哪个媳妇发动了?你别去,我让大壮去喊,这路他熟!”

“大壮,大壮!快去刘家村,把刘产婆接来!”

远处码稻草的沈大壮一个激灵,丢开手上稻草把就跑。

速度之快,叫沈晏差点没反应过来,赶紧撒开腿去追。

“大壮叔,麻烦带产婆到我家去!”沈晏跟上去,嘱咐一句。

简单一句,却叫沈大壮脑补许多。

一头雾水地跑到刘家村,麻利熟练地背起正在刘家村口嗑瓜子的刘产婆。

直到回村的路上,仍是没想明白。

脑补无数大戏,其中便有——难道沈秀才悄悄给阿晏找了个后娘?

嘶~!不能吧? !

“你这后生,真是鲁莽,快放下老身,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刘老婆子被颠得七荤八素,有力的拳头直锤沈大壮肩膀。

沈大壮甩甩头回过神,一脸黑线:“刘婶,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什么老生后生?

五年前还不肯走路,非让他背着呢!

“你也知道是以前呐!老身可是去府城进修过的,能和以前一样吗?”

刘老婆子生气,知县大人挑选接生婆去府城学习,挑的都是镇上县里的,就她一个村妇被选中。

懂不懂?这就是她的实力!

待会儿她就大展身手,这次去沈家村,绝对不会再像五年前那样!

可惜......

“啥?你说啥!这就是产妇呐!”

刘老婆子跌坐在柴房里,吓得差点心梗!

娘嘞!吓死她了!接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遭遇!

闻所未闻!

这是狼吧?怎么瞧也不是狗啊!她还没老眼昏花呢!

沈晏忍着心虚帮她顺气:“刘奶奶,这就是狗,你听!...旺柴,快汪两声!”

“汪...汪呜!.....”

一声狼嚎快出嘴时,沈晏伸手上下一合,手动止住,讪讪看向刘产婆。

央求道:“刘奶奶,来都来了,你试试吧,旺柴快不行了!”

刘老婆子迟疑,可那似狼的狗颇有灵性,双眼湿润,乞求地望着她。

“干了!真是欠你的!”

这小子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刘老婆子还就不信了,今日她必须一雪前耻!

布满皱纹的手按上母狼的肚腹,细细检查。

“哎哟,这崽子怎会这般大!难怪生不下来!.....”

刘产婆不是兽医,只能以给人助产的方式,死马当活马医。

沈晏摸着母狼的头,将灵力缓缓渡给她,大部分灵力却是自动流向肚腹。

沈大壮在柴门边探头,一脸惊诧。

他本来避嫌连院门都没进,刘老婆子连声尖叫,他不放心才进院来。

听半天,越听越不对劲,狗不狗的不重要,不是后娘就行!

但是,这是狼哎!

阿晏这小子,怎么尽一声不响,成天干大事!

拐子的事他已经知晓。


聪明脑寄存处

本文随机发癫,不喜请叉,望轻喷,感谢!祝看文愉快!

***

魔尊沈晏被劫雷劈死了。

修仙界哭声一片。

照理说该人人拍手称快才是。

哦,魔界倒是大摆筵席。

众魔: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看吧,魔恶自有天收,报应啊报应!欢迎各位来吃席!

众修士骂骂咧咧。

无他,只因被雷劈死的还有他们无妄神尊。

那可是十万年来有望飞升第一人!

这日无妄神尊掐指一算:不错,今日宜出行,正是飞升吉日。

大乘修士的飞升雷劫,威力可想而知,众修士远在千里之外围观。

“诸位道友,若今日无妄神尊飞升成功,灵真界与上界仙灵界之间的通道将再次打开。

届时上界灵气倒灌而下,我等将不再受此方灵气枯竭桎梏!

成败皆系于无妄仙友一身,我等须得尽心护法,谨防魔族宵小趁虚而入!”

“道友放心,若有魔族来坏事,我必叫他魂飞魄散!”

“算我一份!我布阵!”

“我出符篆!”

“……”

这帮正道修士如此同心合力,实属罕见。

万里之外,魔殿内。

魔巫齐老魔心急如焚,瞄了一眼卦象,第十八次劝道:“尊上,今日诸事不宜,大忌啊!渡劫之事,还望您三思!”

大殿中央高悬的华丽座椅上,魔尊沈晏肆意横躺。

“不必再劝,吾意已决。在这魔界,问天卜卦,理当反其道行之。”

修长手指轻轻把玩一截玉骨,语气笃定:“今日乃是渡劫吉日,吾必将诸事顺宜!”

齐老魔傻眼!

我不造啊?有这回事?

千万年来,在这灵真大陆上,就没听说过能扛过渡劫天雷的魔族。

妖魔皆怨天道偏爱人族。

哪个渡劫期的魔头不是拼命压制修为,苟活到寂灭。

臭小子你以为你谁啊!

这魔,一旦寂寞太久,总想搞搞事作死,要么祸害别人,要么霍霍自己!

劝不动,根本劝不动!

……

修士飞升,魔族渡劫,万古不变。

相隔万里,两方天地却相差无几,黑沉雷云翻滚涌动,遮天蔽日。

雷劫开始不过须臾,沈晏身上法衣便已破烂不堪。

九天玄雷一道比一道粗。

远远望去,慈魔崖顶,一团焦黑扑簌簌往下掉渣,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嫩香气。

焦黑大团子仿若未觉,反倒朝天呲出一口白牙:“不用客气,多来点谢谢!”

雷电入体淬炼筋骨和神魂,酥酥麻麻惹人发痒,属实上头。

? !

劫云里探出个打闪的小卷儿,末梢都是即将大展神威的兴奋。

只见乌沉轰鸣的雷云中,紫光乍现,紫气骤浓,数不清的道韵真意暗藏其中。

“太初紫玄雷!甚好!”

魔头丝毫不见惧意,反而跃跃欲试。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最后一道蓄势待发。

紫色雷电裹挟万钧威压,震慑穹顶之下万千生灵,其势似要毁天灭地。

同一时间,凤栖原上空,无妄神尊飞身准备迎击最后一道天雷。

却在这时,突生变故!

众修士只见一坨焦炭从天而降,砸至无妄神尊怀中。

天雷本已蓄势完成,见此似觉受到挑衅,停滞一霎后,瞬间膨胀万倍。

这还没完,雷云旋涡中心又探出一束紫色雷电。

像是确认了什么,紫色雷霆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狂躁。

最终两股天雷默契合一,急速向无妄神尊砸下。

白光与紫光交织,眨眼间便湮没了空中那道修长清瘦的身影。

围观之人皆被雷劫余威波及,乱窜逃命。

待众人再回去查看,方圆千里已是一片焦土、生灵绝迹,哪还能找到无妄神尊的一丝踪迹。



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莫非真有冥府酆都?

不,鬼待的地方哪会这般舒适!

这感觉,像幼时万生谷和煦的清风,似记忆里娘亲的温柔守护。

沈晏迷迷糊糊中,不禁升起沉沦其中的念头,放纵记忆一帧一帧远去。

忽地,感知到熟悉的温润光芒如薄纱般轻笼住他,弱小却坚韧,似阻止似保护。

这光芒恰好隔绝了那股黏腻的亲近、拙劣的算计。

沈晏瞬间清醒!

——可笑!——

赝品竟妄图以假乱真,取而代之。

未闻鸠凤悬殊如泥云?

鲲鱼既生于无边瀚海,又岂会眷恋污糟沟渠!



时间流逝,不知何夕,意识终于挣脱桎梏。

沈晏睁眼......

他睁了个寂寞。

什么鬼,我眼睛呢?

意识与知觉分离,如空中浮尘轻飘飘没有根基。

沈晏记得,他当时正准备全力迎击最后一道太初紫玄雷,突然就被锁定不得动弹。

脚下竟是金光大阵,还没等他反抗,嗖的一下就被阵法吸入。

特么居然是个传送阵法!

待他被阵丢出来,也不知撞到什么东西,来不及动作就被接踵而至的天雷劈中。

估计是被劈成灰了。

噫,命如此。

吁,怪不得谁。

嚱,半点不由人。

啊啊啊啊啊!

可恶!

特么有病吧,哪个傻缺,竟然在慈魔崖布传送阵!

还他娘生一米二大长腿!

十八块腹肌!

保养得滑溜溜魔骨!

……

多想无益,沈晏铺开神识。

如今神魂损伤严重,又没了肉身,能发挥的实力也就堪堪达到......

炼气三层? !

修仙三万年,归来竟成菜狗!

炼气三层神识能够感知的范围有限,勉强覆盖周围两三丈。

此处像是当年在凡人界游历时,见过的那种土屋。

狭小的空间内,墙角摆着一个稍微像样的大木箱。

旁边一条陈旧长凳,上面摆着一对烧得只剩小半截的红蜡烛。

小小的窗棂开在土墙上,微光勉强透过窗纸。

没什么特别的,直到沈晏瞧见床上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

新娘子!!

离他很近。

沈晏放开听觉,女子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心跳声更是不容忽视。

新娘应是不安,即使刻意调整呼吸,也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

太近了,沈晏觉得他好像在人家肚子里。

就这么投胎了? !

有时候,最离谱的反而是最准确的。

一番内视探查,果然,他如今不过是女子腹中一颗豆粒大的孕胎。

还没等沈晏接受残酷的现实,昏暗的烛光里,一男子推门而入,来人一袭红衣,缓缓向这边走来。

!!!?

不要过来啊——!

神魂被困于腹无法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衣男子越走越近。

呜呜呜,这是什么开局!

玛德,老子要不干净了!

谁来救救我!!!

————

————

包子有话说:全文架空,私设如山。沈晏不是滥好人,坏不坏嘛,灵真大陆上众说纷纭。


结果半天没动静,他偷偷眯开一条缝瞟瞟。

却见一个黑影直直冲他脸甩来——

“歘!”

速度之快,震得空气都在响。

“啪!”

似乎嫌一巴掌不够过瘾。

“啪!”、“啪!”、“啪!”……

劈头砸脸,巴掌如雨!

虎头被扇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抱头躲闪。

“哇哇哇~!娘你干嘛打我!奶——!”

虎头瓢着嘴,泪不受控制地喷涌,愤恨不已呼唤他奶,以为他奶会护着他。

可惜他想错了。

他被他爷从高高的宝座上拎到地下。

他爷黑着脸,开口就是:“孩他奶,虎头这孩子被咱们给惯坏了。”

小孩子未必就不懂。

岂是轻言一句天真,就能盖过残忍。

被溺爱,一时得意忘形?口无遮拦?

还是本性已坏!

虎头爹也不再沉默:“卖完稻,就送去学堂读书。”

虎头娘胡招娣单手压制扭来勥去的儿子,不是很看好:

“咱们没教好,送哪都没用。到时候在学堂闹沈秀才,被小晏整一顿还好,要是被族长退回来,还不丢死个人!”

虎头奶沉脸撇嘴:“那还不简单,我就待学堂外面,敢闹?拿竹枝子抽就是咯,那东西细得很,打人疼又伤不到骨头。左右不过欠收拾,打几顿就好。”

虎头站在四人中间,闻之气得发抖。

仰头不忿,小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到底怎么回事? !

他难道不是他爷他奶他爹娘,最宠最疼最爱的惯宝宝了吗?



沈知梧一整天神思不宁,无心去管学堂纪律。

好在学生十分乖巧,没人搅扰他。

讲完课散学,拖着步子低头往家走。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锣声从村口传来,他心有所感抬头——阿晏!

沈晏很懵。

马车刚到村口,蹿出一个缺牙老大爷。

拿起锣槌猛敲地上锣,吓得车夫差点弃车而逃。

他赶紧从车窗伸头出去。

村长的锣怎会跑村口来?

“三太爷,是我!”

三太爷收了神通,豁牙讲话漏风:

“系小晏呐!你撒思呕耙粗切?偶搭不兹达!哈哈哈!”

沈晏半懂不懂,好在三太爷没多说,直接放行。

不过锣声已经惊动大半个村子,远远望去,村里各个方向,许多人在往村口跑。

狗蛋跟着探出头来,惊得三太爷举起拳头直揉眼。

三太爷十分迷糊,脚踩在锣上都不知:“偶真的不系在做梦?”

没等细看,马车已经进村。

“什么人?...小晏?狗蛋!是狗蛋!!”

“啥?狗蛋? !嘿,还真是狗蛋!”

“快去喊老根头,狗蛋找回来了!牛蛋呢,牛蛋、驴蛋在不在?”

人群包围马车,争先往车窗里伸头。

车夫已经麻木,坐在车辕上一动不敢动。

大多数注意力集中在三蛋身上,只有少数人始终疑惑:“小晏怎么也在车上?”

沈晏顾不上这些。

他看到他爹试图穿越人海,向他而来。

于是他跳下车,挤出人群,冲到他爹跟前。

“嘿嘿,爹——!”

张开手原地转了一圈,又蹦了几下。

沈知梧早已蹲下身,手摸上儿子小脑袋。

隔了一夜,恍惚万年。

想哭又想笑。

想问:饿不饿,夜里冷不冷,是不是没睡好?

想说:别蹦了,歇一歇,爹知道了,没受伤就好!

可万千思绪搅合在一起,惹得心口酸胀,最终出口的却只有一句:

“回来就好。”

风似乎都轻柔许多。

仅限于父子二人这一小块天地。

狗蛋三娃已经下车,沈有根一家闻讯赶来,人群让开一条缝。

狗蛋娘、牛蛋娘裹挟狂风暴雨而至,扑过去跪到地上,将儿子勒进怀里,嚎啕大哭。

沈有根晚一步,站旁边淌着老泪,嘴却咧得很开。


“孙老大夫?恐怕是我的原因。”沈知梧看一眼儿子与自己相像的小脸,无奈一笑,“当初我昏迷,知县大人让他拿人参给我吊命,那半根百年人参,是医馆镇馆之宝,他拗不过高大人,全都给我用了。”

“原来是这样。”沈晏恍然。

待讲到宋岱:“宋叔叔说考场见过你,爹可有印象?”

“并无。”

沈知梧微微垂眼,顿了一下,抿一口蛋粥,接着道:

“他既帮你大忙,又派人专程送你回来,我该写个拜帖去。”

“那倒不必,我已经谢过。”

“何意?”

正要打消沈知梧念头,一阵敲门声响起。

“嘭嘭!嘭嘭!...沈秀才可在家?小晏?”

院门开,乃是沈有根家几人。

进到堂屋,未等入座,沈有根便招呼:

“狗蛋、牛蛋,来,跪下!”

两蛋近前听话跪好,过了一夜又活蹦乱跳的,仰头看着他们老大,眼睛亮晶晶冒星星。

沈晏未动,这一跪他受得。

却见沈有根、牛蛋娘、狗蛋娘也屈膝一跪,狗蛋娘手上还抱着熟睡的驴蛋。

“有根爷爷,快起来!”

沈晏伸手去拽,沈有根还想挣扎。

却滋溜一下,被提起来!

果然,果然呐!

沈有根内心震撼,激动异常。

他就知道!三个孙子能被找回来,绝对是小晏相救!

沈知梧出声为儿子解围:“有根叔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慢慢说便是。”

沈有根于是站直身子,一迭连声应答:“哎哎,是是!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起来起来!听沈秀才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三块碎银递上:

“这是驴蛋的诊金和药钱,县里医馆肯定不便宜,剩下的,等卖了稻,我一定给补上!”

沈知梧没接,望向儿子。

沈晏垂眸。

这三两,大概是沈有根压箱底的棺材本钱。

他拉起两蛋,将银子推回去,正色道:“驴蛋看病没花多少,花得还是拐子的钱。”

只花了一两,还剩五两六文呢!

狗蛋娘赶忙插嘴:“小晏呐,拐子的钱到你手上,那就是你的钱!我问了狗蛋,要不是你,驴蛋早就烧没了,你就是我胡桂芬的大恩人!”

牛蛋娘也劝:“小晏,婶子不会说话,你能把牛蛋找回来,等于救了婶子的命,以后我家牛蛋,任你使唤!”

“是是是,狗蛋也是,我听说城里少爷都有跟班,就让我家狗蛋给你当小弟,正好,他不是喊你老大嘛!说起来,你都救了狗蛋两回,让他天天给你磕头都不过分!”

沈晏摇头,微带笑意:“两位婶婶说笑,不过是喊着玩玩,都是玩笑话而已。”

小弟和小弟,也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什么少爷,不需要当跟班的小弟,也不喜欢。

沈知梧手轻轻搭上儿子肩膀,笑着截过话:“他们小孩子自有一套相处之道,我们大人是不懂的。”

旋即倾身对儿子耳语:“玩去吧。”

沈晏抬头,撞见一双温和宁静的眼眸,无波无澜,一如从前。

他听话地带着两蛋出门去玩。

两蛋在稻茬地里欢快疯跑,沈晏坐在田埂上支着下巴静望。

真好啊,这般平淡的、有人疼爱的幼儿生活,是他前世数万年漫长生命里,最遥不可及的奢望。

也只在梦里能偶尔体味一番。

灵魂深处升腾的满足与欢愉做不得假,幸福地咕噜噜冒泡泡,像是在说:何止万年!

不知沈知梧如何拒绝,最终银子没有收下,灶房柜子里却多了吃不完的鸡蛋。

新衣新鞋,都是后话,按下不表。

父子俩吃完中饭,沈知梧自去书房。

沈晏在院子里转悠几圈,觉得无趣,偷偷溜进去,团在小床上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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