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剩这条等同于绝望的路,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对此垂涎欲滴却无功而返。但他如今能信任的只有这个心愿,只有这份最为诚挚却又微不足道的乞求……
一丝暖流不知从何而来,从下身跃动而上,滑过喉咙。
“我已经找到了,映暖,所以我死后,就请把我葬在村门口吧。我害怕……还有……所以我想再看会……再看会……
男人站在眼前的道路上,一股力量推他,迈出了向前的第一步。
他回头,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他能感觉得到,那股伟力,以及被人注视着的感觉,那或许可以称之为——垂青。
而后他回过头来,看向眼前光明璀璨的道路,笑出了声……
女孩沉默不语,望向留了一丝笑容的那张脸,干涸泪痕再次被两行清泪打湿。
那是一条枫叶铺纵的小径,朝日投下温暖阳光,透过叶隙扑在二人身上。
一步,又一步。女孩将比自己重得多的男人背于身后,一步步地拖回到村子门口。
“映暖,你去哪了……是大哥哥!大哥哥……”
对脸上表情变化不断的拉格不管不顾,对村里那些人的敬畏眼神不管不顾,对不分昼夜奔行而筋疲力尽的自己不管不顾。她只知道抱着那副已故的身躯,那是她觉得整个世界上最为温暖的温度。
三日,三日。女孩跪在村子的门口,沉默不语,一手接一手挖着一个坑,徒手挖了三日,挖得双手血肉模糊,白骨淋淋。
没人愿意看见一名英雄唯一在意之人受这样的苦,但这个平日娇弱的女孩现在却任谁也拉不开。
指甲缝中塞满泥土和细小的石粒,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尘。她就这么一直挖着,直到挖出最后一把泥土,抠出最后一块石头。
她停下了,抱着男人温暖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这个小坑里面。又亲手凿出了一座小小的无字碑,立于其上。
在众目睽睽之中回到家,她拿来那顶积灰已久的头盔,禅了禅上面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