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头冲进楼梯，向着大厦的机房狂奔而去。
十三层：服务器机房这里的空气潮湿而腐臭，天花板上滴落着粘稠的透明液体，像是某种胃酸。
服务器排列成了一条条金属肠道，它们彼此相连，缓缓蠕动，仿佛整座机房是一头巨大的生物。
“这里是机房，也是胃囊。”
女孩低声说，“公司所有的员工数据，所有的客户信息，甚至……所有‘消失’的人，都被存储在这里。”
她抬头望向天花板：“你看。”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无数个透明囊泡悬挂在服务器之间。
每个囊泡里，都蜷缩着一个人形的阴影。
他们的眼睛闭着，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像是沉浸在某种永恒的梦境之中。
“这些人……”我喉咙发干，“他们还活着吗？”
“活着。”
女孩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他们的意识，早已被上传进了服务器。”
“你是说，他们……被消化了？”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最近的一颗囊泡，神情复杂。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层薄膜。
瞬间，整个机房开始剧烈震动。
服务器像是受到了刺激，肠道般的金属管壁疯狂蠕动，液体从天花板成股滴落。
囊泡里的“人”猛地睁开眼，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合成音。
“错误是新的子宫。”
“错误是新的子宫。”
“错误是新的子宫。”
声音从服务器深处传来，带着合成音特有的机械质感，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像是某种念经的仪式。
曾经，我以为机房只不过是一排排整齐的硬件设备，最多有些散热风扇的低鸣。
但现在，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这些服务器像是活着的器官，被安置在一具庞大的电子生物体内。
一块硬盘阵列突然抽搐了一下，我清晰地听见了它在咀嚼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慢慢走近，借着手电筒的光照，我终于看清了硬盘口中蠕动的东西。
一只电子企鹅。
它的外壳已经破损，LED屏幕上模糊地闪烁着像素化的哭泣表情，残破的翅膀还在微微扑腾。
它试图挣脱，但硬盘的传输接口像一张饥饿的嘴，将它拖拽得更深。
“1998年的电子宠物。”
女孩低声道，语气复杂，“它们被数据洪流卷入后，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