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自然是求之不得。
我开始在容湛面前频频落泪,指着戏本子上的怨男痴女面露悲伤,又为容湛和我的天造地设幸福落泪。
容湛看着我落泪面上疼惜,眼中却是窃喜,他手忙脚乱地拿着手帕收集珍珠。
容湛疲惫劳累时,我温言安慰,握住他的肩膀面露疼惜。
他成功欣喜时,我流泪庆祝,与他共饮庆功酒。
一箱又一箱的珍珠被他置换为钱财,夜里他独自起身,望着数不胜数的珍珠欣喜若狂。
烛火昏暗,却难掩他癫狂之色。
容湛将一颗颗珍珠捧在手上,痴迷地注视着,口中喃喃自语,“这颗,明日的进货款…这颗,酒楼的债款…发了,发了!”
我睁开眼睛,冷眼看着他的痴态。
心中既有复仇的快感,又有曾经爱的余痛。
但一想到深海血仇,心便一阵阵抽痛,眼中便重燃恨意。
容湛将珍珠视为钱财,却不知,那是每一颗珍珠都是承载着我的恨意。
鲛人之恨,是毒。
常出门在外的容湛又怎会注意到他平日的饭菜早已被我下了毒,珍珠中所浸染的鲛人毒随着吃食和衣着慢慢侵袭容湛。
我却假装继续爱着他,一边唤他容郎,一边心疼他的消瘦亲自喂他有毒的羹食。
夜半,容湛喘着粗气惊醒,喃喃自语,“珍珠…珍珠!
我要珍珠!”
我转过身勾唇一笑,我知道,毒素这是进入他的脑中,让他连梦都不得安宁。
容湛昼思夜想净是珍珠的光芒,梦中净是喜获珍珠,蛟族的讨伐和深海的怨灵,做噩梦的人完全变了。
我只翻过身,旁观他的恐惧。
阳光明媚,容湛的侄女一家前来拜访。
院子里多了孩童的嬉笑声,一时有些温馨。
给容湛刚倒下茶水,还未转身,便听见身后侄女号啕大哭。
容湛夺下侄女正在把玩的蹴鞠,将它抱在胸前,神色痴迷,“珍珠…好大的珍珠!
这下发了!”
侄女在一旁被吓得哇哇大哭,拉扯着容湛却被一把推开。
我冷眼旁观着他逐渐失去理智,舅母舅舅满脸疑惑地看着平日自持稳重的容湛坐在地上一脸痴迷。
我知道,容湛这是出现幻觉,将普通的蹴鞠当作硕大的珍珠了。
容湛自然也不是傻的,他察觉到自己近些时日的变化,也发觉我的流泪愈加频繁。
有时,他恢复理智,目光森然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