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归家越来越晚,来府中拜访的门客也越来越多,常常一聊便至深夜。
容湛清俊的脸上有些憔悴,我关切他,却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
听府中婢子说,今日容湛又要忙到深夜,我决心为容湛亲自炖煮补血益气粥。
蹲在厨房熬了大半天,我端着热气腾腾的粥水走至书房。
书房中灯火通明,我正想推门进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人最近可是气派了!
若不是您提议大力捕捞鲛人,咱们哪能赚得盆满钵满!”
不知是这声音让我心悸还是其他,我心中一阵钝痛,好似有细密的针扎过。
“呵!
你们只需听我的,最近大量鲛人涌向东海,若不是我察觉到鲛人……”我的心猛地一沉,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抖得厉害,盛着粥水的碗被打翻。
碗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夜中格外清楚,我跌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喘息。
房内谈话声骤停,脚步声渐近,书房门被一把拉开。
容湛见我跌在地上,脸上肃杀之气渐渐隐下,他关切地将我扶起来,语气轻柔,“怎么在这跌倒了?
衣裙都弄脏了……”被熟悉的味道萦绕,我抬头想抱住他,却看见书房一双熟悉的眸子。
那双眼睛我一生都不会忘记,我和容湛遭劫匪绑架时,那个劫匪便是这样一双凶恶的眼。
正想细看之时,那人却极快地转过头。
我绝不会认错,只是本该是仇人的容湛和他,又怎么会同在一屋……容湛急急关上了房门,叫来婢子将我扶了回去。
我坐在床边,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
夜深人静,我点上安神香,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身旁婢子静静地摆着香烛,她是容湛的近身丫鬟,看着她的身影,眼眸渐深。
拿出帕子捂住脸,我将嗓子掐成细弱的声音,不住抽泣,“夫君已经好多日没有回来陪我了,书房到底有谁在?
难道他在书房金屋藏娇,到底是哪个让我夫君丢了魂!”
那婢子听我声音凄切,不过是个盼君心切的妻子,她脸上略有动容,“夫人莫担心,大人不过是在洽谈生意。”
我拉住她的手,捂住脸呜呜咽咽,“谁知道他与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块!
要是被带坏了,我可怎么办!”
那婢子轻拍我的脊背,“夫人莫要担心,能入大人书房的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