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口,腕间金镯子叮当作响。
“你领舞的螃蟹步像赶鸭子。”
老头回嘴,却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
“您二位在说什么呢?”
我还在拔针。
两人的手突然扣在一起,阳光穿过他们银白的发丝,在掉漆的茶几上织出一张金网。
我:“?”
王老板冲进来时,差点被老太太甩飞的绣花鞋砸中脑门。
我攥着三份红包往家走时,巷子口野猫正在撕咬外卖袋。
巷子里的咖啡小妹怎么舍得吃麦当劳了?
我看着外卖袋想。
然后发现自己走错巷子了。
装钱的帆布包像块烧红的铁,三万块现金隔着布料灼着后腰,有钱果然会害怕人抢。
我抄近路拐进废品回收站后的窄巷,锈蚀的自行车骨架支棱如野兽残骸,空气里漂浮着腐烂菜叶和猫尿的酸腐味。
超市音响在远处嗡鸣《来财来财》,某个高音劈了叉,像把生锈的锯子拉扯耳膜。
“姐们儿,借点喜钱花花?”
墙根阴影里浮出两道人影。
刀疤脸男人从铁皮桶后转出来,黄毛青年斜倚着断墙,打火机“咔嗒”窜起的火苗照亮他下巴上的青春痘。
我认得他们——上周在隔壁巷子超市偷泡面,被老板用拖把追着打时,黄毛的鞋跑掉一只,刀疤脸边逃边回头喊:“面钱月底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要折钱就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我学着巷子里的猫嘶吼。
刀疤脸一笑,弹簧刀在指尖转成银花。
不是这次怎么来真的了。
“钱都给你们!”
我把帆布包甩过去,劣质拉链崩开,粉红钞票雪片般纷飞。
我不死心趁乱抓了几把转头就跑。
黄毛突然冲上来抓住我左腕,刀疤脸则是扣住右臂,三双手交叠的瞬间,两人都停止了。
我大气不敢出,时间突然变得好安静,只剩心跳的声音。
但是好像不止我一个人的。
黄毛的掌心有层黏腻的汗,刀疤脸虎口的老茧刮得我生疼。
打火机坠地时溅起的火星,在三人交缠的袖口烧出焦痕。
我闻到黄毛身上泡面调料包的味精味,混着刀疤脸衣领的樟脑丸气息,像两团发馊的命运糅杂在一起。
“阿杰……”刀疤脸突然松开刀,指尖蹭过黄毛腕骨上结痂的疤,“上回替我挡酒瓶,还疼不?”
黄毛浑身一颤,打火机从指缝滑落:“龙哥你胃出血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