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喜帕摆满闺房,透着嘲讽。
那些针线图案,本该是少女对幸福的向往,但对我而言,却是一个无底深渊。
大婚那日,礼炮锣鼓热闹,却皆是虚浮。
花轿停在顾府门前,我被搀扶入内,轿帘外人潮沸腾,我却心如死灰。
拜堂之际,我隔着红盖头,只见顾长珩身影高大,气质冷毅;简单一拜,他便淡然离去,似乎对这婚礼毫无兴趣。
洞房时分,我独坐床边近一个时辰,他仍未出现。
丫鬟端来茶水,我默默等到夜深。
他果真厌恶我,不愿露面。
正自苦笑,他终于推门而入,一身酒香,面容俊朗却沉着寒意。
他掀开盖头,看了我一眼,无丝毫喜色:“今后,你便是我顾府的少夫人。
顾家不会亏待你,但你沈家也别妄想利用我顾府。
你若守分安静,我亦不会伤你。”
语气淡漠,让我心里一刺。
我勉强抬眸,对上他那似看穿一切的眼神:“顾世子放心,我自知沈家只是借此联姻。
我不会纠缠你。”
听到这句,他点头,仿佛达成默契:“如此最好。”
旋即转身出了洞房,连在这新婚之夜都不肯多坐片刻。
我独自看着红烛半燃,夜色深沉,内心苦笑:果真是洞房不见欢。
然而我并没落泪,或许早猜到结局:这是一桩政治婚姻。
我亦无意讨好他。
既然注定夫妻同床异梦,那我当随遇而安。
第三章:剑影初相识婚后首日清晨,我正式拜见顾家老夫人等长辈,却惊觉他们并不在府中,听说老夫人常年病卧别庄,少在府里。
顾家家主顾长珩已承担起家族要务。
各房下人对我也不算亲热,只恭谨行礼,眼里带着审视。
毕竟沈、顾两家过往嫌隙不少,他们也将我视作可疑外人。
我只得安静收敛,保持笑颜做个新妇。
可顾长珩本人行事更冷淡,白日多在外处理军务或访朝臣,鲜少回府。
回府后亦不与我多言。
任谁都看得出,这夫妻关系形同陌路。
可我并非逆来顺受的羔羊,既然无人管,我便在府中找了片空地独自练剑。
正当我挥剑过瘾时,却突然有人从侧面道:“沈婉音,你在干嘛?”
我抬头,一看竟是顾长珩。
他面露惊讶,似无料到我会有如此武艺。
我收招拱手:“见过世子,只是随意舒展筋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