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出个窟窿。
窗外飘来广播声:“严打经济犯罪取得阶段性成果……”我摸着裤兜里的检举信冷笑,顾父倒卖钢材的批条正烫着大腿根。
“周寒!
“前桌女生突然扔来纸条:你高考预考全县第一!
教室里炸开锅时,白婉正巧抱着肚子蹭进来。
她大衣下摆沾着泥,扑通跪在我课桌旁:“周寒,顾明朗是骗子!
他说带我去北京……周寒……”她拽我裤腿的手在抖,“我这就去打胎!”
我把模拟卷翻到背面,上面画着顾父的贪污网络图:“妇产科李主任今早被带走了,你预约的手术……”教室门被踹开的巨响打断她表演。
两个戴红袖章的押着顾父进来,他的中山装扣子崩了一半,裤腿还挂着彩电包装带——正是我举报里那批走私货的标识。
“周寒同志!”
“纪委的人亮出搜查令,“感谢你提供的账本复印件。
“白婉突然鲤鱼打挺蹦起来:“我也举报!
顾明朗去年倒卖粮票……”她哆嗦着从内衣夹层掏出发霉的票据。
“周寒...她爬过来抱我皮鞋,看在咱俩处对象的份上...我一脚踢开她。
教室广播突然炸响:“白建国同志,请速到保卫科……”她爹倒卖缝纫机票的事发了,那捆票据我也提前上交了。
“周寒你不得好死!”
白婉愣了愣,忽然惊恐地看向我。
她抓起裁纸刀划向档案袋,我反手拧住她腕子——这招是和锅炉房老王学的,前世他教我防她弟的弹簧刀。
白婉突然发出母猫叫春般的嚎哭,接下来蜷缩在地上。
“救护车!
快送医院!”
我把所有资料都塞进纪委公文包,转身撞见顾明朗被铐在走廊暖气片上。
他金丝眼镜碎了一半,正咒骂白婉全家。
教学楼外响起卡车轰鸣声,白家靠着顾明朗投机倒把囤积的物品被拉走。
白婉的爸妈和弟弟站在车后面,低着头,戴着手铐。
白婉流产了,在医院泣不成声。
9四年后,我学成归来,回到厂里工作,在机械厂表彰大会后台,指腹摩挲着“先进工作者”奖章的锯齿边缘。
窗外暴雨砸得铁皮棚顶砰砰响,白婉裹着湿透的的确良衬衫冲进来时,我故意把保温杯打翻,滚烫的茶水泼在她小腿上。
前世她就是在这天,把硫酸泼向我的胃癌诊